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拾一亿
算了算了，也不是第一次了。
不过他也记起了同事们讨论过的八卦。
林述煜似乎在语文英语还有生物这种需要多读多背比较吃记忆力的课睡得比较多，化学其次，后面才是数学物理。
其他科他不知道什么情况，他这英语课倒是睡得挺多次的。
不过这事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当老师的，主要就是为了学生的发展着想，如今林述煜的成绩都不需要老师操心，坐在最后排也不会影响课堂纪律，就随他了。
林述煜睡了差不多一个上午。
最后一节课之前的课间，他才幽幽转醒，缓了缓神后，微蹙着眉坐了起来。
一旁的唐叙珩适时给他递了张湿巾。
哪怕已经二多月了，天还是有些冷，湿巾贴在脸上肌肤的7瞬间，林述煜就彻底清醒了。
他揉了揉眼睛，问：“现在几点了？”
唐叙珩：“再有一节课就放学了。”
“……竟然睡了这么久。”林述煜动作微顿，看了眼唐叙珩，“哥，你不困吗？”
昨晚他突然馋了，临睡前点了奶茶外卖，结果喝下去睡不着觉，唐叙珩因为跟着喝了几口，也没能和平时一样，准点睡觉，一直到接近凌晨四五点，两人才有睡意。
以后再也不睡前喝奶茶了。
林述煜一边在心里记下这个教训，一边打量着唐叙珩的脸。
唐叙珩眼下也带着点乌青，不是很明显：“还好。”
林述煜有些不信：“真的？”
他睡了差不多一个上午，这会儿还是觉得有些困，没睡够。
“煜煜。”唐叙珩突然说，“说实话，我们的精力，可能不是一个级别的。”
前排在喝水的程枫直接呛到了。
林述煜和唐叙珩今早来教室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不对，两人像是一夜没睡的样子，结合刚刚听到的对话——
这两个人……？
没等程枫接着思维展开，他就听到林述煜的声音。
“那杯奶茶可真要命，和咖啡效果差不多啊。”
程枫：“……”
是他不纯洁。
听林述煜和唐叙珩吐槽了几句奶茶的提神功效，程枫终于找到机会，拿着发下来的数学卷子转过身：“煜煜，这道题该怎么做？”
他问的是最后一道大题。
今天才开学第一天，刚刚数学课讲试卷，因为考试成绩有些惨烈，没讲到这么后面。
林述煜稍微看了眼题目，终于有了一点印象：“我只给你说一下解题思……”
还没说完，一旁的突然响起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
“这道题不是很简单吗？还需要问别人？”
那声音不是特别大，但是离那么近，这一块区域的人几乎还是听清了。
不少人都有些惊诧地看了过来。
注意到别人往自己身上看，庄彬眼里带上了些自得。
程枫率先偏过头，看了眼出声的庄彬，皱着眉：“关你屁事？！”
庄彬耸耸肩：“的确不关我事，你们继续。”
林述煜哼笑一声：“既然你觉得简单，那不如你来解一下？”
“他问的又不是我，我为什么要帮他解？”庄彬说。
林述煜：“你也知道不是问你啊，那你跳出来刷什么存在感？”
“可能只是过嘴瘾，实际上做不出来，所以不做。”唐叙珩冷笑着补刀。
林述煜：“……”
哥，这么直白的激将法，傻逼才会当真。
庄彬嗤笑：“不就是一道题，我上课前就能解出来，等着瞧。”
说完，他拿起笔和草稿，开始算了起来。
林述煜：“……”
还真有傻逼吃这种低级激将法啊。
几分钟后，上课铃响。
趁着老师没进来，程枫转回去之前，冲着庄彬说了句：“不是简单到上课前解出来吗？”
庄彬草稿纸上已经写得密密麻麻，他握着笔，逞强道：“刚刚是我看错题目了……
他刚刚看着题干，看着很像他之前刷过的类似题目，结果等看清了才发现，题目里还加了几个条件，难度一下子就拉上去了。
