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肈允相忘鳞
斐皎眼神一亮,看着插在墙上一高一低的两把匕首了然。
原来还差一把匕首,得两把匕首才能毁掉。
他就知道啾啾的话不会出错。
这里没他的事儿了,斐皎找了块干净的地方盘腿坐下。
唐安把柳二少扶起来,两人看着正在崩溃的神殿对视一笑,恨不得抱头痛哭。
他们两个怂包居然拯救了世界。
安瑜的邪神化在触须倒下中缓缓褪去,他看着自己的手尖叫着。
“这不可能,你们做了什么?!”
只要信仰还在他的就不会消失,就算被打中死穴,他的力量也不会消失。
一定是这些人做了什么!
他的信徒都在哪里?
望着皇宫高处的人鱼邪神雕像垮塌,金发医生亲吻手中一个人鱼木雕,随着他的动作,人鱼木雕在恍惚间变作酆都大广场中央彼岸花雕塑的样子。
笑死了,连神像是什么都搞错的神算什么神。
他们老早就把人鱼木雕换成了木石随手雕得一批彼岸花雕像残次品,在这件事上还是唐凛阴差阳错在木石这里订购了一批替换目标,立了大功。
埃达将彼岸花木雕丢起落下,染血的白大褂一甩,就算身上的伤痕有点多,依旧不妨碍他事了拂衣去。
身后人鱼银坠被击碎的塞壬在恍惚间突然清醒过来,上前一步。
“老二。”
埃达脚步一顿,微微侧头,朝他们挤下眼睛,做个飞吻。
“向您请安。”
话落,他再次隐入黑暗。
此时酆都内,邪神的触须正借助游览酆都的人肆意攻击小鬼,偏偏小鬼受所谓神的压制一个个都抬不起头来。
正要拼命,就见在酆都训练有成的元帅领着一群精锐冲出来,他们现在比之前大有进步,就算在和异族的那支军队对上也能打个有来有回。
也算半个妖了。
随着他们的支援,空中又飞来一群木鸢,小石小木正挂在领头的木鸢上,一个跟头翻下来,甩出一堆木石雕的做的小玩意,各式各样的木雕小人晃晃脑袋活过来。
张三也背了个大口袋,口袋里装着他最近屯的黄豆,开始狂撒黄豆。
黄豆落地,就化作一个个穿着盔甲的士兵,冲出去。
袁离更是杀疯了,任谁下线休息喝水补给的时候见到一根掉胃口的触须心情还能好起来,最主要的是他队长不见了!
他们小队唯二的活人居然失踪了,这简直在他底线反复横跳。
钱壯更是趁着这个机会大赚了一笔,变身武器商,把自己收藏的青铜器用出租的手段换了不少心满意足的宝贝,一个尸捧着宝贝面瘫着脸傻笑。
然后一个不长眼的触须冲出来,摔了他一个瓷杯。
钱壯瞬间变脸,抓起剑冲出去。
常青和扇子女士最近也跟着学了不少防身术,正巧用上,正根几根触须焦灼战斗,就见钱壯拔草一样,一路扫荡过去。
扇子女士愣住,“好厉害。”
常青默默挥鞭子,面上一点急色都没有。
现在的酆都和当初险些被一群恶鬼毁掉的酆都可不一样。
现在的酆都,坚不可摧。
只要他们还在,就永无攻破之日。
虚空中,棺材里的人陷入沉默。
酆咎张扬放肆地笑着,大片黑雾甩出,红脸鬼面在黑雾中无限放大,属于阴间统治者的气势乍开。
他抬手掀翻棋盘,棋子纷飞,酆咎声音一低。
“你从一开始就没赢过。”
这场战争非人类赢了。
“我早就告诉你,不要高高在上,看重强弱,小看凡物,他们比你想的强大。”
棺材那人不以为意,“老师不愧是老师,什么事情都看的清楚。”
“但,”他有意无意道,“力量强大让我统治了阴间不是吗?”
