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哟儿
方远见他神色落魄,心疼问:“你和江狗分了?”
此言一出,几人都沉默了。
瘦猴儿和红毛用眼角瞥人,在等待一个答案。
少年和江元化的事,在豪门中不算秘闻。作为替身,他的存在是可有可无的,原主都回来了,他还有什么理由留下呢?
萧靖脸色一白,淡淡说:“分了。”
方远锤了锤手,开心不已:“太好了,我等这一天很久了!”
一不小心,就把心里话说了出来,他立刻捂紧嘴巴,嘿嘿一笑:“我开玩笑的,你不会当真了吧?”
萧靖满头黑线,能不当真吗?
瘦猴儿叹了口气,关切问:“那你现在住在哪里?”
宴会中,刁年已经和他撕破了脸,倘若少年再回去,恐怕会被打个半死吧。
萧靖苦笑一声,淡淡说:“我住在外面。”
“住在外面?”红毛双眸一亮,羡慕不已:“你真好,我一直都想搬出去住,可我父母不同意。”
瘦猴儿白了一眼,暗骂他没有眼力劲儿。
方远:“那你住在哪里?改天我们去探望你吧。”
“不用了,我住的地方挺远的。”开玩笑,他住的地方那么破烂,还是藏着掖着吧。
肚子饿得叽里咕噜,萧靖怕他们再抢面包,一下子撕开了三块干面包,猛地狼吞虎咽。
他大口大口吃着,哪怕被噎着了,也不停下,呛的眼泪直流。
这一幕,落入到三人眼中,却心疼坏了,只当他受了情伤,一时无法走出,在暴饮暴食呢。
江狗真狗,得到了少年的心,又不懂得珍惜,还狠心将他抛弃了。
说到底,萧靖比起刁吉有什么不好的?比他漂亮,比他性子好,也比他迷人,江狗真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一颗暗淡的明珠。
殊不知,他们也曾迷恋过刁吉呢。
瘦猴儿叹叹气,解围说:“分就分了吧,你也别太伤心了。”
萧靖摇摇头,含糊不清说:“没伤心……”
他开心得很呢,一个人自由自在的,再过几天,就能功成身退了。
然而,他神色落寞,眼泪止不住的流,说的话哪还有可信度。
三人沉默了,陪着他坐在路边。
忽然,一辆豪车从远处开来,稳稳停在了眼前。
红毛皱眉,生气说:“这谁呀,这么大的地方都不停,偏偏停在我们面前,要惹火了我,就戳破他的车胎。”
方远眯了眯眼睛,“这车,有点眼熟啊。”
萧靖两眼呆呆,心里说:能不眼熟吗?江元化的车啊。
随即,从车上下来两人,皆俊美非常。
“啊,是江狗和刁吉。”红毛低声说。
萧靖默默叹气,真是冤家路窄,刚分别不久,这又遇到了。
刁吉笑容甜甜的,挽着江元化的手臂,仿佛在宣示主权。
江元化身子一僵,猛地看了眼少年的神色,见他伤心落寞,微微抽了抽手,却被抱得更紧了。
“怎么了?”刁吉满眼无辜。
江元化笑了笑,牵住他的小手,“没什么。”
在外人面前,可不能让刁吉难堪呢。
方远神色嫌弃,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狗男男,秀是哪门子的恩爱,早晚得分手。”
“就是。”红毛迎合。
刁吉歪了歪头,不解问:“哥哥,你在这里做什么?”
萧靖呛得直捶胸口,泪水流下脸庞,仿佛见不得人一样,用两块干面包挡住脸。
“哥哥,你该不会在故意跟着我们吧?”刁吉笑容苦涩,都快哭了。
江元化一听,脸色都变了,“萧靖,你又在闹什么?”
萧靖浑身一僵,他又怎么了,吃个干面包碍着谁了?
