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发迹兽
“我就……”
话没说完,朱丘从外推门进来:“娘,县衙来征人了,说是去杨清河修河堤。”
“什么?不都三年未征劳役了吗?今年为何突然又来征劳役了。”
朱婶子急了,这征劳役没钱拿还有要受苦受累受,家里唯一劳动力走了,让家中两个妇人一个孩子怎么活啊。
朱丘见娘担心,立马上前安抚:“娘,您别担心,今年不是白干,我偷听县衙的人说,今年有工钱,一人一天八文呢。”
朱婶子听到有钱拿,还能拿不少,便放心了许多,如今他儿每天也要出去做工,只要有钱,哪儿不是做。
苏梧一旁听着,这不就是现成赚钱的渠道吗?上前询问:“每家每户都征吗?我家……”
朱丘听到有人说话,这才注意到旁边的苏梧:“苏哥儿,你怎么在这儿?来找我娘有事?”
朱婶子一听他询问的语气便明白他打什么注意:“一家一人,只要汉子,你不要打这些主意,还是和我在家学学针线活儿吧。”
“额……”苏梧知道行不通,又看朱婶子是真心想让他来这儿学针线活儿,再不跑就完蛋了,连忙告辞:“家里还有人在,我得回去做饭了,先走了朱婶子。”
“哎,你也该学学针线活儿了,这小子,跑的真快。”朱婶子叹了口气。
朱丘疑惑的看着他娘:“娘他来干嘛的?”
朱婶子:“来找你问问哪儿可以干活儿,苏家那两口心肠都烂了,多好的一个孩子啊,不给吃不给穿就罢了,好好一个哥儿非要当汉子养,不就是个哥儿吗?你看看如今一点哥儿的摸样都没有。”
朱丘拍拍朱婶子后背:“娘,莫气了,苏哥儿这不住我们隔壁了,我们以后多帮衬些便好了。”
朱婶子还是有些愤愤不平:“那一家人就没一个好人,说起来就气得慌,为了姑娘居然把好好的哥儿赶出了家,就隔壁那晦气的房子,他们也真好意思给那孩子。”
朱丘想着隔壁的茅草屋,无声的叹了口气。
苏梧是逃回家的,他再不跑感觉朱婶子马上就能将他留下来干针线活儿。
推开门想喝口水压压惊,却看到院子里的不速之客,他的母亲李芬。
李芬并不乐意来这儿,不仅是因为那怪胎在这儿,还因为他爷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第二年她又生下了苏哥儿那个只有半个哥儿痣的怪胎,从出生便不会哭,还总是盯着一个地方笑,家里人都觉得瘆得慌,便搬家了。
这房子从他们一家搬走就没再住人,他们都认为这个地方太晦气了。
要不是为了她儿,她死都不乐意过来。
“死哪儿去了?你屋里是不是养了汉子?”李芬指着屋门。
“和你没关系。”苏梧去水桶舀水喝了两口。
不得不说这古时候的水确实甘甜不少。
“什么和我没关系,我是你娘,真是恬不知耻,什么不学,居然和那烂人王寡妇学偷汉子,你可真行。”李芬指着他的鼻子骂道。
“嘴巴放干净点,不然离开这儿!”苏梧将喝剩下的水,抬手一泼正好泼到李芬脚边。
李芬向后一躲:“居然敢泼我?老娘给你吃给你穿,到头来居然生了你这么一个忤逆父母的贱种,狗崽子没人要的怪胎,当初生下你就应该掐死你。”
苏梧冷着脸一句话也不说,就直直的盯着她。
李芬一看,这什么意思,不服?
“看什么看,再看也是这些话,今天我就是来告诉你一声,明日修河堤你替你二哥去。”
苏梧本来还想如何可以去修河堤赚钱呢,这突然就有人主动送上门来了。
不过看样子,李芬还不知这次修河堤可以拿钱,不然她怎么可能会让他去顶替他二哥的名额。
“修河堤只要汉子吧。”
李芬:“你不就是汉子?怎么?还想做哥儿,等你能下崽再想吧。”
苏梧:“你确定让我去?”
李芬:“确定。”
苏梧:“不后悔?”
李芬冷哼一声:“后悔?你别后悔就行。”
苏梧:“好,我答应你。”
第四章
县衙通知下来,里正挨家挨户的通知。
当晚消息灵通知道有钱拿的人兴奋了一晚,不知道的则翻来覆去的愁了一晚没睡。
苏梧因明日要去做工,不顾那兄二人的反对,抱着垫子爬上了炕。
好在原主当时想着以后会成家,将炕垒大了许多,不然绝对放不下他们三人。
即便如此,终归还是有些挤,没有了可翻身的余地。
魏崇承不舒服的动来动去,他从未睡过如此挤的床。
“忍忍,等我有钱了,就垒个大点的炕。”苏梧拍了拍乱动的魏崇承。
魏崇承转身抱住了魏崇凌的胳膊,将背对着苏梧。
苏梧:“嘿,这小鬼,我都道歉了,怎么还这幅样子。”
魏崇凌拍了拍魏崇承让他乖乖睡觉:“今日的话我听到了。”
苏梧:“什么?”
