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镜西
“他现在住我家里,我不应该带走他吗?”
“可这件事你怎么证明?”同样的难题,应辰抛回给裴景行。
还没得意两秒,他的笑容僵住了。
裴景行竟然拿出了两个人的住在一起的视频!
应辰只能眼睁睁看着裴景行带走林斐,那家伙还回头冲他笑,应辰一脚揣在门上,硬生生将门踹得塌了进去。
出了酒吧,耳根一下子变得清净起来,林斐精神放松下来之后,更晕了。
裴景行拦了一辆出租。
司机下来帮忙抬人,裴景行却死死搂着林斐的肩膀,黑沉的眼睛盯着司机,“不劳烦您了。”
天色已经黑了,裴景行的眼睛几乎和黑夜融为一体,让司机冷不丁打了个寒战。
“好、那你自己来吧。”
裴景行弯腰把人公主抱起来,很难想象,看起来瘦弱的他,抱起一米八的林斐竟然毫不吃力,放进车里的动作也十分轻柔。
车缓缓启动,林斐倒在裴景行的腿上小憩,凌乱的黑发挡住了他的侧脸。
裴景行看了好半晌,才伸手为他把发丝拨开,动作虔诚得有些诡异。
他的手慢慢停在林斐的侧脸,轻轻摩挲着,从额头到鼻尖再到唇角,最后,滑向后颈。
那里是林斐的腺体,应辰说他的味道很甜。
林斐哼了一声,想要躲开作乱的手。
裴景行一只手固定住他的腰,另一只手依旧不急不缓地抚摸着林斐的腺体。
林斐挣扎的幅度逐渐变小,取而代之的,是愈发粗重的喘息。
真可惜,他还没有分化,闻不到林斐的味道。
裴景行如是想着,低头询问林斐:“你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的?”
林斐哼哼唧唧地回答:“我不、知道,我闻不到、自己的味道。”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味道?”
“我其实也、不太清楚,但、冷淡一点的会、会更好。”
“真乖。”
裴景行手上稍稍用力,不一会儿,林斐短促地哼了一声。
车厢里浓郁的信息素逐渐散去,身为ba的司机大叔松了一口气。
林斐像一只吃饱了的小猫,可着劲儿地往裴景行怀里钻,找了个最舒服的位置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
第二天醒来,林斐整个脑子都是懵的。
他冲进厕所换了一条底裤,之后便坐在马桶上开始无尽地沉思。
昨晚,他竟然对裴景行做了那等禽兽之事!
不过,裴景行应该什么都不知道吧?
这里的人只有在分化之后,才能产生生理反应。
裴景行压根不知道生理反应是什么,应该也就不会知道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吧?
林斐点点头,觉得自己分析得很有道理。
算了,就当是一场梦!醒了之后什么也不记得了!
宿醉的感觉可不好受,回到屋里,林斐完全提不起劲,就坐在窗户边发呆,呆着呆着,脑子糊成了一片。
裴景行突然对他说道:“今天是六月十四日。”
林斐慢慢转过头看了他一眼,觉得好像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一闪而过,却怎么也抓不住。
“嗯?六月十四日怎么了?”
沉默着看了林斐一会儿,裴景行摇了摇头,“没什么。”
若放在平时,林斐定要探个究竟的,但他现在还是宿醉中,实在不想说话,“嗯”了一声又开始发呆了。
房间里安静得有些令人窒息。
不知不觉中,裴景行窝在林斐腿边睡着了。
太阳逐渐上移,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两人身上。
林斐眉心锁紧,摇摇头,醒了过来。
他动了动腿,迷迷糊糊地意识到裴景行竟然趴在他的腿上。
阳光马上要晒到裴景行脸上了,林斐下意识伸出手挡住裴景行的眼睛。
不一会儿,阳光照过来了。
都说阳光会暴露一个人皮肤上所有的瑕疵,可林斐左看右看,都觉得裴景行的皮肤没有任何瑕疵,堪比上等的玉器,在阳光下会发出莹润的光。
如果不是脑子糊了,林斐绝对不可能像个痴汉一样去摸裴景行的脸。
碰到他的眼角时,林斐的脑子倏地清醒几分。
他低下头,拨开裴景行的头发仔细看了几眼,还真看见了泪痕。
裴景行把脸往下埋,似乎想躲过林斐的手。
“醒了吗?你怎么哭了?”
“没有。”裴景行的鼻音很重。
“有什么事和我说成吗?”
裴景行坐了起来,背对着林斐拿出了书,“我没事。”
“不是,你那个样子也不是没事的样子啊。”
“我真的没事。”
林斐揉了揉胀痛得额角,“你是偶像剧的女主吗?什么都不说等我来猜?”
裴景行没有答话。
“里面太闷了,我出去透口气。”林斐叹口气,出去了。
外面热风一吹,他反倒更烦了。
又是长长的一口叹息,林斐打开门跟裴景行说了一声便回去了。
头太疼了,他怕自己再待下去,会忍不住和裴景行起争执。
长这么大,他还真没遇见过这么别扭的人。
屋内,裴景行站了起来,用冷水洗过手,对着镜子冷敷眼睑。
今天的事,还没完呢。
林斐顺手买了袋蒸汽眼罩,回去之后便倒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杨悠今天也在家里,看到林斐竟然也在家里,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你今天怎么没出去玩?”
“有点累。”
“你还会累?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
“没发生事你怎么这么没精打采的?”
林斐正想说真没有,突然想起自己和裴景行的对话,打了个激灵,一下子扒开眼罩坐了起来。
“我确实有点事想问您。”
第19章 生日愿望
杨悠一下子来劲了,眼睛都亮了几分。
“哦?什么事,你说说看。”
“就裴景行啊,他今天突然哭了,我问他,他又什么都不告诉我,我就先回来了。”
“你怎么能直接回来呢?”
林斐抱怨的话卡在喉咙里:“?”
“你想啊,裴景行那孩子家庭情况不好,性子上肯定是敏感了些,很多事情说出来怕你烦。”
“我也没烦过他啊。”
“你没烦过他?你这不就生气地回来了吗?”
林斐竟然无言以对。
“我觉得他肯定不会无缘无故哭的,你再好好想想。”
林斐躺回沙发,带着蒸汽眼罩冥思苦想。
要说有什么不对劲,好像是从裴景行那一句“今天是六月十四日”开始的。
六月十四?这个日子怎么这么熟悉?
脑子逐渐清晰,林斐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拨开眼罩打开了手机日历,看到今日提醒后,他总算想起来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这是日历上被裴景行涂黑的日子。
今天……不会是裴景行的生日吧?
林斐想起昨天应辰的生日,全班都去给他过生日,礼物摆得比人还高。
可没有一个人记得裴景行的生日,唯一一个陪着他的人还是一个宿醉的酒鬼,这个酒鬼还和他生气。
林斐越想越难受,扔掉蒸汽眼罩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