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莫小桑
“景!孤!寒!”钟延玉猛地起身,一巴掌扇醒了他,上辈子江心月意外跌落死去的腹中子,景孤寒怎么知道?!
景孤寒从一场噩梦中惊醒,大口喘息,冷峻的脸上还带着困惑不解。
他朝钟延玉看去,却见青年上半身布满大片红梅,而脸色却是格外阴沉可怕。
“延玉,怎么了?”他想牵住青年的手,却被他甩开,青年翻身压制着他,死死地捏着他的脖子问:
“你刚才叫了声“豆豆”还有江心月的名字,你知道什么?!”
明明他们前一刻还在做夫妻,下一刻他却恨不得他死。
钟延玉以前一直在试图劝解自己,只要景孤寒没有做上辈子那些事情,他就没有杀对方的理由,他没有办法将上辈子的事情归结到这辈子的景孤寒身上。
可是——
景孤寒怎么会知道豆豆?
江心月怀孕之时,他曾经偷偷去看过一眼,那时景孤寒正陪伴在她身边,这个小名,是他亲眼看前世的景孤寒定下来的!
明明他们是青梅竹马,少年之交,如今却看着新人笑,他这个旧人却只能躲在门外,听着他们的欢声笑语,心中一片荒凉。
景孤寒翻身反将他压制,觉得钟延玉的神色很不对劲,“延玉,我最近几日都在做噩梦,所以偶尔会胡言乱语,你别放在心上。”
“朕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人,方才定是误会。”景孤寒真怕失去他,也见不得他这种质疑的目光,小心翼翼地讨好人。
“我最近这段时间,不是待在养心殿就是乾清宫,延玉是知道的。”他讨好地亲了亲少年的红唇。
麦色皮肤与白玉雪肌形成鲜明对比,他勾住少年的手,好不容易才将人拦下来。
“你了什么梦?”钟延玉闻言一愣,那双凤眸冷冷地对上他的目光。
“就是一些很奇怪的梦,梦里面好像我……我好像让一个女人怀孕了,延玉死了,梦里面的我很伤心,变成了一个暴君……”
景孤寒的记忆模模糊糊的,只有知道钟延玉身死的那刻,痛彻心扉。
“延玉不要怕,我会好好保护你的,绝对不会让你收到伤害……”
“轰隆!”一道巨大的闪电从天空砸下,映照出钟延玉惨白的脸色。
他闭上眼眸,又再次快速睁开,喃喃自语,“怎么会如此凑巧?”
“延玉,你怎么了?”景孤寒紧张地抱起他,朝外面喊道:“来人,宣御医过来!”
“我没事。”钟延玉拉了拉他袖子,抬起眼眸,“不要叫人过来。”
他的脑子很乱,景孤寒虽然隐瞒了他,但从他说出的信息,却是他前世悲惨的经历。
“真的不用吗?”景孤寒不放心地将目光落到他的脸色上,“延玉是哪里不舒服吗?是我太过分了,弄疼了你。”
“闭嘴。”钟延玉如今不想看到这张脸。
身体的疲倦汹涌而来,他心绪如麻,很快在景孤寒的安慰中,又困得晕了过去。
封后大典的第二日本是要众妃嫔向皇后敬茶,送礼的。
但景孤寒看自家延玉太累了,也不想让那些莺莺燕燕打扰他,便让徐沉代劳,以身体不适送些礼物过去打发她们了。
钟延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大中午了。
酸软席卷而来,但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他费力地坐了起来,扶额思考。
景孤寒怎么会无缘无故做这种梦?
会不会是另一种预兆?
还有……景孤寒梦见,在他死后,成了暴君?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不经意抬头,看见正午天色,有些头痛地问向旁侧宫女,“这个时辰了,你们怎么还不叫本宫起来?”
“回禀皇后娘娘,陛下.体谅,已经给后宫其他妃嫔送了礼,他说让娘娘好好休息就可以了。”宫女跪下说道。
另一个宫女看他想要下床,立即上前扶住了人,“娘娘小心。”
宫女都红了脸,不敢再看他,皇帝对皇后的宠爱毋庸置疑,她们听了半夜。
“你们先出去吧,本宫自己洗簌。”钟延玉瞥到梳妆台镜子上的他,立即吩咐。
狗东西果然不愧是狗,景孤寒是要将这两年给找补回来吗?!
宫女们欲言又止,“娘娘,奴婢还没伺候您梳洗呢。”
“不用了,你们下去。”钟延玉皱起眉头,宫女不敢再说了,立即下去。
景孤寒回来的时候,钟延玉已经收拾妥当了。
素净的青衣用金线在衣袖和衣领处勾勒凤凰图案,满头墨发仅用一根青色发带浅浅束起,若是忽略脖颈暗痕,端的是淡雅出尘,公子之风,只消一眼,谁都会被勾去心神。
“延玉,过几日,你陪朕下江南好吗?”景孤寒见到青年,眼眸立即滑过一抹笑意,上前搂住人,亲了亲他的红唇。
“朕已经命人准备妥当了。”他拉着青年坐在他的腿上,“你在宫里也闷得很,不如随朕一起下去。”
钟延玉抬眸看他,清冷绝美,若不是脖颈盖不住的红痕破坏,“陛下是一定要臣去吗?”
