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半缘修道
见手上没了链子,不及他欢喜,便察觉脚上绑了什么东西。明川动了动脚,带起一阵清脆的锁链碰撞的声音。他心里憋闷,一句话也不说。
容商也不强求他,处理完了手腕,又伸手要剥下他的衣裳。明川想退开,但想起来身上穿的还是昨晚那件女装,便忍住了。
明川骨肉匀停,皮肉细腻,白生生一具身子,叫人垂涎不已。容商修长有力的手指搁在明川腰间,只叫他背后泛凉,止不住的想缩回被子里。
容商眸色愈深,期身上去,不想再伤着他的手腕,于是连着胳膊一起绑了起来。明川犹在挣扎,容商掐着他的脖子,手下便是他跳动的血管。明川有种濒临死亡的恐惧感,几乎忍不住要向他求饶。
话未说出口便被理智逼了回去,明川咬着牙不肯示弱,容商便更肆无忌惮,两具身子相撞,声音不堪入耳,好在风大雨大,叫外人听不真切。
言恪看着窗外的天色,这是他被关的第三天了,关于外界的消息,一点也没有,自然也不知道明川现在如何了。
大门忽然被打开,成公公领着两个小太监进来,道:“收拾收拾,陛下叫你回去伺候。”
“陛下可平安了?”
成公公叹了一声:“陛下虽平安归来,但是与国师起了争执,眼下,被关在紫宸殿两天两夜了。这会子,正闹着要见你呢。”
言恪垂下眸子,神色不定。
紫宸殿前禁卫围了一圈,门窗封的死死的。言恪独自一人进入殿内,内殿里,明川身着白色中衣,露出来的脖颈上吻痕连成一片,额角不知道撞到了哪里,有一小块青。他把头放在床沿上,很无所事事的样子。
言恪走过去,温声道:“这样躺久了,会头疼。”
明川悠悠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你来了,可曾受什么刑?”
言恪轻描淡写道:“只是打了几个板子。”他拿过床尾的被子,想给明川盖上,却看见明川脚踝上的锁链。
那锁链是金子上头镶宝石的,三指宽,像一件华丽的首饰。言恪愣了半晌,这才发现,不是明川不想下床,是那锁链的长度只够明川在床榻边活动。
“他怎能,怎能如此折辱与你!”
明川没有回答,指了指桌子上的托盘,道:“给朕上药吧。”
明川手腕上勒出了伤,回来又被链子拴着,挣扎的厉害,一双手差点废了。言恪解开他手腕上的纱布,仔细的撒上药粉,换上新的纱布。
做完这一切,他看着明川欲言又止。
明川看了他一眼,问道:“你想说什么?”
言恪便问:“陛下可知,暗中保护陛下的侍卫是臣故意甩开的。”
明川点点头:“猜到了。”
“陛下不怪我?”
明川没有回答,问道:“你想离开京城?”
言恪垂下眸子,点了点头:“我有不得不要去做的事。”
明川嘴角勾起,带起一些极淡的笑意:“朕虽说过你是个有故事的人,但也不是必须要知道你的故事。皇宫属实不是什么好地方,倘若你有法子,走了也不是坏事。”
言恪默了默,忽然跪了下来,视线与明川齐平:“是言恪对不住陛下。”
明川道:“朕不觉得你哪里对不住朕,何况后来你也回来报信救了朕,倘若真有什么亏欠,也是两两相抵了。”
“陛下····”
“朕累了”,明川打断他的话,道:“给朕念念书,朕想睡一会儿。”
言恪只好闭上嘴,翻出一本诗经,缓缓的念了起来。
第13章 被告白的小皇帝
普陀寺里的桃花开的最好,花期犹长。桃花树下,一张小案,无世与容商对坐两边。无世煮了茶,容商却没有品茶的心思。
“我早先便与你说过,小皇帝心有郁结。你这样锁着他,只会叫他愈发不快,长此以往,与寿元有损。”
容商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垂下眸子没有回答。无世慢悠悠叹了一声,看见容风快步走来。走到容商跟前,他行了一礼道:“现已查明,当日魏集所在府邸是户部选工司的鲁仁,早年外放为官时是魏老将军的门客。除他之外,京中再无人与魏集有联系。另···魏集行踪还没有线索。”
容商挥了挥手,叫他下去了。无世抿了一口茶,道:“我看你大可不必如此紧张,京城是你的地方,固若金汤,魏集来京城,讨不了什么好。”
容商淡淡道:“魏集城府深沉,十分狡诈,怕是我们还没找到他在京城的落脚点,他便能找个借口光明正大出现在京城了。”
无世点点头,面色了然,问道:“那你今日来找我,是有何事?”
“找你开服药,给他调养身子。”他面色淡淡的,一副不想多言的样子。
无世心下明白,提笔写了个方子,递给他:“按着方子抓药,和成香丸,一日燃一颗,可叫人放松心神,舒畅情志。其余的,叫太医写些固本培元的方子也是一样的。”顿了顿,他道:“我多嘴劝你一句,心病还需心药医,就这样耗着,不是长久之法。”
容商接下,道了谢,起身离开了。
紫宸殿外有成公公守着,容商问道:“陛下今日如何?”
成公公躬身回道:“自言恪来了之后,陛下没再闹了,只是膳食用得少,人也恹恹的没什么精神。”
容商皱了皱眉,抬步走进殿内。偌大个殿内没有一个人伺候,小皇帝背对着容商躺在床上,头发散在枕头边,身子蜷缩着,小小的一只,透出些伶仃的意味。
容商走过去坐在床边,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他的头发,过了许久才漫不经心道:“你待别人百般好,如何也不计较,怎么就不想着也成全成全我?”
明川不应声,容商的眸子越发深邃,光从他身后的窗子照进来,将他的身影隐在光暗只见,越发的气势逼人。
良久,帐子里传来一声压抑的抽泣:“我不知道什么算是成全你。”明川道:“我视你如兄如父,对你言听计从,可是你总是不高兴。为什么不管怎么样,都回不到从前那样?”
“因为我不想做你的兄长和父亲。”容商将人揽进怀里,声音轻柔而不容置嘘:“我是你的夫君。明儿,你我二人要共度一生,百年之后要合居一坟。”
他低下头吻了吻明川的发顶,明川拽着容商的衣服,哭的愈加厉害。容商知道,他在害怕。
“你总想着回到从前,你觉得那时候开心快活,可我不觉得。”容商道:“那是顾虑着你年纪小,身子不好,所以不动你,事事也纵着你。我只是忘了,你是个惯会自欺欺人的,我不点明,你就只当不明白,还动不动就想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