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竹亦心
时年当时没说什么,他一走,立即就让人把御医也一并请离了。
甚至连大夫也没要,自己回去上的药。
银杏根本拗不过他,大管家也是一脸的苦口婆心,“小少爷,您不要御医也行,毕竟是那位请的,但咱还是让大夫看看,那可是花了咱府上银子的。”
“没多大点儿伤,我自己能处理。”时年轻车熟路的给自己又包了一回,照旧是好看的蝴蝶节,然后外面罩了一件轻薄的外衫。
这才问:“东西都给他带走了吧!”
“带走了。”老管家说。
至于那位庭王爷的反应,他也没跟时年说,觉得他们小少爷好不容易放下了,还是不要再提起的好。
就是,
“下次还是不要这么冲动了。”老管家苦口婆心,“毕竟是个王爷,而且您自己也跟着受罪不是,这伤口好不容易要合上了,这又裂开了。”
“我这伤要是不裂,事儿能这么容易了?”时年嗤笑一声。
“毕竟你不也说了,那可是个王爷呢。”
老管家一愣。
时年已经挥了挥手,“别提这些了,该干嘛干嘛去吧,来个人把我推到院子里,我晒会儿太阳。”
因为受宠,时年的院子比大哥和二哥都大,一旁还搭着葡萄架,这会儿正是葡萄成熟的时候,一串串的吊着甚是喜人。
下面还有个秋千,时年走过去往上面一坐。
伸手就能购到葡萄,有鸟儿正好飞过来,本来要往葡萄架上面落,却看到了时年。
然后方向一改,就落进了他的怀里。
本以为这是个巧合,却不想不一会儿,这边就聚了一群的小鸟,叽叽喳喳的甚是好玩儿。
身后跟着的小星星都惊呆了。
他的伤还没好,时年本不让他过来,但他还是会拖着条腿过来蹲着。
说是不看着他不安心。
时年也就不管他了。
“少,少爷,这些鸟都是来找你的么?”他震惊道。
时年伸手逗着怀里的那只,听着鸟叫,几缕细细的阳光透过葡萄藤打下来……
“不愧是凤凰。”外面,魔族少主一边喝茶一边道:“哪怕是在幻境里面,也还是有这能耐。”
陆柏庭没搭理他。
因为里面的小星星问了句话,“少爷,你真的放下了么?”
“不然呢?”时年反问他,“现在放下只是痛苦一时,若是继续下去,日后有的是类似的恶心事儿,我有几条命陪他玩儿的。”
“就算是有,欢快日子不过,谁愿意日日糟心?”
小星星:“可是,你不是……”
“这世上没有谁是离了谁真活不下去,也没有什么感情真能不经经营便一生一世,错过了谁都不必惋惜,因为那只能证明你们不合适。”
时年同小星星说,却又仿佛是在说服自己,“既然不合适,也就不必强求。”
“我爹娘生我下来是来享福的,自小被捧在手心里面,没道理谈个恋爱就要受这么大委屈。”说着,时年突然笑了,“差点儿没命……说真的,如果不是捅了他会有很多人跟着受到牵连,我会给他一刀,什么时候老子的命,能由他来定了。”
外面。
魔族少主道:“很冷静理智嘛,我先前发现不对之后研究过他,还以为他对季一峤如此绝情是因为前面那个人不是他,所以没感情。如今看来,便是真有感情,他也能断得干脆利落才是。”
“看来你那张脸,以及那么多相似的小习惯,都没能让他兴起一丝一毫的留恋。”
陆柏庭:“人必先自爱,才能爱人,那人如此行径,难道还要原谅不成?”
“他如此行为,你就不怕他哪一天也这么干脆利落的放弃了你?”
“我对他好,他自然不会死心。”陆柏庭突然懂了,“你特意留我来看,就是想在我们的感情中间插一根刺。”
魔族少主也没有否认。
他执起旁边的棋子缓缓放下,一边说:“这算是阳谋,可纵然知道,谁看到这一幕,心里能真的不介意呢?”
“试想一下,哪天你犯了什么错,稍微大些,他可能就不会再原谅你,不给你机会……”
“我觉得他这样很好。”陆柏庭道:“这样能避免很多伤害。”
“哪怕他面对的人是你?”
“哪怕是我。”
“相较起其他,我更希望没有人能够伤害他,我也不行。”
魔族少主执棋的手微微一顿。
陆柏庭突然说:“他要如何才能出来。”
“与那位庭王爷彻底不可能的时候吧!”
