作者:烟翎
他仔细思忖了一番,道:“这四人正是朝堂上四派中最有希望继承父辈位置的人。”
张九筠老来得子,对张灵均悉心栽培,户部尚书赵相彦也是亲自将赵飞翎带在身边教养,杨远杰年纪虽轻,但虎父无犬子,他上过战场打过胜仗,容臻当时便觉得他是可塑之才,至于叶倾,只有神医之名,可他小时候也是被叶家寄予厚望。
而且他们还有共通之处,便是俱都做过楚恒的伴读。
当初先皇以只有楚恒一个太子,读书太过孤单为由,在三品以上朝臣的孩子中挑选了十名陪读,朝臣们猜测先皇是为楚恒铺路,但太子太傅及东宫侍讲学问极高,送孩子入宫陪读只赚不赔,至于怕被楚恒收拢之类,倒无需担心,他们接回来时教育教育就好了。
后来张灵均他们四人脱颖而出,其余六名孩子则资质不佳,跟不上进度,先后被先皇送了出去,只余下这四位。
难不成感情便是在那时候培养出来的?
这倒也不是不可能。
可读心术之事,该作何解释?若是因为他们对楚恒心生觊觎而被楚恒听到,那么三年前楚恒便该听到自己的心声了。
容臻隐约觉得有些思绪,但一时之间并不能理顺清楚,先宽慰楚恒:“这事待我好好思考一番,小恒儿别怕,有皇叔在,必不会叫他们欺负了你。”
“我知道。”楚恒点点头,“我相信皇叔。”
“如今先要知道你身体是否有异处,你可曾叫王医正瞧过?”
“瞧过的,不过王医正并没有察觉有不妥之处。”楚恒道,“不过王医正说他还有个师兄,医术奇高,若是他回来,王医正立时便会叫他入宫。”
容臻颔首:“读心术之事,切不可随意提起。”
“除了皇叔,我谁都没说过,连佑安都不知道。”
容臻轻吻他额头:“明日朝会,你便与朝臣说选了我,先断了他们的念想,我再安排机会,将他们一一调离京城。”
至于半路上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就不好说了。
楚恒长舒口气,终于放下心来。
果然,有皇叔在,仿佛什么事都不用担心。
容臻见他脸色好转,又气又心疼,伸手捏住他脸上白嫩的软肉往外扯了扯:“以后若遇到处理不了的事情,一定先告知我,懂么?若再瞒着,看我怎么罚你。”
“我知道了皇叔。”楚恒自知理亏,不敢反抗,乖乖被捏。
楚恒皮肤嫩,容臻并未用力也开始泛红,格外诱人,不过容臻疼惜他,并没有再做什么亲昵举动。
倒是楚恒主动凑上去,小动物一般蹭了蹭容臻的脖颈:“皇叔别生我的气。”
“还来招我?”容臻垂眸看了看楚恒的神色,却发觉他似乎想要安抚,容臻心一动,捏住楚恒的下巴吻了上去。
楚恒果然乖乖不动,甚至还微微张开嘴巴,等待他。
容臻被撩的发狂,恨不能将楚恒揉进身体里,这个小祸水,得亏是这天底下最尊贵之人,否则还不得被人掳了去,日日都下不来床。
楚恒被吻的眼角泛红,心里愈发安宁,他很喜欢这样的亲昵。
当日容臻将楚恒送回宫中,两人一同处理了奏折,还未等容臻离宫,佑安就禀告说张九筠求见。两人对视一眼,知道他来是何事。
果然,张九筠经过深思熟虑之后,还是难以抵御这等诱惑,将这差事接了下来。
楚恒并不意外,颔首道:“明日早朝,我便会提议此事,届时张相直接应下便可。”
“多谢陛下隆恩。”张九筠再次跪拜,这次却多了几分诚服。
楚恒原本想叫他跪安,不过容臻却开了口:“张相,若你为监察组管事,将来与本王几乎是平分秋色,未免你权势过盛,本王需得要你应下一件事。”
接下这个差事后的张九筠意气风发,似乎年轻了十几岁,如今看容臻也顺延了些许,闻言便道:“摄政王请讲,只要不叫臣为难或违背大楚之事,臣绝不推脱。”
“哪有这般严重。”容臻微微笑道,“你那儿子,不可再入宫侍君。”
张九筠瞬间犹豫起来:“这……”
容臻面上笑意淡去,仿佛与楚恒绝无私情一般:“难不成张相监察百官尚且不觉满足,还想把控皇帝么?”
张九筠连忙道:“摄政王言重了,臣不敢。”
原本张九筠打算叫儿子入宫侍君,诞下张家子嗣是因为他无别的路可行,但谁知峰回路转,小皇帝忽然又让他做监察组管事,若是做好了,怕不是会千古留名,相比较起来,入宫侍君确实不够光彩。
而且他归根结底,也不愿张灵均入宫,娶个美娇娘不是更好?
所以张九筠思索再三,答应下来:“臣答应摄政王便是。”
“还是张相识大体。”容臻慈爱道,“灵均是个好孩子,一直放在京城里也是屈才,不如让他也进监察组,也有助他的成长。”
张九筠睁大眼睛,几乎不敢相信容臻竟然这般大方,眼见楚恒也未反对,立刻应了下来:“老臣必定不负陛下与摄政王期望,好生教导灵均。”
第30章
容臻颔首:“灵均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 将来若是能接你的位置, 也算是一段佳话。兹事体大,张相今日回府后, 切记不可随意泄露此事, 毕竟如今, 还不是板上钉钉。”
张九筠其实正头疼该怎么跟张灵均说明此事,毕竟儿子对小皇帝的心意不是假的,听容臻一说, 张九筠应了下来:“臣自然知晓。”
在外人面前, 楚恒一直顺着容臻, 从来不会拆台,他知道皇叔这么做定有铺垫,因而顺势道:“以后,就要劳烦张相替朕分忧。”
“陛下言重,臣定当竭力而为。”
张九筠离开之后,楚恒才问道:“皇叔为何不让张九筠提前告诉张灵均?”
“因为我想知道, 张灵均得知此事后的反应。”他总觉得有些奇怪, 大楚的断袖并不算多,且大多都在军营或东南沿海地带, 怎地偏偏剩下的这四个伴读全都是断袖, 且都爱慕楚恒。
人在猝不及防时,心声与表情才是最真实的, 容臻也想验证一番自己的猜想。
容臻心中仍旧是醋的, 若不是为了朝堂安稳, 为了小恒儿着想,这张灵均等人绝对见不着明日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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