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麻辣笋
“快,一起帮着找一找,三年前乡试中举的人里,有没有一个叫做李林华的。”楚辞边说边翻。
负责做这个资料的周青回忆了一下,然后说道:“大人,好像是有这么一个人,怎么了吗?”
楚辞停下动作,回头看他催促道:“此事稍后再议,你先将那人找出来。”
周青看他脸色觉得似乎应该有大事发生,便立刻去自己整理的那些资料里面翻找,不一会儿就找出了这个人。
楚辞接过来后,仔细查看关于此人的介绍,上面说他是溪县李家村人士,于天和二年乡试中取第七十九名,授举人功名。
“将此人文书上的信息改一改,他的举人功名已经被革除了。然后再去知府衙门将近三年罪犯的簿书借阅出来,看一看这里面有多少人功名已被革除的,文书上全都要做修改,并且每人还要再出一张告示底稿。大家动作快些,明日之前,一定要做好。”
他的表情很是严肃,其他人也不敢怠慢,立刻四散动作起来。
楚辞松了一口气,幸好他去打听了一下,要不然真要被秦顺那厮揪住把柄了。可恨之前的那些提学都是不办正事的,留下一堆烂摊子却要他背锅!
第354章 督查
次日, 楚辞带着人在提学司衙门门口迎接秦大人。
秦顺昨日醉酒睡了一天,待早上起来时才发觉不妥。他心中暗骂楚辞这厮阴险,知道那酒醉人还让他喝, 害他差点延误大事。所以此时他见到楚辞, 脸色很是不好, 听他和自己行礼,嘴里也只淡淡地说了声“起吧”。
楚辞对此不以为意, 什么时候这秦大人愿意给他好脸了, 他才要怀疑一下是不是有阴谋在等着他。
“秦大人昨日休息的可好?”楚辞一边带着他们往存放资料的大厅走去, 一边随口问道。
秦顺一听脸色更沉:“劳楚提学记挂, 本官昨夜休息的很好。不知楚提学的东西都准备好了没有, 本官领旨前来督查, 凡事都是要公事公办。”
楚辞说道:“秦大人放心吧,我们漳州府提学司办事一惯仔细, 所有的东西都留有底稿, 大人只管查便是。倘若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的, 也请大人费心提点一二,让我等能改过一二。”
秦大人看他这幅胸有成竹的样子心里就不舒服,对他说的话也只是回以一声冷哼,便不再说话了。
楚辞见状, 步伐加快了一些, 几人没走一会,便来到了大厅里。
这大厅的摆设和昨天已然不太相同, 偌大的厅子分成了几块, 每一块的桌子上都陈列着一大摞资料,上面还分别写了字样说明,让人一目了然。每张桌子的旁边都站着一位官员, 如果秦大人检查时有什么疑问的话,他们就会马上解答。
纵使秦顺很不喜欢楚辞这个人,在面对这样摆放的大厅时,心里也不得不叹一句,这人确实和旁人不太相同。在来南闽省之前,他先在西江省抽了几个府检查,那几个府的资料都是拿箱子抬上来的,一大摞堆放在一起,真叫人看得头痛。
秦顺因检查完回去还要呈上奏折总结一二,所以必须要看仔细一些。那几天可苦了他,一双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若每个府都能似这般分门别类地归置好,那可省了他们不少事。
“秦大人,漳州府这三年来的资料已经都在这里了,您看您想从哪方面开始查看?若有疑问,我们提学司这几位大人都会予以解答。”楚辞见他突然沉默,便主动将话题带过来。
秦顺看了一眼旁边桌子的官员,忽然问道:“他颈上带着的是什么?”那物方方正正的,用一根蓝色绳子吊在胸前,上面好似还写了字。
“哦,这是我们提学司的工作牌。上面写有每位大人的姓名和官职,便于大人认识。”楚辞原本不知道是秦顺过来,只想着他们提学司的人兢兢业业工作,没道理连个名都露不了。这样直接挂在胸口,说不定能让督学印象深刻些,回去再顺口提一句,也能在上面挂个名。
可是现在只能当个工作牌使了,因为楚辞知道,秦顺能不贬低他就算好了,又怎么可能会提携他的手下。
秦顺听后眉头一皱,心想这人就是喜欢搞些怪模怪样的东西出来,他要认人不会去问吗,还需写在他眼皮子底下看着?
