羔羊陷阱 第129章

作者:若桃李不言 标签: 情有独钟 无限流 穿越重生

很好,特别好,希望这位“父亲大人”并不属于某个人的小把戏……否则,蔺怀生觉得自己能把这份不愉快记很久。

77、进食游戏(6)

蔺怀生的这位“父亲大人”名叫阿琉斯。

但他们之间并没有真正的血缘关系, 只是阿琉斯初拥了蔺怀生,把他从一名人类变成血族。

这一对父子都是血族中的异类。按照人设,东方面孔的蔺在一群血族中不仅长相特殊, 他对“父亲”的感情也另类。依照血族的传统,“父亲”这个称谓是对强者的敬仰与孺慕, 并感激对方给予自己第二次生命, 这些感情中唯独不包含恋慕的爱情。没有人会爱上自己的“父亲”, 哪怕是名不副实的“父亲”。

蔺怀生变成血族的这几百年间, 他由人类变成另一个种族后所产生的心理排异,让他把自己的全部都寄托在了阿琉斯身上,渴望他的关注和爱, 如果没被满足, 就无理取闹得像一个被惯坏的孩子, 哪怕阿琉斯对自己羽翼下的这只东方小蝙蝠没有几分真正的爱护。

但蔺怀生是他唯一初拥的“孩子”。血族是一个寻欢作乐但也极度排外的种族, 为了吸食血液, 他们一辈子咬过无数人的脖子, 但也不一定会对那些人进行初拥, 除非他们需要附庸。而这些“孩子”就是最好的帮手。

而在蔺怀生之前与之后,阿琉斯从来没有过“孩子”, 也不需要“孩子”。他独来独往,强大到让同族和敌人都恐惧。所以这少得可怜的特殊,都助长蔺怀生的疯劲,别的血族也容忍了这个东方小蝙蝠的狐假虎威。

侯爵蔺大人恋慕自己父亲到疯狂的地步, 而他们很久没有见面了, 蔺怀生有多欢喜失态和小心翼翼都不夸张。但蔺怀生遵循人设是因为他玩得沉浸和开心,倘若他不高兴了,他根本不在乎这些东西。

东方美人拢了拢自己的睡袍, 好像遵从着年长者的教训。但仔细看他的眼睛,却带着几分漫不经心。阿琉斯当然看到了,他不怒自威的脸色更沉,倒没有料到在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这个在他面前只会讨好卖乖的小东西变成了这副模样。

阿琉斯知道蔺怀生这副作态还有后续,当下有怒却也没有立刻发作,便就这样看完了坏孩子全程蓄意表现的欲态美。

他拉好睡袍的系带,却勾起人想要为他解开的恶念。一方面阿琉斯感到反感,另一方面他也承认蔺怀生是千百年来少见的美人,不一定非要上升到爱情,但起码没有人能逃过这副皮囊的蛊惑。看看在场这些人类血奴,他们直视或躲避的闪烁目光和丑态毕露的喉咙,这些全都是证明。

“您要怎么管教我呢,父亲大人。”

几百年的血族岁月,但从来没有在这个东方少年的脸上留下痕迹。他依然那么年轻,抬着这张脸,就可以说最天真的话语,仿佛根本没察觉出父亲对他的失望和愤怒。

“您离开我太久了。”

但他的话语毫不吝啬尖锐,蔺怀生甚至古怪地笑了一声:“您该怎么管教我?”

漂亮的小豹猫亲自向他的父亲展示,他原来还是有脾气的。

“我想起来了,这的确是您的房间,我代我的管家和您道歉,当时是我告诉他,安排这个血奴住哪里都可以。现在皮斯科已经住进去了,您肯定不会再要这间卧室,那又何必和小小一个奴隶生气呢?我现在让尤里再给父亲大人您收拾一间吧。”

蔺怀生说这些话的时候表情极为丰富和灵动,但阿琉斯知道,即便这么漂亮,也都是伪装,里面藏满了小东西的怨怼。可说实话,这些小伎俩对于阿琉斯来说实在太不能看,也根本不能伤害到他。

