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挫纷
季轻寒嗯了一声,从表情上看不太出来接到这个电话是高兴还是不高兴,按理说应该是高兴的吧,毕竟是白月光打来的。
谢春池知道沈钰在季轻寒心里一定占据着很重要的地位,却还是忍不住问:“他给你打电话干什么?是不是又要为顾岳霖求情?”
季轻寒看了他一会,把谢春池看得心都提起来了才低笑一声,摸了摸他的脸说:“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我又没答应他。”
谢春池有些意外,不过他也没有多问,免得会不小心触怒季轻寒,或者让季轻寒误会他是在恃宠而骄。
虽然季轻寒最近在他面前脾气好得不太正常,可是谁知道一碰上跟沈钰相关的事季轻寒会不会又变成之前那种喜怒难测的样子。
他现在就希望沈钰能早点回来,否则他可能还要当这个季夫人当好久,太烦人了。
第二天一早谢春池带着谢琨上次给他的资料回了谢家,虽然高考分数还没出来,但是谢琨已经完全不反对他开公司的事了,还把自己的助理分了一个借给他用。
谢春池忙前忙后,很快便注册好了公司,又找律师拟定好合同,然后把赵天遇叫到谢家好好谈了谈。
赵天遇最近这一两个月都在片场跑龙套,整个人都晒黑了不少,小麦色的皮肤倒是让他看起来硬朗了几分,谢春池仔细打量一番他的五官,感觉他张开之后好好打扮打扮,也的确算得上是个大帅哥。
谢春池把跟律师商讨好的经纪合约递过去说:“你先看一下这份合同,如果两年内你能红,到时候我们可以重新谈条件。”
赵天遇没想到谢春池居然真的要签他,受宠若惊地跟谢春池道了谢,然后才翻开合同逐字逐句地看了起来。
最近他在片场跑得多了,也听说了一些圈子里的消息,比如有些什么都不知道的新人在刚入行的时候会被经纪公司忽悠着签一些有漏洞的合同,实际上就是卖身契。
这样就算人家未来红了,也得继续任劳任怨地给公司卖命,因为违约金不是一般人能赔得起的。
而且合同签的年限又比较久,动不动十年二十年起步,一个艺人最好的年龄段都被公司给买断了,公司又只会一味地压榨他们身上的商业价值,完全不为他们做长远的打算,这种例子在圈内比比皆是。
赵天遇不想步那些人的后尘,所以尽管他很感激也很信任谢春池,却还是保留了一丝警惕心。
谢春池自然看出了他的谨慎,心里对他更加赞赏,很好说话地说:“合同你可以拿回去找个律师帮你看看有没有问题,不着急,等你确定了再给我消息就行。”
赵天遇顿时更加感激,差点就当场把合同签了,最后还是谢春池把他拦了下来,笑着跟他说:“我知道你一个人出来闯荡很不容易,谨慎一点没有问题,这样很好,你回去好好研究研究再做决定。”
赵天遇又说了一堆感谢他的话才带着那份合同离开。
……
顾岳霖做完手术之后,刚清醒过来就得知自己要面临牢狱之灾,一直在跟家里闹着让他们帮忙摆平这件事。
可是谢家这次铁了心要追究,顾父央求着顾准去找谢琨谈了好几次也没能说服谢琨进行私了,连沈钰出面去劝季轻寒都没用,顾家便打算放弃顾岳霖这个只知道惹事的麻烦精了。
顾岳霖听说谢家打算给他扣个绑架的帽子,不服气地跟顾母叫嚷:“我没有绑架,我只是不想让谢春池去考试,他们都把我打成重伤差点没命了,凭什么还要我去坐牢?妈,你得帮我,我不能坐牢,不然我这辈子就毁了!”