方远看不过眼,猛地站起来,指着两人,大声说:“你们别再逼问了,他已经承受不住,在暴饮暴食了。”
江元化眉头一紧,看了眼他手中的干面包,信了六分。
刁吉神色落寞,惨然问:“哥哥,你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是想引起我的关注和可怜吗?”
主角受的手段真高,轻而易举就给他扣帽子。
江元化冷哼一声:“你的小心机,还要闹到何时?”
男人心知,少年爱他若狂,又岂会善罢甘休?他的所作所为,是在故意引起他的注意吧。
江元化紧紧握住刁吉的手,沉声说:“到此为止了。”
刁吉一惊,朝他微微摇头,轻声说:“元化,你别说了,哥哥的心里很不好受吧。”
“他活该,自作自受罢了。”
萧靖心如刀割,在他的指责中,久久说不出一句话。
红毛怒气冲冲,正想与他们对骂,却被少年拉住了衣摆,微微摇头。
这一刻,三人的心里唯有满满的愤怒和心疼。
瘦猴儿也站起身,解围说:“江总,您贵人事忙,又何必跟我们一般计较。”
江元化耻笑一声,牵着刁吉的手,丢下一句:“你好自为之。”
言罢,两人携手离去。
车辆开走后,红毛气不过,脱下一只鞋子,猛地扔了过去,又骂骂咧咧地去捡。
方远气得直跳脚,嘴里骂骂咧咧:“江狗,我早晚要戳破你的车胎!”
瘦猴儿怕少年难过,坐在他身边看了眼,轻声安慰:“你别理他们。”
萧靖点点头,心情压抑,被阴云笼罩着。
三人说了一会儿话,就分别了。
晚上,萧靖又回到破破烂烂的房子,呆呆地坐在门口,吹着凉风,心里五味杂陈。
“系统,我不要求别的,给我一台电视或者网络,这不过分吧?”
“过分。”
萧靖:“……”
“你没发现吗?自从主角受出现后,你的运气就差了很多,走到哪哪没网。”
系统越说越起劲,“说到底,这才是你一个炮灰男配的气运。更何况,你想看电视,可以去买呀。”
前提是,得有钱。
萧靖无奈了,看着繁星,在门口走来走去,像一个无所事事的小混混,又像一只孤魂野鬼。
忽然,清脆的铃声从不远处响起。
萧靖眯了眯眼。见一个人影骑着自行车而来。
走近几步,失声说:“何以桥?”
很快,何以桥骑着自行车,停在了跟前。
“你怎么来了?”
他在这里都要发霉了,难得来了个人,惊喜坏了。
何以桥听说了他的事,又见他几天没来读书,心里担心,多方打听之下,又四处碰壁,这才找到了这里。
“我刚好路过。”
他说的云淡风轻,可萧靖心里知道,能找得到这里的,必是花了一番苦功夫。
请他坐在门口的石凳子上,萧靖开心得手舞足蹈,可家里没热水,更没有热茶,就跑到屋子里,拿出两块干面包。
“你吃吗?”
何以桥也不过客气。
两人在星空下,静静吃着干面包,谁不说一句话,却闲适得过分。
这一刻,何以桥总算没有那么担心了。
看着少年的侧脸,心里微微泛出一丝涟漪,妄想着,倘若这一刻可以停止,那该有多好。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忽然,前方传来了轰轰的马达声,刺眼的远光灯直直射过来。
两人眯着双眸,何以桥皱眉问:“谁啊?”
萧靖伸长脖子看了看,又是一辆熟悉的汽车。
是刁年的车。
看来,刁年贼心不死,过来找麻烦了。
“他们是来找我的,你先进去吧。”
何以桥愣了愣,在少年的一再坚持下,走进了屋里。
很快,两辆车开了过来,从车里走下五六个人。
他们身材高大、虎背熊腰,手里还拿着长棍子。
看来,来者非善。
刁年随手推开一名壮汉,背着双手,挺着大腹便便的肚子,一摇一摆的走过来:“我的好儿子啊,我可想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