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燕孤鸿
看到金匣中的物品,巫嵘目光一凝。
那里面竟然也是一枚白骨铃铛,和他在工厂混混手里见过的那个如出一辙!左臂绷带微微蓬起,大鬼又开始躁动,巫嵘眉心紧锁。现在和那时可不同,这么多人都在难免会有人发现大鬼异常,更何况这骨铃和刘虎脱不了关系,大鬼不能在这时候异动。
周围已经开始降温,就在这时巫嵘兜中一热,是舍利子佛珠。温暖平和的气息驱散了不断涌现的鬼气阴气,趁此机会巫嵘试探着,就像和小蜘蛛青灵蛊沟通般像左臂传递安抚的意识,原本他没报多大希望,但出乎意料的,这次左臂大鬼仍旧没有反馈,却也没有抗拒,竟真的不再躁动,重回安静。
等左臂异动停止,佛珠也不再发烫时,巫嵘陷入沉思。
究竟是舍利佛珠的作用,还是昨夜入梦的原因?
“刘虎手臂上的恶犬纹身必须每日喂食新鲜血肉,这个天坑中的活人只有试炼者。今日过后,他还会对其他人下手。”
“而且今晚就是迟芳芳死亡,厕所血泥出现的第一天……”
康健白欲言又止望向巫嵘,最后郑重道:“多加小心。”
康健白要继续趁白天赶快追踪刘虎,看在这里得不到线索,很快便告辞离开了。徐涛是第一个死在天坑中的试炼者,向他这样的并不罕见,前来天坑试炼本就是一场实力与运气的比拼,就像尤英发,明明和徐涛一起上的艺术楼,最后他却安然无恙只是昏迷,徐涛却没这么好运。
等到天黑后,徐涛就会被天坑吞没,成为天坑中新的鬼怪。在死亡的那一刻他的灵魂便已被天坑掌控,这种情况下就算佛法高深的大师也无法超度他。即便如此,慧心仍为他念了段地藏经,藏有金蝉的木鱼估计也是罕见宝物,敲起来时令人心神平静安详,虽然比不上巫嵘在梦中听到的,小镇覆灭后苦禅大师念得地藏经,但也有几分神韵。
听和尚念经就跟听道士唱道乐一样,对养鬼人都是有莫大好处的。巫嵘心中有事,也闭上眼,沉入这难得的平静中。
“阿弥陀佛。”
逝者已逝,但生者还得安置。慧心瞅瞅一脸冷漠的傅清,又看了眼心不在焉的巫嵘,认命将昏迷中的尤英发扛了起来。
“我先送尤施主回去,就此别过,二位小心。”
康健白离开后,这位小师父行事倒比之前急了些,话音未落他扛着尤英发就往外面走,就在他临出门的时候,傅清淡淡开口:
“记得你答应我的事。”
慧心听了竟一个趔趄,差点连自己带尤英发叽里咕噜滚下去。头也不敢回似的匆匆快步走了。
“怎么了?”
离开会议室后,巫嵘想起刚才小师父的窘迫,难得好奇。
“我今早原本打算带你去见他。”
傅清道:“慧心师从苦禅大师,修习的佛法最为中正平和,最适合中和你身上的阴气鬼气。”
顿了顿,他道:“鬼气越重,阳寿越短。”
傅清是在为他着想。
巫嵘心中微暖,虽然不知道用佛法中和阴气鬼气需要付出什么代价,但看慧心小和尚落荒而逃的模样,看来想要压过巫嵘这一身鬼气,连他都头疼的要命。傅清说是慧心答应,以道长我行我素的性子估计就单方面‘通知’了一下慧心,多亏小和尚脾气好。
但现在巫嵘有苦禅大师的舍利子,这个难题算是迎刃而解了。
“无事,我现在有压制鬼气的办法。”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傅清如此冷情冷性的人对他如此上心,巫嵘如果再瞒着掖着,岂不是冷了朋友的心意。他略想了想,随后同傅清道:“徐涛手中的骨铃,我之前见到过。”
说着巫嵘便将工厂那天发生的事和傅清托盘而出,隐晦暗示了下同样是重生的鬼犬王。
“它和你一样,对我而言都是‘特殊’的。”
“不一样。”
傅清语气冰冷,拧眉盯着巫嵘,冷淡目光扫过他略有些懵的神情,再次冷冷重复道:“不一样。”
“唯有我是特殊的。”
……这怎么还跟狗较上劲了?
巫嵘默然一瞬,继续道:“只是我没想到刘虎死后,竟然会变成厉鬼。”
杨家坪的厉鬼浓度绝对超标了,不过这样一来巫嵘就能想通刘虎很多行为的动机。
“他手下掌控数条虐待猫狗的产业链,用猫狗产生的怨气血气培养鬼犬。这次进入天坑肯定有所图谋。”
万一刘虎真在天坑中表演大变厉鬼,再加上越来越危险的444号天坑,别说暴不暴露大鬼,形势要真危及到极点说不定巫嵘也得跟变个鬼。尤其是两次出现的,能引起大鬼异动的骨铃,令巫嵘格外在意。
“傅清,你能招魂吗。”
两人回到傅清的职工宿舍,一回生二回熟,巫嵘放下背包,取出一条紫水晶项链。
“这有可能是艺术楼怨鬼生前的物品。”
石雕人头做出的预言到现在已经应验了,除了五分钟后有人死亡外,还有一个就是他之前得到的物品,将会是凶手的关键。目前为止巫嵘进入天坑后得到的物品除了仿佛被人刻意藏起来紫水晶手链外,就是舍利佛珠。相比之下前者更有可能。
刘虎曾用骨铃驱使艺术楼六楼女鬼,女鬼或多或少应该知道些什么。
“不用招魂。”
傅清颔首,他拉上带进天坑的布包中拿出个青花瓷小碗并一捧米,正好将小碗装了个半满。紧接着他取出一支类似檀香的紫红色细香点燃,静静等待上面出现一点浅灰色的香灰。将香灰磕入米碗中央,再从巫嵘手中接过紫水晶手链盘在碗里。傅清拉上窗帘,关了灯,房间中顿时漆黑一片。
巫嵘睁开鬼眼,清晰看到傅清取出一张符篆,上面染了一滴血,像是他甩上去的那张符篆。
“我已将它捉过来了。”
道士修长漂亮的手指拈花般夹着那张符篆,在米碗中磕了磕。
浓重鬼气弥漫,一手指粗细,披头散发,满是怨毒憎恨的苍白鬼脸从符篆上钻出,阴森恐怖感就跟缩小后的贞子一般。但下一刻——
“啊——!!”
鬼发出一声凄惨尖叫,火烧屁股似的一个扎猛子钻回了符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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