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莱斯特
他现在所居住的这个小院落,距离他翰林院极远,而他家境贫寒又不愿接受贿赂,如果不是皇帝给的俸禄颇丰,恐怕柳院长连带他上班的老马都养不起。
可现在老马已经进入了垂暮之年,而新马...
在看了家里攒下的银钱后,柳院长摇了摇头,将购买新马的念头抛向了脑后,必进入一匹健壮的新马,足以将他们的家底掏空,而且后续的粮食也是一大难题。
正当柳院长为此发愁时,一次出门和同僚散心楚安新建造的居民区售楼处映入了他的眼帘。
柳院长在进到了售楼处并且参观了工地以及知道以后会有上下班班车后,二话不说直接先预定了一楼的一套房子,至于京城里那些流言?柳院长撇了撇嘴,傻子才会相信那些市井传言,他只相信自己亲身感受到的。
柳院长知道自己在居民区订购的一套房屋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流言蜚语,但柳院长的脾气向来不在意这些,他自己立身正且问心无愧,管那些流言作甚?
单阳清并不知道,柳院长这一次纯粹是心血来潮,巧合般的买了居民楼的一套房屋,但这一下还是让单阳清的计划被打乱了。
他暴怒的说道:“赶紧去联系那个楚安约他明天就在鼎盛茶楼见面,这件事不能拖,一旦风向扭转过来,我们就成见利忘义的小人了!”
下属赶紧领命下去,暴怒中的单阳清并没有注意到下属面上那抹阴暗的神情。
第2天下午离约定时间还有一盏茶的时候,单阳清便已经坐在包厢内等待楚安的到来了,他在周围提前布置好了一切,包括被他约到其他包厢的那些武林门派的掌门,在这么多中原武林门派的见证下,他就不信外界的传言敢编排的过分了。
单阳清并不是自己一个人前来的,邵雪松和他的大师兄静立在他的身侧。
没过多久,包厢的房门便被推开了,邵雪松看着眼前的这位白发少年心情十分复杂,他在得知自家父亲还有一个比他年龄还要小的私生子时,是不敢相信的,但他父亲又是诉苦,又是说当年在西域是那个女人强迫他的,一时之间才犯了错误。
而这一次要认回楚安,也是因为他这个弟弟现在已经陷入到了十分危机的时刻,他爹这个做父亲的实在不忍心,这才起了要将楚安认祖归宗的心思。
望着用恳求的眼神看着他的单阳清,邵雪松只好点点头,同意这一次来见他这位同父异母的弟弟,但实际上只有他知道得知这个消息后的当天晚上,他是睁着眼盯着天花板看到了天亮。
楚安看着邵雪松的样子觉得有些奇怪,这孩子面上的表情怎么那么古怪呢?
随即楚安便将这件事抛到了脑后,坐到了茶桌边距离单阳清最远的地方,左右护法站在他两边,如同两座门神一般。
楚安开门见山的问道“不知单掌门这次所说的有要事要告知是何等要事?”
他在接到单阳清的消息时正在忙着应付那些在售楼处要求订购和柳院长对门房间的那些官员们,介于这一次所建造的居民楼每单元每层只有两户,在柳院长对面的那栋房屋便显得尤其珍贵了起来,而楚安是最不耐烦去应酬这些问题的,于是便借由单阳清递来的消息跑回了京城顺带找下谣言源头。
不过这个所谓的要事是什么事呢?
楚安正苦思冥想,随即他便听到单阳清那和蔼到有些发腻的声音。
“孩子,我是你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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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厢内楚安还在愣神,单阳清则一脸慈祥而且和蔼的说道:“孩子,是为父对不起你啊,当初你娘将你瞒的很深,我都不知道有你的存在,后来在你来到中原后为父看你过得很好,便不想打扰你的生活但哪想到...”
说道这儿,单阳清叹了一口气:“这段时间的流言,着实让你吃了不少苦吧。”
白发少年像是终于回过神了一般,像是不敢置信的确认到:“你...是我爹?”
“是的。”
“十五年前你去了一趟大漠,对抗金人?”
“没错。”
“我娘那时化名林萧?”
“对,你娘在我走时都未告知我真名。”
说道这单阳清十分难过的说道,然而对面却并没有接下他的话,而是没头没尾的来上一句。
“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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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打了,对了明天日六呀
第一百四十一章
单阳清被右护法的剑鞘击中飞到一边时,还是满脸茫然的。
谁来告诉他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认亲过后,不应该便是儿子痛哭流涕说爹我终于找到你了或者用怨恨的神情来指责他为什么当初要抛弃他娘吗?
