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狐阳
嗯?一只手。
卿唐睁开了眼睛,愣愣的看着躺在身旁的男人,下意识唤道:“少爷……”
“嗯。”林肃的声音中带了些慵懒,那是猛兽被满足过的懒洋洋。
卿唐耳朵动了一下,脑海中闪过零星的画面,动了动脑袋发现自己竟是躺在少爷手臂上的:“我们……你,少爷你不是不能人道么?!”
林肃挑眉:“我何时说过我不能人道?”
卿唐迷茫:“您不是说你身有……隐疾?”
“我记得我的原话是不能同女子行房的隐疾,与男子却是无碍的。”林肃很是无辜道,“小卿唐下次听少爷我说话要听全乎了,不然后悔只能怪你自己了。”
卿唐倒是并未后悔,他只是觉得他看起来雅正的少爷好像也是故意的:“您之前说您说的话也不能全信,不会是为现在预备的吧?”
“小卿唐真是聪明,脑子转的真快。”林肃笑着夸奖道。
卿唐气恼的拍了他的胸膛一下:“您,您怎么能这样呢?!”
林肃握住了他的手直接道:“我错了,打这么重小心手疼。”
卿唐直接有火不能发,还硬给肚子里塞了一肚子糖:“那之前我误会的时候少爷怎么不解释呢?白白遭受了这么长时间的误会。”
他说话绵软,哪里还有之前的恼怒。
林肃将人抱在怀里,拍着他的背道:“别人误会想要敬而远之少爷我都不在意,只要小卿唐你不嫌弃便好了。”
“卿唐哪里会嫌弃少爷,”卿唐靠在他的怀里轻声说道,“只是卿唐是得寸进尺的人,从前觉得同您在一处便是好的,便是你娶妻生子我也能看着,如今若您想要娶妻生子却是不成的,若是有那一日……”
他的话滞了滞,仰头看着林肃鼓励的眼神咬牙道:“若有那一日,定是要与您同归于尽的。”
“同归于尽是不可能了。”林肃挑起了他的下巴轻笑道,“得寸进尺是可行的,昨天只是两次,今日可能就会想要三次,到了明日说不定就得四次,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
“少爷!!!”卿唐直接坐起来打他,真真正正的恼羞成怒了,“得寸进尺不是这般用的!”
这人当真是坏的很。
待两人起床时已经是日头高高悬挂在头顶了,卿唐才知道林肃昨日下职时便请了休沐。
还说什么他心急,这人分明是早就做好了准备。
“生气了?别生气,过几日殿试放榜结束,我带你去城外骑马怎么样?”林肃哄道。
君子六艺中骑射也是一项,林肃的马骑的极好,卿唐却在此处遭遇了与作画一样的滑铁卢。
只是他外表看着软,性子却是不服输的,如今的作画已然有了林肃三分功力,便是拿出去给文人们鉴赏也是不虚的,自然不会因为一时学不会骑马而放弃。
“好。”卿唐高兴了起来。
城中学习骑马多有不便,比不得郊外宽敞,若有一日能够与少爷并驱齐行,当真是恣意了。
三年一度春闱科考,还未等殿试放榜之时,林家老宅之人便已经入了京城,林肃带人去接,城门口十里外一番孝子姿态当真是做足了,无人能够议论半分。
林父从马车上下来,看见林肃的时候几乎不敢认,他印象中的儿子沉默寡言,性子最是怪癖,后来不知怎得变得牙尖嘴利了起来,便是中了状元,林父也总觉得或许是狗屎运。
如今一见,若是在大街上,他当真不敢将如此光风霁月,谦谦君子之人认作自己的儿子:“你如今倒是变化极大。”
“乃是陛下调教得当,同僚们相互影响之故。”林肃笑道。
继室也是下车,见到林肃之时也是同林父一样的感受:“致远如今一看就是做大官的人了。”
“母亲慎言,京中官员诸多,胜过致远者多矣,母亲便是不为致远考虑,也该为望儿考虑才是,若是还未中进士便惹了嫌隙,日后可是有苦头吃的。”林肃笑着提醒道。
继室之子林望今年不过十五,乡试都是未过,哪里谈得上什么进士,她虽知林肃日后家产都是要自己儿子继承的,可见到人时却是习惯使然,不自觉便想要嘲讽两句。
“兄长。”林望模样倒是端正,行礼的举动也挑不出什么错来,看着态度模样倒是比继室清醒许多。
林肃点头道:“此处非说话之处,还是请父亲归家安置后再叙话吧。”
一行人上了马车,待到林家宅邸时卿唐迎了出来:“少爷回来了。”
继室下车,她是没见过齐清逸的,客套笑道:“致远,这是哪位官爷家的小公子啊,模样生的可真是俊俏。”
林父却是偶然见过齐清逸的,观他二人举止亲密,不避讳旁人,有心说两句,却是想起儿子的身体,只能肃着脸道:“什么小公子,这是致远院里的人。”
“见过老爷夫人。”卿唐沉了一口气行礼道,规规矩矩,不带扭捏骄矜,“我是卿唐,如今随少爷姓,叫林卿唐。”
继室却是听懂了林老爷话里的意思,面色变了变,咳嗽了一声道:“原来是个小厮,什么你呀我的,也是没点儿……”
她的目光对上了林肃的,瞬间喉咙的话给咽了下去。
一行人进了林家宅邸,五进的院子着实宽敞,继室入了内院,茶水饭食都已经准备好了,卿唐笑道:“老爷夫人舟车劳顿,请洗漱后用饭吧。”
继室刚才得了林肃的冷眼,自是不敢朝林肃说什么,只对着卿唐去了:“你一个下人,也敢管主家的事么?”
卿唐手指紧了紧,正待说话,却被林肃按住了肩膀冷声道:“母亲如今真是好大的威风。”
他在门外的笑脸已经全然不见,那双眼睛看的继室背后发凉,颇为没底气道:“我说的也没错……”
“母亲错了,卿唐主理这家中事务,不是以管事的身份,还是以当家主母的身份。”林肃直言道,“他如今虽无名分,但在致远心中为妻,待到日后致远再得功绩,也会求陛下将他赐婚于我,还望母亲知晓。”
“他一个男子,怎能为妻?!”林父拍了一下桌子道,“天地分阴阳,阴阳才是相合之道,若是两阳相遇,过满则溢啊!”
林肃嗤笑了一声:“父亲如此说倒也有趣,您去问问谁家女儿愿意嫁给一个天阉之人,便是愿意嫁,日后我的田产铺子也是妻子最近,可能就轮不到弟弟了。”
林望在一旁站着,显然还在震惊林肃与卿唐的关系,闻此言时开口道:“父亲,母亲息怒,大哥也是无奈之举,父亲仁慈,定不忍兄长孤苦一生,无人依靠的,我虽为弟,可日后也要娶妻,不能时时照应。”
“望儿倒是个明白人。”林肃揽了卿唐的肩膀道,“父亲说阴阳相合,如今我为阴,他为阳,正是相合,赡养父母乃是为人子之本分,可若待在孩儿府中让二位心中不快,便只能让二位搬出去了,毕竟这家宅乃是陛下所赐,孩儿不能搬,自然只能行忠君之事了,二位净手过后用些吃食休息吧,孩儿先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