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春山犹枝
她都跟肖建设结婚那么多年了,孩子都生了一个,该不会还觉得他爸得替她守着,单一辈子吧。
凭良心讲,沈鱼觉得不管是作为妻子还是母亲,张桂芝都比梁凤霞合格多了。
沈安民却误会了,以为梁凤霞在质问张桂芝,觉得她不算沈家人,不能替沈鱼出头。
他大步走过去,闷声道:“这是我媳妇儿,就是沈家人,猫儿喊一声‘姨’,她替猫儿出头是应该的,咋地,你不服气?”
他没有刻意说张桂芝是沈鱼妈妈,实话实说,沈鱼喊得是“姨”。
可即便如此,梁凤霞也疯了。
“你说什么?!”梁凤霞忍着痛撑着地站起来,不敢置信地看着沈安民:“你说她是谁?”
“我媳妇儿。”沈安民不明所以,见梁凤霞披头散发一副要发疯的样子,立刻站在张桂芝前面挡着,做足了保护姿态。
这般举动更加刺激到梁凤霞了,她胸腔里一股郁气,憋得她胸口闷痛不已,摇着头踉跄后退:“不可能,这不可能,你骗我,我才是你媳妇儿……”
沈家人:“?……”
围观群众:“……!!!”
沈家人集体无语,围观众人震惊到说不出话来。
这些人除了梁家人,大都是肖家邻居,跟过来看热闹的。
当即有人忍不住道:“你不是肖建设媳妇儿吗?咋又多了个男人。”
“可不是,这是沈鱼爸爸,你前夫吧,不是离婚了吗?”
“看不出来吗?她自己再婚了,还想让人家替她守着,多大脸啊!”
“咋想的啊,人家结婚还要你同意啊,你是啥大领导不成……”
你一言我一语,都不用沈家人张嘴,光围观群众们的正义发言,就羞辱得梁凤霞抬不起头。
梁家人已经麻木了,梁母捂脸的手放了下来,脸都丢光了,还捂着有什么用呢。
其实梁凤霞在那句话脱口而出的时候,已经意识到不对,但话已出口,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想再收回来,怎么可能。
她眯着肿缝眼,用尽全力去看张桂芝,从头看到脚,从头上的黑发卡看到叫上的老布鞋。
这就是普普通通的农村中年妇女,外露的皮肤上有明显操劳的痕迹,皮肤不够白,晒得黑黄,长得不好看,最起码远远不如她。
可是这样一个女人,竟然嫁给了沈安民。
梁凤霞心情复杂极了,一方面她心里充满了优越感,觉得张桂芝比不上她,被她抛弃,沈安民果然只能娶这种水平的女人。
另一方面,她心里又满是嫉妒愤怒,沈安民竟然另娶了,甚至毫不犹豫站在那个女人一边指责她,难道就对她一点儿情分都不留吗?
她眼神古怪,满怀恶意,董三林冲过来,怒道:“离我妈远点儿,当心我揍你!”
沈叔说了,男人不该打女人,所以他才没有直接动手,但是如果她敢打他妈,他还是要打她的。
“你妈?”梁凤霞看看董三林,再看看张桂芝。
以董三林的年纪,总不可能是张桂芝跟沈安民结婚之后生的,也就是说,他也是张桂芝带到沈家的拖油瓶。
梁凤霞心里的愤怒压倒自得:“沈安民,这种女人你都要,你也不嫌寒碜!”
“你——”
“总比你强。”沈鱼冷声打断沈安民的话,站在张桂芝身边,虽然不甚亲近,但比对梁凤霞好多了。
他个子已经比梁凤霞高了,居高临下,眼神冷漠:“把张姨跟你比,真是羞辱她了,如果可以选,我宁愿张姨是我妈妈。”
张桂芝震惊扭头看着沈鱼,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原来沈鱼竟然这么认可她吗?她刚才还犹犹豫豫,真是太不应该了。
梁凤霞喉咙里冒出一股腥气,她颤抖着指沈鱼:“你、你……”哆嗦着话都说不出来了。
气极怒极,扬手又想打沈鱼。
可见她是真得气到脑子都没了,这么多人,哪个能让她碰到沈鱼。
都不知道是谁导致的,反正都出手了,梁凤霞被打倒在地,眼神怨毒地看着沈家众人。
“够了!”粱父实在看不下去了,喝止了她即将出口的话。
刚才没出来,是不想让沈鱼知道他们身份,实在没脸。
他示意梁平和韩腊梅去把梁凤霞拖走,梁平走过来,看了沈鱼一眼,欲言又止,最终什么都没说,和他媳妇儿一起,架着梁凤霞要把她拖走。
跟来的围观群众都知道,这是梁凤霞父母兄嫂,所以都只是看着没有制止。
否则的话,哪怕梁凤霞讨人嫌,被不知身份的人强行带走,他们还是会站出来的。
沈鱼心里奇怪,这家人不就是之前在他家门口徘徊不去,表现奇怪的一家人?
原来他们认识梁凤霞吗?
他看了眼站在一旁远远看着他的梁家人,两老年纪大了,但是那个年轻小姑娘,长得跟梁凤霞有几分相似。
沈鱼心里有了点儿想法,这些人大概就是他未曾谋面的外家吧。
不过既然原主还在的时候没有认过这门亲戚,现在他也没必要平白再认一门亲,多出许多长辈来。
纵然这一家子人看起来好像还行,跟梁凤霞不是一路人,但具体是什么样的,谁说得准呢。
梁凤霞被硬架着往外拖,气得不行,身子用力往下坠,腿脚在地上踢起无数灰尘。
一边挣扎,一边不甘心地对着沈家人破口大骂,她今天刺激受大了,疯狂辱骂诅咒,之前只骂沈鱼,现在连着沈安民一起骂。
沈鱼听得不耐烦,沈奶奶和张桂芝跃跃欲试,作势要再动手:“你再骂,撕了你这张臭嘴!”
