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节藕
第9章 锈春刀
叶令蔚等了一会儿,那边一直没有回复,他直接丢下手机,没有任何负担的躺下了。
但心里却埋下了疑惑的种子,妈妈?这个人,在书里的时候,直到原身去世,她好像都没有出现过,作者说无父无母,他就直接先入为主的认为原身的父母早已过世......
叶令蔚从被子里伸出手,把床头柜上那本书扒到面前,趴在床上翻看,希望能多出点儿解释原身身世的内容,但令他失望的是,没有任何发现,内容没有任何的增多。
或许得等寿宴过后。
叶令蔚睡下了,但在申城另一头一栋灯火辉煌的别墅里有人正在彻夜难眠,姜蕙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枕边人终于注意到了。
男人伸手搭在她的腰间,“还不睡?”
姜蕙并不避讳在费锵面前提起自己的几个儿子,因为她自信费锵爱她,就可以无限的包容她尊重她。
她说出了自己的烦恼,费锵却认为她在杞人忧天,“你放心,他还没那么幼稚。”
费锵说的是费澜。
姜蕙说两个孩子在一个班,会不会产生什么矛盾,意思表达得很隐晦,其实就是担心费澜找叶令蔚麻烦,在今天之前,姜蕙都不知道费澜已经知晓了叶令蔚跟自己的关系。
他是怎么知道的?
姜蕙和费锵都有意的瞒着费澜这些事,但费澜还是知道了,知子莫如父,但对方是费澜,姜蕙不好重复的跟费锵提,心不在焉的应了声,强迫自己闭了眼睛,强迫自己不去想以前的那些人。
她跟叶家已经没有什么关系,叶令蔚是死是活,跟她其实也没什么关系,她只需要身边这个男人始终如一的爱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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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祖闵大寿那天,申城里去了不少人,叶家虽然算不上什么大鳄或者顶流的豪门,但叶家的人脉却颇广,人缘颇好,他们对叶令蔚不怎么样,在外边可是憨厚纯直,十分可结交之人。
叶令蔚不像原身以前那样早早的就带着礼物赶到,以往,晚上七点开始的宴会,原身总是上去就过去了,也没能讨得了一个乖。
“爷爷在问你到了没有?你在哪儿?”叶岑给叶令蔚发了语音,十分冷漠断句丝毫不拖泥带水,果断得如同在办公事一般。-
叶令蔚看见了消息却没回,他空着两只手,打了车,慢慢悠悠的往叶家老宅那边去,其他兄弟姊妹都是有司机接的,轮到原身这里,从来都是自己打车过去。
他到的时候,夕阳都已经映红了半边天,把园子布置的花篮长桌,映衬得十分喜庆。
宴会马上就开始了,叶令蔚姗姗来迟。
一溜的顶级豪车,叶令蔚乘坐的出租车在门口停下,显得尤其的突兀,院子里拖着高脚杯衣着考究的众人都好奇的看过来,叶令蔚面不改色的付钱,司机大叔反而先尴尬起来了,叶令蔚一下车,他就一脚踩下油门,一溜烟的跑了。
男生穿得很简单,白衬衣和浅蓝色的牛仔裤,衬衣袖子长,他挽了起来,露出纤细的手腕骨节,直到他们看清了那张脸。
透白得跟薄纱皮肤,像光润的珍珠,他一双眼睛尤其的漂亮,黑色的眼珠如同漆器一般,眼白干净,眼神总是带着若有似无的小钩子,仿佛在把人把漩涡里、往深海里拉。
叶令蔚直接进了院子,这时,大家惊艳的眼神就有些变了。
在场的人无一不是贵人豪门,穿着无一不讲究得体,谈吐无一不高雅如兰,但出现在这里的这个男孩子,未免太敷衍潦草了些。
是不是走错了?
尽管这样,众人看他的眼神还是没有出现鄙夷,他们把叶令蔚当成了误从森林里出来而迷失了方向的漂亮精灵。
叶令蔚还没进屋,就被从人群里冲出来的叶岑拖走,他被拽得踉跄了几步,跟着叶岑穿过长长的走廊,到了转角的一间屋里。
叶祖闵不爱那些华灯闪烁富丽堂皇的别墅庄园,偏爱小桥流水,看起来颇为低调,但所花费的丝毫不低于申城那几个别墅区的配置。
老宅已经有点年头了,白墙青瓦,院子里是从国外引进来的一棵香樟,棕红色的栏杆,长长的走廊,走廊尽头立着一个半人高的白色瓷瓶,瓷瓶里插着几支刚刚剪下来的香樟枝叶。
叶岑看着已经完全暗下来的天色,沉着脸,“你怎么现在才来?爷爷找你很久了。”
“找我干什么?”叶令蔚觉得有点累,就近坐在了一把椅子上,仰头看着叶岑,“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
十七八岁的男生,最知道怎么气人,叶岑一张脸,在听到叶令蔚这样的回答之后,彻底黑下来了。
“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过来的啊,”叶令蔚编贝一样牙齿撞在绯色的舌尖上,“大哥.......”
叶岑张了张嘴,想要将教训叶令蔚,但叶令蔚面前油盐不进的模样让他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边。
门口阿姨捧着一樽青色长颈瓷瓶,探出头说,“叶老叫你过去。”
叶岑整了整自己的衣袖,望向叶令蔚,丢下一句“别给我惹事”,边一步跨过门槛,往外去了。
潜意识里,叶岑觉得现在的叶令蔚,不像以前那么听话了,从他踩着点赶来爷爷的寿宴就知道。
事实证明,叶岑的猜测是对的。
他没有乖乖的呆在房间里玩手机或者打游戏,在叶岑离开后没过五分钟,叶令蔚跟着也离开了。
叶令蔚在外边的院子里,挑了一块好看的蛋糕,金色的小叉子慢慢拨掉上边的芒果粒,刮掉下边的面包胚,留下薄薄的一层抹茶奶油。
原身这挑食也是够可以的,就算叶令蔚自己不介意,原身的胃也会非常介意。
蛋糕就吃下去半块,叶令蔚跟前就站了一个人,刚好挡住了叶令蔚跟前的白色灯光,看起来,叶令蔚像是整个人被罩在了那人身体制造的阴影下。
“你怎么在这儿?”叶令蔚有些惊喜,虽然十分勉强,但比起这些人,费澜也算熟人了。
费澜也穿得十分闲散,一套浅灰色的运动服十分扎眼,滑面的布料在灯底下泛着银色的光,“我爸让我来给叶老送寿礼。”
叶令蔚垂下眼去看他的手,“礼物呢?”
“已经送了。”
叶令蔚哦了一声,以为费澜送完礼物就该走了,低头继续戳他剩下的半块的蛋糕。
费澜却没有直接离开,他拉开了叶令蔚对面的一把椅子,问他,“你怎么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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