这上来就动手是怎么一回事,难不成是因为怨愤太大,加上西域民风彪悍,所以打算先打一顿再说?
单阳清想到这个可能赶紧躲过左右护法的剑赶紧说道:“孩子,我知道你是怨我当初没有直接认你,但你为何要动手?还不赶紧停下来!”
说道最后单阳清已经带上了训斥的语气,那是邵雪松最常听见的语气,原本想上去帮忙制止那两个烈炎教护法的邵雪松下意识的动作一停,单阳清只得自己在这个狭小的空间内左闪右避。
楚安却气定神闲地喝了口茶说道:“这可不是什么怨愤,而是母亲的遗愿。”
单阳清顿时暗道不好,看来林萧那个女人已经把他的存在告知给了楚安,而他竟然没有发现,还主动送上了门来。
单阳清不过走神片刻便差点被左右护法打的招架不住,他赶紧将注意力集中到战斗上。
而楚安放下茶杯,眼神锐利的直盯着单阳清说道:“母亲因为你的离开,走火入魔,而你当时就在现场,却没有呼喊一声,母亲好不容易才捡回来一条命,所以,母亲在临终前的愿望便是让你这个负心汉,”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是楚安翻看记忆中一次楚潇潇跟幼时的原主讲古时说起来的,原主那时还小并不记得楚潇潇话语间的恨意,但楚安牢牢却的记住了。
听到这话的单阳清顿时心头一震,他明白这回恐怕是引狼入室了,哪想得到林萧那个女人竟然如此真的狠心,也怪他被利益冲昏了头脑,竟然没有调查林萧那个女人。
眼见着包围圈越来越小,单阳清眼神越发的狠厉起来,他伸手向腰侧摸去,那里藏着他最后用来保命的暗器,暗器上淬着的毒见血封喉,如果没有解药,那就是几息的命。
正当单阳清要将暗器掷出时,包厢的大门却突然发出了一声巨响!
单阳清差点用暗器将自己的手划伤,心有余悸的将暗器放回腰侧安全的地方转头便看见所有门派的掌门正一脸震惊的看着他们。
单阳清视线匆匆从他们身上一扫,有几个掌门的手部泛红,难不成是敲门敲的?可包厢的门不都是木门吗?
单阳清抱着这个疑惑,赶紧冲向了那群掌门,掌门们也下意识的将双方分开来,以免再次发生冲突。
他们在隔壁包厢听到青阳派的单掌门竟然是西域烈炎教的少主的父亲时,当时就惊的有人将自己的茶杯给摔了,正当他们屏息凝神打算听隔壁楚少主的反应时却发现隔壁传来的,并不是认亲的痛哭流涕生也不是指责的声音。
而是长剑出鞘以及打斗的声音。
门派掌门的相互对视了一眼,顿是明了隔壁的情况怕是不好,这是打起来的节奏,而且单掌门不过一人,如何抵的过烈炎教左右护法的围攻。
如果他们再不动手,恐怕就要出弑父的惨案了。
铁骨宗的铁掌门比较心急,直接一巴掌朝墙上拍去,然而原本鼎盛茶楼的木质墙,不知何时被东家替换成了水泥墙,让铁掌门的手痛的嗡嗡作响。
和铁掌门一起动手的也有其他几个掌门在发现了从墙面攻不破后,他们赶紧走出包厢去到隔壁包厢轰开了木门,才及时阻止了事态的进一步扩散。
掌门们很明显是站在单阳清的一边的,毕竟他们才是同一个地位,并且同一个立场的他们也是下意识的护着自己人,而且从两人的血缘关系来看,楚安这般行为简直是妥妥的弑父啊。
但...
刚刚也明显听到楚安说了什么的掌门们开始纠结起来。
从楚少主的言语来看,这还牵扯到母亲的遗愿问题,如果单掌门当年真的是如楚少主母亲所形容的那般丝毫不顾及他走火入魔,直接一走了之的话楚少主母亲对他恨之入骨,也是可以理解的。
不过首先还是不能让弑父这种人伦惨案当他们的面发生,掌门们相互对视了一眼。
在那次武林大会过后,隐隐成为这些门派之首的施掌门首先说道:“楚少主,关于单掌门的事情刚刚我们在隔壁包厢里已经听到了,恕我冒昧,您打算完成母亲的遗愿的方法是...”
