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墙上的少爷
舞红嫣的气海在空得一干二净后,再次新生出的灵力反而更加凝练、精纯,这让她十分惊喜。
并表示想再被多多吸几次。
薛羽被她那么一缠,倒是终于想了起来。
之前他跟被舞红嫣打的时候,对方的灵力也借助打斗的力道被舞红嫣打进他身体里,便如同自己跟岑殊贴贴时,精纯灵力由口腔向他传递。
这吸收灵力的速度虽然不比岑殊给他的快,但已然比他自己转周天要快上许多倍了!
薛羽双眼发亮地向舞红嫣看去,一个大胆的想法忽地出现在他的脑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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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薛羽回转房间时已是深夜。
黑碑中不见天光,他们打着打着就将时间忘了。
是的,他们。
薛羽又借着切磋的名义将舞红嫣的气海吸干,还是有些意犹未尽。
舞红嫣便又叫来好些个鸿武宫弟子,挨个儿让薛羽吸——啊不,是相互切磋、共同进步。
大家一拍即合、各取所需,一时间空气里洋溢着快活的气息。
这样多的人排着队给他吸,薛羽吸着吸着就又开始醉灵力了,回到房间时便像是又喝了酒一样,双颊酡红,整个人有点迷糊。
薛羽刚进房门,突然觉得一道凉凉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他眯缝着眼睛朝前望去,却见已入定好几日的岑殊此时竟然醒着,一双黑沉沉的眸子正一眨不眨盯着他。
“师父你醒啦!”薛羽欢快地蹦过去,熟练贴进人怀里。
投怀送抱的动作有点大,经脉中还未来得及消化的灵力颠了一下,薛羽忍不住打了个饱嗝。
一股完全陌生的灵力从薛羽喉咙深处冒了出来,扑在岑殊侧颈上。
青年人漆黑瞳孔猛地一缩,葱白指尖已搭上对方的脉搏。
其实根本不用搭脉,他气海充盈,经脉中灵力饱胀,十数道不同的驳杂灵力已大喇喇从薛羽有些装不下的经脉气海中散发出来。
怀里人小脸红扑扑的,一副已经被人喂饱的餍足姿态,慵懒窝在他怀里,身上都是别人的味道。
偏生薛羽还觉得不够明显似的,勾着岑殊的衣领欢快地炫耀道:“师父你虽然不给我吸灵力,但我还能从别人身上吸!”
陌生人的气息胡乱往岑殊鼻尖窜,平白生出的怒火瞬间顶上头顶。
他的眼珠子猛然易色,赤红目光落在薛羽过分殷红的嘴唇上。
一片静谧间,薛羽轻轻“咦”了一声。
“戾气,又出来了诶。”
他又打了个小嗝,有点不情愿地蹭了蹭岑殊,哼哼唧唧和人撒娇:“师父今天能不能自己忍一忍啊。”
他不太好意思道:“有点撑来着。”岑殊:“不。”
薛羽似乎没想到对方会这么说,木呆呆地说:“……啊?”
下一瞬,滚烫手指不容置疑地紧紧箍上薛羽的下颚,那力道十分巨大,仿佛想要捏碎他下巴骨一般。
薛羽“呜”地挣了下,对方掌控他的手指纹丝不动。
岑殊垂首看进他的眼睛,双眸中的血色流转,眼底一片骇人怒气。
然而他的声音依旧十分平稳、甚至是冷漠地一字一顿道:“我说,不。”
说罢,屋中仅剩的夜明珠辉光也颓然暗去。
极致浓稠的黑暗降临之前,薛羽只看到面前两点赤光猛然向他压来。
作者有话要说: 你身上有他的香水味,是我鼻子犯的罪【唱
第67章 067
碑体中的黑暗是有分量的,它像墙一样在薛羽四周闭合,紧紧堵在他的眼前。
薛羽瞪大眼睛,只隐约看见两点幽幽红光,在这如墨昏暗中形如鬼魅。
他如同一只待宰的猎物,被岑殊禁锢在股掌之中瑟瑟发抖。
下一秒,薛羽只觉得唇瓣被什么滚烫又柔软的东西贴住,随之而来的是下唇瓣尖锐的疼痛。
从前薛羽最喜欢啄吻他的下唇瓣,今日岑殊便故意咬他这里,动作略带生涩,力道却一点没省,痛得他一个激灵。
薛羽猝不及防“呜”了一声,细细血丝顺着唇纹蔓延开来,也染在岑殊齿尖。
他下意识屈起的小臂抵在对方胸膛上,似乎是在抗拒面前人这样粗鲁的触碰。
只是这种反抗在岑殊看来实在太过轻微,他甚至不需要特地分神去镇压。只有一缕黑发从岑殊微微压低的肩头滑落,欲碰不碰地搔在薛羽露在领口外的半片锁骨上,带来与对方滚烫指腹截然不同的、凉丝丝的触感。
薛羽在这一痛中蓦然清醒了大半。
是岑殊在咬他,岑殊竟然会咬他!
以前贴贴的时候,这人明明从来不用牙的!
