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哟儿
李睿气极反笑,眼底闪过一道冷芒:“随便走走,走到了这里?”
“确实。”
这一刻,李睿冷了脸色,上位者的霸气外露,“说,你们是什么关系?”
公孙明叹了口气,“王爷明鉴,我在赏月,无意走到了这里。”
“哦?”李睿笑了,倒要看看,他能嘴硬到何时:“无妨,你不说,本王就问问小侯爷吧。”
呵,问人的手段何其多,该用哪一种呢?
公孙明收起笑容,气息陡变,在一瞬间锋芒毕露:“王爷,他是无辜的。”
李睿含笑不语。
“小侯爷……”公孙明呼出一口浊气,严肃道:“王爷身怀大义,小的略有几分本领,愿鞍前马后,为王爷肝脑涂地。”
言罢,他行了一大礼,语气沉稳:“可小侯爷身子不适,不能再受刺激了,我愿带他离开,藏得远远的,此生不复出现在王爷面前。”
“愿王爷与陆公子能得偿所愿,白头偕老!”
“呵,呵呵……”李睿失声讥笑,冷冷看着他。
带小侯爷离开?
去哪?去到别人找不到的地方,恩恩爱爱?
想不到啊,一个是他的王妃,一个是他的幕僚,就在眼皮底下,两人暗中结交,都到了私奔的地步?
李睿敏锐过人,对公孙明多有留意,听暗卫禀告,他行踪不轨,前来一看,果然逮住了。
倘若他没被发现,是不是就把人偷走了?
偷走后,两人远走高飞,过着浓情蜜意的日子。
一想到,那个爱慕他许多年、满眼都是他、追着他跑的少年,会另寻他爱,就气恨交加。
李睿脸色铁青,寒声问:“他勾引你的?”
“非也,是我对小侯爷情有独钟。”
“情有独钟?”
公孙明严阵以待,字字斟酌:“小侯爷已神志不清,在王府里,难免引人猜测,不若……”
“不若送给你,怕你们得偿所愿?”
公孙明一顿,低着头,一声不吭。
不料,他默认的态度让李睿更火冒三丈了。
刹那间,冰冷的寒气快速往外蔓延,连隐藏的暗卫们都心惊了。
嚯!
王爷好久没这般动怒了,上一次,陆公子身中蛊毒时,也不曾见过。
看来,要变天了。
李睿面若寒霜,命令道:“滚回去,没有我的允许,不能外出!”
“否则,你们就当一对鬼鸳鸯。”
公孙明一愣,抬头看着他,在不忿中,转身就走。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李睿怒气不减,朝一个方向勾勾手指,一名机灵的侍女小跑而来。
不待他问话,侍女恭敬道:“王爷,小侯爷睡着了。”
李睿沉默一小会儿,放缓声音:“他喝药了吗?”
“鬼医命人送来的药,小侯爷都喝下了,请王爷放心,绝不会耽误试药。”
种下阴阳蛊后,萧靖还得为陆离试药,一碗接着一碗的苦药,就是灌,也得咽下。
她们被挑选来伺候,自然是机灵过人的,对此事也稍有了解,原以为能得到赞许,却引来了勃然大怒。
李睿变了脸色,怒斥:“闭嘴!”
侍女骇然一惊,虽不知说错了什么,不停地磕头求饶。
“滚!”
这一刻,李睿也很难说清楚,他为何动怒,让萧靖为离儿试药,是他同意的。
如今,却隐隐有些后悔了。
听说,试药的过程很痛苦,自戕的药人不少……
李睿拧眉,不知想到了什么,转身就走,步履中竟有几分急迫。
作者有话说: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0章 第50碗狗血
当晚, 公孙先生被幽禁的消息不翼而飞。
申淮听闻后,心如明镜,气他昏了头, 为了一个丑八怪, 竟与王爷作对。
对手难得, 申淮也不愿他早死,叹叹气, 寻来了。
看着眼前人,申淮灌了两杯凉茶,生气问:“我就不明白了,你是鬼迷了眼?”