程枫：“那不就是没解出来？没点真本事，就别出来卖弄啊。”
再怎么说，他好歹也是常年考试排前三的，水平差不到哪去。
他都觉得难解的题，那肯定简单不到哪里去。
庄彬：“这种题目其实不难，就是要废很多时间……”
程枫扬了扬手里林述煜写好的解题思路：“那看来你也不过如此啊，煜煜可是早就解出来了。”
庄彬转头看向林述煜，不敢置信道：“这怎么可能？！”
话音刚落，上课的老师进教室了。
林述煜理都没理庄彬，看了眼讲台上的老师。
是生物课。
这节课估计还是讲试卷。
林述煜没理会庄彬，直接转过去和唐叙珩说：“哥，我再睡会儿，放学了叫我。”
唐叙珩：“嗯。”
被无视了个彻底的庄彬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
*
已经到了高二下学期，各科老师花了前面几节课把期末考的情况总结了一遍，又开始赶课程的进度，连布置下来的作业都比之前的要多。
在教高强度的学习压力下，学生们也很快摆脱了假期后遗症，步入正轨。
就连班会课上，华陆的话也比之前要多起来。
“明天就要月考了，这次的月考虽然是五校联考，但是大家也别太有压力，就当是一场寻常的月考，只要稳定发挥，考出自己的正常水平就好！”
林述煜听着这段不知道听了N次的话，又扫了眼教室里有些低迷压抑的气氛，想了想，打趣道：“老师，我本来不紧张的，您这么一强调，我反而感觉到有压力了。”
华陆看了他一眼，有些乐了：“别人可能会因为有压力而紧张，你就算了吧，紧张到在考场里睡觉吗？”
“噗嗤。”
华陆这么一说，班里顿时响起一阵压抑的低笑声。
林述煜从善如流：“考前紧张睡不着，考试的时候可不得好好补补。”
这下，班里人是真的笑出了声，气氛稍微松缓了些。
华陆扫了眼讲台下，也意识到自己的习惯性重复叨念反而在无形中给学生压力，便收了话题：“话我就不多说了，剩下的时间，你们就自行安排时间复习吧，考试加油！”
他没再多说，在讲台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林述煜看向唐叙珩，小声问：“哥，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我感觉挺好的，拿下第一不成问题。”唐叙珩回答说。
林述煜：“……”
他白担心了。
因为明天就要月考，所以一直到晚自习，教室里的气氛还是严肃起来。
但至少，没之前那么压抑了。
晚自习下课，唐叙珩去了趟卫生间。
回教室的途中，他迎面碰上了庄彬。
庄彬叫了一声：“唐叙珩……？”
他和其他人来往不多，所以把人名和脸对上的速度就很慢。
唐叙珩丝毫没有搭理他的打算，目不斜视地就要从庄彬的身旁走过去。
见自己再度被无视，庄彬脸上闪过愠怒：“在不尊重人这方面，你和林述煜还真是一丘之貉。”
唐叙珩站住，微侧过身，眸光微冷：“你什么意思？”
“你少在这装糊涂！”庄彬说，“你那天联合林述煜给我下圈套，别以为我那么容易就忘了。”
唐叙珩：“你自己没能力解不开题，关我们什么事？”
庄彬：“这个林述煜来说还有些资格，你一个成绩远不如他的人，哪来的脸在我这摆谱？”
唐叙珩瞥了眼有些气急败坏的庄彬，懒得和他争辩，直接走了。
*
因为理化生合卷考，这回的月考只考了两天。
但是毕竟是联考，为了改卷公平，五个学校所有的试卷都集中收起来，再打乱了装订成本，所以成绩出得也比平常要慢得多。
考后的第三天，班里的人心情十分复杂，既期待又忐忑。
毕竟是整个宁城最厉害的五所重点高中联考，的确是一场重头戏。
这次的考试，还有可能会列一个跨校的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