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狐阳
鲜血弥漫,尖叫之声无数,文和帝一口鲜血喷出,却是被梁王随手一挥招了太医上前:“皇兄,你要是死了,我可就得把你的儿子都杀光了。”
一句话,让文和帝本来快翻过去的白眼强行正了回来,一口气吊于心口之中,却是已经老泪纵横。
“写还是不写?”
……
泰安城外,大地震颤,守城的士兵望去,却见一股洪流朝着京城方向涌了过来,旗帜黑红,上书一个“沈”字。
“是西北军,戒……”士兵的话音未落,已经被飞来的箭羽射中了眉心倒了下去。
马上的将军拉紧马缰,马匹一声长鸣扬起前蹄,动作极大,可那坐于马上的身影却是坐的极稳。
银铠红缨,就像是这洪流的定海神针一样,他一停,洪流皆是停下。
城中烟花蓦然炸响一声,那马上的将军面具后的唇角一勾道:“将士们,随我攻城!”
第27章 挟天子以令诸侯(1)
马蹄声响,洪流再度涌动,带着势如破竹的力量,而在洪流的前方,那随着马背起伏而飘动的红缨就是他们的指向。
城墙高耸,离的越近,越是觉得其巍峨的仿佛直接天际,无数的箭羽从城墙上洒落,却被竖起的盾牌一一挡住,洪流攻势不减,那马上的将军从始至终未停下马,可无一箭羽能够落在他的身上,待到近前,借马背之力而上,长枪的锋芒在城墙上擦出一片的火花,可即便城墙抛下无数的落石和滚油,也无法阻挡其来势分毫。
“把他弄下去,把他弄下去!!!”城墙上守卫的将军阵势已乱,可是命令刚刚下达,那抛出的长枪已经穿透了他的胸膛。
在枪的末端,那银铠的将军顺势收枪,人已经稳稳的落在了城墙之上,带血的长枪舞动,血液随之挥洒出去,已经收割了数条围攻上来的士兵的性命。
“降者不杀。”青面獠牙的面具之后,传出了一道低醇有力的声音,这样的声音跟这样的杀伐看起来极不相配,却也让本打算冲上去的士兵齐齐愣了一下。
西北军乃是整个雍朝最铁血的一支军队,其元帅今年虽不曾弱冠,可其打赢的胜仗却是数不胜数,传闻其夜夜食人,饮其鲜血才能成活,千军万马之中取敌方将领首级如同砍瓜切菜一样简单。
皆是人身肉长,未见时不以为然,只以为夸大事实,当那人真的站在面前,只是一杆长枪,一柄佩剑就足以让人畏惧不前。
“降者斩立决!”匆匆赶来的将领高声呼和,可兵士刚刚准备动身,那将领的脑袋已经滚落在了地上,双目圆睁,死不瞑目。
吱呀一声巨响,那本来是整个雍朝最坚固的城门被从里面被打开,洪流涌入,已经有无数的士兵涌上了城池,每个人的身上都好像带着血腥的味道,跟鲜少参与征战的士兵们截然不同。
“降者不杀!”涌上城池的西北军将领高声喊道。
刚才还在犹豫的士兵左右看顾,有一人放下了刀剑,其他人也纷纷放下了手中的武器,举起了手。
“元帅!”那将领匆匆跑到了沈醇的面前道,“宫城已被梁王把控,太子已死,元帅可要等?”
西北军此次打的是清君侧的旗号入的京,可是宫城之中斗争双方却是皇室中人,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若是就此称帝也未尝不可,只需要等待即可。
沈醇挥剑,其上的血液溅落,只留剑身光洁如新,他将剑归入鞘中道:“入宫。”
“是!”那将领抱拳领命。
“飞羽。”沈醇走到了城墙边上叫了一声,那漆黑的骏马飞奔而过,城墙上的将军已经落在了马背上,朝着皇宫疾驰而去。
城门尚且抵挡不住,更何况是宫门,不过数次撞击,就已经整个垮塌了下去。
大殿之中血流成河,倒在血泊之中的王公贵族不计其数,文和帝手指颤抖,书写的字早已不成其形。
“报!”殿外一声长喝,显然行色匆匆。
梁王火气颇盛:“什么事?”