梁凤霞状若疯魔:“有本事你们打死我,打死我啊!状元打死亲妈,沈鱼,你这辈子都完了!”
沈奶奶动作一滞,打老鼠伤了玉瓶,她豁出去一条老命,替孙儿解决这个大麻烦,她是愿意的,可奶奶杀了妈妈,猫儿的名声毁了,前途也毁了。
梁凤霞眼神阴毒地盯着沈鱼:“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
怨毒的话语听得人毛骨悚然,梁母打了个哆嗦,眼眶里含了泪,嘶声道:“作孽啊,你这是要逼死孩子,我怎么生了你这个孽畜!”
梁凤霞声声冷笑,笑得人忍不住哆嗦,沈鱼不由皱眉,这可太难办了,连命都不要了,危险度一下子上升好几个等级。
围观者中有人嘀咕:“这是疯了吧。”
其他人都很是赞同,看这副模样神态,可不就是疯了。
“沈鱼,你等着,我会让你后悔的,我——”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沈鱼诧异看过去,只见梁凤霞眼神直愣愣看着他这边,两眼开始翻白,突然发出凄惨得嚎叫声,声音凄厉至极,吓得梁平和韩腊梅都松了手。
他们手一松开,梁凤霞瞬间瘫软在地,抱着脑袋惨叫打滚,滚得浑身都是灰,脸颊胳膊等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全是擦伤。
“真、真疯了啊……”
众人看得直害怕,这可不像装出来的。
梁家人也怕呀,但怕也不能看着她在沈鱼家门口发疯,他们心里有愧。
粱父鼓足勇气,招呼着梁平一起,架着梁凤霞带她去医院,本来想好好收拾她一顿,可现在都成这样了,还是先治治疯病吧。
梁家人头疼死了,家里还有事呢,尤其是韩腊梅,不能长期请假,本来打算当天来当天回去不耽误多少事,现在看样子,今天是走不了了。
这回梁凤霞倒是没有拼命挣扎,反而称得上配合,只不过她头太疼了,疼得浑身颤抖,走都走不稳,全靠梁平和韩腊梅搀着。
走出去几百米,离沈家有一段距离了,梁凤霞脑子里的疼痛稍微减弱了一点儿,她的神情也不再那么癫狂崩溃。
再走远一点儿,等到公交车站的时候,梁凤霞已经不再大声呼痛了,只小声呻吟,浑身发软得让人搀着,身上被汗水泡透了。
梁家人也发现她情况变好了,颇感奇怪。
梁母抹着眼泪,哭道:“你这是报应啊!”
梁凤霞低低喘气,难得没有吭声反驳,眼里满是惊恐害怕。
这会儿疼劲儿过了,她想起来,刚才她诅咒沈鱼的时候,眼神不小心跟他身边那个男人对上了。
那一瞬间,她听见一个阴冷满怀杀意的声音在她脑海里响起:不许靠近沈鱼!
而后她大脑里像是被扎进无数根针,来回扭动戳刺,要把她脑子扎成马蜂窝,疼得梁凤霞当场崩溃,恨不得晕死过去。
偏偏她这么疼了,都还是清醒的,只能清醒着承受。
想到刚才发生的一切,梁凤霞心有余悸。
那男人太邪门了,她疯起来的时候说她不怕死,可她怕疼啊!尤其是这种让人承受不住的疼,光回忆一下,就忍不住想哆嗦。
梁家人送梁凤霞去了医院,梁凤霞浑浑噩噩跟着,她不敢想,好像只要想到沈鱼,那种让人绝望的疼痛就会席卷而来。
她只能放空思维,面容呆滞没有反应,这让她看起来更像个疯子傻子了……
“报应!”亲眼看见梁凤霞突然抱着脑袋倒下,沈奶奶说了跟梁母一样的话。
沈家其他人面面相觑,真搞不懂,难不成真是报应?说不定呢,他们家猫儿可是状元,那就是文曲星,梁凤霞这么糟践他,遭了报应多正常,老天爷开眼啊!
沈鱼也想不明白,准备回头找人打听一下,主要是梁凤霞那个表现,真得好像有点疯病,不得不防。
扭身往回走,被身边突然出现的沈桥吓了一跳:“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刚来。”沈桥脸色苍白,嘴唇都失了血色,额上少见得沁出一层细汗。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沈鱼担心地摸了摸他额头,冰凉凉的,不烧。
“大桥咋了?”
“不知道,要不要去看医生。”沈鱼也很着急,沈桥身体一向好,刚见面的时候受那么重伤,好得都特别快,认识以来没见他生过病,怎么突然脸色这么难看。
“不用,休息一会儿就好了。”沈桥安抚道。
沈鱼犹豫了一下:“好吧,那你先进屋躺会儿,要是还是不舒服,一定跟我说,咱们去看医生。”
“奶,我把电视打开,你们先看会儿电视……”
“不用管我们,你忙你的。”要不是担心梁凤霞再回来,他们就先回自己住的地方了。
沈鱼扶着沈桥躺下,去投了条湿毛巾来给他把脸和脖颈细细擦过一遍,看着他依旧苍白的脸色,担心不已。
“真的没事。”沈桥拉了拉他手:“陪我躺会儿。”
沈鱼去把门锁了,在沈桥身边躺下,忧心他身体,时不时看他一眼,手也放在他腕上摸着。
沈桥展臂将他揽进怀里,心里默默道:“别怕,以后她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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