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哟儿
刁年急忙跟上去,讨好说:“我已经让人给你准备了新房间,就……”
“不用了,我去阁楼就行。”
从小到大,他都挤在那一方小小的阁楼里,也习惯了。
刁年面色尴尬,支支吾吾说:“这……不好吧?”
萧靖嗤笑一声,玩味地看着他。
“嗯……好吧……”刁年心虚地摸了摸鼻子,由他去了。
“轰隆——”
雷声震天,噼里啪啦的雨声吵闹之极。
寒风拂过,刁年打了个喷嚏,见窗帘被吹得乱飞,抱怨说:“下雨了也不会关窗,还要老子伺候你。”
刁吉躺在床上,对他置之不理。
“哼,老子上辈子欠了你的!”刁年有气无处撒,为他关上窗户,一晃眼,见到了一抹身影。
嗯?
刁年揉了揉眼,似是眼花了,定睛一瞧,不禁骇然失色,猛地关上窗户,背靠在窗帘后,脸色大变:“有……屋外有人……”
“江元化呗,你看到了?”
刁年急得直跺脚,怒斥:“你看到了,那你为什么不说!”
江总是何等人物,要惹恼了他,后果将不堪设想。
完了,这下子完了。
刁年急得团团转,挺着大肚子,往门外跑去:“不行,我得赶紧请他进来……”
其实,不待他跑下楼,已经有人先一步了。
李助理撑着一把伞,为他遮风挡雨,轻声说:“江总,你要不要进去?”
江元化浑身湿透了,雨水拍打在脸上,虽狼狈不堪,仍抬头看向那一扇窗户。
此时此刻,那个人在干什么呢?
明明才分别一会儿,却像过了千百年,他在等待中,渐渐耐心全无,脑海里浮想联翩,既怕他受了欺负,也怕他偷偷逃跑吧。
一想到,他会和别人说说笑笑,却连多看自己一眼也不愿意,心里就沉痛无比。
思念是如此磨人,令人几近发疯。
然而,他好不容易才醒来,不能吓到他。
江元化忍了又忍,在焦急等待中,竟用一把小刀划手臂,一下又一下。
每当他难以忍受时,就割一下,尽管鲜血淋漓,却不觉得疼痛般,固执地折磨自己。
或者,他的确是疯了。
在萧靖昏迷不醒的日日夜夜,他在漫长的等待中,早已疯魔。
倘若这个世界没有萧靖,那他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
李助理看着他的伤痕,暗暗心惊,提议说:“萧少爷进去这么久,还没有出来,不会是被欺负了吧?”
闻言,江元化顿住了。
李助理见有戏,叹气说:“他那么柔弱,若真被欺负,该怎么办啊?”
“江总,不如你去看一看吧,有你在,刁年也能收敛些。”
在李助理的怂恿下,江元化终于找到了说服自己的理由,不待他跟上,立刻往别墅而去。
正此时,刁年跑出来,见到江元化后,哎哟一声:“江总,您怎么在外面淋雨啊,快快进来吧。”
进去后,江元化直奔二楼,猛地打开一扇门,皱眉问:“萧靖呢?”
刁吉刚闭眼,就被惊醒,卷了卷被子,发抖说:“他……他在四楼的阁楼里……”
阁楼?
江元化眉头紧皱,没再多看他一眼,就往四楼飞奔而去。
空荡荡的楼梯,越往上,空间越狭小。
很快,他停在了一间窄窄的阁楼前。
门狠矮,刚到他的小腹处,住在里面,怕是连腰都直不起来。
江元化眼皮一跳,心里无端端恐慌,看了一圈,也没见着别的房间,视线落在门把手上。
“咔嚓!”门开了。
只一扫,阁楼里的一切都纳入眼中。
这阁楼,就是萧靖自小居住的地方?!
这一刻,江元化如坠冰窟,仿佛连血液都停止了流动,恐慌如洪水泛滥。
作者有话说: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9章 第59碗狗血
萧靖才眯了一会儿, 空气中的气息却变得诡异,好似发生了不妙的事。
鼻尖,嗅着清雅之气, 是……陆长渊的气息……
萧靖瞬间从睡梦中惊醒, 明明闭着眼, 汗毛直竖。
“系统,怎么回事?”