黑暗中,薛羽兽瞳紧紧缩成一道竖线,他急促呼吸着,却觉得自己正被一片如有实质的灵力海包裹着。
浓稠灵力挤占空气中氧气的位置,在他每一次吸气时都满满当当填进他的鼻腔,几近令人窒息。
而丝丝缕缕的戾气正肆意穿梭其中,轻佻地撩拨着薛羽未被布料覆盖的肌肤,带来熟悉的细微刺痛。
在绝对的黑暗中,视力被完全剥夺,其他感官便被成倍地放大。
万事万物都是虚妄,薛羽只能感受到岑殊,岑殊在掌控着他。
对方的手掌是滚烫的、胸膛是滚烫的,就连泼洒在他面颊上的呼吸都是滚烫的。
岑殊这样一个本应由冰雪雕琢而成的雪人,此时却好像已经烧了起来!
薛羽此时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绝对的强者。
那人立锥于金字塔顶端的那个小尖尖上,呼吸间就能决定千万人生死。
只是他在薛羽面前总是收着的,这才让他忘了其实这人有十分锋利的利爪与獠牙。
薛羽皱着眉头,模模糊糊艰难道:“师唔……”
对方没有回答,只是手指蓦然用力,狠狠捏住薛羽的脸颊。
后者吃痛地被迫张开口。
岑殊滚烫的舌尖几乎是下一秒就卷进了他的口腔,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极其磅礴的可怕灵力、混杂着不断躁动的戾气,以一种摧枯拉朽的势头冲入他的身体。
薛羽的身体已经吸饱灵力,因此变得懒散且迟钝,好似已经抛弃主人提前进入了休息的状态。
可此时身体却不得不再次运转起来,被迫承受岑殊强行渡来的灵力。
气海早已充盈至满溢,条条经脉都没了能再塞的位置,都饱胀得似乎随时都能炸裂开来。
还在不断涌入他身体中的灵力只好另辟蹊径,向路径周边的支端经脉涌去。
薛羽修为低,那些经脉并不在修炼路径上,灵力便从未照顾到。
未经开拓的经脉自然窄细异常,萎缩着的。
浑厚灵流无他处可去,只得不管不顾地冲进那细条条的支脉中,霎时间将它撑得足有以前的三倍宽阔。
这一下的痛感瞬间超过了阈值。
就仿佛人好好走在马路上,脚下滑了一跤,夸嚓一下子劈了个大叉。
薛羽脑袋“嗡”地一声响,只觉得身上哪哪都不是自己的了,疼得眼泪都飚了出来。
他浑浑噩噩地想,原来以前那几次自己从岑殊那里讨灵气来吃时,这人为了照顾他都是留着力的。
如果岑殊真的不管不顾任由他吸,那他可能瞬间便痛晕过去了。
“唔唔——”
薛羽连指头尖都是麻的,推拒岑殊的动作十分无力。
岑殊低下头亲他,那只垫在他脑后的手掌狠狠地把薛羽的头向自己的方向压过来。
精纯灵力源源不绝填去薛羽喉管。
他的喉咙里不自觉发出有些狼狈的吞咽声,伴随着细小的噼啪爆裂声,数以千计的窄瘦经脉被四处冲撞的灵流粗暴撑开。
一旦某些支端经脉勉强适应了这样的开拓后,又立马会有新的经脉被撑开来,让他随时都保持着胀痛的状态。
戾气因着被岑殊的灵气包裹,因此也一起进入薛羽的经脉之中。
对于常人来说,戾气有害无利,可它却无法在薛羽的身体中掀起什么风浪,还未转够半个周天便消失无踪了。
戾气似乎知道自己会被这古怪的人消化掉,因此便在短暂的生命中闹出足够大的动静。
他像只被关在薛羽经脉中的困兽,在其中十分狂躁地突刺鼓动着,在细窄的经脉中到处弹撞,随着灵力推涌散向身体四处。
戾气的加入却像是在血管中撒入满满的跳跳糖。
在剧烈的胀痛中加入某种小小的、噼里啪啦的异样痛感,让他觉得十分难受。
薛羽头一次这么排斥岑殊的嘴唇。
他满脸泪花地攥着面前人的衣领,妄图转头躲开岑殊的触碰。
可那人强有力的手指正紧紧板着他的下颌,他不仅完全无法转头,就连简简单单地合上嘴巴都做不到。
这种完全被他人压制的感觉令薛羽感到不安。
而正将这种不安向恐惧逐渐催化的,是岑殊此时身上隐隐散发出来的、他以前从未见过的那种……疯狂感。
薛羽以前一直认为岑殊是一座沉寂的雪山,无悲无喜,冷肃又无趣。
后来才知道也许这人并不是真的一副冷冷清清的样子,他只是被迫在压抑自己。
岑殊不是雪山,而是一座飘在海面上的冰山,海平面之下还有更加庞大且未知的一部分。
而此时此刻,薛羽仿佛从对方暴戾的动作中窥到一些晦暗的影子。
岑殊的灵力比那些鸿武宫弟子的要霸道得多。
他强行在薛羽几条主要经脉中不停冲刷,将原本就相对宽阔的经脉又拓宽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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