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哟儿
“你一向这么衰,你没发现吗?”
人各有运,运气飘渺不可捉摸,要倒霉起来,走路都扑街。
细细回想,他虽不曾走路扑街,也不远了。
所以,他的运气很衰?
萧靖无言以对,揭过这一页,继续往里深探。
忽然,不远处隐约传来了说话声。
富贵险中求,萧靖决定前去一探。
在系统的指引下,他一路小心谨慎,躲在浓密的荆棘丛后。
不远处,有两名黑衣人在说话。
“找到了吗?”
“还没有。”
“继续找,睿王受了伤,他们跑不远的!”说这话的,是一名身形高大的壮汉,他右眼半瞎、唯余眼白。
“若找到了小侯爷,别留活路,连尸体都别留下。”
“是!”
萧靖倒吸一口凉气,对方竟是冲着他来的?
看来,有人想让他死,可萧靖整日被禁足,难以下手。
昨夜,难得有了机会,尽管太突然,又有睿王在场,也下手一搏。
幕后之人怕是没料到,睿王竟会为了救人,不惜以身挡箭。
听独眼男的语气,睿王受伤一事,还是令他颇为烦躁的。
“宿主,这人有点熟悉啊。”
“能不熟悉嘛,他是陆离上辈子的姘头,叫齐勇。”
“啊,是他……”
上辈子,陆离被二王子纳入后院后,被一众莺莺燕燕联手欺侮,又不受宠,过得生不死如。
苦闷之下,陆离的表哥偷偷找到他。
两人干柴烈火,一拍即合,干起了下三流的腌臜事。
齐勇白日里在府上当差,夜里潜入陆离的院子,夜夜相淫。
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风声传出,二王子勃然大怒,先将齐勇五马分尸,又在心腹的唆使下,竟让陆离当众与狗交合。
他本就变态,疯起来,更不是人。
那一天,陆离受尽耻辱,生不如死,哭哑了嗓子,也没引来二王子的怜惜。
周遭,唯有不绝于耳的嘲笑和议论声。
事后,他大病一场,愈发唯唯诺诺了。
这辈子,他没有入二王子府,是否也傍上了齐勇?
这世道,没有太多巧合,萧靖宁愿相信这是一场针对他的阴谋,也不会抱有侥幸心理。
系统气坏了,翻来覆去的骂:“主角受太坏了,他肯定是嫉妒你,才想要你命。”
倘若真是他,那未免太心急了。
李睿爱他,为了他,伸手摘星都能应允,何必出昏招?
何况,他再多装病几次,逼萧靖割腕放血、没日没夜的试药,早晚也能得偿所愿。
记忆中,陆离不是愚笨之人,他行事无顾忌,必有后手。
这个念头一出,萧靖的楠\枫眼皮直跳,仿佛发生了不好的事,这是一种预警。
前方,两人说完后,就离开了。
可萧靖大气不敢喘,依旧躲在荆棘丛后,一动不动。
不多时,齐勇又回来了,他转了一圈,没发现不妥之处,这才彻底走了。
系统吓了一跳,慌张说:“宿主,还好你聪明,不然就被逮住了。”
萧靖不言不语,心里仿佛沉着一块大石。
沉思间,一滴水打在额头上。
萧靖抬头,一滴滴雨水洒落大地,明明万里无云,丛林里却下起了雨。
随着下雨,温度也在渐渐降低。
冷意侵入心脾,萧靖折下一片大叶子,堪堪放在头上,就赶往山洞。
很快,天空乌云密布,下起了亲盆大雨,闪电如游龙穿云,震耳欲聋的雷声响彻在耳边。
雷电霹雳,瞬间劈焦了一棵树。
萧靖惊叫一声,不禁捂紧耳朵,遮风挡雨的大叶子也在奔跑中弄丢了。
雨水打湿全身,萧靖冷得直抽气,视线一片模糊,连一路上的记号都被冲毁。
很遗憾,他迷路了。
丛林中,温度犹在降低,再找不到安身之处,他将有性命之忧。
幸好,系统在关键时刻起了作用,在定位中,李睿就在不远处。
萧靖心惊不已,他受了伤,还在发热,怎么出来了,一旦倒在路上,后果不堪设想。
一路跌跌撞撞,萧靖放声大喊:“李睿——”
耳边,唯有哗哗雨声。
“李睿,你在哪里——”
“李睿——”
忽然,萧靖胸口一抽,疼得直不起身,脸色一片煞白,险些倒在大雨中。
大口喘气时,身子更冷了,如坠冰窟,四肢都僵硬麻木,每走一步,都是一种折磨。
“宿主,你蛊毒发作了,别再乱走了!”
萧靖忍着剧痛,靠在树干上,任由大雨拍打在身上,浑身直发抖:“李睿呢?”
“就在附近,他可能听到你的声音了。”
丛林里,大雨滂沱,满地泥泞,稍有不慎就会迷失其中,别说是找人,能自保就很不错了。
萧靖紧闭双眸,想喊人,却尚未出声,就扯疼了心脏。
疼……
太疼了……
阴阳蛊躁动,在四处乱窜,好似有一把利刃在一刀一刀割着他的心脏。
萧靖紧捂胸口,已经疼得意识不清了,甚至产生了幻听,竟听到李睿在喊他。
呼,果然太疼了。
“萧靖……”
那道声音越来越近,也愈发惊急:“萧靖——”
是谁?
双眼迷蒙,一道狼狈的身影跑来,萧靖迷迷糊糊,说:“李睿?”
是他,真的是他!
这么大的雨,他不待在山洞里,怎么跑出来了?
刹那间,李睿将他拥在怀里,健壮的身躯竟微微发抖,咆哮道:“你跑哪去了,本王找你很久了!”
“明明受了伤,还到处乱跑,你就会害人!”
他的力气很大,萧靖被紧紧抱着,被迫仰起头,说:“疼……”
别太用力,他快痛死了。
李睿一怔,立刻上下检查:“你受伤了?”
受伤,倒也说不上,就是蛊毒发作了。
这一刻,李睿也发觉了异样,摸了摸他的侧脸,忙问:“你怎么这么冷?”
萧靖答非所问,泛起一抹苦笑:“你怎么出来了?”
他浑身湿透,浅淡的血痕晕染了大片后背,英俊的脸庞泛着青色,双唇极其苍白。
“你受了伤……”
“都什么时候了,你能不能正经点!”李睿气疯了,双目泛着血色,怒问:“你到底哪里不舒服?”
“我……”萧靖浅浅一笑,无力靠在他的肩上:“有点冷……”
电闪雷鸣,李睿第一次尝到了惧怕的滋味。
不待多想,他将人背起,冒着瓢泼大雨,脚步一深一浅,往山洞而去。
视野模糊,萧靖半睡半醒,却始终惦记着他的箭伤,迷糊说:“李睿,你放我下来。”
“你叫什么?”这小子,真是越来越大胆了,又直呼名讳。
“李睿,你流血了,放我下来……”
话未说完,萧靖又耗尽了全部力气,在阴阳蛊的折磨下,疼得不轻,紧紧攀着男人的胸膛,却迟迟不能缓解。
“疼……”
李睿又急又气,刚想斥责,又泛起了心疼:“别说话了,你真是笨死了。”
“我才不笨,”萧靖虚弱一笑,举起手中的草药:“看看,我给你采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