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肈允相忘鳞
他视线瞥到丰仁,忽然神色一凛。他穿着一身黑袍起身,黑雾泛起,他从公案移动到丰仁身前。
他轻轻蹲下,吓得丰仁一缩。
一张宛若画中仙的面容,配着玄衣黑雾此时却像深渊中的恶鬼邪神。
“告诉我,是谁把我召唤到这具身体里的。”
他声音轻飘飘的,笑容也十分温和。
丰仁盯着他,没有回答。
“要我帮你回忆吗?”酆咎冰凉的护指抵在他的额头上。
丰仁越盯着他眼神越发恐慌,像是看见了什么。
“你、你——”
酆咎懒得听他废话,直接招来一小面孽镜,窥探丰仁的记忆。
酆咎盯着孽镜上的记忆,如果他没看错,丰仁原本的妻子根本就没有什么孩子,安瑜是原配夫人在临终之前领养的。
压根就没什么真假少爷。那他这具身体是怎么回事?
酆咎看着孽镜,孽镜上丰仁正在黑暗中一步步走向他作为丰咎一直居住的那个小楼。
但不是上楼,而是转入地下室。
记忆中的丰仁推开门,有一个人已经站在丰咎床前。
黑袍,鬼面。
酆咎眼里闪过一丝不可思议,居然是他自己?!
*
这边丰家别墅群,斐皎正在一堆碎肉块中前进。
他来丰家是为了找了一样东西,一样他在浩劫前就弄丢的东西。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啾啾最近一直在思考的事情可能是跟他有那么一丢丢关系。
斐皎闭上眼,感知着整个别墅群。
他得快点,天知道他刚才在外面看见啾啾差点吓得棒棒糖都没有拿住。
还好现在啾啾带着丰仁回酆都了,他得趁这会儿功夫赶紧把东西拿走。
斐皎闭着眼睛感知了会儿,忽然他眼睛睁开,快步走向一个方向。
斐皎来到丰家花园里的一个小楼,踹开门。门内是向上和向下两个楼梯,斐皎犹豫了会儿,顺着底下的楼梯下去。
下到头,就看见一扇小门,他要找的东西就在这里面。
斐皎十分兴奋,拿到东西他就可以和啾啾撒娇了。
骄傲的鲛人对着门就是一脚,门应声倒下,灰尘扑面而来。
等斐皎挥开灰尘,正要买进去摸东西,就见屋中酆咎稍稍扭头,和他对视。
片刻的寂静。
斐皎一僵,完蛋了被发现了。
酆咎颠颠手中那颗红到滴血的珠子,歪头撑在轮椅上,“真巧,你怎么在这里?”
斐皎心虚盯着他手中的珠子,尴尬一笑,“好巧啊,啾啾也在。”
偷藏对象不知道但跟对象有亿点关系的物品被抓包了,怎么办?急,在线等。
酆咎挑眉,“不解释一下吗?”
鲛人脸皮贼厚,“能碰到一起,当然是缘分。”
“这样啊,”酆咎将手中的珠子放进自己口袋,“这个还挺好看,我留下了。”
斐皎眼睁睁看着他把珠子塞进口袋,想说话,又不敢说,只能缩缩脖子,小声抱怨:
“你好坏。”
酆咎一笑,正要听鲛人陈述罪状,就见钱壯蹲下敲敲被斐皎踹飞的房门。
“不好意思两位,你们手中的东西似乎是在下的。”
两人默契回头,异口同声,“你再说一遍?”
什么东西,是你的?
钱壯沉默片刻,指指那颗珠子,“这个,我的。”
斐皎开始撸袖子,上前揪起钱壯的领子,“你说什么?”
他一条鱼身上留下来的血,怎么就成一个僵尸的?
确认过眼神,这只僵尸在找打。
第74章 是的,我在心痛你
见斐皎揪着自己的领子, 钱壯撇撇嘴,“好好的美人非得张一张嘴。”
“你身后的那位就比你脾气好很多。”
他刚说完,斐皎一巴掌把他脑袋扇歪, 钱壯又自己把脑袋扶正。
“但, 即使你打我, 这颗珠子也是我的。”
“?”斐皎满头问号, “我的珠子怎么就成你的了?”
