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碗过岗
她的手指摸了摸那些坑坑洼洼的痕迹,下意识打了个哆嗦。
反反复复被永久标记的感觉太让人胆寒,唐夫人想,也不知道她还能再承受几次强行注入大量信息素的痛苦。
可唐骁说,这是alpha爱omega的证明。
唐夫人想,原来爱很疼。
*
睡了没几个小时,白历就听见陆召起床洗漱的声音。
他睁开眼摸到自己的个人终端打开,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早上九点,到了陆召平时去军团的点儿了。
昨天细细碎碎的那场雨和白历梦里的倾盆大雨好像搅和在了一起,一直到白历从床上爬起来都没理清头绪。
拉几把倒。白大少爷破罐破摔地想,他差这一两件事儿理不清头绪吗?
他从卧室走出来,按照以前的习惯准备了两人份的营养液。陆召还在洗漱间没出来,白历一边拧开一瓶营养液一边往沙发走,他这人就这毛病,能坐着就不站着,哪儿舒服往哪儿坐。
走到沙发边还没坐下,就看见茶几上已经开了封的巧克力。
一整盒巧克力已经吃了大半,包装纸拆开之后又叠好,叠得整整齐齐,放在旁边。
昨天晚上回来的太晚,白历没来得及细看,这会儿才看到这盒巧克力。
他意识到,昨天陆召在等他的时候也是坐在这个沙发上,一个人吃着这盒巧克力。
把和他一样味道的东西嚼碎了咽下去。
白历心里酸软得不行,他一想到陆召用那双开机甲的手一点点把这些包装纸折叠,就觉得难受。
洗漱间的门打开,陆召吹干了头发走出来,见白历站在厅,就喊了一声:“白历。”
喊完就愣了愣,一股淡淡的巧克力味儿窜进鼻腔,几乎立马就让陆召的神经颤了颤。
即使临时标记已经淡了,但陆召觉得白历的信息素依旧和他人不同。
白历回头看了陆召一眼,装模作样地清清嗓子:“鲜花啊,不是我说你,这玩意儿不能多吃,容易得蛀牙。”
说完还把手里剩下那小半盒巧克力扬了扬,走到冰箱旁边给丢到了最里头。
陆召没吭声,看着他。
给白历看的特不自在,走路都想同手同脚:“有话直说成不成?”
“嗯,”陆召一边看他一边往自己卧室走,“没事,你比较好闻。”
白历感觉自己被一记直球打的头晕眼花,差点儿当场给陆召跪下。
等陆召换好一身整齐的军团制服再走出来,白历还保持着两手撑着餐桌的姿势在缓劲儿。
“不是,”白历不等陆召问,就自己解释,“少将哥哥,你能不能给个缓冲,老子还是新手,一点经验都没有。”
陆召反应了半天才明白他在说什么,没忍住想笑:“你说的,有话直说。”
白历说:“我让你直说,没让你直接把我说死了啊。”
陆召走过去喝营养液,他精神放松,难得跟白历杠起来:“那我怎么说?”
“你就说……”白历话说到一半卡壳了,想了好几秒,“你应该夸我的味道比较像高档货?”毕竟那盒巧克力还是从超市货架上随便拿的,值不了几个钱。
陆召笑的不行,差点儿让营养液给呛住。
他看了一眼白历,白大少爷扒拉着头发,脸上还带着刚睡醒没多久的惺忪,神情挺自然,也不知道是装的,还是真想开了。
昨天晚上他俩落汤鸡一样回公寓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各自洗了个澡,简单说了两句就回屋睡觉。
陆召本来想继续往下说,想问问之前白历在他耳边说的那一句是什么意思。但白历的表情让他张不开口。
陆召隐约感觉到,白历似乎跨出了一大步。这一步已经耗费了他很多的感情,似乎超过白历自己的所有预期,所以他的脸上少见地露出疲倦和迷茫。
那迷茫让陆召看得不好受。
他们没人点破这层窗户纸,也没人试图把两人的关系归拢出一个结果。陆召是不忍心往下问,他怕又听见白历用小的要命的声音说“求你了”。
等营养液喝完,陆召站在玄关停顿了好一会儿。他终于明白白历说的“老子还是个新手”是什么感受。
陆少将绞尽脑汁,把韩渺以前强行分享的婚后感情升温技巧都过了一遍,发现认识这孙子这么多年,他的话一点屁用都没有。
陆召的嘴唇动了动:“白历,我……”
没说下去。
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他想起来白历还没告诉他要怎么做。
白历看着陆召,心想我要是这会儿当听不懂,那我可真白活了。
他走过去,给了陆召一个拥抱。
这回没有潮湿的雨水,也没有狗屁兄弟情。
白历说:“忘了,得留个味儿。”
熟悉的信息素的气味裹着他,陆召的心“咣当”一声落回了远处。
白大少爷说到做到。不跑了就是不跑了,再害怕,再不知所措,他也会抱抱陆召。
“嗯,”陆召感觉到白历的脸颊磨蹭了几下他的脖颈,柔软的发丝蹭得他痒痒,声音都跟着塌了架,没有半点儿帝国之鹰的气势,“让你留。”
允许你把我圈进你的地盘儿,纳为己有。
陆召模仿着白历的动作回抱白历,他意识到自己的笨拙,连拥抱都找不到属于自己的姿势。不过幸好,还有白历可以让他模仿。
两人离得太近太近,那股巧克力味儿混着白历的体温,甜甜苦苦,比陆召昨天晚上吃过的那几块儿都浓郁芳香。他有点儿不受控制低下头,贴着白历的脖颈,嘴唇都快要触碰上白历的皮肤。
白历被陆召身上那股骤然加重的青草味儿撩的有点受不了,脑子里正浮想联翩,就听见陆召在他耳边说:“原来alpha的腺体也有这么浓的气味。”
语气里颇有些惊讶,还带着点儿探究的意味。
陆召是真没想那么多,毕竟这也是他头一次离一个alpha的腺体这么近。
隔了好久都没听到白历回话,陆召还没再说点儿什么,就感觉白历狠狠地勒了他一把。
“靠,”白历的声音显得很愤慨,“陆召!你这个真的算调戏!”