魏崇凌:“修河堤。”
苏梧:“怎么?你也想去?就你这浑身都是伤的摸样还是算了吧。”
魏崇凌:“你要去?你是哥儿。”
苏梧:“哥儿怎么了?我是没力气,还是受不了苦啊?”
魏崇凌没怀疑过苏梧的力气,能将他从县城轻松背回来,力气绝对不小,只是他听说劳役很苦,就连汉子都有不少受不了的,他一个哥儿真的行吗?
苏梧:“你在担心我?”
魏崇凌:“没有。”
过了半晌,苏梧快要睡着时,魏崇凌突然开口:“别死外面。”
黑暗中苏梧勾起了嘴角,转头看向魏崇凌,没想到还是个小傲娇呢。
翌日,苏梧一早坐在了槐树下,等村中汉子集中去县城。
里正来时看到他没当回事,直到他点到苏家老二名字时。
“到!”
苏梧这声到引来了数人的目光。
村中汉子纷纷疑惑这是怎么回事,苏家怎么让一个哥儿来了?
“荒唐,苏家人呢?去给我叫苏兴生过来。”里正叫自家儿子去苏家喊人。
钱塘一个人去的,也是一个人回来的。
“苏婶子说兴生不在家。”
里正:“老二不在他家老大呢?”
钱塘:“也说不在家。”
里正气的想要将苏家人提过来骂一顿,可县衙定的时间再不出发就来不及的。
“等回来再找他们算账,先走。”
苏梧看人走了,也跟了上去。
里正回头拦住他:“你一个哥儿去干嘛?回去!”
苏梧抬起手臂,给他看已经被布条缠起手腕:“你们不说,谁知道我是哥儿?村中几户人县衙都有数的,如果少一人,县衙责备下来,您还得憋一肚子气,让我去吧。”
里正打量着苏梧,手腕包住还真看不出来他是个哥儿。
他还没见过哪个哥儿如此健壮的,村里那些哥儿为了能嫁人,那个不是白白净净瘦瘦弱弱的跟个女人似得。
眼看时间就要来不及了,况且他也承担不起少人的责任,就只能先让他顶替了。
等过了今日他便让苏兴生将他换回来。
“走吧,跟上。”里正松了口。
钱塘和朱丘两人本想拦着,可里正都松口了,他们两人说什么也没用了,便只能心里想着做工时尽量帮苏梧一把。
村中汉子时不时瞥一眼身后的苏梧,忍不住都在摇头。
“哎,这苏家这哥儿也是倒霉,从小就被当汉子养,养成那摸样,连汉子都不好找,如今居然还让他一个哥儿顶替汉子去修河堤,可怜啊。”
旁边汉子附和道:“这苏家人真的越来越不像话了,这次有钱拿还闹这种事,里正都快气死了。”
另一个汉子挤上来:“要我说,苏家老二就是个懒汉,干不了活儿就罢了还喜欢耍小聪明,也就他娘给他讨了个好媳妇,不然迟早饿死。”
几个汉子都摇头叹了声气。
朱丘脚步慢了几分,走到苏梧一旁:“做工时有什么需要记得喊我。”
钱塘也跟着走到另一边:“县城劳役做的工作都是苦力活,如果受不住就喊我们,千万别让自己受伤。”
苏梧点头,并表示感谢:“我会的。”
县城外每个村的里正带着一大帮的汉子聚集在一起。
这么一看,才知道他们槐树村的人居然是最少的。
槐树村每次来人数量都是最少的,他们村实在是太穷了,穷到根本没有姑娘哥儿愿意嫁到他们村,这也导致了村里一直人丁不兴旺,每年都是那些人。
县衙衙役拿册子对人,所有人都到齐后,带着人去了杨清河。
途经县城的这段便是他们所要修河堤的地方。
一部分运石块,另一部分人则下河挖淤泥用来修建河堤。
槐树村都被留下来挖淤泥,苏梧跟着朱丘下河,用铁铲将淤泥铲到岸边。
杨清河到他们县城这段水位已经不高了,下河后水位也只到小腿处。
深秋的水很凉,汉子们下河时都打了个冷颤,苏梧也不例外,这要是干一天,腿都得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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