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慕丛歌
他话音刚落,
身后的门猝不及防被人推开,反手带上时砸出极大动静,
冷霜似的气息顺着门缝在须臾间弥漫到病房里的每个角落,压得人喘不过气。
李青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来了。
魏准在原地站定,也没走近。
他面无表情垂下眼,视线落在躺在病床的青年身上——这人陷在苍白被褥里,显得比平时更柔软可欺,露出的手臂上裹缠厚厚一层纱布。
许净洲听见动静,忙不迭把遮住头顶的被褥掀开,双眼晶亮。
他刚受过伤,脸色和唇色都浅淡到几乎透明,愈发衬托出他眼眸清澈,一眼直接看到眸底。
这人见到他一点都不害怕,也没歉意。
“哥哥,”许净洲满眼藏不住欢喜,又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无辜模样,抬起受伤的手臂给他看,“我受了很重的伤,”
他无视对方眼里的戾气,肆无忌惮撒娇:“你快来哄我。”
第19章 清醒
桌上的梨突然自己打了个滚,不合时宜滚落在地。
许净洲被这声动静吸引注意。
李青忙不迭把梨捡起来,讪笑着放回去,“既然魏总来了,那我先回去。”他拎起车钥匙,逃难似的往外走,“小洲明天睡醒记得找我!”
许净洲哦了一声。
他目送李青遁走,视线顺而落回男人身上。
魏准反手把病房门反锁,脱下西装走过来。
许净洲盯着他,原本以为他只是脱个外套,直到这人走到床边,半曲腿抵在他腰侧,突然攥住他的双手手腕扣在头顶。
许净洲这才意识到他要做什么。
“我都受伤了,你还要折腾我?”他开始发脾气,咕哝着卖惨:“我从二楼天台上摔下来,差点摔骨折,手臂上划出好长一道口子。”
魏准冷眼看他,“觉得疼?”
许净洲示弱,“嗯。”
“那你从阳台跳出去的时候就没想过疼?”魏准制住他,把人拘得分毫动弹不得,冷笑,“许净洲,你胆子挺大啊。”
“那也是你先把我锁在屋里。”许净洲不甘示弱跟他顶嘴。
“我把你锁屋里?我跟你说过没?这几天不许离开好好待着。”魏准毫不心软收紧手中力气,将人手腕掐出片痕迹。
许净洲眼圈泛红,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魏准说:“所以你就从阳台跳出去?”
许净洲抿紧唇,盯他几秒。
几秒后,
这人突然炸毛,猝不及防歪头狠狠咬住他的手腕!
魏准松开手,后退两步冷冷看他。
“你凭什么不许我出去,凭什么不让我拍戏。我是个演员,我当然要拍戏!”这人像是气极了,气到说话都有些说不清楚,控诉道:“哥哥不讲道理。”
魏准没理他。
两人间的气氛在争吵后突然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气氛中互不让步的紧绷感犹如尖刺布满每个角落,锋芒各自指向对方。
魏准将视线从他身上收回,落到地面,
平静外表下压抑着几近极致的怒火和戾气,他猛地深吸口气,突然笑了。
“许净洲,”他问:“你知道你是谁吗?”
面前人盯着他看,
一副等着人去哄去抱的可怜样,不知道是想谁去哄。
“你先是个□□的,其次才是演员。我不关心你有没有拍好戏,工作做得怎么样。”魏准淡声道:“我只关心跟你上床的体验如何。”
“你觉得你胳膊缠成这样,”魏准示意他小臂上的纱布,“我操·你的时候方便么?”
他的话像是几把利刃,破裂初春将融的冰层,将面前人眼底的委屈和依赖在字字句句中碎得分毫不剩,显出清醒。
许净洲突然平静下来,抬起目光注视他。
“哥哥,”他有些失神,“你以前不是这样。”
魏准蹙眉,“以前?”
眼前或真或假的场景瞬间破裂,模糊不清的世界迅速清晰。
许净洲盯着他,像是在这时候才看清楚谁是谁。
青年在短暂一瞬间变成了截然不同的人,眼底淡漠毫无感情,清澈干净的眼底犹如破冰,只剩陌生的寒意和疏离,
“魏先生,”他垂下眸:“您该走了,我不习惯跟陌生人独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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