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业剪红线 第19章

作者:狐阳 标签: 快穿 甜文 穿越重生

  深冬的季节,高大的男生穿着及膝的大衣,显得格外的修长挺拔,而那引人注目的眉眼,更是仿佛给这生命落尽的冬天增添了几分亮色,谢柏远看着从电梯上慢慢上升的人,看着他微弯的眸和脸上的笑容,那一瞬间有些明白了什么叫做一眼万年。

  选房子的过程还算顺利,只是租而不是买,谢柏远手头的财富虽然比不上沈家,但是也不会为了省钱而委屈自己,更不会委屈沈醇。

  整租,两室的房子,主卧很大,次卧却只能当作书房,装修倒是年轻人的风格,也是干净敞亮。

  谢柏远本来不太满意次卧的,可是在旁边的沈醇却是直接拍桌定案了。

  “反正只是会长一个人住,没关系吧。”沈醇笑道。

  “确实,这个整租的价格是最合理的,一家三口呢不好租,一般一个人都是合租或者开间,想一个人租这么优惠的也少,还是个两室。”那中介连忙说道。

  “就定这个吧。”谢柏远也同意了。

  只是一路胸腔中的心脏都跳动的十分厉害,一直到谈完价格签合同的时候都没有停止。

  钥匙交接,这片空间就完全属于了他们两个人,没有宿舍那里随时有人敲门的打扰,只属于他们两个人。

  沈醇关上了门,连带的反锁上了,咔哒的一声让刚刚坐在沙发上的谢柏远挺直了腰背,沈醇轻轻抬眉,抽出钥匙走了过去,却没有坐进沙发,而是在谢柏远的面前站定,然后……弯腰。

  单独的空间,两情相悦的两个人会发生什么事再正常不过了,在学校里还用压抑,在这里……谢柏远感觉到微拂到面上的气息,心里的期待在一瞬间转为了迫切。

  只是那本来落下的气息微转,口袋处微微一重,沈醇已经站了身,手插在口袋里道:“会长,这钥匙收好,住的时间或长或短,但锁还是得换一下的。”

  谢柏远抬眼看他,心里莫名有些失望和羞恼,他自认不是急色的人,也不会为那种事情而失了分寸,但是刚才他真的十分想跟沈醇亲近。

  太急色了说不定会吓到他,谢柏远稳定心神道:“嗯,一会儿就换。”

  “那我们先打扫屋子,床单被罩也都换一下,明天我开车将会长要用的东西搬过来,差不多也就能住了。”沈醇落座在了谢柏远的身旁笑道,“到时候我就能天天过来找会长玩了。”

  他的那个玩字似乎在舌尖上绕了一下,带了点儿羽毛划过心头的意味。

  谢柏远身体微微一僵,本来安抚下去的心脏再度变得火热。

  栽了,这辈子都栽在这小混蛋的手里了,逃不掉的。

第24章 校园男神超高冷(24)

  再到学校收拾东西的时候,校园里已经变得十分的空荡荡,即使是申请留校的学生,刚刚结束了日夜苦读的复习生活,也正是逛街放松的时候。

  沈醇和谢柏远没惊扰到什么人,算是悄无声息的回来,又悄无声息的离开。

  冬天的天气有几分阴晴不定,离开学校的时候还是晴天,车子停在了房子附近的商场时,纷纷扰扰的雪花却是降落了下来。

  周围有人发出惊叹的声音,或驻足观赏,或伸手去接,雪花对人造不成什么困扰,沈醇下车的时候却还是撑开了雨伞,遮挡住了落在谢柏远头顶的片片雪白。

  “其实不用遮。”谢柏远有些玩心起的用手去接,“在南方很难看到这样的大雪。”

  “第一年看到的时候是不是兴奋坏了?”沈醇锁上了车笑道,“有没有堆雪人?”

  “是很兴奋。”谢柏远仍然记得第一次看见大雪时的情绪,那是一种极为新奇的体验,雪花真的像无数的鹅毛落下,先是染湿了地面,然后慢慢堆积了起来,只用一夜的功夫,踩上去软绵绵的,咯吱作响。

  校园里有四处堆放的雪人,学生们都敞开了性子,在雪地里打闹,偶尔有人使坏,猛地踹一脚树,无数的雪从树上落下,引的一个追着另外一个打闹着跑了过去。

  那样的场景很美,谢柏远那个时候却很缺朋友,他只是在路过某个灌木的时候,用手指触碰到了上面的雪花,微凉湿润沾染上了手指,好像也顺着雪花体会到了别人的快乐。

  “没堆过雪人?”沈醇询问道。

  谢柏远应了一声:“太冷了。”

  “这雪下一晚上,明天就能堆起来了。”沈醇看着越来越大的雪花道,“咱们那个楼顶的天台是开放的,明天我们戴着手套去那里堆怎么样?”

