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池翎
“不过太后会不会先下手为强?”景黎道,“你来这里的事情太后肯定没多久就会知道,你又没用化名,如果她让人调查你该怎么办?”
“无妨,我事先已有准备。”
秦昭没有再多做解释。
或许是因为终于放下一桩心事,秦昭在回程途中心情颇好,甚至还有闲情逸致与景黎赏雪闲聊。
只是可惜景黎没带衣物,只能以鱼形被秦昭抱着。
“我说过你可以穿我的。”对此秦昭也提出了解决方法。
他随身包袱里还有一套换下的衣物。
景黎断然拒绝:“绝对不要!”
“有什么可害羞的,你又不是没穿过。”秦昭道。
小锦鲤尾巴一摆,沉进水底,完全没给秦昭商量的机会。
以前和现在能一样吗?而且他们还要骑马回城,要是被人看见像什么样子?
小锦鲤在水底闷闷不乐地摇尾巴,秦昭无奈道:“早就让你不要跟出来。”
“我担心你嘛。”小锦鲤吐出来个泡泡,“反正我变成鱼又没人认得出我,如果你遇到了什么危险,我还能救你不是吗?”
秦昭反问:“那你若在山中迷路,遇到危险,我该如何救你?”
景黎不说话了。
秦昭拉停了马匹,垂眸看着木桶中的小锦鲤:“以后别再做这样的事了,小鱼。”
“你这次能误打误撞与我遇见,不代表以后每一次都能如此。我不想让你用自己的安全来冒险。”
“我知道啦……”
冷静下来想想,景黎自知自己这次的行事的确有些冲动。他游到水面上,认真道:“下次不会了,我保证。”
“你以前也说过一样的话。”秦昭叹了口气,指尖落到小锦鲤脑袋上,轻轻摸了摸,“不过这次你是最大的功臣,原谅你了。”
“我也觉得我是大功臣。”小锦鲤绕着秦昭的手指游了几个来回,得意洋洋,“要是没有我,你可能现在还没见到皇帝呢,我还是很有用的嘛。”
“我告诉过你,你这……”
“不能依靠锦鲤福运,我知道。”景黎打断他,“我没有要依靠福运啊,不过偶尔也可以享受一下它带来的惊喜嘛,这也是你告诉我的呀。”
是秦昭最早教会了景黎,如何接受体质带来的优势与影响,也是秦昭一次次提醒,让景黎不要太过于依赖体质带来的益处。
“有时候我都觉得你像个老头子。”景黎语重心长,“明明才三十出头,有点年轻人的朝气好吗,不要因为别人总叫你先生,你就真把自己当成老头子。”
“……”
秦昭眉梢一扬,小锦鲤连忙钻进水底,不敢再出来了。
秦昭与景黎走走停停,直到临近黄昏才回到京城。秦昭步行入城,在集市买好给小鱼崽捎的糕点和糖葫芦,抱着自家小锦鲤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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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上午,秘密驻军在京城附近的萧越收到了一封密信。
密信没有署名,萧越刚一打开,一枚精致的玉石环佩便从信中滑落出来。
这玩意萧越认得,是先皇留给当今圣上的东西。
密信里详细讲述了京城内的所有布防和军备情况,以及圣上前往祖庙时带领的禁军数量,甚至还颇为体贴地献上了寄信者的计策。
只有干净利落的一行大字。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萧越读完信后久久没有抬头,半晌,一脚踢翻了面前的炭火盆:“秦殊那个混账东西,又利用老子!!!”
堂堂大将军自然不会这么轻易被利用,哪怕真要两军对峙,也不能让那位前摄政王独善其身。萧越当即派人去京城找秦昭,可得到的消息却是,秦昭一家早已人去楼空,不见踪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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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十六,当今圣上出发前往祖庙祭祖,为期三日。
十二月十八,圣上在回城途中,遭遇一伙身份不明之徒袭击。好在圣上龙体无恙,只是太后受了不少的惊吓,下令定要严查此事。
翌日,护国大将军萧越忽然抵达京城,并声称已抓到刺杀圣上的歹徒。
歹徒被严加拷问后,供出是受了太后嫡系中的一位重臣指使。
萧大将军以清君侧为由,要求彻查太后嫡系。面对这种要求,太后自然不肯退让。二人在京城斗得轰轰烈烈,最终萧越率大军驻军城外,以兵权威胁。
“果然是个莽夫,他这样做,也不怕日后被小皇帝安个谋反的罪责。”距离京城数百里之外的山野竹屋里,秦昭放下手中密信,悠悠道,“不过到了这一步,事情应当就快有所了结了。”
阿七应道:“恭喜先生。”
“等一切顺利了结后再说恭喜也不迟。”秦昭将密信投入火盆中烧毁,偏头问,“夫人去哪儿了?”
他话音刚落,就听见外头响起个声音:“我回来啦!”
景黎带着小鱼崽风风火火跑进来。
昨晚山里刚下过一场雪,二人去山里野了一圈,衣服头发上都沾上了碎雪,刚进屋就被屋内的热度给融化。
“又跑哪儿去了?”秦昭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