可心里这么想,秦顺还是没忍住去看了。原来他面前这人叫周青,是外事房的主事。而他面前放着的,则是漳州府大大小小所有学堂的地形图。
他拿起一张仔细看了看,却发现这上头有些是用线画的,有些则是用断续不相连的线画的。有的用黑线画,有的却用蓝绿的线画。有的学堂上头标了红圈,有的上头则是黄圈。由于色彩繁多,以至于这东西他看上去更像是一副画,哪里像是地形图。
他正想批评楚辞乱搞,可一想此人之狡诈无人能及,是绝不会将把柄递到他手上的,于是便暂时按捺不动。当他把视线往下移时,果然发现,原来这地形图底端的几行小字已经对上头的东西做了标注。
原来线画的,是现在还存在的学堂,断续线画出的,则已被关闭。黑线画的,是三年前就有的,蓝绿二色则分别对应这两年的。标了红圈的,是官府开办的,包括府学县学和村学,而标了黄圈的,则是私人开办的私塾。
秦顺恍然大悟,再根据这上头的标注去看这幅地形图,就要简单多了。旁的府一般会制三份地图以对应这三年的变化。只不过每年的变化都不太大,要想根据这地图看,无异于大海捞针,稍一疏忽便发现不了上头的不同。
而这幅地图就不一样了,三年合为一年,每一年的变化都能一目了然。就像现在,秦顺一下子就发现了,自从楚辞上任之后,这漳州府的学堂较之往年竟还少了几十所!
秦顺因为这个发现高兴不已,他知道楚辞是圣上钦点下来整治学风的,现下漳州府反而被他整治的还不如往常了。只要把这消息一递上去,想来这楚辞恐怕回京无望了。
可他又一想,这地图明明白白画在上头,难道这楚辞会不知道它的重要性?偏偏他就这么光明正大地摆出来了,其中一定有诈!万一他像以前一样递上去了,待问责折子下来后,这厮又是一顿歪理邪说辩驳回来了,岂不又成了他的不是?
这样一想,秦顺心里倒吸了一口气,直骂这楚辞太过阴险,让他险些就上了他的当!
楚辞站在一旁,见这秦顺的表情就像打翻了调料盘一样精彩,心里暗暗猜想,莫非这人太蠢,备注了还不能看懂?
他刚想开口问一问,就见秦顺将这地图往桌上一拍,顺便还瞪了他一眼。
“……”楚辞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表情略显委屈。
看在秦顺眼里却是他奸计败露之后的失落,为此心里总算舒服了一些。
“楚大人,想当初圣上之所以钦点你来漳州府整治学风,是因为你办事能力强。可现在你才来这里一年,府中学堂却不增反降。你这样可对得起圣上?还是说,这里头有什么隐情?”秦顺试探道,想着若楚辞做不出解释,他就立刻上折禀报。
“秦大人明察,这里头确有隐情。这些关闭的都是入学人数极少,夫子人品堪忧的学堂。这些学堂既耗费官府物资,又会误导蒙童。下官再三考察之后,才决定关闭这十余所学堂。”楚辞说道。
其实楚辞对这大魏朝的教育制度一直有些疑问。从这些史料来看,大魏开国皇帝很重视教育,能够于每一个户籍数过百的村子设立学堂就能看出来。除此之外,他也很重视算学,还将算学一道并入科举之中,颇有些全面发展的势头。
可是从发展观上看,这样的操作其实挺不合理的。学堂过多,可是夫子太少,孩童入学全靠自愿,以至于很多村子设立的村学都是空置的。看得出来,这位开国皇帝对于教育这一块是有点一知半解的,他只知道满足硬件需求,对于教育的本质却视而不见,步子迈的太大,反而难以收场。
有时候,楚辞会怀疑,这位开国皇帝是不是某位老乡。可除了这些方面,其他还是挺正常的。楚辞觉得,要是他穿成了皇帝,那他一定会把科技树点亮,直接带领大魏朝改革开放奔小康。不过,这也仅是臆想而已。试问哪个男人没有做过这种改天换地,富国强民的穿越梦呢?
