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飞鹤
温修远轻笑一声,“龟倒没有,兔子倒是有一只。”
“啊?”对面的弟子摸不着头脑,“不是龟吗?”
温修远笑笑,“龟现在在我师尊哪儿,你想看看?”
只见那弟子遗憾地叹了口气,“那还是算了,我就是听说那龟很能吃,想见识见识。”
“哦?你养过?”温修远狐疑得上下打量了下弟子,见他身材单薄,灵力也不高,实在不像是能养得暴躁龟龟的模样。
“哈哈哈哈,这不是听说云外楼伙食都赶不及做了,我都被赶去捉鸡了,哎……”
温修远疑惑,“不是一只鸡?”
“是啊,一枝鸡,整棵树所有枝头那么多的鸡。”弟子说着说着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抑郁地叹了口气。
温修远:“…………” 得,亏他还以为乔旭写错了字。
待弟子走后,安安悄悄爬上了温修远的肩头,小声地凑到他耳边念着,“一枝鸡”。
温修远心有余悸地摸了摸安安的头,“得亏了不是我养。”
安安重重地点了点头。
第54章
龟龟今日也在正殿,恰巧与安安待一个屋。
温修远不放心地反复叮嘱了好几遍,让安安一定远离龟龟。
那么能吃,多容易出事啊!
安安心有余悸,抓着温修远的袖子惊慌地点头。
温修远皱着眉,眼底带上了烦躁。
那龟食量那么大,万一把小家伙给吃了,放在肚子里也是找都找不到。
“我再给你加一件”,温修远左右看看,见没人注意,飞下去找了个角落缝起小衣服来。
安安趴在温修远肩头,睁着大眼睛看他缝衣服。
新缝制的小衣服是从鲛甲里拆下来的,这衣服本身是鲛人身上的鳞片做成的铠甲,坚硬无比,刀枪不入,并且万年不潮。就是缝起来一般的针头扎不进去有点烦。
温修远恼火着戳了半天,终于戳出了一个小洞。皱着的眉这才终于散了些。
时辰在弟子们匆匆忙忙地赶路中过去,温修远还在与手中的鲛甲奋斗。
广场上的风大了些。
温修远感觉到肩膀被戳了戳。
“别闹,不在给你做吗?”温修远扭动肩膀,示意对方安分些。
对方沉默了好一会儿,一直到温修远感受到另一个呼吸声,抬起头看。
“须三?”
温修远手疾眼快地把针线和小凿子往灵戒里一丢,当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
须三一脸复杂,“哥,你这在干嘛呢?”
须三就差没戳瞎自己的眼睛了,他居然看到了自家霸气无比的温哥在缝小衣服。而且手还挺笨的。
眼见着自家小弟一副心态崩塌的样子,温修远心情比他还要复杂。
“我只是听说有件衣服刀枪不入坚硬无比,拿出来试试。”温修远抖抖小衣服,盖在了安安身上。
“哦”须三努力维持表情,内心疯狂尖叫。
啊啊啊啊!我哥会给小兔子做衣服!!
须三从未想过他那厉害无比的温哥心中还藏着一个少女心。
温修远额头青筋动了动。
缘生宗的公开课,主殿中整齐坐着各峰的弟子,各色的服装聚在一起,身上的标识隐隐散着光彩,颜色繁多而不显得扎眼。
安和逸一早便到了,坐在堂室最前方的蒲团上,身前摆着一张红木桌子,白色宣纸层层铺开,由一墨色镇纸压着,一顶精致的花纹小钟立在一旁。
安和逸在屋内扫视了一圈,其他峰的弟子早早便来了,唯有他的徒弟还迟迟未到。
面上不动声色,安和逸闭上眼悄悄探出灵识。
屋外的青石台阶缝隙中生出绿意,细看之下能看见几株极小的芽,再过段时间大抵便会有植株生长而出。
安和逸再把灵识扩大了一圈。
绿意向外延展,缘生宗主殿外的广场上植株繁多,灵识绕过绿植慢慢向原处探寻。
呼吸倏地一顿。
眼前穿着藏意山青白长衫的青年正和别峰一位穿着深灰长袍的弟子争执。
安和逸耐下心来继续观察。
那青白长衫的青年抱着一只兔子,手中拿着一件衣服。
“不是啊,哥,你这个衣服洞小了吧,你这兔子根本套不进去啊。”
深灰长袍的弟子抬起手比划比划,两手圈出一个小圈,拼命向对面的青年证明自己的正确性。
青白衫晃了晃,虽未见到他的脸,安和逸却能够感觉到对方的不以为然。
“那不行,必须穿进去。”
青年奋力将兔子腿往洞里套,兔子蹬了蹬腿,躲了去。
“哥,不然你把衣服从中间剪了再套,底下搞个绳扣,穿脱方便嘛不是?”
