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咖啡要加糖
“出去!”
他如同暴怒的狮子般,额角青筋暴跳,双拳紧握,眸色暗沉,眼尾似发红般,显得格外森然可怖。
“可、客官……”
女子不想放弃,可是眼见着就要重新爬到他身边,青年忽的将桌上的茶杯摔到地上——
“滚!”
女子骇然无比,连忙取了衣服,匆匆披上出门,半点也不敢久待。
那一瞬间,她似看见了远古战神一般的男人,浑身黑气缭绕,杀机重重!
那样可怕的人,她害怕了。
青年隐忍许久。
可他却从未抬头,哪怕是红颜如花,娇软如蜜,倚靠在身上如一汪泉水,他也冷静得如同一个冰块。
聂无垠深吸口气,终是忍不住扫开桌上的碗盘和茶杯,几欲崩溃的后退几步,跌跌撞撞的坐到了床上。
不可能。
不可能的。
他闭上眼。
他怎么会……
怎会想到了少年莹白如玉的躯体,还有那日在御花园中一览的腰肢触感——
聂无垠猛地变了脸色,艰难无比的压抑着怒气与欲念交织的火焰,低低的吼了一声。
“滚。”
不要再看到他了!
不能——
艹!青年暗骂一声,到底还是忍不住被那欲念折磨得死去活来,忍不住伸出手。
好像有什么被困锁的野兽被斩断了锁链般,咆哮着狰狞的吞吃着他所有的理智,将他打得溃不成军,不得不投向于那股力量之下。
青年闭上眼,良久良久之后,低低的闷笑一声。
这世间终于有一个人,能够在无形之中困锁他的心,将他击得溃不成军。
他现在后悔了。
他该杀了淮安的。
他捂着半张脸,几乎疯狂的大笑着。
如此癫狂,如此疯魔,如此犯贱。
聂无垠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痛恨自己。
过了一.夜,青年再次出现在朝堂之上,好像变得沉默了许多。
他会在不经意间偷偷看淮安安静的侧脸,也会趁着朝臣争吵的时候光明正大的看,更多的时候,他会选择安静的站在一旁,不说话,不吭声,一言不发。
许是察觉到青年的异样,少年皇帝看了眼摄政王,目光灼灼的问他:“皇叔,你可有什么好的办法整治西蜀旱灾?”
他肤如凝脂,唇色艳红,眸光明亮,眼底似缀满了万千星辰,亮眼又刺目。
青年隐忍的低下头,道:“微臣没有。”
“这样啊。”淮安若有所思的看着聂无垠低头,唇角微微一勾。
魔尊很清楚聂无垠心里在想什么。
但是他假装不知,一如平常一样对待青年,待早朝结束之后,他却出声留下了聂无垠,道:“皇叔可愿与我一同进餐?”
聂无垠后退一步:“臣……”
“不用急着拒绝,皇叔。”少年状似无意道:“你我久未同桌进餐了,就当是叙叙旧吧!明日春猎之后,我们就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聂无垠面不改色的答应了。
他不管淮安是否察觉到了什么,也不管淮安这句话背后的意思是什么。
他只知道,明日春猎,他会杀了这个影响自己颇深的少年。
只要他死了,这世上便再也没有能够影响自己的人了。
青年想着想着,却不自觉的握紧指尖。
春猎过后,鲜活绝色的少年会化作一具死尸。
他的音容笑貌都会化作烟云消散。
他的肉身会腐烂在泥土之中化为枯骨。
他的一切都会成为脑海之中的记忆——
聂无垠动作微微一顿,他抬眼看了眼少年,微微茫然。
他看着少年优雅的进食,面带笑意的为他夹了一块肉片进碗,喉咙好像被什么梗住般,怎么也吃不下。
可是为什么……一想到他不在了,心口就这么难受呢?
