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莫小桑
“出家人万事以慈悲为怀,普渡芸芸众生为己任,若是那位施主真是凤凰命,那我们更要弄清楚。”
一国之后,这可是关系着天下众生。
但遗憾地是,此时钟延玉两人早就下了山,细雨绵绵中,他们离开了这座城池。
钟延玉游山玩水,心情舒畅。
而京城之内,养心殿中,一个颓废的男人缓缓从床上起来,将红玉戴在了自己的手上。
整个皇宫弥漫着低气压,昔日讽刺过钟延玉的后宫嫔妃被降了位份,剥夺封号,禁足在了自己的宫殿当中。
太监宫女小心翼翼,谨小慎微,不敢触怒了皇上,景孤寒自皇后去世后,性情便变得越发阴沉不定。
不仅他们害怕,连谏言皇后葬礼规格太大的文武百官,被革职的革职,被左迁的左迁,皇帝不再是以往温和的态度,让他们都战战兢兢。
景孤寒的行事手段雷厉风行,甚至有些过激,他们敢怒不敢言。
而此时,宫中最提心吊胆的人莫过于柳志,皇宫的搜查没有中断,他不知道钟延玉是真的离开了这里,还是藏在某个角落。
他是亲身参与进这场事件的人,皇上如今这副模样,归根结底还在钟延玉身上。
他抿了抿唇,连配药都有些恍神,直到旁侧的许太医叫了他好几声,他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加的当归过多,立马挑了出来。
“你到底怎么回事?最近心不在焉的。”许太医皱起眉头。
柳志连忙糊弄过去,“研究药书太久了,精神不济,你别担心。”
许太医见他却像是有事瞒着自己,“先前我经过后院冷藏室,那两具尸体不像是先前我交付给你的呀。”
柳太医心中咯噔一下,立即找了个借口,“那两具尸体有些腐化了,我便让人抬走焚化了,重新找了另外两具,你可别说出去,毕竟有些晦气在。”
许太医闻言没有多想,“你自己处理就好。”
养心殿内——
景孤寒摔碎了茶盏,怒气冲冲,“这是什么茶?!你这是想违背朕吗?!”
“回陛下,鹤鸣茶叶已经喝完了,奴才只能拿了红筵茶。”徐沉察觉到君王怒火,立即跪在了地上。
鹤鸣茶叶,分明是皇后娘娘最爱喝的茶,皇后死后,皇上身边的一景一物为何都换成了钟延玉喜欢的样子?
他不敢揣测圣意,却也明白其中恐怕不简单……
可就算是皇上把自己变成他的样子又如何呢,死了就是死了,人永远也回不来了。
他甚至觉得皇上如今这般,那先前为何如此铁石心肠?
嘴上承诺一人同心,行动上却是薄情寡义,只怪少年轻信,痴情错付薄情郎。
徐沉觉得自己就不会这般傻,他若是欢喜之人,一定会好好对人,可惜他本来有些兴趣的皇后娘娘,如今却没了。
景孤寒抿了抿薄唇,那鬼斧神工似的俊脸如今充满了憔悴的疲倦,“你先下去,让底下的人立刻搜集鹤鸣茶叶。”
徐沉闻言,不好多说,快步离开了。
而留在养心殿内的景孤寒,看着手上的红玉戒指,发出了一声苦笑。
即使是赶紧赶慢,钟延玉历经了大半个月也来到了玄湖城中,他在琉青的搀扶下,下了马车,放眼望去,这里的集市可比一路上的城池要萧条得多。
毕竟常年有战争侵扰,又临近边关,烽火连城,钟延玉去寻了来福客栈。
掌柜在柜台上算账,看到头戴笠帽的钟延玉,笑了笑询问,“客官,您是要打尖还是住店呀?”
钟延玉从怀中掏出一枚令牌,掌柜脸色微变,仔仔细细打量,随后抬起头,做了个请的动作,“公子,请移步内室说话。”
钟延玉跟着他走上了楼,让凛二凛三守在外面,琉青进来。
“公子,您想要什么?”掌柜小心翼翼地问道,给他倒了杯热茶。
“近日城外战况如何?钟老元帅和钟小将军怎么样?什么时候会来玄湖城?”钟延玉抿了抿茶水问道。
掌柜老实交代,“城外未发生什么大战,听闻钟元帅病倒在床,如今军队是钟小将军在指挥。”
钟延玉听到爹爹生病的消息,皱起眉头,“钟元帅病得重吗?可是因何而病?”
掌柜压低了嗓音,“国丧,先皇后是钟家二公子,钟元帅这是悲伤过度,承受不住了。”
父亲知道他平安的消息,那这就是做给外人看的,钟延玉思及此处,心中松了口气。?
第四十九章 兄弟碰面:“阿玉是要安排在我身边的”
“每月十五、二十六是钟元帅和钟小将军的休沐日,届时两人可能会来玄湖城逛逛。”
钟延玉听他这般说,低下头沉吟了一下,“能否借笔墨纸砚写封信件,帮我交到两人的手上?”