“那你关闭这几所学堂之后,那儿的孩童去何处求学?”秦顺问道。
“下官关闭的这几所学堂附近都有其他村学,虽说他们要多走几步,但是无论对学业还是对学习为人处世之道来说,都要比以前好一些。”楚辞说道。年后他还想再关闭一些只有十几二十人的学堂,而后在几个村子中间建设学堂,将资源整合在一起,这样一来,人力方面得到了缓解,学子们学到的东西也能更多些。
秦顺听了,松了一口气,好在他刚刚已经预料到此人必有借口,没有贸然行事,不然恐怕赔了夫人又折兵。
“这些学堂如今共有多少人在?”秦顺开始提问。
楚辞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暗示周青作答。周青面对朝廷委派下来的督学还有些紧张,他看了楚辞一眼,得到了一个鼓励的眼神后道:“本府从蒙童到生员,一共有3556人,其中今年共新增387人……”
时间就在秦顺和周青的一问一答间悄然而逝。无论秦顺问哪个问题,周青都能迅速回答,鲜有错漏。对于周青的回答,楚辞在一旁听着是很满意的,这说明他工作到位。年底的考核表上,一个优等是必不可少的。
似乎是这上面实在问不出东西了,秦顺离开了这里,转向下一个位置。而其他位置的人员也如周青一般,对于秦顺提出地问题都能及时给予令人满意的答复。
越问,秦顺就越无奈,因为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这漳州府提学司的工作做的都是很到位的。别的州府出现过的毛病,在这里都不曾有。而且专人答复使他只需要对一对资料就可以,少了那些翻阅的过程,检查速度比以前快多了。
不知不觉,就来到了最后一项。当秦顺问起近三年考中的举人和生员的簿书何在时,楚辞心想,果然来了!他将资料取出给秦顺查看,秦顺接过后随意地翻阅了几张,然后就放下了,开始例行提问。
他这举动反而让楚辞有些疑惑了,秦顺查看了一晚上的案卷不就是为了此时发难吗?何以到了这一步时他却如此敷衍了事,莫非他已经知道自己套话的事了?楚辞心中顿时警惕起来,觉得这秦顺恐怕还有后招。
其实秦顺没有忘记,只是在经历了前面这么多的刺激后,他已经打从心底觉得楚辞这人做事实在小心缜密了。他之前预想的那个问题如此明显,他肯定是不会出错的,何必又浪费精力,自讨没趣呢?