  这主意听起来实在太幼稚了,但谢柏远却很难不答应:“好。”

  “走吧,今天这么冷,适合吃火锅,我们买个专门的铜锅回去怎么样?”沈醇提议道。

  普通的锅当然也能吃,但谢柏远却没有反驳:“好。”

  一应的物品买起来并不困难,除了那个沈醇一时兴起提出的铜锅,其他的都十分的物美价廉,当下能够用的上。

  东西放进了后车厢,沈醇撑着伞清点着东西:“五盒羊羔肉,够填饱会长的肚子了。”

  伞是黑色的,遮下了一片的阴影,周围有鹅毛大雪落下,身边站着自己深爱的人,跟自己采买着家里需要用的物品,语气中会顾忌着他的喜好。

  谢柏远对于未来的憧憬中有着这样的一幕,只是他没有想到会来的这么快,当事实发生时,他也比想象中的更满足。

  沈醇的脸被商场里面的暖气熏的带上了十足的血气,从围巾处呼出的热气有些飘渺,却带着十分真实的感觉。

  察觉到了身旁人不间断打量的目光,沈醇下意识侧目,却是碰到了谢柏远微热而柔软的唇。

  遮挡的伞微倾,将这里彻底挡成了另外一片天地,在其中只有情意弥漫,好像能将那漫天的大学消融一样。

  两人微微分开,沈醇笑了一下,却是抱紧了谢柏远的腰,重新吻了上去:“会长,接吻是这样的。”

  或许这次接吻的时间有些久,又或许伞的倾斜有些偏,等到两人真正分开时,彼此的头上都落上了不少的雪花。

  沈醇轻轻拨去谢柏远头顶的雪花笑道:“会长,我们这样也算是另类的白头到老了吧?”

  谢柏远本来打算帮忙的手一滞:“那不要弄下去了?”

  “不弄下去,雪化了该感冒了。”沈醇随意拨了拨自己的头顶道,“我们会有自己的白头,不用在乎这么虚假的东西。”

  谢柏远心头一暖道:“好。”

  车后盖按下,两人上车驱车离开,白茫茫一片中似乎没有人注意到这里的景象,可那商场的柱子后面,许泽回过神的时候有些慌乱的捡着新买的书,脑子里乱成了一团,鼻尖和眼角也都在酸涩。

  眼泪啪嗒落在了书页上,许泽抹了抹,抱起了书装进袋子的时候,却发现袋子的绳子已经断了。

  谢柏远和沈醇,他们的确是关系好,却不仅仅是关系好,他们是情侣,是爱人,是沈醇口中的寥寥无几。

  要不然沈醇说着有对象,那么久了,又怎么会没有一个人见过。

  之所以大家都没有察觉,是因为灯下黑,所有人都不会想到他堂而皇之的宣布自己的恋情,恋情的另外一个人就是谢柏远。

  许泽喜欢谢柏远,喜欢他的努力,他的坚强,他的担当,几乎同样的出身,那个人却比他努力和优秀太多,喜欢这样一个优秀的人,很容易对其他靠近他的人产生抗拒,即使那个人从来不属于自己。

  但那些靠近的人里面不包括沈醇,许泽羡慕他,却又觉得似乎只有那样的人跟谢柏远走在一起才是恰如其分。

  可心里却是涩涩的疼,轻轻被雪花一碰,就淌出眼泪来。

  许泽有些漫无目的的走着,直到走到了一个小区的门口时,看着那门禁卡才能进入的地方,默默在门口坐了下来。

  天气很冷,但他又好像有点儿感觉不到冷,他觉得自己好像失去了点儿什么东西,又像是为一些东西而释怀了,但始终是伤心难过的。

  眼泪落在台阶上结成了冰,雪花覆盖在头上身上,或许他今天会在这里冻死也说不定。

  许泽抱着书抽泣,一直能够听到雪花掉落在书本上的声音,却是在某一个瞬间,那种声音戛然而止了,只隐隐听到什么东西砸落在布上的声音。

  许泽抬头,在漫天冰雪的伞下,看到了沈醇略有些冷淡的脸,那种神态跟谢柏远有些出乎意料的相似。

  沈醇是爱笑的,不管跟谁相处,好像都一副好脾气的模样,很少有人看到他不笑的模样,就如此刻,他只是淡淡的视线,就足以让自己的神经紧绷。

  “是你,你怎么在这里?”许泽想要站起来,却发现手脚有些僵硬。

  “坐着吧。”沈醇开口的时候唇角挂上了浅笑,“这句话应该我问你,你怎么在这里?跟踪?”