“事情有变, 这边紧急一点。”
微风拂过,胸膛有些凉意,萧靖心觉不妙,恍惚说:“他……”
系统也颇为无奈,“正是。”要不及时回来,恐怕要清白不保。
想不到,陆长渊已经疯到这般境地, 要知道,他身为剑修, 最是冷情, 别说被所扰,就是动怒也是少见。
不妙啊……
心思百转千回,鼻尖传来奇异的幽香, 使人心神一颤,萧靖微微睁开眼,视线模糊不清, 恍惚间竟看到宋听枫在对他微笑。
是他!
萧靖露出一抹痴笑, 甜甜说:“师兄, 你回来了……”
陆长渊心神大乱, 搂着他的大手都十分僵硬, 仿佛第一次尝到了甜味,惊喜不知所措。
这一天,他等了太久太久,哪怕一死,也甘之如饴。
“听枫师兄,你终于回来了……”
“回来就好,我……很想你了……”
想起宋听枫,萧靖泪水朦胧,声声呢喃:“师兄……师兄你别死……”
这一刻,他说的每句每字,都如一把利刃,刀刀刺在陆长渊的软肋上,很疼,有些难以喘息。
陆长渊如坠冰窟,气息异常冰冷,仿佛连灵气都化成了冰柱,森森凉气由内而外,令人难以忍受。
眼底闪过一道幽光,滚滚魔气在洞府中肆虐,神魂前所未有的躁动,心魔又在蛊惑人心。
“你的师弟不爱你,他的心里唯有宋听枫。”
“你想啊,你算什么,不过是一个人人喊打的魔头,他能回心转意?”
“有些人,得不到的就毁灭了,别便宜了别人!”
“如今,你所向披靡,谁不看你脸色行事,你怕什么,想要他,就强取豪夺!”
“杀了他,要杀了他!”
“得到他,撕碎他,让他从神魂到都只属于你!”
“杀——”
“不不,占有他,没人敢说你的不是。”
陆长渊魔气缠身,狂躁的识海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用力撕扯着,血海翻涌,杀戮与掠夺在交织,将他的理智粉碎。
陆长渊抱着萧靖,陷入了深深的狂躁中,他魔性大发,一双血红的眼眸藏有无尽杀意,有恨、有怒、也有癫狂。
丹田被魔气占据后,灵气,经脉快要爆裂。
刹那间,陆长渊紧紧抱着心爱之人,在无边的嫉妒中,仰天大吼。
一时间,浓郁的魔气瞬间迸发,将整个剑宗都笼罩其中,惊醒了无数门下弟子。
“杀了他,你杀了他——”
“占据他,贯穿他,让他以你为天,再也不敢想别的男人!”
“去啊,动手吧,你去啊!!”
陆长渊捂着头,在极度的痛苦中,竟流出了一行血泪。
他紧紧抱着怀中之人,神色癫狂,似笑似哭,悲痛道:“师弟,你别再想别人,求你了,求你再多看我一眼吧!”
“求你,再多爱我一次……”
萧靖心神大震,明明被他勒得很疼,心里却更疼。
多少次,他也是哭着闹着,哀求陆长渊多看他一眼,多疼他一些,就算不爱,也请多对他笑一次。
可惜啊,他火热的爱意在一次次的绝望中湮灭,如飞蛾扑火般,烧得浑身是伤,苟延残喘地匍匐在地,像一条可怜虫,谁见了,都要踩一脚。
如今,他已经不想再卑微地爱人。
心死了,连跳动都只是本能,岂会为了一个不足惜的人,而重蹈覆辙呢。
萧靖身体渐冷,明明恢复了清醒,却执着的,迟迟不愿睁眼,犹如多看他一眼,都是晦气。
显然,陆长渊也心知他醒了,却更慌乱,捧着他白皙的脸,落下一个个破碎的吻,从喉咙深处发出痛苦的呜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