公孙明波澜不惊, 一口咬定:“你别问了,都是我的主意,与他无关。”
申淮挑眉, 一个猜想浮现在脑海,“该不会, 你手中的画中美人儿, 就是小侯爷吧?”
英雄难过美人关,若遇到了那般的绝色之姿,别说公孙, 他都把持不住。
然而,这个猜测太滑稽,不待回答, 申淮摇摇头, 笑道:“呵, 怎么可能?”
就这样, 申淮与真相擦肩而过。
在见到画像后, 他就思之不寐,常缠着公孙明,追问对方的身份。
申淮一向傲气,从未想过,他会为了一个陌生人而神魂颠倒。
倘若公孙明对小侯爷真有意思,他其实能理解的,可两人身份悬殊,不该妄想。
这一刻,申淮隐隐有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错觉,烦心时,又还了一口凉茶。
呼出一口浊气,申淮稍稍顺了心,淡淡说:“两日后,梁国太子将进京,恐怕所图不浅啊。”
谈起正事,公孙明也敛了神色:“梁王年老力衰,王子间一直明争暗斗,他在这等关头出使别国,怕是想坐收渔翁之利。”
听闻,梁璨年二十一,行事老辣,又颇有威望,乃宠妃所出,往上还有中宫嫡子。
当初,立太子一事闹得沸沸扬扬,拥立中宫嫡子的呼声不弱,更有母族为势。
表面上,梁璨兄友弟恭,对梁王濡慕有加,曾在病榻前不眠不休,伺候了三日三夜,熬到吐血。
梁王苏醒后,被他的孝心所感动,又有宠妃撒娇抹眼泪,终是偏心,立了他为太子。
陈妃出身不显,无母族依靠,能走到今天,靠的是美貌和手段,她的儿子当了太子,自然引人不满。
这几年来,梁国朝中分成了几派,斗得不可开交。
在国君病重之际,正是夺权的好时机,各方势力暗流涌动。
此时,太子不坐镇朝中,却出使李国,不免令人遐想。
公孙明沉吟片刻,也想不出其中的关键,“圣上病体未愈,由谁接待?”
“是大王子。”
李茂年十八,得圣上一手,虽平庸了些,也该接触朝政了。
若他能办得漂漂亮亮的,也算给圣上长脸。
私底下,大臣常说,大王子略显平庸,行事不决,与睿王相比,有天壤之别。
“不出意料,大王子会在宴会中,让王爷难堪吧。”
申淮嘴角泛笑,回道:“他若不蠢,就当收敛。”
随即,申淮挑挑眉,饶有兴趣说:“圣上有谕,让小侯爷也前去。”
公孙明一愣,失声问:“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
这下子,公孙明真急了,小侯爷神志不清,如何去?
若他在宴会上,再遭刺激,又当如何?
申淮叹为观止:“你来真的?”
原以为,他是一时昏了头,看这样子,不像是玩玩而已。
申淮仍想说什么,却见他嘀嘀咕咕的,摇摇头,在夜色的掩护下离开了。
两日后,清晨。
绿竹一大早就前来伺候,见主子走出房门,不禁瞪大双眸。
“小……小侯爷,你怎么出门了?”
“我不能出去吗?”
记忆中,李睿只是将他软禁在院子里,没说连房门都不可以踏出吧。
绿竹欣喜若狂,用力摇摇头:“小侯爷,太好了,你恢复清醒了!”
这段时间,他整日浑浑噩噩的,虽不吵不闹,却比木偶还僵滞,令人心疼。
绿竹大叫一声,边跑边说:“快禀告王爷,小侯爷清醒了!”
萧靖抬起手,对着他的背影,欲言又止。
他清醒了,为何要告知李睿?
难不成,李睿想让他一辈子浑浑噩噩的,毕竟当个傻子,还容易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