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绛诸
管家先生盯着贺霖凭空制造的冷气团,鞠躬尽瘁地解释,“池少爷不会故意挂断您的电话的。”
又在心里偷偷补了一句“毕竟他也不敢。”
贺霖的脸色并没有什么好转。
用机械冷漠地音重复了方才从手机里听到的提示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正忙。”
一字一顿。
管家先生噎了一口,要不是眼下时机不合适几乎要忍不住要调侃一句“新闻联播都没您咬字标准。”
贺霖没得到回应,不知自己又琢磨了些什么,眼见着就要伸手去拿抽屉里的软泥巴。
管家先生一把拦住,急中生智,“那就是池少爷他舍不得您。”
“嗯?”
贺霖被拽住了胳膊,手指停在空气中姿势有些怪异。
他此刻的脸色很不好看,但却没有太多愤怒激动,反倒好像夹杂着些许失望和不解。
管家先生想起早上终于能出门拍戏高高兴兴和别墅里每个人挥手说再见的池少爷,莫名心酸,甚至有点儿不忍心再编瞎话。
但,贺霖该骗还是要骗的。
管家先生没准备好腹稿,只能边说边想,语速很慢,“池少爷这次出去拍戏刻意隐瞒了他作为您夫人的身份,和所有普通演员一样同吃同住,剧组本来就辛苦,池少爷头一天上班又是新人,肯定是脏活累活都紧着他干,不知道要遭多少罪吃多少苦的……”
贺霖脑海中莫名浮现起池曳躺在他手臂里说起“一点儿波折”的画面,十分认可地点点头。
管家先生得到肯定后,接下来编的就通畅多了,
“这人在外面受了委屈自然免不了想起家里的好,池少也一定非常想念您,是这才担心自己接起电话,听到您的声音就忍不住归心似箭,拍不成戏了。”
贺霖:“是这样吗?”
管家先生拍着胸脯打包票,“是的。”
按说这种小夫妻之间腻腻歪歪的剧情管家先生其实也不是十分熟悉,并不知道自己编的好不圆满。
好在贺霖比他更不熟。
伸出去拿彩泥的手好歹缩了回来,怎么着也算是将信将疑吧。
贺霖沉默了片刻,突然又开口问道:“既然舍不得为什么早上没有等我送他?”
管家先生:“……”
.
昨晚凌晨一点多,贺总不知为何半夜睡不着觉。
几番辗转反侧之后居然屈尊降贵地亲自使用大众搜索引,抱着平板电脑兢兢业业地研究了半宿“初入职场的风水习俗大全”。
然后搜集汇总出好几十兆有关禁忌、讲究、运势、玄学的歪理邪说,并亲手加进去“不能夜跑”这一条,吩咐林助理打印并装订成册。
林一水作为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私底下和管家先生打着哈欠吐槽二爷这是关心则乱,但还是捏着鼻子照做了。
玄学文化博大精深,贺霖给出的习俗条款陈列太多,想要全部实现困难重重,只有个别的几条看上去有点可操作性。
林助理打印的时候犯了职业病,把全文内容又通篇重新整理了一遍,让目前具备实际操作条件的重点内容突出显示,比如其中有一条写着:第一次工作人通常会被亲朋好友热情洋溢地地送出门,象征着未来的工作红红火火、步步高升。
贺霖的目光停留在这行加粗加大的黑字上——“热情洋溢”他不太擅长,但是“送”还是可以勉为其难的。
于是,第二天早上贺霖难得打乱了多年作息规律,没有出去晨跑,而是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喝茶。
高大的男人身姿轩拔,西装挺括,还特意加了由意大利设计师手工打造的曜石袖口,浑身透着一股冷淡的高贵,宛若要去参加政府高官组织的商务晚宴。
膝盖上放着当日的国际财经新闻,但贺霖的心思压根儿就没在白纸黑字上。
他在认真思考过会儿池曳出门的时候,自己是不是应该交换一个礼节性的拥抱。
但又有些犹豫不决,只怕直接身体接触的话轻薄了对方。
正襟危坐了一个小时,总算是等到池曳出现,可人家却压根儿就没给贺总半点轻薄的机会。
池曳从床上爬起来就晚了,匆匆忙忙地冲出自己卧室就直接顺着玄关小跑着出了大门,连没看都没往客厅多看一眼。
管家先生连在他身后叫一声“等会儿”的机会都没来的及。
贺霖又显然不是那种能追着人家跑出去的性子……
好端端的一场长亭送别,变成了千里之外。
贺二爷冷漠地转身回了书房,一上午都没再说过半个字。
以至于整个别墅都仿佛凭空飘了一层雪花,全体工作人员都战战兢兢连走路都不敢再地板上踩结实。
管家先生肩负着调节整个别墅体感温度的重任,不得不再披上月下老人作战服,苦口婆心地撺掇着贺霖给池曳打个电话。
贺霖拗不过祝管家,勉为其难按了下通话键。
谁成想屋漏偏逢连夜雨。
好不容易打出去的电话却居然被从池少爷毫不犹豫地挂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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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的脑容量已经用的差不多了,实在是编不出来,只好含糊过去:“还是那句话,池少爷太喜欢您了,不舍得您送,怕看见您就挪不动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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