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隔壁的加菲猫
安排好李桂花的归宿,顾砚书又从太医口中得知了另外一个好消息:
秦戮此刻已经完全痊愈了。
甚至经过这些日子的调养,秦戮的身体也已经恢复了许多。
虽不及秦戮以前的巅峰状态,但也比寻常人要健壮不少,想来不日便能完全恢复。
听到太医的这番言论,顾砚书心中的大石头才算是完完全全地落了地。
秦戮身子好了,当即便想着要给顾砚书履行他曾经所许下的承诺:
带着顾砚书好好在溢州逛一逛,体会一下溢州的风土人情。
对此,顾砚书自然没有任何意见。
甚至因为这样的机会难得,心中还升起了不少期待。
谁知这天公不作美,顾砚书与秦戮这前脚才计划着出行,后脚溢州内便下起了瓢泼大雨。
这雨接连下了好几日,中途虽有停歇,但时间都不长。
往往地上的积水还未干,第二场大雨便已经到来。
这样的天气,顾砚书与秦戮也不得不放弃出行计划,只能在院子里待着。
即便顾砚书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但好好的计划,却因为天气原因而搁浅,也难免有些气闷。
秦戮对此倒不十分在意。
甚至在被困在院子里的时候,秦戮还觉得这几场大雨来的正是时候。
他与王妃许久未见,早就已经思念得紧。
前些日子他身体不好也就罢了,现在身体好全乎了,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自然便不由自主地给漫上了心头。
既然现在出行计划搁浅,只能留在院内,那自然就有留在院内的快乐。
当即,秦戮便向自家王妃伸出了恶魔之爪,想要与自家王妃好好温存一番。
顾砚书原本心中就烦闷,秦戮这还对着他嬉皮笑脸的,可算是直接撞在了木仓口之上。
顿时“新仇旧恨”加在了一块儿,顾砚书想也不想,便直接将人一脚踢开:
“王爷想做什么?”
“自然是行使权力,履行义务。”
此时的秦戮为完全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还在与顾砚书嘻嘻哈哈:
“这些日子本王忍得十分辛苦,王妃难道就不想本王?”
一个上前,便想将人重新搂进怀中。
谁知道手刚伸出去,便被顾砚书给一巴掌打落:
“当然不想!”
对上秦戮一脸茫然的表情,顾砚书丝毫不客气地接了一句:
“毕竟我还是个孩子,怎么能够想这些事儿呢?”
“孩子”两字一出,秦戮顿时便知道,自家软软这是与自己翻起了旧账。
在顾砚书到溢州的第一天,秦戮便因为脑子不清醒说了不少狐言狐语。
后来身子日益好转,秦戮只要一想到自己当初的那些言论,便头上冒冷汗。
特别是想到自家软软当初的反应,便知道这人当初应当是被自己气急了,心中更是忐忑。
以至于很长的一段时间,秦戮在面对自家王妃时,都很是言听计从。
基本自家王妃说东,他不敢指西,自家王妃让坐着,就绝对不敢站着。
谁知道这日子一天天过去,顾砚书却丝毫没有提及秦戮当初那一同胡言乱语的意思,秦戮也就逐渐放松了警惕。
以为这是自家软软怜惜他大病初愈,不准备在这件事儿上做文章了。
谁知道顾砚书居然在这儿等着他呢?
乍然被翻起旧账,饶是秦戮,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怎么?王爷这是自己说过的话自己都忘了?”
将秦戮呆滞的表情尽收眼底,顾砚书才觉得心底的气闷稍稍好了些许。
但脸上的神情却没有丝毫松动,直接冷哼了一声:
“王爷怎么不说话了?”
“这……我当初那不是病糊涂了吗?”
秦戮此刻除了小心翼翼地同自家王妃赔笑脸,还能做什么?
当即便端着一张可怜巴巴的脸看着顾砚书,企图寻求原谅。
连忙低声细语地说着:
“我这不是想着王妃比我小,这老牛吃嫩草,心里愧疚吗?”
也就是此时房间里没有外人,若是此刻秦戮这番如同哈巴狗一般,冲着主人摇尾讨好的模样落在旁人的眼中,少不得会让那人重塑自己的三观。
“好,孩子这事儿就算你勉强过关,但你后面还说了什么来着啊?”
然而此刻的顾砚书,却丝毫没有放过秦戮的意思,眼睛一横,直接翻开了自己心中的小本本:
“还说你看着就不成了?我怎么看着,王爷现在很是活蹦乱跳,甚至还有精力胡思乱想?”