阿琉斯只是有一些失望,他不想看到蔺怀生用他的脸摆出这副样子。

男人冷冷阖上眼皮又睁开,表情厌倦:“不用了。”

似乎无话可说,阿琉斯公爵打算就此离开。但他迈了一步后,又停下来。

“蔺,你这么喜欢管教,那就从明天开始,我会亲自把这些年里你没学好的地方一点点掰正过来。”

阿琉斯的视线如有实质,一点点地扫过蔺怀生浑身上下,蔺怀生这副不争气的身体就开始激烈地渴求抚摸。他咬紧了牙,绝不愿意在这个让他不爽的男人面前露出一点劣势,意志和生理反应抗衡的过程中,他的脸颊就像含露的玫瑰花苞逐渐盛放,露出艳丽的情态。

阿琉斯收回他对于小家伙的血脉压制,同时目光一扫在场这些低劣的赝品。

“就从你骄奢淫逸的坏习惯开始。”

“我在家的时候,你这些让人看了倒胃口的‘宠物’不要出现在我跟前,否则我会杀了他们。听明白了么,生生?”

对峙了这么久,这还是阿琉斯第一次亲近地喊蔺怀生的名字。

尽管口吻毫不温情。

……

出了这桩事,无论是人设里爱阿琉斯如痴如狂的血族蔺怀生,还是蔺怀生本人,都不可能再把双生子留下。

双生子这时候也不想给蔺怀生再添麻烦,当然,他们从不浪费机会,总能在任何时候争取最大的利益,一步三回头的模样把依依不舍的情感表现得淋漓尽致,让蔺怀生看得十分好笑,当然,双生子们也成功了,蔺怀生心里的确有一丝微妙的满足。

走廊上还剩下蔺怀生和皮斯科。

蔺怀生对其说道:“起来吧。门坏成这副样子,我让尤里给你换一间。”

倒不是蔺怀生故意折腾或试探皮斯科。在想通一些事后,他其实对这个副本没有很上心,有些事情自然思考得没那么仔细,他的确忘了二楼还有属于阿琉斯的房间。

皮斯科却避开了蔺怀生的示好,没有搭对方伸过来的手心。

本来就有伤在身,又直面恐怖如斯的血族公爵的怒意,皮斯科现在的身体情况看起来更不妙,好半晌才自己从地上站起来。

蔺怀生皱眉,收回了想扶人的手,看着皮斯科慢慢拂去自己身上的狼狈,重新变回周正的模样。

皮斯科站定后,用金色的眼睛直视着蔺怀生,表现出他的正式。

“不用了。”

蔺怀生抱臂,上下打量着皮斯科,又变回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嗤笑问道:“原来你愿意继续住这间?”

提到房间,皮斯科短暂地皱了皱眉头。方才这对血族父子间夹枪带棒的不友好交流让皮斯科意识到他再一次捡了别人用剩下的东西,名字、卧室……在别人那里或许无关痛痒,但皮斯科不喜欢这种居高临下的施舍,他有自由的灵魂和独立的人格,并不想做谁的附庸或替代品。

而在皮斯科看来,蔺怀生对待血奴的态度实在太暧昧了,很难不让皮斯科深想。男人的目光也如同方才的阿琉斯,扫过蔺怀生的后颈,确认那里的确有一枚吻痕。而下午蔺怀生和皮斯科独处的时候,那里并没有这个印记。

“感谢你的好意,但我可以选择离开这里,也就不用给你添麻烦了。”

听起来是一个完美的好主意。

蔺怀生就问皮斯科:“你怎么会觉得我肯放你走呢?”

“皮斯科,你要记住你现在的名字,这是我给你的烙印,你已经属于我了,就没有资格对主人说‘不’。”

给完一鞭子蔺怀生又给一把糖,用最甜蜜的口吻哄住这个他视为己有的猎物。

“不要怕父亲大人,我现在很喜欢你,当然会护着你的。”

皮斯科抿了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