“王爷,西北军已攻破宫墙,正朝正殿杀来!!!”那通报的士兵说道。
“这么快!”梁王呼吸一滞,没忍住咽了口唾沫,“破城之时为何未报?!”
“西北军破城,未用一刻!”那通报的士兵道。
城墙如此坚固,箭羽齐备,易守难攻,即便是十万兵士攻城,也得死伤无数方可破城,可西北军竟然未用一刻。
城墙未用一刻,这宫城岂不是如入无人之地!
梁王手指抖动,深吸了一口气揪住了文和帝的领子道:“你就是在等沈醇是吧,即便他速度再快,看能快的过臣弟的刀么?”
他的刀架上了文和帝的脖子,看着上面出现的血痕道:“快写诏书!”
“多行不义,必自毙。”文和帝却是蓦然笑了出来,“你杀了朕又如何,还不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诏书一下,我就是名正言顺的皇帝,他沈醇不过是乱臣贼子罢了,你不写……”梁王的目光从尚且活着的王族之间扫过,他直接放下了文和帝,几步走下台阶,从跪着的皇后怀里扯出了一直护着的孩子,刀已经架上了他的脖子,“这可是皇兄你最后一个孩子了。”
“飞白,飞白!”皇后惊慌,想要去争夺,却是被梁王一脚踹在了心口处,直接趴在地上起不来了。
“母后!”那孩子试图挣扎,白皙的脖颈却是划出了一道血痕。
他挣扎太大,梁王干脆舍了刀剑,直接一把掐住了那孩子的脖子看向了文和帝:“听说皇兄最疼幼子,最后的子嗣要是绝了,不知是谁多行不义呢……”
“凤茂德,你不得好死!”文和帝写着诏书的手颤抖不已,即便浑身冷汗,笔迹却是未断,直到最后一笔落下,已经面色惨白,“朕写完了!”
“还有御印呢。”梁王看着他,语气之中已经难掩激动。
御印一下,一切皆成定局,妻子儿子连带着他只怕都不能活,文和帝长叹一声,看着尚且年幼的幼子道:“朕可下御印,但你要留下飞白,不可伤其性命。”
“好。”梁王迫切的应了。
外面兵戈交错的声音已经响起,文和帝看着面色已经带些青紫的幼子,从龙椅一侧取出了藏好的玉玺,按上了红泥,双手捧着堪堪停留在了那圣旨的后方。
御印正要落下,梁王的手收的愈发的紧了,激动之意难以言表,那孩子张着嘴呼吸不能,却是从窗外飞进了一支箭羽,带着破空之力,直接没入了梁王的太阳穴。
血液未流,梁王的双目已经放大,似乎带着不可思议,却又无可奈何的控制不住身体倒了下去。
一切发生在瞬息之间,连正捧着玉玺的文和帝都愣在了原地,直到殿门被破开,殿内的安静才被打破。
兵士涌入,刚才还举着刀剑的士兵皆是仿佛没了头的苍蝇一样,难以抵挡那强而有力的入侵。
“降者不杀!”将领高声呼喊,抵挡的士兵纷纷弃剑。
非是不想抵抗,而是不知抵抗为何。
殿门大开,一切好像见了天日,提着剑的银铠将军从外踏了进来,他身后负着长弓,盔甲之上早已沾染了血液,面具青面獠牙,如同鬼神一般,也让殿内的气氛重新紧绷了起来。
凤飞白落在地上,咳嗽着喘着气,看着那高大的身影逆光而来,那一瞬间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父皇口中所说的天神。
“陛下,臣救驾来迟,罪该万死。”沈醇单膝着地,盔甲发出碰撞的声音,却好像诠释着一切的尘埃落定。
文和帝看着下面跪地的将军,心口悬着的气一松,只来得及说一句“起来吧”,就直接晕厥了过去。
“太医,传太医。”伺候的公公连忙高声呼喊道。
“陛下!”皇后从地上被搀扶起来,手足无措的冲了上去。
一切重新变得混乱了起来。
【521系统发布任务,任务一:作为原主活下去;任务二,斩断凤飞白和窦昀之间的红线。】
宫人们被放了出来,尸体被一一盖着布子抬出,血液被水冲刷洗净,文和帝躺在床上被一群太医诊治着,王公亲贵的华服一如既往,只是围在殿外的兵士和浓郁的散不去的血腥味都让阴影持续笼罩着。
沈醇并不在殿内,而是看着那些投降的士兵被关押起来,往来总有人汇报着消息,京城整顿也都要由他来办。
“殿下忍着点儿痛。”宫人给凤飞白包扎着脖子的伤口。
“嗯。”凤飞白仰着脖子,目光却从殿外高大的身影上扫过,然后看向了躺在床上的父皇,“父皇怎么样了?”