陆少将给勒得一个趔趄,反应了好几秒,虚心受教:“哦。”
没忍住笑起来。
白历也跟着笑,他还贴着陆召的脖颈,嘴唇擦过陆召的皮肤,这次没有停,顺着向上挪了挪,吻落在陆召的耳根。
这带着点儿隐忍的亲吻让陆召侧过头,两人的发丝和皮肤相互触碰磨蹭,生出比体温更高的温度。
白历感觉得到陆召笑时胸腔的震动,感觉得到他加快的心跳。
可真要命。白历心想,他因为我这么高兴。
白历跟自己说,算了,他要命就要命吧。
再害怕,老子也给了。
第38章
你要跟别人说alpha占有欲强,那是常理,可搁白历这儿就是性别歧视。
他是最近留味儿行为比较严重,好险没把陆召给整成个巧克力脆皮儿的,可不见得陆召往他身上留的味儿就小啊。
白大少爷蹭了一身青草味儿,在家里缓了十来分钟才下楼开车去研究所。一直到他那辆骚包的悬浮车开上高架路,他脸上的红晕才缓缓褪下来一些。
本来也不用缓这么久,主要陆少将临走前顺手摸了一把白历后颈的腺体,很真诚地发问:“alpha腺体敏感吗?”
白历膝盖一软,另一个地方倒是差点儿硬。
等陆召下楼走了,白历一边儿做深呼吸,一边儿打开自己博,当机立断转发了一篇提议帝国公民学院从入学开始就教授生理卫生课的文章,还连着打了三个感叹号,以示重要性。
发完收到司徒的简讯,很礼貌的问他:突然关注未成年生理教育,你他妈疯了?
白历没回他,毕竟他玩的好的没几个,他怕自己一开口把这段不怎么珍贵的友谊给喷没了。
司徒锲而不舍:还没跟陆少将和好?你就记住一点,错的都是你。
白历有点儿惊讶:你知道我跟他的事儿?
昨天白历状态不太对,司徒察觉到了,但白历没说,他也没多问。
司徒回:昨天少将问我你在不在研究所,我就寻思你俩不太得劲。
白历现在就听不得有人跟他提昨天晚上的陆召,他一想到陆召站在细细密密的雨夜里,头发上的水珠顺着往下滴,心里就堵的不行。
有时候白历感觉自己一遇到陆召,人就矫情到家了。可他也没法子,他对陆召一向没什么法子。
白历回司徒:你怎么说的?
司徒:照实说,照常说。
司徒:先说你不在,再嘱咐一句,让少将该骂就骂,该打就打,孩子不打不成器,白历不打不像人。
白历很感动。
不管世界怎么变化,司徒缺德这一点永远都不会改变。
多亏司徒给白历气得够呛,这才十几分钟就缓过来了,不然这会儿白历还搁家里坐着缓呢。
车还没开到研究所,白历隔着老远就看见研究所的大楼外围停了一辆医疗车。这车形状跟个大型甲壳虫似的,模样挺奇怪,但alpha基本都不陌生。
还是早上,研究所来的人不多,都从楼里出来站在外面的开阔地,有几个平时熟的研究员一看见白历的车,就比比划划让他靠边儿停。
白历停稳车,从驾驶座下来:“什么情况?你们司老师给逮进去面壁思过了?”
一边儿刚好走过来的司徒给气的不行:“你他妈能不能想我点儿好?”
“那怎么回事儿,”白历笑了几声,还没忘问问情况,“隔离车都开来了。”
话音刚落,就看见几个医护人员把一个人围在中间带出来,径直上了甲壳虫一样的医疗车。
司徒看着那边的人进去了,才说:“有个alpha易感期了,他自己都不知道,脾气上来差点儿把实验室的机器给砸了才感觉不对。”
和omega有些类似,alpha也会有几天比较特殊的时期。在这段时期内,大部分alpha会表现出暴躁易怒的特征,连带着精神力波动,信息素也会传递攻击和挑衅的意思,占有欲急速膨胀,需要伴侣的安抚,但也极易伤害到伴侣。
和omega几个月就有一次的发情期不同,alpha两次易感期之间的时间间隔较长,一到两年可能会出现一次。
在这个时间段里alpha其实还保持着一定的理智,这是一段理智和欲望互相碾压的痛苦时期,自制力较强的alpha可以靠自己撑过去,自制力差的则需要特殊隔离或与伴侣共处。
停在研究所门口的甲壳虫一样的医疗车负责把在公众场合无法控制自己行为的易感期alpha带去医院,为了保证alpha不会用蛮力破坏医疗车,医疗车特地选用坚固材料制成,就是形状比较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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