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宇智波斑点呀
那里有一片白羽,银音瞳孔一缩:“你要做什么!你敢!”
凤临语还真就敢,他一把抓住白羽,硬生生就往外扯,血肉破皮撕扯的声音传来,银音几乎控制不住自己,气得青筋直冒。
凤临语像是感觉不到痛,全程带着淡然的笑容, 最后一把将白羽丢在地上。
血迹飞速消失,纯白圣洁的羽毛孤零零飘落在地。
“从现在开始,我再也不属于凤凰山庄,你们…自己去管吧。”
“凤临语!!你敢再踏出一步!”
他忽然转过身,抽出自己的佩剑架在脖子上:“我若是不想活了,你们谁也阻止不了。”
积累的怨气太多,正好遇上少年人痛失初恋的当头,凤临语忽然爆发,要和他们划清关系。
他真的,太想为自己而活了。
银音这才忽然息声,她不明白。
明明从小这么听话的孩子,为何长大之后,却越来越叛逆,总是想着跟长辈作对。
凤临语离开不久之后,一个身穿藏蓝僧衣、眉清目秀的和尚出现,看着那一团白羽:“是谁如此浪费,连它都不要了?”
这时黑衣男子忽然窜出来,将白羽捡起,那东西在他手中瞬间就黯淡无光,像是受不了他身上的气息般变灰:“珈蓝,这什么玩意儿?很宝贵吗?”
这男子抬起头来,脸俨然与郁饮的别无二致,只是眉宇之间带着一股子莫名的邪气。
珈蓝看着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把白羽从他手中取出来:“这是圣洁之物,受不了你的魔气。”
这黑衣男子,正是郁饮的心魔。
现在他有了一个新名字,叫度初。
本来珈蓝赐他的名为初度,意为新生,谁知这家伙说不好听,要死要活的讨价还价一番,还是没能摆脱这傻气的名,为体现自己的叛逆和面子,就把两个字倒转了来。
他在梵音寺表现良好,魔气几乎都被去除了,还剩些微末的残留着,自从被送去,就一直是由珈蓝在念经度化,定期向昆仑说明度初的情况。
没想到最后他成了人形还有佛性,把所有和尚都震惊了。
就被特许跟着出来历练,积德行善,早日把剩下的也给清除了。
珈蓝把东西收好:“由我暂且保管着。”
这是凤凰山庄的东西,说不定人家还要呢,随便丢在这儿,被什么邪兽给吞了就麻烦了。
度初却十分恶劣的揣测他:“该不是,想自己昧下吧。”
珈蓝手指点在他眉心,声音毫无感情:“休说妄言。”
度初瘪瘪嘴,在他背后无声吐槽:“假正经。”
珈蓝回头:“还不跟上。”
“哦,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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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则明这边收拾收拾东西,第二天,去向赢妶和老宫主他们辞别。
才刚刚踏出门,就见传音符飞过来,停在他眼前。
一打开,是郁饮的声音:“师伯,师尊双修过后,不记得以前的事了,是我的法子出了我们问题吗?”
微则明狠狠捏紧了拳头,既然这样,你带着人跑什么!
臭小子!
他深深的呼吸几个循环,将怒气压下来才慢慢解释:“这是正常的,接下来他的记忆还会不定时被清除,修为也一样。”
最后他咬牙说出这句话:“多双修几次,就会恢复了。”
“一般来说,是不会出问题的,你每天向我报告一下他的情况,不然…干脆你们立马给我回来,我在东海等着。”
这边郁饮和陆爻并排坐着炖海鲜,面前还放了个小碳炉子,烤着牡蛎和鲜鱼。
微则明的信就在这时到来,师徒俩听完转头相视,郁饮问:“师尊可还有不舒服?”
陆爻摇头:“没啊,要哪种不舒服啊?”