“这不都是王妃照顾的好吗?”
秦戮连忙倒了一杯茶放在自家王妃手边,小心翼翼地陪着笑脸。
来自秦戮难得的奉承,无疑让顾砚书觉得十分受用,但最让顾砚书生气的并不是这个。
“那王爷还说,让我带着库房里的东西离开王府,过两年娶妻生子,过正常人的生活?”
端起茶杯来缓缓喝了一口,顾砚书接着说:
“怎么?王爷是觉得与我在一起不正常了?”
说到这里,顾砚书已经不是纯粹的翻旧账了。
当初听到从秦戮口中说出这些话时,胸中的气闷,似乎又重新蔓延上了心头。
连带着,顾砚书看向秦戮的眼神也多了几丝责怪。
“不是,王妃这是听岔了,我绝对没有这样的意思。”
秦戮怎么会察觉不到自家软软的情绪变化?
顿时更加谨慎了,连忙上前,又是给顾砚书赔笑脸,又是为其捏肩捶背,姿态直接放到了最低:
“我哪里舍得放王妃去娶妻生子?王妃生是本王的人,死是本王的鬼,别说是这辈子,就算是下辈子、下下辈子,我们也是要在一起的。”
“王妃你大人有大量,就不要与我计较这些事儿了?好吗?”
说着,秦戮便端着一张美绝人寰的脸,冲着顾砚书眨巴着自己的大眼睛。
就秦戮现在的模样,谁能受得住?
顾砚书自问是受不住的。
当即便想要直接大手一挥,原谅当初秦戮病重之后的胡言乱语。
但在话说出口的前一秒,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直接将到嘴边的话给重新咽了回去。
顾砚书向来是个不喜欢吃亏的性子。
别人从他手中拿走了一分,他定然会让别人还上十分。
虽然在面对秦戮之时,顾砚书向来没有什么原则,但一想到当初自己风尘仆仆赶来,拖着满身疲惫却听了秦戮那么一通屁话时的气闷,顾砚书又觉得咽不下心中这口气。
本着不能自己一个人气闷的原则,顾砚书眼睛转了转,顿时便像是想到了什么,抬眼看向了自家秒变哈巴狗的小鹿:
“王爷染上天花的事儿来的突然,想来还未看到我最后的那封回信?”
虽然不知道自家软软为何突然问到这个问题,秦戮在眨巴了一下眼睛后,依旧老老实实给出了答案:
“的确还没有。”
顾砚书微微点头,又说道:
“那王爷先去看看那封信吧。”
秦戮现在一心想要讨好自家软软,其实并不怎么想去看信。
毕竟顾砚书人都在自己面前了,何必再去看信?
不过既然是自家王妃的要求,秦戮到底还是乖乖照着吩咐去做了。
顾砚书的最后一封回信打了一个时间差,送来的时候恰巧是秦戮感染天花的时候。
彼时秦戮的脑子混沌,根本无法查阅信件,他又向来不许旁人看顾砚书的信件,底下的人自然不敢贸然做主。
那封信便直接被兴仁收了起来。
后来厉王府中的人忙着调查秦戮感染天花一事,兴仁也同样如此,一来二去,竟然忘记将信件交给秦戮了。
如不是顾砚书此时提及,或许要等到一行人回京之后,兴仁才能想到这茬。
但这封信到底是顾砚书的亲笔,即便是一时忘了,收拾的也是极为妥当。
在将信件交给秦戮之时,那信封上甚至连一个褶皱也没有。
将信件拿回来,秦戮看了看自家软软,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信封,又抬头看了看自家软软。
得到一个催促的目光后,秦戮才低头,小心翼翼地打开手中的信封,将其中的信纸抽了出来。
秦戮的速度不慢,一目十行下来,不多时便将整封信的内容看在了眼里。
也是在这个时候,秦戮终于知道,为何自家王妃会突然让他先看这封信了。
在这封信,顾砚书除了写了他前些日子在京中的日常,以及朝堂上的变化之外,还多写了一个以前没有的内容——
梅颜夕。
当初写这封信的时候,顾砚书是抱着要好好调侃一番自家小鹿的念头,写的自然也就比较多。
不仅写了梅颜夕与秦戮之间的那点老黄历,甚至还写到了他与梅颜夕见面之后发生的种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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