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春山犹枝
沈鱼呛了一下,金山?
金山打字通?他就记得这个了,小学时候电脑课,学校微机室的电脑不给联网,只能玩金山打字通的小游戏。
似乎很习惯别人听见他名字的反应,金杉耸了耸肩,熟练地解释:“我这名儿挺奇怪是吧,谁让我爸姓金,我妈又做了个有大杉树的胎梦,就给我起了这么个名儿。”
沈鱼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不是金山是金杉。
“你是不是以为是大山的那个‘山’?”
对着沈鱼的惊讶表情,金杉嘿嘿笑了两声:“我就知道,好多人一听我这名儿,就以为是这个字。还有傻子问我,我是不是有个弟弟叫银山,这什么脑子,我姓金我弟还能姓银?”
他讲话很有意思,沈鱼被逗笑了。
金杉显然是个健谈开朗的性格,不在意沈鱼是不是笑话他,自顾自道:“其实仔细想想,我这名儿还不错,一听就很富贵,对吧?”
“对!”沈鱼赞同地点头,虽然今天的新手手册生意不是很成功,但冲着金杉这钻研劲儿,往后穷不了。
“我叫沈鱼,也是金融系的。”沈鱼自我介绍说。
“这位大哥呢?”金杉朝沈桥示意了一下,这位大哥真冷酷。
“沈桥,我……我的家人。”沈鱼含糊道。
都换了个环境,不想老跟人说这是他哥,明明是他对象,是他男朋友。
虽然现在这个说法,差别也不大……
果然,金杉误会了:“哦,你哥是吧,你们这名字,一听就是亲兄弟。”
沈桥难得说了句:“我们名字配吗?”
“配,特别配!”金杉识趣地捧场:“比我那‘金山银山’听着配多了。”
沈桥满意了,眼神得意,对金杉突然插进来也多了几分耐心。
沈鱼好笑不已,三人说说笑笑,上了三楼。
沈鱼寝室就在三楼,他数着寝室号找过去,到了寝室门口,他停下脚步,问金杉:“我到了,你住哪个寝室,回头找你玩啊?”
金杉表情很一言难尽,他盯着门框上面的寝室号看了几眼,尴尬道:“我说我也住这间,你信吗?”
沈鱼惊讶地睁大眼睛:“你是新生?”
一般情况下,除非宿舍不够了,很少有让新生跟老生住一起的。
金杉默默点了点头。
沈鱼不由看了眼自己手上那两本所谓的新生秘籍……
金杉连忙道:“我可没有骗人,秘籍上的内容都是真的,我保证!”
“哦。”
既然金杉这么说了,应该不可能是假的,否则刚开学就骗到室友身上,以后一个寝室住着,但凡有点儿脸皮都会不好意思面对沈鱼。
“你们……你们是这个寝室的吗?”一个带着浓重乡音的男声响起,沈鱼抬头看去,寝室里站着个有些黑的男生,搓着手无措地站在那里。
“对,我们都住这。”沈鱼微笑着回了一句,男生见他态度很好,情绪稍稍放松了一点儿。
“加上你们,咱们寝室已经来了四个了,还剩下两个人。”男生说。
沈鱼失笑,拉了沈桥一下:“他是送我的,不是我们寝室的。”
“哦……哦,不好意思……我、我弄错了……”说错话,男生又慌了起来。
“没关系。”沈鱼连忙安慰道。
金杉也说:“沈大哥是沈鱼的哥哥,来送他的。”
他也好想有一个开豪车的哥哥,太霸气了。
“对,我叫沈鱼,金融专业的,这是我们家沈桥,以后大家就是室友了,说不定还是同一个班的同学。”
金杉紧跟上:“我叫金杉,杉是杉树的那个‘杉’,不是大山的‘山’,我也没有弟弟叫银山。”
“哦,我记住了。”男生慌忙道:“对了,我、我叫马成才。”
“马文才?”金杉顺嘴一秃噜,完了诧异道:“你怎么不笑?”
