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羽春
但要他什么都不做,那是不可能的,毕竟是他要玩,又不是他看别人玩。
云程说小巷子里还有其他小孩子,存银不要。
“我看了,府城人比咱们老家的人有钱多了,家里有点银子的,男孩子不是送出去读书,就是去学手艺,就剩下哥儿姐儿,这游戏,我带几个哥儿姐儿过来玩,那不是动摇我自己的地位么?”
人少有人少的玩法,人少有人少的玩法,他把他上回没玩成捉迷藏玩了几次,又跟温故知新玩拍画片,也一样玩!
画片现在是纯手工画,存银画技就那样,简笔画学得还不错,照着临能有个样子。
为了攒画片,他偶尔能画几幅小图,裁剪下来他自己留着,现在也有好多了。
他这边不用担心,平枝姑姑就问云程午饭安排。
“时辰还早,回家吃,在外面吃都行。”
云程难得出来一趟,就说在外面吃。
等存银玩得差不多了,他们先去府学附近的馆子点菜,温故去等叶存山,中午能一起吃个饭。
等人到了,云程说他今天啥事儿没干,就带小孩子出来玩了。
叶存山点头,给他记下,“回家给你盖个章。”
两本连载结束,叶存山也顺便让云程别急着忙,好好休息养身子。
云程知道的,这次弄完,就只等《嫡子归来》的审稿,其他就是绣嫁衣、刺绣。
存银给小宝宝缝了百家衣,云程也要再缝其他小衣裳,这都能慢慢来。
算下来,后面就是每天练练字,缝缝补补,吃吃睡睡。
叶存山也看存银,跟云程一个反应,“出来玩还打扮?”
存银心情好,一问就叭叭叭跟他说,“你好意思!你到现在都没有教我掷骰子!”
叶存山说教了,“你学了两次,你就说难,听不出来,不学了。”
存银说是叶存山没有教清楚,才不是他放弃得快!
他觉得他在学的东西已经很多,任何跟学习有关的东西,他都不想弄。
现在玩游戏,他都是说的“练习”。
叶存山就看云程,云程说他开心就好。
掷骰子也不是什么正经事,存银能有别的娱乐也不错。
饭后,存银要去上工,叶存山也要去上学。
云程闲着无聊,左右踌蹴,是跟存银一块儿去了柳小田那里。
柳小田勤快,天气凉下来后,他配菜能提前准备很多,生意好不好的,他都有准备。
现在铺子里卖得比较多的是关东煮的汤底,是被叶存山买过两次以后,许多人发现还能这样买,都来买汤底,说自己回去煮了方便。
这样一来,家里的锅就不够用。
买炉子的话,一两个不起作用,多买几个又太贵了。
而且他这院子实在小,要攒够换房子的银子,怎么也要一年多,还得是元墨争气。
云程来时,他正发愁呢。
还摸摸自己的肚子,“我以前在蔚县时,也攒银子看过大夫的,现在想想,还好没怀,你看我跟他,都没空养孩子。”
备菜多,锅又少,铺面前头客人少的时候,存银能忙得过来,柳小田带云程到屋里坐,给他泡了个冬瓜茶。
这茶就新鲜了,喝着特别清甜,云程说很好喝,柳小田说等下把做法说给平枝姑姑,以后云程想喝也有人做。
他还不好意思,来了以后没几天就开铺面,每天被困在这里,都没什么空闲去找云程玩。
云程说他也才闲下,“咱们这家庭条件,肯定先挣钱的,把日子过下去,再想着玩。”
也跟柳小田畅想未来,“元先生的《状元》就这两天开始售卖,到时你们手头宽裕了,能先请个人帮忙。”
这年头人工最不值钱,请个人回来,柳小田能歇下养身子,做些别的。
不说其他,一个月就是给人开个二三两银子的工钱,柳小田也能挣回来。
天要冷了,他窝屋里织毛衣不香吗。
云程已经懂点行情了,知道这铺面请人,一般是请自家亲戚。
他塞存银进来,都是两家关系好了。
柳小田摇头,“我跟元墨都没什么亲戚,从蔚县到府城,我们都一身轻,要请人的话,也是从府城这边请,你要有推荐的,也能过来。”
反正云程不会给他塞偷奸耍滑的人。
聊天到这里,朋友之间是要关心一下。
柳小田跟元墨都没亲戚的话,看是家里人少,还是闹了矛盾。
就是柳小田一直藏得很严实,他跟元墨的私事都很少讲,云程问他,他也不会说。
再说起,云程就惯性转移话题。
“我来府城还不认识几个人……”
所以很寂寞,一闲下来就不知道做什么。
柳小田说他就是不愿意去交朋友,“你性子好,多认识几个人,都会愿意跟你往来的。”
云程摇头,“我也很挑。”
来一趟,不光闲聊。
柳小田的家事他不打听,现在的烦心事能问问。
听说的炉子跟锅不够,云程说有那种连着的小灶台,“能放许多小锅。”
连体的灶台,云程见过别人弄锅巴饭、砂锅面,还有瓦罐汤等等,这种一起控火,能一次做多份。
大家喜欢买汤汁也不错,柳小田换小锅以后,能省下做配菜的时间,院子能空出很多地方,自己也能得闲。
“卤味的价格要比关东煮高吧?”