第355章 回京复命
那日检查完漳州府的资料后, 秦顺又带着人去府学县学还有几间村塾实地考察。
为了求真,他每日都不告知去处,早出晚归的, 伪装身份去到各间学堂。当他问起楚辞时, 这些人都是赞不绝口的。秦顺能感觉到,说话的人都是发自内心的。他们称赞楚辞颁布的各项政策,直夸朝廷终于派了个好官来他们漳州府。
了解的越多, 秦顺就变得越沉默, 他不像之前那样总是挑刺,更多的是对楚辞的观察。他发现这个楚辞虽然牙尖嘴利的, 但从不主动出口伤人, 若你好声好气与他说话, 他的答复也总是让人愉快的。秦顺自认之前对他百般挑剔,换别的人早就横眉竖目了,可他仍然笑语盈盈, 礼数周全。
秦顺的心情变得有些复杂,离开了漳州府, 他在别的州府又逗留了五天之后, 就带着几张报纸回京复命了。
一路波折自然不必说,从南闽省出来, 越往北天气越冷,很多水道都封了不让通行。秦顺半途弃船走了官道, 紧赶慢赶,还是在外头过了年。直到正月初十, 他才赶回京城。
他一路上都在琢磨,自己当时到底是怎么想的,才会自告奋勇在这时去南闽省找楚辞的麻烦?若是他没有这种愚蠢的念头, 也不至于受此折磨。
回到京城之后,他一刻也不敢耽误,直接去了皇宫复命。可巧今日常朝刚刚放掉,天和帝一听说秦顺回京了,就直接宣他去了御书房。
秦顺早晨赶了几十里路,此刻看起来有些狼狈,他一进御书房,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恭恭敬敬行了一个大礼。
“秦爱卿请起,这一去三、四个月,路上受苦了,爱卿看起来消瘦了不少啊!”天和帝看着他这幅样子,心中很是感慨。
秦顺逼出了点眼泪花,以表示对皇上的体贴十分感动。
君臣例行寒暄了几句之后,就把话题转到了正事上面。
天和帝道:“此次秦爱卿代朕巡查南三省学务,不知各省情况如何?”
秦顺道:“回禀圣上,此次南三省的情况臣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所有的都在这折子上面,臣这就呈上来。”秦顺掏出厚厚地奏折,递交给一个小公公,然后由他再往上呈。
天和帝接过折子认真地看了起来,这一看就是大半个时辰。秦顺站在下面一动不动,多年的上朝经验让他早已练出了一双金刚不坏之腿。
天和帝看完之后,用手揉了揉眉心,放下折子喝了一口茶,然后说道:“秦爱卿此行观察得十分细致,对于这几省出现的问题也都及时发现了,不愧是御史台的人,生就一双厉眼,任何事情都逃不过你的眼睛,朕必大大有赏。”
“多谢圣上隆恩。臣不过是恪尽职守罢了,相信无论圣上派出的是哪位大人,大家都会尽心为圣上为朝廷办事的。”秦顺心里高兴,这一趟总算没白跑。他能在御史台那么久,靠的自然不是胡乱攀咬,要是没有证据,他也不敢报上去,要不然圣上早容不得他了。
天和帝咳了两声,笑道:“若天下臣子都如秦爱卿一般行事,那朕还有何愁?对了,朕看你这上面提到了什么教育报,这是什么东西,和朝廷邸报有何不同?”
秦顺心中一惊,感觉圣上实在敏锐,他也就提了几句,在这厚厚的折子里不过是沧海一粟,偏就被他拎出来单独提问了。
“回禀圣上,依臣所见,这教育报大抵是仿着朝廷邸报开办的,只不过这内容有所不同,大部分都是和学业有关的。”秦顺据实说道。
天和帝顿时来了兴趣,这朝廷邸报他每期都会看,民间流传的各种小报他也喊人收集过,只不过那种小报大抵讲的都是民间的风流韵事,内容太过流俗,平白叫人污了眼睛。也不知这教育报,到底是个什么样的?