“陛下定然会无事的。”宫人说道,“殿下放心。”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苍老的咳嗽声从床上响起,殿内人已经跪了一地:“陛下。”
“让,让沈醇来……”文和帝的声音有气无力。
“传沈元帅进殿!”公公高声呼喊道。
“元帅。”殿外的将领传呼到了沈醇,“皇上让您进去呢。”
“知道了。”沈醇伸手覆上了面具,将那东西摘了下来,放在了一旁将领的手中,然后踏了进去。
皇帝所居之处,不可佩戴刀剑,可他武器未卸,却是直入其中。
沈醇方才杀入殿中的威势让殿中人无一人敢言,只是有人偷偷打量,却是愣神在了原地。
初见时青面獠牙,狰狞恐怖,如今他虽一身杀伐,可是眉目俊美,竟是让人无一丝瑕疵可挑,银铠上的血液被擦了干净,竟是衬得人恍若天神,判若两人。
“陛下,臣在此。”沈醇单膝跪在了床前。
文和帝已经脱去了朝服冠冕,只着里衣靠在软枕之上,看着沈醇的身影,直接拉住了他的手,在看到其面庞时目光之中有些讶异,却又转为了理所当然:“果然不愧是沈威的孩子。”
他的手握的极紧,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样。
沈醇任由他抓着道:“陛下吩咐。”
“朕今日遭横祸,几乎子嗣断绝,只留一子,名飞白,立……立为太子,你……你要辅佐他登基为帝。”文和帝每说两句,都要歇下喘上两口气才能继续言语。
“陛下,此时不妥,十六皇子如今不过八岁,怎能当这天下之主?请陛下为天下做打算。”一位老臣匐地,其他人皆是跪地。
“朕只余一子!飞白……过来。”文和帝唤道。
凤飞白站起,在床前跪下,尚且稚嫩的小手被文和帝抓着放进了沈醇的手中:“父皇?”
“陛下三思!”有老臣呼喊道。
“十六皇子为中宫嫡子,如今又为长子,按照律例,合情合理。”一道年轻的声音说道。
沈醇看了过去,却是看到了那一身朝服,俊秀风雅的青年丞相。
窦昀。
原世界线中也有梁王逼宫一事,且事情还是成了,文和帝子嗣几乎断绝,唯有一子凤飞白在窦昀的力保下勉强留了下来。
只因绝人子嗣,绝对是遗臭万年的事情。
但梁王登基,凤飞白嫡子之身只会万分尴尬,且待新帝反应过来,只会后悔没有斩草除根。
百般挑刺折磨,只想让其悄无声息的死去,但凤飞白还是隐忍长大了,一身锋芒尽藏,像是一个傻子一样长大,看似浑浑噩噩,实则卧薪尝胆,韬光养晦,终于重新夺位,登基为帝。
而在其中唯一陪伴教导他的,只有右丞相窦昀。
帝王将相,君臣相得,本是一段佳话,合该流芳百世。
奈何感情变质,竟是隐晦之中生出了一段情,既是两情相悦,在一起也无可厚非,但凤飞白的情却让窦昀走向了死路。
帝王之情难得,但在窦昀这样博览群书,立身君子的人心中帝王之情合该给女子的,一旦沾上了断袖分桃的名声,只怕要遭天下人的耻笑。
帝王为此不娶妻生子,更是大不孝。
帝王一再相邀,为正一身清名,窦昀吊死在了寝居的房梁之上,只为全帝王名声。
君臣相得还是君臣相得,只是这段感情走到尽头,却是以悲剧收场。
世界线记录到此结束,没有后来,可有人后悔,也就因缘巧合成为了断缘组的任务。
上一篇:穿成恶毒男配后我靠美貌取胜
下一篇:万人迷只想rua毛茸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