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junta15
他不信李双霖对他无半分感觉,他能让唐申苑对自己死心塌地,怎么就对付不了一个李双霖!
都怪张元!他若不划伤自己的脸,他又怎能卑贱到这种地步!
徐小平跪在床上,时而怒骂李双霖,时而怨恨张元划伤自己的脸,还祸害自己被人侮辱,甚至还恨李若清抛弃自己。
他心内全是丑恶的恨意和嫉妒,他恨所有人,更嫉妒他们的出生。
若是自己不是个药人,此刻山高海阔,他不定已经娶妻生子,过得比谁都快活。
徐小平如是想着,忽听窗外细碎的脚步声。
自己方才骂了那些……
徐小平顿时大慌,他跑到窗边,一把推开窗户,呵道:“谁!”
一人用手抵住窗户的另一面,被窗纸挡住半身,露出谪仙般的清冷半面,淡看着徐小平。
具信流。
徐小平慢慢收回手。
徐小平道:“你……”
具信流微微颔首,打断他道:“在前厅久等冀王,却不见人影,是以来此寻冀王议事。”
徐小平将信将疑道:“他走罢多时。”
具信流“嗯”了一声,却未动脚步。
徐小平见他看着自己的脸,不由别过脸,道:“还有什么要说的么?”
具信流道:“都察院御史遇刺一案由我受理,大理寺佐之。”
徐小平心间一跳,却不知具信流在窗外站了多久,又将他和李双霖的对话听了多少,他心思百转千回,道:“你在这里站了多久。”
具信流实言道:“从李双霖进门开始。”
怕他来此便是质问李双霖。
徐小平眼睛四下游离,正想着对策,却听具信流道:“你单找李双霖,未必就是万无一失。”
徐小平眯眼看向具信流,道:“何意?”
具信流静默片刻,向徐小平伸出手:“我早前亏欠于你,如今想要补偿,不知可来得及。”
徐小平低首看了眼具信流的掌心,忽而想到梁荥,他低声道:“你欠我什么?”
具信流道:“若无我,你此刻便不在晋城。”
“哦,”徐小平点了点头,咧嘴一笑道:“有理。”
他舔了舔唇,压下心底忽生的恨意,不怀好意道:“倘若我想让你杀了李双霖呢?”
具信流眼睫倏忽一动。
“不愿意?”徐小平哼笑一声,一副早料想到的样子道:“那你便不必补偿了,如今人是李双霖杀的,我管他手段做得是否干净,届时查在他身上,他不供我便罢,供出我又何妨,我如今还怕死么?”
具信流终于收回手,淡道:“你变了许多。”
“变?”徐小平想了想从前,冷道:“怕是你曾经想错了我,我一直都是这样。”
说罢,他觉得无趣,便要关住窗户。
具信流却挡住窗户,道:“杀李双霖也好,其他人也罢,我都能助你。”
徐小平停住动作:“哪怕李双霖是你兄长?”
具信流道:“我与他们,从无亲情。”
徐小平回头看与他隔着一篇窗门的模糊人影,他道:“你从来都不欠我什么,但你如果助我杀人,我便为你做事,这便两清了,如何?”
若具信流是因梁荥而对他愧疚,那大可不必。更梁荥之死于他,可恨可伤,唯独不能用来交易。
也不知具信流在窗外是什么模样,他开口仍是淡的,道:“可以。”
徐小平问:“你想让我做什么?不妨借刀杀人,你有什么仇家,我都指给李双霖。”
具信流似乎是笑了,他微微低下头,片刻道:“等我想到了,再告诉你。”
徐小平皱着眉,有些不耐道:“仔细端量着,夺嫡叛变的,我可做不了。”
“嗯。”
徐小平回到床上,怠懒地蜷缩在被子里,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窗户,直到窗后人影消失,他才阖上眼睛。
夜半,一人走进徐小平的房屋,他脚步极轻,走到床前看徐小平熟睡着,才从怀里拿出一盒药膏,蹲下身轻轻涂在徐小平的脸伤上。
徐小平在睡梦中“哼”了一声,从被子里伸出手,要挠发痒的脸,那人微蹙着眉挡住他的手。
一直到后半夜,他都轻握着徐小平不安分的手腕,半坐在地上倚着床柱假寐,而后可能是脸不再痒了,徐小平亦渐渐安分下来,那人看了眼天色,又悄无声息地退出房屋。
待那人走后,在屋外另一处渐渐走出两人。
李双霖向屋内看了眼,勾唇对身侧人道:“按你的意思,现在他便是玉清?”
在李双霖身侧的人身形纤瘦,闻此轻笑道:“若是李若清,他深夜来找徐小平,便不止是涂个药了。”
却是扮作春铃儿的唐子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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