柳小田说没想到会这样,“开始摆摊卖几串素菜肉菜,也挺不错的,现在挺多客人都尝试买汤底回家煮了。”
早没准备,现在铺子里不忙也是这样。
“我只留了一小锅煮单串的卖,其他汤底直接被客人买走,也就是有些人嘴馋等不了,才买几串吃吃。”
他锅不够,前面后面都不忙。
再问云程那个灶台是怎样的,云程给他画出来,要他找泥瓦匠来做。
不忙的话,就能不请人。
柳小田说要请,也给云程说:“你家存银你看看冬季还来不来,我看他也养得娇,咱们这里虽然离得近,但再冷一些的天气你知道的,雨多风大,又经常下雪。”
那铺面开着,风呼呼的往里头刮。
所以云程说请人,柳小田没犹豫就答应了。
他也要养身子,不能受太多寒气,请个人来合适一些。
云程记下。
问柳小田要不要帮忙请人,“我让平枝姑姑帮你看。”
平枝姑姑看人眼尖,能帮忙打眼瞧瞧。
柳小田点头,“那麻烦你了。”
这没什么好麻烦的。
下午云程等了会儿,跟存银一块儿回家,见到了谢晏清这个小学生。
穿得好,长得好,看人的眼神很纯澈天真,一看就是被家里养得好。
读书多了,有点小古板,又压不住活泼性子,一板一眼说起话来,也挺可爱。
他今天来找存银,问他想不想去诗会玩。
说是月底时,私塾跟府学又约了一场诗会,是上回没玩尽兴。
存银还不知道他也能去呢。
谢晏清要他到时涂点粉,把额头的孕痣遮一遮,“咱们小学生过去,没人会考验,就是看师兄们的热闹,到时我带你进去。”
存银在话本里听过几回,他大哥都去过,他没有。
想也知道,哥儿是没办法去参加诗会的。
他过几年,再长长,外貌就很明显,现在是最合适混进去玩的年纪。
他心动,不敢私自做主。
要问大嫂,也要问大哥。
大哥宠着他,也有自己的处世之道。
他不同意存银去玩,“一屋子的男人,你去干嘛?”
家里来个男客,他都没让存银陪的,还跑去跟一群男人喝酒,像什么样。
存银说他跟小学生一起。
叶存山:“你叶延哥,罗旭哥,现在也是小学生,我来府学前,也是小学生,这次诗会我也会去,跟你直说了,小学生不单有十二三岁的,也有年纪大的,还有能当你爷爷的。”
而且孕痣哪里那么好遮住的?
存银扁扁嘴,去找大嫂撒娇。
他都想好了,他这辈子就去玩一次!
云程是顶不住撒娇的,夜里回屋,看叶存山给他盖了个小山印章,又想着叶存山决定的事,他是劝不动,犹豫着要不要用这个章换存银出去玩。
叶存山要他别想,“孕痣真的不好遮,存银也不丑,到时还会喝酒,我没办法时刻盯着,出事不至于,被人占便宜也够糟心了,书生也不全是好的。”
他不是不让存银跟男孩子玩,是这个环境不合适。
云程就不说了,“哎,那我明天再哄哄他吧。”
叶存山说他惯的,“他就看你好说话。”
云程不许他这样讲话,“你说得我好像把孩子惯成了个熊孩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