楚安平静的说道:“自然是按照母亲的愿望来。”毕竟不按照楚潇潇的愿望来,他任务也完不成。
一旁和青阳派略有些交好的门派掌门上前一步说道:“不知楚少主可否放过单掌门,毕竟那是您的生身父亲,您母亲再怎么生气,弑父总归是不好的。”
此话一出,周围人顿时也附和了起来。
“周掌门说的对啊,这弑父可是十恶不赦的,楚少主不要为了一时之气将自己的未来搭进去啊。”有人这般说道,他们还是认为楚安刚刚的攻击行为,不过是因为父亲不认自己而产生的怨愤。
“况且单掌门再怎么不是,毕竟是您的生身父亲,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啊。”
而下意识的护住了单阳清的邵雪松听着身边这些掌门的言语,突然觉得有些陌生。
可明明是父亲犯了错,他有了家室还去和楚安的母亲纠缠不清,还在楚安母亲走火入魔时一走了之,难道就连如此行径,用一句父亲就能盖过去吗?
邵雪松眼神有些茫然,但被他护住的单阳清可没有闲着。
他在那边附和道:“孩子,这些掌门叔伯们说的对呀,你毕竟是我的孩子,为何要对我如此仇恨,难不成是你母亲跟你说了什么吗?具体的事情我会跟你说的,我绝不是向你所想的那般,我可是你父亲,我怎么会害你呢?”
楚安一听这话,顿时心头火起。
在他来这个茶楼之前。前几天的谣言源头已经筛查出来了,就是在这个鼎盛茶楼内,而经过教众们的各显神通,最终将传出谣言的人锁定。
传出谣言的那个人和单阳清来往甚密。
原本楚安还弄不清为何单掌门对他下如此狠手,但今天单阳清告诉他,他是他爹时,他就明白一切的原因了。
想靠着是这具身体亲爹的这个身份来参与进他的事业内谋夺他的财产,也不看看自己究竟几斤几两。
看着单阳清以为自己掩饰很好的贪婪神色,楚安直接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把□□便要向着单阳清射击,就在掌门们即将阻拦时,一声轻挑的男声从门口传了进来。
“哟,这么热闹呢,让朕看看发生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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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坊主眼神空洞的站到一边,看着皇帝坐在包厢中央享受着武林人士的行礼。
明明今天是有大事要办的,然而皇帝非要来凑这个热闹,而且来凑热闹就凑热闹吧,还直接插手,这让张坊主着实头痛。
更让人悲伤的是张坊主发现他们已经完全习惯了,甚至有种终于来了的放松感。
不过...
张坊主目光转向了皇帝身旁的御前侍卫,如果不是旁边的御前侍卫完全能够压制住这些武林人士,他恐怕就要直接带着皇帝逃跑了。
毕竟皇帝说的着实不是什么人话。
“嗯?害亲妈走火入魔,损失一半的寿数的亲爹?这种爹要来干嘛?闲得慌,回家供一个祖宗吗?”
皇帝这话说的让在场所有人面皮都抽了抽,随即皇帝挑了挑眉毛看着单掌门询问道:“单掌门,楚爱卿所说的是真的?”
单掌门不愧是影帝级的人物,怪不得他当年能把楚潇潇耍的团团转,他凄凄然的说道:“当年草民和林萧分开时,并未知道她已经走火入魔,事实上她那天在我面前表现的一切正常,我若是知道,定然不会让她一个人在那儿待了那么久!”
说到动情处,单掌门甚至还拭了拭泪,看的一旁邵雪松着实有些胸闷,毕竟他的父亲正在为并不是他母亲的女人而感到内疚。
大师兄在一旁拍了拍邵雪松的肩膀,内心却着实有些疑惑,不是说单掌门对于邵雪松的母亲邵清兰一往情深嘛,怎么看上去他对楚安的母亲也有感情呢。
皇帝摸了摸下巴说道:“看来单掌门并不是像楚安母亲口中的那样,是个负心汉?”
单掌门还是一脸哀伤的说道:“若萧儿想说我是负心汉,那便是负心汉吧。”
随即他话锋一转指着楚安说道:“但她千不该万不该将向这个孩子灌输弑父的念头,弑父可是十恶不赦的,我死也就罢了,但这孩子的未来也就毁了啊!”
皇帝点点头,看上去似乎觉得单掌门的话有道理,随即他向楚安问道:“楚爱卿,你怎么说?”
楚安眯了眯眼睛,声音冷淡但言语锐利的说道:“单掌门一个有妇之夫,伪装成单身勾引我母亲如何也称不上无辜吧,况且当时救了我母亲的教众,现在还在教内,不如喊他来与你当面对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