“金山银山”可是他保留笑话,说出来很少有人不笑的,刚才沈鱼都被逗笑了,冷酷的沈大哥都夸他讲得好(bushi)。
“要、要笑吗?”马成才僵在原地,纠结着扯了扯嘴角,想配合室友笑一下。
金杉:“……不用了。”
沈鱼忍不住笑了:“行了,你别逗他了。”
马成才以为金杉真在逗他,挠头道:“不是马文才,是马成才。”
“嗐,我听清了。”金杉说完,忍不住嘀咕:“马文才也不错,多好,太守的儿子,肯定有钱。”
沈鱼:“……”
哥们儿你对有钱是多执着啊。
说话的时候也没有干杵着不动,来之前沈鱼就打听过,说京大寝室有六人间有八人间还有十人间,当然是人越少环境越好。
沈鱼运气不错,分到个六人间,寝室里的布局是,正对着门的是个窄阳台和窗户,可以晾衣服。
左右两边,右边两张头脚相连的上下铺,左边只有一个上下铺,靠近阳台那一边,靠门这边是两个大柜子,是寝室里学生们的储物柜。
寝室中间并着六张桌子,桌子下塞着六个独凳,桌子两两相对,竖着排了三排,可以预见以后再寝室要看书或者吃东西就是在这里了。
沈鱼看了一圈,寝室到处都被打扫过一遍,桌子上干干净净,明显刚擦过。
一问,确实,马成才来得早,特别勤快地把寝室打扫了一遍。
沈鱼跟他道谢,马成才不好意思道:“顺手的事,不值当谢……”
“还是要谢的。”沈鱼说:“本来打扫寝室卫生该是我们所有人一起,结果全让你干了。”
这话得提前说清楚,往后肯定要排值日,打扫卫生是小问题,勤快点儿的真就顺手收拾了,但也不能因为人家勤快,就理所当然把这活儿扔给勤快人。
“对对,我觉得沈鱼说得特别有道理,是得好好谢谢你,帮我们老大忙了。”
“老大是谁?”马成才问。
金杉:“……”
沈鱼忍笑道:“这是北方方言里的一个形容词,就是‘特别大’的意思。”
马成才又不好意思了。
沈鱼连忙岔开话题:“你最先来,选床铺了吗?你睡哪个铺?怎么没看见你被褥。”
六张床上都是空的。
马成才说:“我睡哪儿都行,你们先选,我最后选吧。”
“你这也太好性儿了。”金杉这么说着,毫不客气占了个右边的下铺:“我要这个铺,我不爱睡上铺。”
其实是他睡姿奇差,担心睡上铺摔下去。
“你睡哪儿?”沈桥问。
他伸手摇了摇木架子床,学校的架子床能有多结实,还是旧的,摇了就晃。
沈桥看得直皱眉:“你也睡下铺吧。”
这床这么不稳当,从上面摔下来怎么办。
“我想睡上面。”沈鱼说。
下铺免不了被人坐,自己坐,室友坐,串寝的同学坐。
单是坐还好,要是哪个不讲究的,累了随便一躺,他床单是换还是不换?
这些话不好当着金杉和马文才的面说,沈鱼换了个借口:“睡下铺,万一上铺被压塌了砸到我怎么办。”
金杉惊恐脸。
好有道理啊!他单是怕自己摔下来,但万一是别人摔下来砸到他咋办。
顿时纠结不已,是睡上铺还是下铺呢?砸别人还是被别人砸?
沈鱼已经打开自己的行李包,准备上去铺床了,沈桥在下面帮他递东西,烦心不已:“要不然还是回家住,学校这边你别担心,我去安排。”
“别了吧,一年而已。”沈鱼利落地在床板上铺上报纸,然后铺褥子。
沈桥依然皱着眉,沈鱼不想他再纠结这个,随口道:“我想吃冰棍,刚看楼下附近有小卖部,给我买根冰棍吧。”
“好,还要别的吗?”
“随便买点儿,冰棍多买几根。”他冲沈桥挤挤眼,沈桥点点头。
沈鱼自己一个人生活了那么多年,家务活很拿手,三两下把自己的床铺好了,凉席也铺好了,金杉还在纠结上下铺的问题。
沈鱼忍不住问:“你行李呢?”
他好歹还拿了一包,金杉就搬了一箱秘籍。
“回头再回家去拿。”金杉不在意道。
马成才羡慕不已:“你家在首都啊,真好。”
金杉笑了笑,没接这话。
沈桥拎着东西回来的时候,沈鱼蚊帐都挂好了,金杉正站在他床下面,探着头问蚊帐哪儿买的。
沈鱼告诉他商店地址,从床上下来,拿了根冰棍给金杉,又给马成才拿了一根:“天热,吃根冰棍凉快凉快。”
“不、不用,我不吃。”马成才连声拒绝。
沈鱼说:“大家都是室友,你帮我们打扫卫生,我没拒绝,我请你吃冰棍,应该的。”
这么说,马成才才不好意思地接下来,道了声谢,咬着冰凉凉的冰棍,开心得眯起眼睛。
金杉眼珠子转了转,把冰棍塞进嘴里叼着,去拿了一本“秘籍”出来,拍在马成才面前:“送你了,新生秘籍,九毛一本,可别说兄弟不仗义。”
“我不……”
“给你就拿着呗,我这多得是,你看,一箱子呢。”
金杉咬着冰棍,想一会儿吃完了再换个地方卖一波,这回总不会再遇见那个戴眼镜的讨厌家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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