“你来你来!”青白衫将兔子一丢,丢进了灰杉手中。
这少年脾性似乎不大好。
安和逸在心里暗自给了个评价。
青白衫扭过身去,这闹脾气的样子让他感觉有些眼熟。
灰杉弟子拿出一个匕首,对着小衣磨了磨,磨在上面发出刀剑碰撞般刺耳的声响。
距离上课的时辰已是不多了,安和逸不确定他们是否是来主殿上课的。
主殿内倏地传来嘈杂的交流声,安和逸睁开眼向着下方望了望,弟子们低下头纷纷避开了他的视线。
偶有弟子手放在桌子底下划动玉牌,安和逸看见了,也未阻止。
屋内的弟子们有一些好奇地望着他,安和逸不禁又想起门外的两位弟子,又闭上了眼向外看去。
再看时,那灰杉青年的匕首的尖端已经磨平了。
“……”
安和逸心神微动,注意力再次向那衣服瞧去。
没瞧出什么花样,衣服便被一旁的青白衫青年一扯,拿到了手里。
“算了,我来吧。”
说着青白衫青年摸了摸灵戒。
安和逸颇有些疑惑地看过去,他也好奇青年会拿出什么东西来。
青年翻了翻,大拇指与食指一捏,捏出一根……绣花针?
安和逸懵着看完青年蹲下去弯着腰捏针向着手中的小衣服狂戳,没一会儿戳出五六个洞来,胡乱扯了一把线,生生将衣服给白兔子套上后绑了起来。
白兔子扭头咬了青年一口,青年忿忿地压了压兔子头。
室内的小钟敲响,上课铃传出殿外。绵长悠远的声音向着原处延伸,惊起一群飞鸟。
殿外传来匆忙的脚步声,屋内的青年们忍不住好奇心向外望去。
安和逸抬了抬眼,扶在桌边的手顿住。
门口站着两位的青年,一位身穿青白长衫腕间抱着只白绒绒的兔子,另一位深灰色长袍,腰间挂着一匕首,匕首斜斜插进鞘中,于是之前被磨了不少铜铁下去。
“师尊”,青白长衫行了个礼,因腕间抱着兔子而只是弯了弯腰。
安和逸眼神复杂。
我徒弟会不会玩物丧志。
他为什么缝小衣服如此熟练?
白兔子睁着大眼睛望着安和逸旁边的龟,扭过头蹬着后腿往主人怀中躲。门内弟子齐齐望了过去。
安和逸眼见着自家弟子不先落座,反而动手摸了摸兔子,哄着它不必怕,待兔子安稳下来,才不慌不忙地走到座位上。
须三满眼钦佩地望着温修远。
不愧是温哥,这要是他,只怕早就被师尊丢出去了。
安和逸纠结了。
若是让徒弟一直抱着兔子,会不会分心?
桌下有其他峰弟子悄悄丢了片草叶子过去,安和逸幽幽地望着。
“修远,先让为师替你照顾他吧。”
安和逸便见到他的徒弟手一顿,低下头望着手中的兔子,白兔子缩在他手中,一动也不动。
温修远沉吟片刻,站起了身。
“呜哇……”
安和逸伸手接过兔子时,一阵哭声在殿中回响,手一僵。
徒弟的兔子……
竟然是哭了?!
白兔子红着眼泪珠一滴一滴向下掉,落在安和逸手上,一直烫到了他心里。
看着好生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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