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哟儿
当他看人时,仿佛全世界只能看见你, 一颗心只为你而跳动。
江元化震惊了,在淡淡的光芒下,他如鬼魅般撩人, 一颦一笑都在惑人。
“江总, 你回来了!”
少年万分惊喜, 快步走来时, 被沙发绊了一下, 却不知疼痛般,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
江元化不怀疑,少年一如既往,爱他若狂,眼里唯有自己。
“我回来了。”男人缓缓一笑,朝他招招手,递上一盒小蛋糕。
萧靖接过后,看也不看,径直说:“你饿不饿,我去煮饭?”
江元化一顿,提醒说:“这是买给你的,不看看?”
少年笑容灿烂,开心得像个孩子:“哇,太好了,谢谢江总!”
深深看他一眼,江元化艰难开口:“就这?”
不是说少年不开心,而是不及预料中的雀跃。
这一刻,他不是该感动得热泪盈眶?
气息涌动,两人相顾无言。
萧靖眨眨眼,似不明所以,笑着问:“江总,你饿不饿,我去煮饭?”
这句话,明明已经说过了。
江元化喉头一紧,指着小蛋糕,沉声说:“这是买给你的,不看看?”
“哇,太好了,谢谢江总!”
熟悉的笑容、熟悉的语调,连说的字都一成不变。
他就像一个被设定好的程序,呆板地执行指令,笑容之下,没有任何情感。
怎么会这样?
这几年来,明明好好的,就因为限制了行动,他就精神崩溃了?
还是说,这只是少年的小把戏,为了引起他的注意,装作可怜的样子。
江元化眯起眼眸,似要从他澄澈的眼眸下,看穿他的心思。
然而,他看不透。
少年殷勤极了,围着他团团转,“江总,我等你很久了。”
“等我?”想起少年的异常,江元化挑眉:“方才,你是在等我?”
萧靖点点头,笑容灿烂:“是呀,我今天一直在看电视,等你回来。”
侧头,电视没开。所以,他在看什么?
萧靖微微羞涩,解释道:“我刚刚关了。”
江元化目无表情,冷硬的侧脸如冰刃锋利,眼底有暗流涌动。
他看了一天监视器,很清楚,少年只是呆坐在沙发上,不曾看过电视。
为何说谎?
忽然,脑海中想起叶长青的嘱咐:精神不稳定的人,不能受刺激!
江元化撇过头,装作一无所知,神情有几分疲倦:“倒杯水来。”
“江总,你喝醉了,喝醒酒汤吧?”
“我没醉!”江元化靠在沙发上,仿佛感受到一丝残存的温度,紧皱的眉头稍稍舒展,不禁放轻了语气:“我要喝水。”
少年笑着点头,像个体贴周到的佣人,连微笑的弧度都一成不变。
很快,水端来了。
江元化接过温水,脑袋昏昏沉沉的,许久不曾喝醉的他,有些难受了。
他靠在沙发上,一口一口地喝水。
身边站着一个人,却一言不发,如一盆绿植,可有可无。
微微侧头,看到一张艳丽的小脸,他依旧笑着,却碍眼极了。
江元化蹙眉,如吃了秤砣般,呼吸渐沉,“别笑了!”
萧靖收敛神色,想了想,又露出一抹羞涩的笑容。
见男人不说话,他换了一副神情,笑得大方得体。
每个笑容,都赏心悦目,让人挑不出毛病。
偏偏,每个笑容都有他人的影子。
他……在模仿刁吉的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僵硬的,空洞的,悲戚的,每一个笑容下,都仿佛藏着一双流泪的眼。
不得不说,他学的很像,有八分像刁吉。
江元化眼眸酸涩,在醉意下,冲动的魔鬼唆使他犯错,猛地将少年拉入了怀里。
怀里,少年忸忸怩怩,拘谨又羞涩。
大掌下,是骨瘦嶙峋的手腕,软软的、温热的。
浓烈的酒气喷洒在脸上,少年羞红了脸,低低喊:“江总……”
江元化感受着少年的温度,声音沙哑:“你想出去吗?求求我,说你错了,就让你出去。”
关了几天,也够了,若有心悔改,就给他一个机会吧。
只要他认错,不再勾引第二人,心心念念的都是自己,那就解足。
萧靖感激涕零,真挚道:“江总,我错了,再也不敢了,请你原谅我吧。”
江元化一顿,欲言又止。
他认错了,态度陈恳,挑不出毛病,却如一盆冷水浇下,江元化浑身冰冷,醉意全消。
这一刻,他没有预料中的喜悦。
“你认错了?”
“江总,我真的错了,你别再生气了。”
“你错在哪了?”
少年一顿,似是没想过这个问题,无从回答。
江元化嗤笑一声,将他推开,翘起二郎腿,半眯着眼说:“你耍我?”
这个问题,他依旧无从回答。
刹那间,系统空间传来提示:
【请注意!角色托管时,收到未知错误,请及时处理!】
萧靖掀起眼皮,不解问:“怎么了?”
系统查看一番,跳脚道:“哎呀,主角攻回来了,托管中的角色无法应对,要求反馈。”
不是吧,渣攻回来了?
这几天,萧靖一直待在系统空间,过着咸鱼不翻身的日子,舒服极了。
别墅里,少年切换成托管状态,由程序发出指令,模拟原主的一言一行,除了维持生命,待机是最理想的状态。
冷清的别墅里,他坐在沙发上,日复一日地看电视,直到主角攻回来,触发指令,才开始运转。
萧靖满头黑线,狐疑问:“你没坑我吧?”
这托管,是成熟模式?
系统支支吾吾,难为情说:“低配版,就这样了……”
萧靖:“……”
就不能搞个升级版,果真是免费没好货吗?
“你别再拖拖拉拉了,快去吧。”
“你行你……”
话未说完,他就被踢出了系统空间。
失重感传来,萧靖身子一软,往前栽下。
江元化瞳孔一颤,将他抱在怀里。
软香在怀,他舔了舔干渴的下唇,声音沙哑:“你是故意的?”
萧靖一脸呆样,澄澈的眼眸泛着男人的身影,身子一软,靠在坚硬的胸膛上:“江总……”
如果说,这只是一个误会,你信不信?
显然,男人已经先入为主,将他的一举一动都打上了勾引的印记。
江元化心情美妙,比偷吃了禁果还过瘾,轻轻用力,健壮的手臂勒着少年纤细的腰肢,浅浅的幽香在鼻尖缭绕。
这香味,如兰花清幽,又似松木独特,仿佛一孤傲高洁的美人儿在轻摇慢舞。
“你喷了什么香水?”
江元化趁着酒意,动作愈发放肆,将头埋在他的颈侧,闷笑:“不太适合你,嗯……也可以。”
少年的气质多变,一会儿如小猫儿胆小,一会儿如雪狐魅惑,他似有千面,在人间浪荡,却不愿以真面目示人,顽劣极了。
顽劣?
江元化轻笑,看来他真是喝醉了,竟会以这个词去形容少年。
若说顽劣,胆小如鼠更适合吧?
萧靖身体僵硬,不明白他为何发笑,总归是霸总的恶趣味,不必细想。
眼前,如何回答男人的问题,才让他焦急。
作为一名金丝雀,在豪宅中混吃等死,不用社交、不必奋斗,这是他梦寐以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