“朕想你陪着。”景孤寒蹭了蹭他的脖颈,弄得钟延玉有些发痒。
“你只要人在场就够了,本来就是微服私访,准备调查江南水灾和看看赈济商业之事,底下的人办得如何了。”
说完,他又在少年的脸颊上落下一吻,勾着他的腰带,拉近人过来贴近。
“景孤寒,你够了!”钟延玉呼吸不稳,推开了他的肩膀,景孤寒却只是松开了唇,还抱着他。
“我给你准备了爱吃的膳食,待会儿多吃点,补补身体。”
景孤寒直接将人打横抱起来,直到屏风前,才将人放下来让他坐下用膳。
桌子换成了长桌,行云流水的美食,各色各样的菜式,香气扑鼻,寻常人看到都得垂涎三尺……
“这已经超过皇后膳食的规格了。”钟延玉皱起眉头,颇为奢侈浪费。
景孤寒知道他在想什么,笑了笑给他夹了爱吃的菜,“朕知道你是怕国库紧张,铺张浪费,放心,这是朕亲自从私库拨出来的银两置办。”
钟延玉闻言,撇了他一眼,“那你倒是舍得。”前世的时候,他可真没有见对方对这些小事上心。
江心月孕吐的时候,都是按照贵妃规格。
景孤寒可是最注重规矩的——
“你的私人金库藏得够紧的。”他随口说了句,没记错的话,景孤寒自产自卖,皇商都是他手底下的亲信。
景孤寒莞尔,笑了笑说道:“朕的小金库,都是延玉的,你想要银两的话,朕可以把金库钥匙给你。”
他就怕延玉真对他一点都不感兴趣。
延玉,哪怕不爱他,爱他的钱都是好的。
景孤寒卑微地想到。
钟延玉喝了口鸡汤养胃,眼皮都没抬一下,“这倒是不必了,臣没有兴趣。”
钟府也不缺钱,他手下的铺子、良田、店面,加起来也算日进斗金。
“延玉收下吧,朕的钱就是延玉的钱。”景孤寒不由分说地将信物交到对方手里,还亲了一下他的脸颊,“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延玉又忘记了?”
钟延玉一脸嫌弃地擦了擦脸,“你暗卫应该在房顶偷听,你不要脸,我还不要脸了?”
房顶的暗卫:“……”皇后怎么知道的?
景孤寒一愣,立马说道:“暗十三,你退下。”?
第七十七章 他的延玉就该漂漂亮亮,开开心心的
狗呐,吃饱了没事做便会想些有的没的。
景孤寒的爪子不小心勾到了钟延玉的衣带上,想要偷偷解开……
“啪——”
爪子被打了。
钟延玉雪肌白肤,如同画卷,撑着下巴看他,挑了一下眉梢,“陛下不改奏折吗?最近春闱之事准备得如何?”
景孤寒深深地看着他,眼眸流露出一种被钟延玉勾引的痴迷之色,科举可是一个月的拉锯战呢,朕和礼部已经商议过了流程,丞相也会出面主持。”
“等那些学子考完会试,进行殿试的时候,我们刚好从江南回来。”
说到此处,他拿起少年的玉白细指,亲了亲,“延玉,你不会对这科举有兴趣,不和我下江南了吧?”
他可不想因为一群学子耽误了他们的行程,有百官看着便好了,况且他都已经安置妥当了,去了也只是大眼瞪小眼。
可若是延玉有了兴趣,他要不要重新安排?
“我只是好奇问问罢了。”钟延玉抽出手,那帕子擦了擦。
景孤寒看着他把自己的吻擦去,心尖刺痛。
“我素喜干净,下次不要乱亲。”钟延玉继续说道,在他的心口又插上另一把刀。
“好吧……”景孤寒委屈,但他不敢多说什么,生怕把人惹毛了。
他如今真是对钟延玉又爱又怕,又稀罕……
梦境中钟延玉的死不断冲击着他的大脑,他没告诉钟延玉的是……
钟延玉死后,他的疯魔……
“明日我们便要出发了,延玉还有什么需要准备的吗?”他看到对方用帕子都擦红了手背,立马伸手,心疼地给他揉了揉。
还好,现在这人还在——
他绝对不会允许梦境成真——
谁也不可以伤害他的延玉——
钟延玉闻言,却是一怔,“这么快的吗?”
才告诉他没几天,明天就走?
“冰雪已经开始消融了,过几日便是立春,已经不早了。”景孤寒抓住他的手,凑近了过去,剑眉荡漾着笑意。
“朕记得延玉不是心心念念着出去吗?”
钟延玉微微推开他的脸颊,垂下眼帘。
他念想的哪里是出去,是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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