魔族少主道。
陆柏庭看他的目光顿时变了,“怪不得来时他曾提过一句,说是魔族中有一种魔非常擅于玩弄人心。”
如果时年一再绝情,换一个人站在这里,可能真的会代入那位王爷。
毕竟世上很多人,对于自己总是会多几分宽容。到时候时年纵是出来,二人感情想再如初,那也是不可能的。
而一但时年心软了,就再也出不来了,这结局甚至更惨。
就这,还是这位自称魔族少主的人快死了,时间不够匆匆设下的局。
很难想象,当年他花了几百年混迹在修行界正道之中,还坐到了那么高的位置,究竟是下了多大一盘棋。
内里面的时间看似流速正常,但在外面的人看来,如果不是在时年和庭王爷都在的场合,流速就会变快。
一晃几个月过去,时年的日子每天都差不多。
他还学了写字绘画,甚至好奇心起来,跟小丫鬟学起了刺绣。
不过绣出来的东西嘛……不太能看。
陆柏庭道:“他本身就会的技能,在里面应该也是会的吧!”
“看是什么,星际的这些高科技没有条件自然显不出来,但他以前若是会毛笔字,的确不用再学,但显然他可能并不会,所以才会这样。”魔族少主还以为是在说这个,却万万没想到,陆柏庭指的是刺绣。
前一段时间时年回收空间袋换空间钢时,把他的也要走了一日,然后送回来时,上面便绣了一片凤凰羽。
那羽毛绣得栩栩如生……
阵法里面,时年的大哥回来了,尚书夫妻二人也随着圣驾回朝,时年已经完全好了,却还是被尚书夫人抱着好一痛哭。
庭王那边当然也没消停下来,后院又闹出了事,那位颜小姐肚子里面的孩子到底还是没保住。
尚书夫人一听,这样的狼窝,就算儿子不爱红颜爱蓝颜,就算那是王爷,那也是断然不能去的。
于是他开始放出风声去要给时年寻一门好的亲事。
这事儿一出,消停了几个月的庭王那边当然坐不住了。
以陆柏庭他们的上帝角度来看,这位庭王一直以来还只当人是生气了,在等消气呢。
是万没有想到……
出乎那位魔族少主预料的是,陆柏庭越看越觉得里面那人同他除了容貌小习惯,并无一点儿相似。
他不会干出这种事情,也不会盲目自信到这种地步。
“但凡时年态度稍软一些,事情会有所不同。”魔族少主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立即道。
这是真仿照陆柏庭大部分的性格而做,只不过加了渣的那一面而以。
一但时年松口,这位庭王爷便会体贴周到,当然,隔一段时间,糟心的事情会继续发生,如此周而复始。
“他越是痛苦,这阵法威力就越强。而越是忍让退步,退成了习惯,他便永远会陷入这个循环,再也出不来了。”
可惜了,
魔族少主心道,这个阵恐怕是困不住那只小凤凰了。
而也果不其然,那位庭王找了时年几回,连人的面都没见到。
最后还是趁着时年外出游湖时,将人给堵了。
时年叹息道:“王爷,我以为上次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我没同意,我只是让你冷静冷静。”庭王上前两步,放缓了声音,道:“而且小年,京城之内,压根没有比得上我的青年才俊了。更别提,你敢保证同他们在一起,他们遇到事情,不会做出那样的选择么?”
时年笑了,他没有说自己其实并没有成婚的打算。
偶尔午夜梦回,他总觉得自己曾经喜欢过一个人,那个人却不是庭王。然而细想,他的人生中却压根没有这么一个人的痕迹……
见庭王还在盯着他看,时年没忍住直接道:“没有发生的,我不会贷款焦虑,但已经发生了的,自然也不会装没发生。”
贷款焦虑是什么?他怎么会突然提到这个词儿。
时年脑中想着,语气却分毫未变:“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不是我的性格,好不好的,总要试过才知道,不是么?”
“小年,你怎么能这么说。”庭王说完似乎发觉自己语气不对,又柔和了下来,哄道:“小年,你就原谅我吧,我保证没有下一次。而且看你受伤,我心中的痛苦,并不比你少……”
时年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一直看到庭王自己都说不下去了。
“怎,怎么了?”
“没什么。”时年说:“只是突然很奇怪,你长得这样丑,我当时到底是怎么看上你的。”
说这话时他的表情有些迷茫,显见并不是故意打击人,而是真心奇怪。
庭王:“……”
“你,你说什么?”
外面的魔族少主也是一片震惊,“他竟觉得你的脸丑?”
陆柏庭一本正经的说:“那又如何,第一次见面他就说我长得不合他的喜好,我们能在一起,凭借的又不是我的脸,而是我的人格魅力。”
魔族少主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临到头却改了话题。
“呆会儿我会送你进幻镜,我可以提前告诉你,你在里面依旧是个渣男,而他会因为爱你舍不得你一直留在你身边饱受痛苦,直到你自己记起这一切你才能出来。”
“当然,我会给外面的时年一个选择,他可以选择随时杀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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