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飞鹤
时间在两人安静地相伴中度过,温修远垂着眼,只觉得时光漫长,课本无趣,着实浪费了。不过好在是有师尊陪伴着一起,倒也还能过得去。
倾倒茶水的流声连绵不断,温修远摸着泛黄的古旧纸页,无声笑了笑。
也不知过了多久,安和逸的玉牌亮起,他站起身来,向着门外走去。
飞剑划破长空,温修远耳朵动了动,轻笑一声。
师尊走后,温修远将书一扬,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双腿跃起扑在了柔软的床面。
时候正好,清香入梦。
甚是甜蜜。
傍晚,晚归的安和逸再次见到趴着睡着的徒弟,还有那随手地上的书。
“温、修、远。”
“师……尊?”
作者有话说:
温修远:偷懒被发现了怎么办?
第66章
房间内,昏暗的蜡烛困出了泪意,棕黑木桌前趴着一青年,眼睛半遮半掩,倦意横生。手中捏着毛笔,在纸上横竖乱勾。
仔细一看,纸上的字体绵软无力,仿佛用笔再一点便会倒下,向上面望去隐隐约约能望见写地内容。
“少年辛苦终身事,莫向光阴惰寸功。”
“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
“……”
“哎,勤奋学习”
桌板一声轻响,身旁人葱白的手指敲在桌面,青年轻瞥了眼,直起身子,提笔继续书写。
懒懒散散,几欲昏厥。
罚写一百句劝学诗句,外加两本秘籍。温修远半吊着眼,心中哀叹。
早知道该注意一下的,好歹做个学习的样子不要被师尊抓住。这下好了,得抄到天亮了。
头重重一垂,复而快速抬了起来。
安和逸坐在一旁,无声叹了口气。
案板上的纸晕出了墨迹,提笔写字的手动作愈加缓慢。
桌板再次被扣了扣。
青年一个激灵醒过来,手上的动作加快了几分。
“快些写完,早些休息。”安和逸提醒着。
青年抬手撑着脸,另一只手仍在书写。
屋内的烛火燃了大半夜,眼看着青年就要写完了。
安和逸放下没看完的书,伸手拿过青年写完的字帖。
放在最上面的一张字迹工整,书面整洁,有棱有角的字体透着剑一般的锐利,带着弧度的地方也生生勾出了锋芒。
不错。
不愧是剑修的字,自有剑修的风骨。
安和逸在心中赞赏一番,继续向下翻去。
第二张的字迹锋利少了些,多了些潇洒,看起来像是远游的浪子,离第一张便差了一些。
安和逸停了下,接受了这张还算可看的字帖。
无碍,最多是个散修。
到了第三张,字迹逐渐奔放起来,连笔的地方也更多了。
安和逸捏着纸张,沉吟了下。
罢了,年轻人更加活泼,字也当如此。不过本性罢了。
但第四张开始,字便群魔乱舞起来了,张牙舞爪之势,只是看着便觉得嚣张。
……
迅速向下翻过去,越到后面字迹越是奔放。安和逸努力辨认着,也实在难以看出这些一笔连到结尾的字迹,更何况每个字都还极其相似,唯有中间几个弯钩的弧度有所差别。
看起来像是全篇的“了”。
安和逸:“……”
书案前的青年仍在奋笔疾书,虽说看不出写了什么,但态度上也挺认真。
安和逸克制住想要让徒弟重写的心思,再次敲了敲桌板。
“认真些,注意下字体。”
青年仍在书写,似是没有听见。
安和逸困惑,放大了声音重复了一遍。
青年仍旧自顾自的书写。
安和逸前倾身体,偏头看了眼,纸上的字体仍旧乱七八糟看不明白,右上侧放着已然写完的字帖,安和逸扫视一眼,回过头再看,竟是一模一样。
这是怎样一种功力,才能将每页不同的字写成一般模样的。
肯定了他不会仔细看吗?
伸手拍拍温修远的肩膀,却未见他转过身来,只在这时安和逸才意识到不对。
站起身来,伸手擦过青年耳际,捏住对方的下巴将头扭过来。
贴在眼前的两个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直直望向他。
为了防止师尊在黑夜里看不清,青年还贴心地在瞳孔处贴了个亮片加了一道光。烛台放在桌上时看不出来这道光,移开后,便见到两道光束射在了安和逸胸前。
安和逸眼一闭,气笑了。
不仅如此,即便将头转了过来,青年的手仍旧端端正正毫不停歇地书写。
安和逸伸手抽出笔,手便停了下来。
仔细一看,笔头对着光的地方刻着一道法阵,莹光点点,不仔细看实在看不出来。
很好,很好。
安和逸深吸一口气。
“哎呦!”
头被重重砸了一下,青年终于醒过来,摘下眼前两个假眼睛,见到师尊站在面前冷笑着看他,手中拿着他的毛笔。
糟了。
“师尊我错了”,青年二话不说先服软道了歉。
安和逸咬咬牙,怒气抑制不住,“再抄二十遍,再睡便加十倍。”
温修远:“……”
哎。
到天快亮时,总算是抄完了,温修远眼一闭向后倒去,安和逸伸出手去拖着才使得温修远没有撞在地上。
无奈,安和逸只得将徒弟抱回床上。
烛火熄灭,安和逸褪去外衫躺在外侧。
一夜无梦。
早晨起来时,身上意外地没有压着人,安和逸欣慰地松了口气,穿戴整齐地坐在石桌旁,继续看昨晚没看完的书。
书的封面上一个字也没有,陈旧的纸张泛起黄色,这是流传了几千年从祖宗那里传下来的记录,里面介绍了魔道的各种功法招式。
风杀阵需要使用者达到洞虚期。
安和逸抬头向着床上酣睡的青年看了一眼,叹了口气。
若是修远能到洞虚期,他闭着眼睛也能笑醒了。
梦中的人毫无所觉,放肆地打起了呼噜。
日上三竿,华向然来敲门,安和逸起身走到了门口,回头见温修远还在睡,关上了门同华向然在门外谈话。
“你看你徒弟功力如何?”
安和逸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是实话说他徒弟懒惰不太行,还是给徒弟留些面子说尚可。
华向然见安和逸一言难尽的样子,讶然道,“这么厉害吗?到了你也为难的境界?”
安和逸脸色更纠结了,“倒也不是……”
“算了,还是我自己看吧,我在窗外看着,你把你徒弟喊起来打一架吧。话说他怎么日上三竿了还不起来练习,如此懒惰能成什么大事?”
说完不待安和逸答复便走到了紧闭的窗边,向着安和逸点点头。
安和逸:“……”
无奈之下,他只得进屋叫醒了温修远。
床上懒懒躺着的青年耷拉着桃花眼,打了个哈欠,眼角流出泪来,阳光之下,有些惑人。
师兄还在外面看着,安和逸尴尬地给他拉上了被子,声音放大了唤温修远的名字。
“……师尊”,温修远低着声音迷迷糊糊回了一声。
安和逸无奈,“起来和我打一场,打完再睡。”
温修远艰难地眨了眨眼,终于还是闭着了,目不睁眼地坐起身穿衣服。待穿戴齐整,跳下了床,眼睛才终于睁开。
张开手,“来吧,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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