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路小哥
夏希乐也觉得绝对不可能。
随手拿回来个破碗就是古董,这种情节,怕是小说里都不敢这么写。
所以百分百是在做梦。
父子俩迅速的达成了共识。
看着已经自圆其说的父子俩,宁轻的嘴角狠狠的抽了抽,他忍着胳膊上的疼痛,无语道:“你拧的是我的手。”
所以要疼也是他疼。
“??!!”
夏希乐猛地低头,然后就发现自己拧的手臂真的是宁轻的,他倏地松开手,然后一脸期待的看着宁轻,问:“疼吗?”
宁轻:“……”
宁轻没回答,而是直接上手,掐了把他的小肉脸。
夏希乐吃痛,忍不住‘嘶’了一声,一双大眼睛一下就蓄了泪,仿佛下一秒他就会痛哭出声。
宁轻蓦的松开手,他好像也没用多大力吧?
“疼吗?”他问。
夏希乐红着眼眶点头,“疼~”
声音又软又委屈,好似宁轻对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
宁轻:“……”
“咳!”他轻咳了一声,然后抬手给夏希乐揉了揉小脸,“对不起。”没忍住。
宁轻已经做好小破孩大哭的准备,却没想到,小破孩只是揉了揉自己的脸,然后特别大度道:“没事。看在哥哥你这么有钱的份上,我原谅你了。”
“只是哥哥,苟富贵勿相忘。”
“……”宁轻。
大可不必!
“钱是你的。”
“啊?”夏希乐茫然的眨眨眼,不明白宁轻说的是什么意思。
怎么钱就成了他的了?
难不成宁轻要把所有的钱都给他?
啊!不要啊!
明明是他要努力赚钱养哥哥,怎么变成哥哥给他钱了?
绝对不行!!
夏希乐一脸认真道:“钱不是我的。”
宁轻看了他一眼,理所当然道:“碗是你买的,钱当然也是你的。”
“可是我把碗送你了啊,”夏希乐激动道,“送你了就是你的东西。”
“等等!”
夏东伟叫停了两人的互相推让,举手问道:“在你们争论钱是谁的的之前,能不能先给我解释一下来龙去脉?什么碗?哪来的碗?这钱又是怎么回事?”
“哦。”
忘了夏东伟还不知道这事了。
夏希乐就把碗的来历,和当初他把碗送给宁轻的事说了。
夏东伟听完震惊了,“所以那个碗卖了这么多钱?”
他点了点桌上的存折。
“嗯。”夏希乐点头。
不过,“爸爸,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东西我已经送出去了,是不是可以说明,碗是属于哥哥的?那钱也是哥哥的。”
夏东伟点头,“没错,已经送给别人的东西,当然就是别人的。”
“但前提是,我并不知道碗的价值。如果知道,我肯定不会收。”宁轻有理有据的反驳。
“那按你那么说,这钱应该属于乞丐的,毕竟碗是人家卖给我的。”夏希乐说。
虽然当时是强买强卖。
宁轻一噎,“但是……”
“等等,”夏东伟突然打断了宁轻的话,然后放下存折起身。
他现在急需冷静一下。
这段时间家里就跟来了财神爷似的,两臭小子争先恐后的往家里拿钱,还一个比一个拿得多。
他这个每月领着千把块工资的人,简直是无颜见人。
“你俩慢慢吵,我去泡个澡冷静一下。”说完,简单收了点东西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留下夏希乐和宁轻面面相觑。
宁轻拧眉,“夏叔这是……生气了?”
“不是。”夏希乐说。
“他就是最近受的刺激比较大。”
仔细想想,如果换成他,他估计也得被整出心理阴影。
宁轻不解,“什么意思?”
夏希乐就把自己前两天刚给夏东伟买了套房子的事说了。
宁轻:“……”
突然有点同情夏东伟是怎么回事?
“这两天,咱们低调点。”
夏希乐赞同的点点头,“嗯。”
“那这钱?”
“先放着吧。”宁轻看了眼存折道,“过段时间再说。”
“好吧。”
“哟!夏工也来了。”
夏东伟刚进澡堂,就遇到了同事老杨和老谢。
两人也是刚到不久,赶紧招呼夏东伟过来一起,夏东伟也没拒绝,直接坐到了两人旁边。
“这是遇到啥好事了?这么高兴。”老杨打量了一下夏东伟,突然好奇的问道。
夏东伟一怔,“有吗?”
“怎么没有,你这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了。”老谢附和道,“我刚见你的时候就想问了。”
“咳!”夏东伟轻咳了一声,稍微收敛了一下自己脸上的表情,“没什么事,就是家里孩子终于回来了,还给带了礼物,这不一下就高兴过头了。”
老谢和老杨对视了一眼,都有些无语,这孩子送个礼物值得高兴成这样?
再说了,小孩子能送什么?无非就是一些小孩子玩的小玩意。
但他们也没有拆台。
“呵呵!”俩人配合着笑了笑,“那是挺值得高兴的。”
夏东伟但笑不语。
心里却腹诽道:尔等凡人,怎么知道他收到的是什么?
那可是让他可以咸鱼躺的两千万!!!
“哥哥?”
在叫了几声宁轻都没有反应后,夏希乐走过去摇了摇他的胳膊。
这两天宁轻也不知道怎么了,不是在发呆,就是在准备发呆的路上,有时候走在路上都能失神。
宁轻回神,一边继续打包书籍,一边问道:“怎么了?”
“哥哥,在京市的时候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夏希乐挤到他旁边坐下,小声的问道。
宁轻一下就想到了宁杜,他指尖一颤,道:“没有。”
“是吗?”夏希乐有点不信。发呆这毛病是从京市回来后才有的,所以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宁轻却答得斩钉截铁,“是。”
“那你……”夏希乐还想说什么,却被宁轻打断,宁轻抬手推了推他,“小孩子不要想太多。赶紧收拾,不然周末来不及。”
“可是……”
“夏希乐!”
“哦,好吧。”
见宁轻不想说,夏希乐也就没有再追问,只是想着,一定要找时间去问问余启业,在京市的时候还发生了什么。
晚上,宁轻躺在床上,双眼失神的盯着天花板发呆。
这两天,他一直在想宁杜的事情。
他一边觉得,既然人家已经忘了他们母子,他也没必要再贴上去徒增烦恼,就当他早就死了;一边又在为他妈妈觉得不值而已。
在他们最困难的时候,她都没说过他的一句不好。
怕他忘了爸爸,所以平时只要一有时间就会和他说,你爸爸怎么怎么样,对她有多好,又有多期盼他的出生。
可结果呢?
人家早已改名换姓,娶妻生子。
一家人幸福美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