钱壯挣脱斐皎的束缚,闪到酆咎身边正要伸手去抓珠子,就见酆咎抬头看了他一眼。
“……”钱壯默默把手收回去,还是嘴硬重复一句, “这是我的东西。”
斐皎凑到钱壯身边, 凶巴巴质问:“是珠子是你的,还是里面的血是的你的?”
“都不是。”
斐皎:?都不是还理直气壮?
酆咎把血珠握到手中, 优雅一笑, “我想也许有什么误会, 我叫酆咎,这位尸体先生怎么称呼?”
“钱壯,”钱壯似乎打量了一下自己和对方两个人的战斗力,果断又道:“我是一个古地球古董商,你要是想要,我可以卖给你。”
“这本就是我东西, 我拿回我的东西, 还要花钱?”斐皎举着爪子凑近。
“请收起你的爪子,鲛人。”钱壯往后退一步, “这颗珠子中的血不可能是你的。”
“怎么不可能?”斐皎逼近,“我的鳞片不亮不好看吗?”
钱壯视线朝他尾巴瞧了一眼,又迅速移开视线, “很好看,也很硬。”
硬到能把地板砸穿。
而且很有收藏价值,如果能拿到几片和他那一堆古董放在一起,过个千八百年一定会是一件很好的古董。
钱壯嘴微微动了下,指指他的尾巴,“你要是愿意给我几片鳞片,我愿意把血珠送给你。”
斐皎疑惑看他,“你刚刚不是还宝贝的不行?”
钱壯舔舔唇,视线撇撇一边笑容意味不明的酆咎,他还没那个胆子跟后面这位抢,用珠子换几片鲛人亮闪闪还有特殊功能的鳞片,血赚。
斐皎才不依他,骄傲的鲛人抱起胳膊,“打一架就能解决的事情我干嘛给你鳞片?”
拔鳞片好痛的,就像拔一颗僵尸牙一样。
斐皎在他的嘴边扫了眼,钱壯脊背一凉,把嘴闭紧了点。
“我这里倒是有几枚鳞片。”
酆咎慢悠悠出声把两人的视线都吸引过去。
斐皎朝他眨眨眼,满眼惊喜。
钱壯向他靠近一点,满眼期待。
酆咎挑眉,这都是什么表情?
“啾啾,原来在我不注意的时候你偷偷摸我的尾巴!”鲛人带着得意的小表情凑过去。
“并没有,是你秃得太厉害。”蚌壳中除了珍珠外铺了一大片,酆都灵经常抓着玩,还非得往他手里塞一块。久而久之,他就攒了一堆。
爱美的鲛人瞬间紧张,甩出尾巴一点点瞧着,看有没有秃掉。
钱壯往前走一步,盯着酆咎手中的鳞片双手搓搓蠢蠢欲动,“用鳞片换珠子。”
酆咎把鳞片往前递了递,钱壯刚想伸手去拿就见鲛人的爪子挡在他前面。
“我也有鳞片,我要买。”说着他从尾巴上揪几片鳞片下来,放在他手心。
钱壯心中一喜,正要收手,“先到先得,那就——”
他话还说完,手中又多了几片鳞片,比斐皎给的量还多。
钱壯和斐皎疑惑扭头就见酆咎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个小布包,小布包鼓鼓囊囊,里面显然是装了一兜鳞片。
酆咎挑衅一笑,斐皎一不做二不休又拔了几片压过他的数量。
他虽然很痛,但他要珠子。
酆咎视线在他不着痕迹揉尾巴的动作上一扫,也从布包摸出一把放在钱壯手上。
钱壯全程沉默,看着一鬼一鱼攀比着往他手中放鳞片。
鳞片越放越多,斐皎吸吸鼻子,眼眶被痛刺激得泛红。他看看钱壯一只手托不住的鳞片,委屈地找个角落缩进去。
他的尾巴再拔就要秃了。
漂亮的尾巴和珠子,他在心中权衡了一下,还是选择尾巴。
漂亮的尾巴可以求偶,珠子不行。珠子没了他还可以再偷。
酆咎的笑容也有点冷,攥着手中的布袋抿唇不语。
不就是一颗破珠子,这条鱼至于把自己鳞片拔秃也要拿到手吗?
这颗珠子就那么重要?以至于要偷偷来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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