郁饮失笑:“你这话,很容易让我想歪。”
说着眼神往他屁股瞟了瞟。
陆爻一下把他头推转开:“色狼。”
虽然已经接受了两人是恋人的事实,他记忆却空白了一大片,看着郁饮觉得很新
好奇,又有些羞涩,做什么都感觉放不开。
郁饮却没什么不自在的,搂搂抱抱亲亲摸摸都很自然。
搞得他有些不知所措。
正想着,郁饮就握住他的手腕,灵力顺着灵脉游走,仔仔细细的检查,又看了看他的丹田,确认都还好好的,才征求他的意见。
“那要回去吗?四师伯…他叫微则明,说等我们。”
陆爻犹豫了一下,看了看这个山洞,又想了一下微则明的话,那不是他们双修,每天都要面对面的跟他汇报吗。
好尴尬。
特别是现在,他也不认识这个师兄。
“要不,等我记起些了,再去找他吧。”
郁饮点点头,他也想和陆爻单独待一待,这都多久没好好的独处了。
给微则明回信,又把海鲜汤给喝了,他们才收拾着东西离开这个山洞,郁饮就带着陆爻回到他之前住的那个珊瑚房。
两人吹着海风,慢慢走回去。
到了门口却看见一大堆人在那围着,忽然有人大喊:“他们回来了!”
陆爻顿住,下意识看向郁饮:“这么回事?”
“师尊从前,和他们关系很好的…”
话还未说完,蔡家人一下冲上来:“两位仙君!谢天谢地你们没事!”
当时他们父子虽被凤临语收进了芥子空间,但能看见外面的情况,当时郁饮那血哗哗的流,两人吓得面如土色。
好在现在看起来没关系。
陆爻大致知道事情的经过,也没有表现惊慌:“不必担心。”他看着父子俩断掉的手,难免觉得伤心。
本来靠打渔为生,这手不方便,往后可怎么办。
蔡大娘眼泪扑簌簌的掉,上上下下的看着他们,生怕两人少了胳膊腿儿的。
从他们离开那天,她就一直守在这里,看不到陆爻回来,整天提心吊胆的。
一群人在门口又聊了许久,又是什么大恩大德、什么菩萨心肠,说了陆爻这才把人给劝走。
天色渐晚,日头落了大半,他站在门口挥手,郁饮一把抱起他:“该双修了。”
陆爻哼一声:“你这一天,就在惦记晚上这事儿吧?”
“嗯?饮崽?”
这还是今天,陆爻头一次喊这个称呼。
郁饮脸上闪过一丝惊喜,又不敢确定:“师尊?”
陆爻搂着他的脖子哈哈大笑:“没想到,你小子舞跳得不错啊!”
刚刚在门口聊天,说着说着,他脑海里就被无数的记忆慢慢充斥,现在已经差不多都想起了。
郁饮开心得差点蹦起来,抱着人就往寝屋走,陆爻刚沾到床,就推着猴急的郁饮:“等等。”
“师尊不知道吗,春宵一刻值千金。”
“你少说骚话,万一我明天又不记得你,你怎么办?”
郁饮跨上床,把他压着:“就再跳你最喜欢的舞。”
陆爻点他的脑门:“贫,我说正经的。”
然后他示意小徒弟起来,拿出那面他记录生活的小镜子。
他和郁饮十指相握,靠在小徒弟肩上,看着镜子像旁白似的念着。
“我是陆爻,旁边是我的小徒弟,是我的龙崽子,也是我的饮崽,现在,他还是我男朋友。”
“上了床那种。”
陆爻不好意思的抿唇笑了下,留下给自己的暗示,怕他哪时候又忘光,以为睡徒弟的人是原主:“昨天,我吃了一碗西红柿汤面。”
“我不喜欢,冷涣清。”
第七十三章 亲亲我
郁饮听他这一句,惊讶的转过头,陆爻也和他四目相对。
镜子中的画面。一人粲然而笑,一人呆呆盯着对方。
陆爻仰起脸,主动在他唇上给了个吻:“我知道,你心里对我从前喜欢过小八有芥蒂,那并非我所愿。”
“以后都不会了,我保证。”
“师尊会永远,和你在一起。”
郁饮眼眶微红,低下头笑了出来:“师尊你啊…总是能一下就戳中我心里。”
说完陆爻又吻了他一下。
其实郁饮能听见刚刚那句话,他就已经没有了任何的遗憾。
上辈子他差点没命,绝大部分是因为师尊对冷涣清的执着,现在这个执着没了,他爱的人又是自己。
龙崽子尾巴都要摇起来了。
之前陆爻面对郁饮,是参杂着许多不好意思,外加小徒弟年纪还小,心理有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