顾母又何尝不知道这一点,先不说真的坐实了绑架的罪名会判几年,单是留下犯罪记录就很麻烦,别的不说,要是顾岳霖以后犯了什么大事,想把他送出国避风头都很难办到。
过去顾岳霖干了什么违法犯罪的事家里都给他压下来了,可是这一次她儿子得罪的是谢家和季家,谢家还坚决不肯私了,她就是想给儿子脱罪也毫无办法。
顾母恨铁不成钢地骂道:“你个不成器的玩意儿,惹谁不好,为什么非要去招惹谢春池?上一次你好歹没伤到他,家里赔了那么多东西,又是送钱又是送各种利润丰厚的大项目,差点把咱们家的家底儿给掏空,季轻寒都不愿意轻易松口,要不是沈钰跟季轻寒有那么点交情,上次你就没什么好果子吃。”
“当时你爸要抽你,我帮你拦着的时候你怎么跟我们保证的?是不是你自己说以后不会再惹是生非了?结果这回倒好,你直接把人绑了,还差点耽误了人家的高考,谢家那么宝贝他们的小儿子,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你?”
“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糟心玩意儿?你就算比不上你大堂哥,起码跟沈钰看齐一下啊,人家一个拖油瓶都能考上清美出国读书,你呢?天天就知道胡混惹事。现在连你之前天天嘲笑的谢春池都学好了,就你自己还烂泥扶不上墙。”
顾岳霖被骂得心里一阵窝火,口不择言地说:“那你当初怎么没把我掐死再生一个?我长成这样不是你们教出来的吗?”
顾母被气得心口一阵刺痛,当天就住进了医院,把顾父吓个半死。
要不是顾岳霖刚动完手术,顾父就要拿鞭子抽他了。
薛照棋那边也没多好过,他一直在拘留所待着,连高考都没能参加,他家里知道他居然得罪了谢家和季家,连把他保释出去的想法都没有,恨不得把他压到谢春池面前给人家小少爷磕头谢罪,生怕家里会受到他的牵连。
顾父顾母也因为这件事迁怒于他,特意让人对他特别关照了一番,以至于他在拘留所的日子过得非常艰难,随便什么人都能来踩他一脚。
顾父顾母甚至想把薛照棋推成绑架的主谋,可是谢家无论如何也不允许这种事发生,顾家的大房那边又已经明确说过不会再管这件事,顾岳霖的父母便无计可施了,只能在心里祈祷着儿子能少判几年。
在季轻寒和谢琨的运作之下,这个案子很快便要开庭了,开庭当天刚好是高考出分的日子,这让谢春池有些期待。
上次高考他没来得及查分就穿过来了,这次他一定要知道自己到底考了多少分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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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谢春池和赵天遇作为被绑架的人质,开庭当天是需要出席的。
白若芬跟谢廉陪着谢春池过去,见到顾岳霖父母的时候都没什么好脸色。
顾岳霖对他们宝贝儿子做了这么过分的事,当然应该接受惩罚,只让他坐个牢就已经是便宜他了,顾家那两口子居然还敢在背地里搞小动作,想把责任甩给别人,虽然没成功,还是让人很生气。
因为证据比较齐全,顾岳霖绑架谢春池的动机也比较恶劣,案子很快便宣判了,顾岳霖作为绑架的主谋,被判了十年,薛照棋判了五年。
谢春池最近有了解过这方面的法律,正常来说人质没有受到伤害的情况下是不会判这么重的,这应该是谢琨或者季轻寒给有关部门施压的结果。
谢春池不太喜欢这样,可是转念一想,季轻寒这种法制咖能愿意走法律程序就已经很好了,而且顾岳霖那个傻叉也值得十年的监.禁,就这还没算他以前犯的那些事儿呢。
法官宣布了判决结果之后,顾岳霖便当场情绪激动起来,双眼发红地盯着谢春池,恨不得一口咬死他。
要不是季轻寒下手太重,顾岳霖的伤到现在还没好,他恐怕会想冲过去跟谢春池扭打起来。
薛照棋的表情也很不好看,顾岳霖起码还有父母陪着,顾家那对夫妻虽然痛恨儿子做的混账事,却始终没有放弃顾岳霖,现在正忙着准备帮顾岳霖上诉。
而薛照棋确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他们家害怕得罪人,全程都没露过面,他连一个愿意帮自己找律师上诉的亲人都没有。
被法院的工作人员带下去的时候,薛照棋深深地看了谢春池一眼,摆出可怜兮兮的表情乞求道:“春儿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会改的,你能不能原谅我这一次?我们继续做朋友好吗?”