“公子客气了,这点小事自然不在话下。”掌柜连忙道,对方手里面拿着的可是钟家令牌,一定是钟家的核心人物,他自然不敢怠慢,连忙下去拿东西。
“那你先出去吧,一会儿我写好了交给你。”钟延玉笑了笑。
他看着人离开,随后拿出行李当中的章鱼墨,先誉写了一份,表明自己是钟家远亲,前来投奔的话,随后又用章鱼墨在背面写下了另一番内容,拿蜡烛加热纸张。
他知晓军中有景孤寒的眼线,是以留了个心眼。
门外,凛二凛三对视了一眼,钟延玉只雇佣了他们一个月的时间,现在还差七日,他们便完成任务了。
一只飞鸽被半道劫下,身着将军铠甲的人打开了飞鸽脚下的信件,快速扫视,并未发现异常,这才重新塞回。
钟延清看到鸽子之时,发现已经被人打开过信件,不由得眼眸沉了沉。
来福客栈的信在封口处会放置一根细小绒毛压着,而如今绒毛却消失不见了,信件的折叠方式也不对。
他嘴角勾起一个冷笑,知道又是眼线干的好事!
将信件拿回,他抬步走去了父亲的帐篷之中。
钟楚荀正解下铠甲正准备休息,看到他进来,询问道:“怎么了?”
“来福客栈的信。”
令牌在延玉的手上,这封信是谁写的,不言而喻。
钟楚荀立即走了过来,钟延清打开信件浏览了一下,很快拿过来一点清水,撒在上面,真正的内容才显露出来。
“如今人就在来福客栈呢。”钟延清笑了笑,知道人一路平安,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刚好,明日便是二十六了,我休沐,可以到城中寻他,将人安排在身边。”
他烧了信件,心里面有了主意,如今边关也平静,他将人安排在自己的后方,也能护住,他们一家人也可以团聚。
这么好的弟弟,放在外面,他也怕其他人欺负了对方。
钟楚荀跟他统一了战线,“到时候安排在我身边,平日替我们写写书信,军中安插个信使还算简单。”
钟延清在这一点上倒是不赞同了,“父亲,阿玉还是放在我身边吧,以前他就是和我一同睡的,况且你的身份是元帅,那些眼线可是盯着你的一举一动。”
钟楚荀闻言,瞪了一眼这个木头,他个老父亲想多点和小儿相处的时间,这个木头儿子却这么拆台……
格老子的,皮痒了,是他刀拿不动了,还是这根木头忘记了教训?!
钟延清感觉到楚父杀气腾腾的眼神,立即寻了个借口溜走。
不过——
“阿玉还是要安排到我身边的。”
“咚!”钟父抽出鞋子,丢出去,“臭小子!闭嘴!”
翌日上午,钟延玉还没有起床呢,凛三和凛二就和钟延清打了起来。
“鬼鬼祟祟!意欲何为!”凛二拿着匕首,冷声问道。
钟延清微微挑眉,他知道自家弟弟雇佣了两个护卫,没想到身手这么好。
他也不想要废话,挑明了说道:“房间那人是我的远方表弟,你进去问问他便可知。”
琉青听到动静也起来了,看到了大公子的面孔,眼神立马亮了起来,上去拉住两个护卫,“这是熟人,别打了。”
“钟公子,我们进去说话,公子见到你一定很开心。”琉青连忙将人带到了里面。
凛三和凛二对视了一眼,正想跟过去,却被拦在了外面,“公子还没有洗漱好,你们先在外面吧。”
那他怎么可以进去?
凛三有些不解,却被凛二拉住,朝他摇了摇头,“那我们先吩咐底下的小二送早膳上来。”
琉青点了点头,随后将钟延清带了进去。
那么大的动静,钟延玉早就起床了,快速洗漱穿衣正准备去看,却落入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当中。
“阿玉。”钟延清揉了揉他乱蓬蓬的头发。
“大哥!”钟延玉惊喜地抱住了人,“你过来怎么也不提前通知一声?”
他衣服还乱着,都没什么招待大哥的。
“近日在军中如何?可还好,爹爹又如何了?”他忍不住问道。
钟延清给他整理了一下衣物,琉青见到两人相聚,也明白二公子的激动,退了下去,留给两人独处的时间。
钟延清揉了揉小白猫的脸颊,“近日军中无大事,父亲和我均好,今日就匆匆过来了,写信这么快也送不到你的手上,况且现在天还未亮,你一路过来也劳累了,我也不好打扰你休息。”
他从小就知道小弟身体不好,等会到了军中安排人,也不打算让他做什么重活累活。
在景孤寒那里吃的苦头,他都要给人弥补回来。
钟延玉笑了笑,依偎在他身上,“我不累的,就是担心你和爹爹,听说爹爹生病了?”
“他身体硬朗着呢,那些就是骗骗外人的,倒是你,景孤寒那混蛋肯定怀疑你的死因。”钟延清搂住了人。
“你可有想好对策?”
钟延玉的眼眸闪过一道精光,“大哥放心,我已经处理好了一切,会让景孤寒接受我的身死之事。”
“那便好,有何事尽管告诉大哥。”钟延清笑了笑,看着自家小弟好像瘦了不少,又联想到外面的两个护卫,询问道:
“外面那两人是谁?他们可知道你的身份?”
钟延玉从他身上起来,摇了摇头,“是我花重金从暗影阁雇来的影卫,他们并不知晓我的身份,我只雇佣他们到这个月底。”
钟延清闻言,倒是微微松了口气,“你的身份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你此举太过冒险,你可知你留在宫中的亲信都受到了锦衣卫的严刑拷打,景孤寒若是知道你还活着,绝不会放过你。”
钟延玉知道,他点了点头,“我会小心的,京中的亲信,除了琉青,没有他人知晓我的消息。”
钟延清揉了揉他的脑袋,他心中存疑,很想知道自家弟弟在没有亲信的帮助下,如何走出铁笼般的深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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