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狐阳
几个骑士握住了剑柄拦住了他的去路,艾伯特的手也搭在了剑上道:“你们想试试能不能拦住我。”
他的实力无疑是教廷之中最强大的存在,即使之前输给了那个血族,也不至于输给几个长年驻守在教皇身边的骑士。
几个骑士明显也明白这种差距,握着剑的手不自觉的冒着汗水。
“如果您强行闯的话,将被按照教廷的叛徒处理。”伊斯特主教看着他道。
教廷的叛徒往往会被处以火刑,他会失去目前的财富,地位以及生命。
但他这条命本就是林救下的,骑士的守则中有一条叫做真诚的对待自己的朋友。
他可以用他的生命去证明他的真诚。
艾伯特拔出了自己腰间的剑,对上了对面的几个人,可就在他挥剑的那一刻,远处传来了一名教廷侍奉者的声音:“骑士长大人,这里有林先生给您的信。”
艾伯特看了过去,本来剑拔弩张的气势有所缓和,那名教廷侍奉者跑到了跟前,满头大汗,弯腰扶着腿喘气道:“你之前问的急我给忘记了,这是林先生让我转交给你的信。”
信笺是白色的,以红色玫瑰的火漆封存,十分符合那个人的格调,艾伯特将剑插了回去,接过信笺打开看。
信上的内容并不多,大致的意思气告诉他自己已经离开了教廷,如果想要知道后续的事情,可以去几个地点去找乔,乔将告诉他一切事情的真伪,顺带提醒了一句:“骑士的精神是英勇,是牺牲,但是只有留住生命才能够帮助更多的人。”
艾伯特的瞳孔收缩,他总觉得林肃似乎料到了他会知道一样,而以他以往的脾气,知道这样的真相绝对会冲动行事,但是现在他觉得他说得对。
暂时的妥协不是屈服,而是为了留存实力,不做无谓的挣扎,只待日后的胜利。
“林在哪里?教皇同样要见他。”伊斯特主教说道,“他给你写了什么?”
“他给我的私人信函你也想看么?主尊重人的隐私,你的主教位置是走后门走进来吧。”艾伯特看完了信函,记住了上面的地名,然后将纸揉成一团塞进了嘴里,随便嚼了几下吞了下去,“现在想看也没了。”
他以往的无赖还有分寸,现在的无赖却让伊斯特主教脸色涨的通红:“你还要强行出去么?”
“不,我要见教皇。”艾伯特扶住了剑说道。
骑士团是无辜的,他们有的人为了杀吸血鬼甚至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不应该因为他的行为而被加上罪名。
伊斯特主教愣了一下道:“好,请。”
艾伯特大步迈向了教廷之中,他是骑士长,能够见到教皇的次数还是很多的,只是以往只觉得坐在这个最高位置的人慈和又通理,从未觉得他如此的面目可憎。
教廷会如此行事,绝对脱离不了教皇的命令。
“教皇大人。”艾伯特行了个骑士礼。
“我亲爱的孩子,”教皇站了起来,走下了高座道,“感觉好久没有看到你了。”
“您不必说这些虚的,我只问你,那些圣子到底被送去了哪里?”艾伯特直视着他的视线问道。
“你不是已经猜到了么?”教皇站在他的面前,眼睛里面似乎只有慈爱,几乎要与那高高在上的神像融为一体。
艾伯特握紧了剑柄道:“为什么要这么做?牺牲人类的命给那些肮脏的吸血鬼!”
“那你以为伯德帝国的和平是怎么换来的?”教皇声音高了一分,他转身背对艾伯特道,“人类可以对抗吸血鬼,可以围剿,但是你不知道的是在吸血鬼的更顶端还有血族的存在,他们的力量只有中央教廷的结界能够抵挡得住,如果不是这样的交易存在,所有人类都会沦为他们的牲口。”
艾伯特没有接话,或许教皇说的有几分道理,没有见过那样强悍的力量,真的很难相信这个世界上有血族那样的存在,或许这是妥协,但是他清醒的知道,这样的方法最重要的原因是为了巩固教廷的统治。
想要真正克制吸血鬼,推翻教廷这种不人道的统治,只能当人类拥有极为强大的力量时才能够进行。
“没有其他的办法么?”艾伯特深吸了一口气问道,“我们可以杀掉不少的吸血鬼,骑士团……”
他似乎有些无力和妥协,教皇转了过来扶住了他的肩膀道:“孩子,我知道你憎恨吸血鬼,因为他们毁了你的村庄和家人,但是为了避免那种情况的存在,牺牲小部分人的利益,可以换来大家的和平,在我们无力抵抗的情况下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
但这又跟养了一群羊,选出其中肉质最为鲜嫩的羊宰杀有什么区别,这样的制度存在,整个人类都是血族的养殖场。
艾伯特捏紧了剑柄,几乎想要抽出来给教皇一剑,让他知道当尖牙刺破脖颈时的那种疼痛和畏惧,灾难不发生在自己的身上,永远都觉得无所谓,而在整个事件中,他也是帮凶之一。
他沉默的站在原地,教皇道:“我当然支持你继续杀吸血鬼,甚至希望你能够将他们杀干净,每次你杀吸血鬼造成的损失不都是教廷赔付的么,我不想告诉你,就是因为想要让你一直保持着这样虔诚的心,做你想做的事情,你能保守这样的秘密,继续去做你想做的事情么?”
艾伯特垂下了头道:“我需要考虑。”
他不能过快答应,否则只会让人觉得敷衍。
“好,我给你时间考虑,但是在你考虑清楚之前,你不能踏出教廷一步,也不能将这些事情告诉其他人,一旦其他人知道了,我对他们未必会有对你这么宽容。”教皇说道。
骑士长的能力很强,甚至给吸血鬼造成了极大的冲击,这让教廷在人们心中的信仰更上一筹,且他对主的信仰很强,目前而言他还不想失去这个臂膀,但如果他冥顽不灵,即便心中不舍,教皇也会舍去的,就像是那个敢欺骗他的林肃一样。
艾伯特点了一下头:“我会做到。”
教皇松了一口气道:“听说林肃走之前给你留了信,信上写了什么?那个人来到教廷不久,连我都敢欺骗,可见心思不诚,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是不是将心出卖给了魔鬼。”
“是提醒的话,他让我注意教廷。”艾伯特说出了一部分事实,但这种事实目前来讲已经无关紧要。
“他果然是想要拐带你的。”教皇叹气道,“那有告诉你他去的地址么?”
“他怎么会告诉我那个?”艾伯特反问道。
信任已经不可能恢复如初,现在当然不能够说出什么地点,只能彼此猜疑所说的话的真假。
“也是,他那样小心布局的人,差点儿拐走了我最亲爱的孩子,你先回去吧,教廷会抓到他,让他知道背叛的厉害的。”教皇说道。
他说这话的时候也在留意艾伯特的神情,不见其上波动的时候微微松了心神,骑士长偶尔性情冲动,讲义气的很,如果真是友人,不可能这么不动声色。
“那是您对他的处决。”艾伯特点头离开,背影略微有些颓唐。
教皇握紧了权杖,对进来的巴特主教道:“你觉得我能够信任他么?”
“如果是我对您说的话,我的确不太喜欢他的脾性。”巴特说道,“会极尽诋毁的语言。”
“那就暂且相信他好了。”教皇眼神变得阴森而锋利,“至于那个林,给他打上教廷叛徒的名号,各国搜捕,不允许他各处散播谣言,我要让他如同过街老鼠一样人人喊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