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酒窝蟹
“哀家的性子你是知道的,哀家也给你两条路选择,一是去母留子,二是背负不孝之名一辈子,受万人唾沫,受臣子诟病。”
谢承安的双眸微微眯起,眼底有着寒光一闪而过。
“母后,这可是你逼儿子的。”
太后还没反应过来,就见谢承安大步朝外走去。
“传朕的旨意,慈宁宫的所有宫女太监,近身伺候的一律杖毙,其余的赶出宫去。至于太后,她老人家年岁已大,身体每况愈下,实在不宜住在宫中,朕爱母心切,特意将郊外的避暑山庄收拾了出来,供太后养病之用。”
太后没想到谢承安会如此行事。
她大骂道:“谢承安,你这个不孝子,你既然敢软禁哀家,你难道就不怕天下人耻笑吗?”
谢承安双手负在身后。
“母后,你忘了朕现在是天子,天子是不会犯错的。您就安心去避暑山庄养病吧,儿子得空便会去看您的。”
……
余丰宝面有焦色,他不安的在殿中来回踱着步子。
远远瞧见了门上印出的身影,他疾步走了过去,殿门打开,谢承安走了过来,将他抱在怀里,他的声音里满满都是疲累之感。
“宝儿,朕刚才差点忍不住想要杀了她。”
余丰宝被吓到了,他轻轻的抚着他的背,柔声道:“我知道的,皇上不是这样的人。”
谢承安摇了摇头。
“朕一进慈宁宫就听到母后再说去母留子,朕当时的脑海里像是有什么东西轰的一下炸开了,朕很愤怒,无比的愤怒,他是朕的母后,你是朕的妻子,是朕此生最爱之人,他怎么可以这样对你?一想到这里我就恨不得杀了她。”
余丰宝顿了一下,心里五味杂陈。他不想看到谢承安为了他跟太后闹成这样,可是最后还是闹开了,他咽了下口水,试探着问道,“那皇上是如何处理的?”
怀中的人儿身子香香的,是他熟悉的味道,这味道让谢承安格外的安心,他紧了紧手臂,圈住了怀中之人。
“母后既然装病,那朕就将计就计,打着养病的名义,将她送到避暑山庄去养病,如此一来,倒也全了朕跟她的一场母子情分了。”
余丰宝长长的舒了口气,玩笑道。
“皇上是气糊涂了,什么去母留子啊?我虽是太监,算不得完整的男人,那也是男子,该是去父留子才对。”
谢承安的脸上浮现了一抹笑,他伸手在余丰宝的肚子上摸了摸。
“还是不说这些扫兴的话了,免得教坏了朕的孩子。”
余丰宝握着他的手,轻声道:“那你每晚做坏事的时候,怎么不想着会教坏孩子啊?”
谢承安愣住了,眸子里的神色一沉。
“宝儿,这是在暗示朕吗?”
……
时间一转便到了除夕。
这是谢承安登基后的第一个新年,虽然他没有后宫,但是宫宴还是照旧例举行。
余丰宝的月份愈发大了,行动也有所不便。
谢承安不许他离开自己半步,强逼着他坐在了自己的身旁,他举杯跟众臣饮了一杯,余丰宝怀着身孕不能喝酒,只以果酒替代也陪了一杯。
贺同恩作为此次羌州赈灾的大功臣,率先站了起来。
“微臣有事启奏,如今永安王生产在即,而腹中的孩子又是皇上的,纵观古今,还从未出现过如此奇特的现象,定是天佑我大周朝。”
众人附和着又齐声喊了万岁,皆都喝了一杯。
贺同恩仰头喝下杯中酒,继续道:“只是无论从情还是从理上来讲,皇上虽然封了余公子为永安王,但都是君臣之间的事,永安王如今怀着皇上的龙嗣,却一直无名无分,只怕传出去也会让人笑话。”
此话一出,场中皆都寂静了下来。
谢承安在这些臣子的面上一一扫过。
有人小声嘟囔着道:“我活了这么大岁数,还从未见过哪朝哪代立一个男人当皇后的?更别提是个阉人了?此事只怕不妥……”
又有人道:“可是永安王现在怀了龙嗣,生产在即,若是这样没名没分的生下了皇子,只怕将来皇子的身份也会遭后人诟病啊。”
一时间众说纷纭,各有各的心思。
谢承安笑而不语,自斟自饮,另外一只手垂在桌底,紧紧的攥着余丰宝的手。
贺同恩朗声道:“一切谨遵圣意。”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也跟着跪了下去。
自打太后被送出宫去养病之后,原先太后党的那些人皆都夹起尾巴做人了,况且从封余丰宝为永安王的时候,众人也就瞧出了谢承安的心思。
索性也就顺水推舟。
“谨遵圣意。”
谢承安扶着余丰宝站了起来,“朕登基之前曾被先帝废黜,幽禁于东宫之中,日子过得连牲口都不如,是宝儿他不嫌弃朕是个罪人,日日悉心照顾,朕登基之时,羌州地动,死伤无数,彼时也是宝儿他不顾怀着身孕的辛苦,替朕去了羌州,如今朕稳坐皇位,又岂可辜负他对朕的一片真心。”
他偏头看着余丰宝,眸子里尽是柔情。
“朕决定立余丰宝为朕唯一的皇后,于明天大年初一行册封大礼。”
众人齐声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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