谢春池心里正惦记着自己的高考分数,根本没工夫搭理他,宣判结束之后就陪着父母离开了。
薛照棋开始后悔自己帮顾岳霖那个傻叉策划了这件事,否则的话他还能好好地跟在谢春池身边,而不是高考都不能参加,还要面临五年的牢狱之灾。
本来以他的身份就很难见到自己喜欢的人,现在有了犯罪记录,就算出了监狱也不可能再接触到顾准的那个阶层。
谢春池为什么就不能原谅他这一次?他都没让顾岳霖下狠手,是顾岳霖自己发疯作死,关他什么事?凭什么连他也要跟着坐牢!
谢春池没有多看薛照棋一眼,出了法院之后,他还没来得及去网上查分,就接到了班主任的电话。
班主任欣喜若狂地在电话里问:“谢春池你知道你考了多少分吗?”
谢春池听他的声音就知道自己应该考得不差,矜持地问:“考了多少啊?”
“你查了没有?”班主任按捺着激动问。
“还没呢。”谢春池说。
到了这一刻,他心里也开始隐隐有些着急。
班主任没忍住笑了出来:“哈哈哈哈你暂时应该是查不到了,市排名第一!总分是727!数学和理综都是满分!满分啊我的天!咱们学校还从来没有哪个学生考出过这么好的成绩!小少爷你可太会给学校争光了!”
这个城市在小说里是直辖市,市第一也就相当于别的省的省状元,高考分数是会保密的,国内的大学可以闭着眼随便选。
谢春池听着班主任越来越激动的声音,虽然这个成绩没有特别出乎他的意料,他莫名也被感染了一些喜悦。
白若芬看到儿子眉眼含笑的样子,紧张地问:“是成绩出来了吗?考得怎么样啊?”
谢春池挂了电话,笑着说:“挺好的,市第一。”
白若芬高兴得抱着他亲了一口,“宝贝你可真是太棒了!妈妈好开心!”
谢春池一愣,他没想到自己都这么大了白若芬居然还像对待小朋友一样亲他的脸,而且白若芬并不知道他只是个冒牌货,这让他觉得很别扭。
白若芬看着谢春池呆愣的样子,愈发觉得儿子可爱,忍不住又捧着他的脸在他脑门上吧唧一下亲了一口,谢春池当即脸色爆红地说:“妈你别这样……”
白若芬便去跟谢廉说:“你看咱儿子还害羞了哈哈哈。”
谢廉这会儿才堪堪消化掉儿子考了个市状元的好消息,要不是谢春池前面两次模拟考考得都很好,他这时候恐怕会高兴得血压飙升,说不定得进医院。
谢廉笑眯眯地拍了拍谢春池的肩膀,老怀甚慰地说:“小春考得很好,想要什么奖励尽管跟爸爸说。”
谢春池被他们之前那种一言不合就打一笔巨款的行为吓出了心理阴影,连忙道:“不用不用,我只是尽力做到自己能做的而已,不用给我奖励。”
白若芬不赞同道:“那怎么行,奖励是一定要有的,而且我们还要给你办个宴会好好庆祝庆祝,看谁还敢说我们小春不上进。”
她说干就干,当天就忙起了升学宴的事,恨不得给全市的人都发一份请帖才好。
谢春池不想搞得这么隆重,可是看到白若芬跟谢廉为这件事忙得不亦乐乎的样子,劝阻的话他又说不出口了。
白若芬平时虽然不管生意上的事,可是筹办起儿子的升学宴却非常的雷厉风行,谢春池连志愿都还没填呢,谢家就已经为了他办起了一场盛大的庆功宴。
当天来了很多人,谢春池怀疑整个城市的豪门圈子全被白若芬邀请到了,而他作为这场宴会的主角,不得不跟在父母和大哥的旁边,礼貌地向每一位客人问好,宴会还没正式开始他的脸就已经笑僵了。