  “不是!”许泽下意识的反驳道。

  “行吧。”沈醇低头看着他道,“今天的事情你也看到了,别说出去。”

  说的自然是接吻时的事,过往的路人没怎么留意,偏偏就碰上了来买工具书的许泽。

  命运的齿轮是强大的,足以让他们偶遇,但是又是可惜的,碰上了他们亲密的画面。

  “你跟会长……”许泽心里酸涩异常,“你们是恋人么?”

  “对。”沈醇的话击碎了许泽最后的期冀。

  “我不会说的。”许泽低头道。

  “那就回去吧。”沈醇看向的旁边的商店道,“老板,来把伞。”

  “一把二十。”老板有些懒洋洋道。

  “太贵了,便宜点儿,每次下雨下雪都要买伞,家里的伞都快堆满了。”沈醇笑着说道。

  他语气温和,模样又生的俊美,那本来意兴阑珊的老板看清了他伞下的面孔,态度都变得好了起来:“有不是折叠伞的,一把十块,还结实。”

  “就要那个,谢谢老板。”沈醇笑道。

  买的伞有些老式,但看起来十分结实耐用,伞柄递到了许泽手上的时候,他小声说了声:“谢谢,我回去就把钱转你。”

  “嗯。”沈醇没有拒绝。

  只是许泽接过了伞就那么抱着,却没有挪腾地方的动作,沈醇看了不远处的成人用品店一眼,觉得还是得把这尊佛请走,要不然会长知道了,可能会羞愤欲死。

  “许泽,还记得我当时问你的问题么?”沈醇说道。

  “什么?”许泽抬头疑惑道。

  “你为什么一定要上A大?”沈醇淡淡说道,“你当时坐在路灯下面跟我说,想要摆脱人生的困境,想要过不一样的人生,你现在又在做什么?”

  沈醇第一个见的任务对象并不是谢柏远,而是许泽。

  沈醇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距离许泽进入大学还有几乎一年的时间,想要剪断两个人之间的红线,最根本的方法就是不要见面,这也是沈醇第一次接触这种任务时能够想到的最干脆利落的办法。

  也因此在能够下床的时候,他借口去千里外的C市旅游,然后去了许泽所在的学校。

  几乎同样的年纪,想要溜进学校观察这个任务对象并不是一件太难的事情。

  原世界线有着许泽的出身记录,但对于大学之前的生活却是记录的很少,寥寥数语,虽然可见心酸,却挡不住亲眼看见。

  C市的重点高中,几乎汇聚了这片地方最优秀的学子,上课时的朗朗书声,下课时的喧哗打闹,都让这里充斥着勃勃的生机。

  但唯有许泽是处于阴影中的。

  他安静,勤奋,几乎不跟人说话,即使强行走在一起或者说话,好像也带了些格格不入的感觉。

  穿着的衣服有些发旧,有些甚至不合身,鞋子被磨的开了胶也继续穿着,头发有些过长,遮住了脸,却是自己趁着教室没人的时候用剪刀对着垃圾桶剪掉了。

  倒是没有人刻意去欺负他,只是似乎所有人都在下意识的孤立他,偶尔言谈,还会谈及他的性取向,说他娘,说他喜欢男人,说他是变态。

  他似乎听进了耳朵里,又似乎没有听进去,唯一庆幸的是因为他相当好的成绩,在这所学校里有老师在意着他,但老师的在意能够让他不被明目张胆的欺负,却没办法强行让别的同学跟他交朋友。

  沈醇看了一段时间,也打听了不少事,多少明白许泽的自卑或许就是因为这样的环境造成的,贫穷和性取向,两样他都无法由自身决定的东西,生长环境不同,还能够那样拥有韧性,确实足够努力。

  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大概就是许泽的真实写照。

  上课听,下课看,连到了晚自习下了,其他同学或收拾,或逛超市,或去操场上散步,或在宿舍打游戏的时间,他都坐在宿舍楼旁边的灯下学习。

  所有人都避开了他,却给了他一片的清净,就那么垫着纸坐着,笔在书本上刷刷的书写,所有烦扰的声音好像都无法透到那里去。

  能够擦线进A大的成绩,也足够上全国各大名校了。

  也是在离开前的那个夜里,沈醇站在一旁松树的影子下问了许泽的志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