酆咎身形一闪,闪到棺材上方,抬手摁下去,半眯着眼。
“那是让着你。”
他手中用力,将开缝的棺材扣紧,“给我滚回去。”
不要妨碍他赚钱。
那人声音一变,在棺材扣上的一瞬间叫道:“你赢了没用,你在乎的那个工具的血脉还是断——”
酆咎冷笑,“你想多了。”
第95章 开始循环……
邪神巢穴开始退回皇宫的模样, 血肉墙壁崩塌,触手一个个坠落腐烂,但死去的人却再也醒不过来了。
曾经热闹的皇宫此时变得寂静无比, 没有总管训斥的声音, 也没有侍者急匆匆赶路的声音。只有怪物倒下前的尖叫。
唐安和柳二少两个人相互扶持着, 唐安一个没忍住哭出来, 柳二少也险些没憋住眼泪。
“别哭了,一切都结束了。”柳二少揉揉唐安的头。
斐皎站在高台前,察觉到一直压在皇宫上空的那股威压消失,面上也难得露出现喜色。
他就知道啾啾能把那个垃圾神摁在地上捶。
布偶脚步轻快走下台阶, 斐皎瞧他一眼, 跟在他身后。
布偶脖子上的铃铛一步一响,最后疯狂响着。
还没结束, 一切都还没结束。
斐皎正欲跟在他身后, 就听见身后安瑜尖叫着化作一团灰色邪神冲出去。
居然还想拼死一搏?
布偶已经蹚着血水出了洞穴, 斐皎犹豫一下,没出手选择跟上去。
布偶拼命狂奔,项圈上的铃铛中隐约闪过一丝红光,仔细瞧去是一颗长得血珠差不多的珠子,只是小些。
马上就要迟了,这一次他一定要改变过去。
*
唐凛跟着小纸人挤入肉壁之后, 他发觉自己身处一条无边无际的通道中。
这正是他之前脱离遭袭的那条通道。
唐凛不敢懈怠, 带着小纸人和半身就在走廊中找布偶,这条通道很长, 长到唐凛不停歇奔跑也没跑到尽头。
布偶究竟在哪里?
唐凛停下来,仔细打量着四周。
不对,这个地方他刚才来过。
是循环。
唐凛伸手在墙壁上摸摸, 扭头询问小纸人,“他在哪儿?”
小纸人呆滞片刻,摸出一张纸条。
上面的一句话让唐凛心中发冷,上面写着:
你刚刚错过他了,他就在你的脚边。
“什么意思?”唐凛哑声,希望小纸人告诉他,并不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
但小纸人很明显懵懂无知似白纸,完全不懂得委婉为何物。
它写到:不久前,就在你的脚边。
“他在哪?”唐凛深吸一口气问出声。
你的身后。
小纸人举起纸张,唐凛浑身一僵,慢慢转身。
沾着粘液血肉的军靴在浅水中缓缓移动,发出不小的水声,在寂静的通道中异常扎耳。
他的身后,一具血肉模糊的猫尸正躺在粘液中,血丝随着粘液四散开。蛋壳也破碎了,一条幼嫩的人鱼胚胎蜷缩在一旁。
唐凛呼吸一滞,眼眶一红,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的记忆被吞噬了很多,对这只布偶是只是最开始朦胧的好感,但现在却莫名的窒息。
“他死了。”半身的声音突兀响起,带着笑。
“都死了,没人能让帝国毁灭了。”半身冷笑。
“闭嘴。”
唐凛扭头看他,高高在上的皇太子在也没了之前的威严强势,他像一个失魂落魄的丧家犬。
半身陷入沉默,他做到了,他逼死了伴侣和未出世的鱼崽。
“你不该难过,是你拯救了帝国——”
“放屁!”皇太子这时候也顾不得什么皇家礼仪,将半身摁在墙上,匕首横在他颈边,眼中布满血丝,像一只野兽,这副凶狠的模样竟然让半身产生一点畏惧的错觉。
“瞪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你不惜杀妻杀子也要守护的地方。”
肉壁还在,没有因为布偶的死去有任何变化。
半身忽然陷入迷茫,他神色变了又变,一把推开唐凛,“不可能,我的存在就是为了杀掉他们改变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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