聂无垠不想再和淮安继续纠缠下去,他吃过早饭之后便匆匆离去,背影略显仓促,好似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追赶一般。
系统看着也是好笑,嘿嘿道:“大人,他这是已经爱上你了吗?”
虽然如今聂无垠对淮安的好感度才百分之三十六,但是在系统看来,只要淮安出马,哪怕是再怎么正经的圣僧都会沦陷,更何况是他呢?
然而出乎它的意料,淮安说:“还差一点。”
还差一点?
哪一点?
系统茫然,而后又听见淮安道:“他这会可正使劲筹谋算计我呢。”
系统:“……”
不是,小攻为什么到现在还要使劲算计自家小受?
要知道,淮安未来是他老婆啊!
系统震惊鸟,它思考了一会,完全想不通对方是怎么想的,索性讪讪的笑了几声,继续做一个安静如鸡的挂件。
系统不明白,但是淮安却很清楚。
聂无垠是一个冷静而又霸道的男人。
倘若他爱上了一个女人,那么他会选择让那个女人流落民间安安稳稳的生活,直到他得了天下,稳定朝纲,说不定那会儿他会把自己心爱的女人接回来。
因为他不想让自己的政敌知道自己的弱点。
他喜欢做出一副无懈可击的样子。
但是当他看上了一个男人,他宁可选择让那个男人死亡——
在聂无垠心里看来,他未来是要做皇帝的人,做了皇帝,他就会开始开枝散叶,到那时,后宫三千,佳人无数。
所以聂无垠不可能学着民间那些拥有断袖之癖的人和一个男人在一起。
也不可能因为一个男人而断绝了自己未来的子孙后代。
作者有话说
聂无垠:本王的子孙断绝……就怪陛下,不知陛下可否想好如何赔偿本王?
淮安:……呵,朕的子孙后代就没断绝吗?
聂无垠:……
这话说得,他竟无言以对。
第103章 【捉虫】
政治之争,没有对错,只有胜利与失败。
聂无垠曾经失败过一次,所以他不想再失败,所以不可能在自己身边多弄出一个软肋,也不可能让这个软肋被政敌发现。
可惜他从一开始就已经失败了。
因为他面对的是在情场之上,无往不胜的魔尊。
聂无垠追求皇位没有错,错就错在,淮安追求的不是皇位,而是他未来的忠诚和爱情。
少年笑了笑,饶有兴趣的看着青年逃离的背影,随后回了书房。
淮安打算一笔一划亲自出手安排春猎的活动,所以在接下来的一天里,他都泡在了书房,直到第二天,他大手一挥,叫上云家的大舅舅云洛书和二舅舅云洛沉一同前往。
同样一起前往的,还有大批大批的禁卫军和朝臣以及他们的家眷们。
浩浩荡荡的人群出游,一路奔向距离京城不远的猎山。
猎山地貌平坦,背后护城河,丛林茂盛,地广人稀,又有许许多多生存在丛林之中的野兽,是每年皇族最佳狩猎之地。
因为猎场有专门的人维护,故而花了三日到达猎场之后,淮安便直接住在了猎山山腰之上最大的那个帐篷——
那是皇帝的专属帐篷。
而带来的数千人之中,朝臣带着家眷占据了百分之三十,剩下的百分之七十,都是云家掌握的军队,只要没有出什么意外,这些军队足以保护淮安的安全。
但是偏偏总有那么几场意外。
而聂无垠便是打定主意借着这场意外来抹杀聂淮安的存在。
但是当意外发生的时候,他突然后悔了。
人群的喧闹和惊慌失措如嗡嗡作响苍蝇,不断在耳畔环绕,却又怎么驱不散,似一张大网将他笼罩。
“快去救陛下!!”
吵杂的马蹄声还有青少年们喧哗之声,都化作了一个一个催命符般,搅弄得他心神不宁。
青年握紧手中的马缰,指尖收紧依稀可见青筋暴跳。
他看见少年坐在那狂奔的马背之上,目光幽幽地回望自己,面色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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