“你可将其带回来了?朕方才批阅奏折时未曾细看,不知这教育报是何人创办?”天和帝问道,刚刚那份奏折之上提到人全都已官职代替,他实在是无暇去分清谁是谁。
秦顺犹豫了片刻,还是说道:“回圣上,创办此报的正是漳州府提学楚辞。”
“楚辞?”好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天和帝不由恍惚了一下,等他回忆起楚辞之后,不由笑道,“原来是他,这也难怪了。他本就喜欢出些新点子,朕犹记他当年在京城任司业时,可搞出不少新花样。”
说完,他看了看竖在御书房左侧,上面还画了一副地形图的黑板,好像这物,也是楚辞想出来的。
自从前年十一月,楚辞协助西江省知州许征破案后,南闽省巡抚上奏折之时,就有意将所有有关于楚辞的内容全都拦了下来。目的嘛,自然是为了不让楚辞在皇上面前刷存在感。
其他与之交好的大人偶尔私下会说几句,可是到底没什么大事,也不能突然在上朝的时间就提起他,只能任由楚辞慢慢在这大殿之上销声匿迹。至于温太傅等人,则在默默观察,现在不声张不过是怕他风头太劲易折损。一旦楚辞小有成就之后,他们就会进言调楚辞回京。温太傅对于楚辞有一种莫名的信任感,他总觉得,这楚辞才是教导皇子们的不二人选。
秦顺听天和帝这般说,心里惊讶不已,一年多没消息的人,皇上此刻提起居然记忆犹新,可见当初这楚辞带给大家的感觉是多么深刻。
“是啊,楚提学在漳州府任职,当地官员和百姓都对其赞不绝口……”既然皇上想听,秦顺自然不会扫兴,捡着几件从百姓那里听来的事情说了,逗得天和帝直乐呵。
不过天和帝在乐呵过后,突然用怀疑的眼神看着秦顺,说道:“朕记得,秦爱卿和楚辞往日在朝堂上总是针锋相对,斗得乌眼鸡似的。怎么你才去了漳州府一次,就说起他的好话来了?”
天和帝嘴角还噙着笑,秦顺却已经跪下了,“圣上明察,微臣往日与楚提学确实有些龌龊,不过微臣向来对事不对人,只是身为御史的职责所在罢了,非是对楚提学有什么偏见。这次微臣替圣上您巡查南三省,一路巡查了很多的州府,可是论起功绩来说,漳州府确实要胜他们一筹。微臣不敢隐瞒,皆是据实以报,不敢有半句谎言,更不曾……更不曾收受好处。”
天和帝笑得很亲切:“秦爱卿不必如此紧张,快起来吧。来人啊,赐座。朕不过随口一问罢了。你们二人都是正直不阿,眼里掺不得沙子的人,又怎会有那见不得人的勾当呢?朕只是感慨,昔有祁黄羊外举不避仇,内举不避子。今又有秦爱卿放下心中嫌隙为昔日政敌说话,朕心甚慰。”
秦顺谢恩起身,颤颤巍巍地坐了一小角凳子,心里疯狂吐槽天和帝突然吓人。幸好他都是实话实说的,没有想过要诬陷他人,要不然的话就遭了。
“对了,刚才说的教育报你到底带了没带?朕刚听你说,漳州府的学子们对此物十分推崇,朕也想看一看,这教育报,到底好不好。”
秦顺忙道:“回圣上,臣想着此等新鲜物品圣上一定喜欢,故而将他们出的每一期报纸都要了几份带回来,此刻正放在臣的马车上,臣出去后立刻遣人送来。”
“不用了,你只说在哪便是,朕这就命人去取。”天和帝等不及想看到,自然不愿等他慢吞吞走出去。
秦顺说了位置后,宫人立刻赶去那里,取回报纸后一刻也不敢耽误。从南门到御书房,竟只用了一盏茶的时间。
这教育报自从六月出了第一期后,至十二月已经出到第十四期了,它的版面也从原来的四个,变得越来越多,内容也变得愈加丰富了,甚至还有人投了稿子在上面连载话本。当然,这话本的内容是经过严格审查的,符合学子们看得积极向上的东西。
秦顺拿到的这几份是装订好了的,展开后大大的一叠。天和帝才看到第一期后,眼睛就移不开了。秦顺苦哈哈地坐在下面,心里有些绝望,也不知皇上要看多久才能发现他还在这里。他之前拿到这些报纸时,也是废寝忘食地看了好久。
不得不说,报纸这物确实是打发时间的好帮手。民间时常流传着一句话,叫做:一杯茶一包烟,一张报纸看一天。话虽有些讽刺,但也说明了报纸这东西的重要性,在没有手机电脑的从前,大部分都是从报纸上获取有效信息的。
……
“诸位爱卿,朕前两日听说了几起有意思的案子,心里一时不知该如何宣判,不知各位可有论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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