他一向不爱热闹,也不太喜欢这种人多又需要应酬的场面,不过想到自己也即将迈入商界,娱乐圈又比较看重人脉,他还是打起精神跟别人寒暄起来,尽量把白若芬给他介绍过的长辈和青年才俊都给记住,省得以后遇见了却认不出来会很尴尬。
虽然有钱到一定程度之后对高考成绩就没有那么在意了,但是像谢春池这样能考到市状元的还是很值得拿出来炫耀一番,大部分客人都在跟谢廉和白若芬夸赞他们又养出了一个好儿子,说谢春池以后少不得比他大哥还有出息,夫妻俩听了自然很开心,笑得嘴都合不拢。
不过也还是有个别不和谐的声音出现,比如周清和这种完全不会看场合说话的心直口快的年轻人。
周清和是跟着家里过来凑热闹的,他其实不太想来,可是他爸妈非要让他过来蹭蹭喜气,还异想天开地奢望他明年也能考个市状元回来。
周清和听完家长的一番唠叨,心里很不耐烦,跑去找朋友躲在角落里喝酒,喝着喝着还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嘴里嘟嘟囔囔地说:“谁不知道谢春池以前的成绩有多烂,蠢成那样怎么可能突然间就变聪明了,我看这事儿指定有猫腻,说不定是谢家找人给他透了题。”
跟他玩得好的一个年轻男孩说:“不能吧,这可是高考,谢家能有这么大的能量?”
周清和口不择言地说:“那谁知道,说不定呢,顾岳霖都能被他们家送进监狱,高考透个题也不是不可能。”
谢春池刚好从他这边经过,白若芬也听到了周清和的这番话,没等谢春池说什么,白若芬便不顾身份地回呛道:“你怎么说话的呢?我们小春小时候就可聪明了,只是五岁的时候出了点意外伤到了脑袋,现在突然好了不行吗?”
周清和根本没注意到正主是什么时候过来的,他喝了酒,脑袋有点晕,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小时候伤到脑袋长到18岁才恢复?骗谁呢?”
周父注意到自己儿子惹出来的动静,连忙过来让他闭嘴,又歉意地跟白若芬说:“谢夫人别生气,这臭小子喝醉了说胡话呢,我回去就好好教训他。”
周清和的确是一副喝醉了的样子,白若芬再怎么护犊子也不好在这个时候去追究,只好给了周父一个台阶下,然后带着谢春池换了个地方。
谢春池有些在意地低声问:“我五岁的时候伤过脑袋?”
“你不记得了?”白若芬说着,伸手点了一下谢春池被刘海遮住的右边额角,“就这儿,小时候还缝过针,长大了倒是看不太出来了。”
谢春池心头一跳,他额角的那个位置确实有一条不太明显的伤疤,而且他一直不记得自己五岁之前的事。
据孤儿院的人说他可能是被父母抛弃的,发现他的时候他头上都是血,只知道自己叫谢春池,其他的什么都问不出来,那一年他刚好五岁出头。
怎么会有这种巧合?
不过,他都能连人带试卷一起穿进书里了,头发还莫名其妙变成了粉色,相对而言这种巧合似乎也不足为怪,毕竟这些事书里也没写,说不定是他穿过来之后书里的世界在自动修复bug。
季轻寒最近比较忙,宴会进行到一半他才赶过来。
白若芬见谢春池有些恍惚,以为他是累了,便让他去陪季轻寒,顺便休息休息。
季轻寒这回不是来应酬的,没有去跟生意上有来往的人寒暄,见谢春池有些疲惫地往他这边走过来,便带着谢春池找了个僻静点的地方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