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解冻湖水
甚至有关注了池亦真团队营养师微博的粉丝发现, 那位姐姐已经好几次担心自己失业了。
大概是贺迢这个时候还搭理人, 另一个人胆大包天地企图撬出点电影的类型。
“那E神觉得电影是什么类型的?”
贺迢:“不知道。”
他回得飞快, 一边点着屏幕,不知道在审批什么东西,眼神都没抬起来过。
周围又有人问:“池哥在剧组这么久会不会瘦了啊?”
贺迢秒答:“瘦了。”
这下所有人都明白了,这哥压根不在乎拍的内容,在乎的还是他那位主演未婚夫。
因为这事池亦真在剧组没少被打趣。
演他儿子的小朋友一开始还有点怕贺迢,后来都能大喇喇地开贺迢玩笑,在那么多人的场合说贺迢那么大还那么黏人。
小孩都向往独立,五岁的也不例外。
偏偏个高腿长脸好看的男人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当着小朋友的面带走了池亦真,还非常坦诚地点头:“他喜欢我黏人。”
如果不是池亦真让贺迢闭嘴,贺迢可能还会说出你现在不懂此类非常伤人心的话。
贺迢刚开始来的时候池亦真还挺新鲜。
后来他跟打卡似的每周都来,就算池亦真转场拍戏也丝毫不落,加上上班也很辛苦,肉眼可见地长出了黑眼圈。
池亦真彻底把人打发回去了,以贺迢颜值下降为由。
池亦真的颜控人尽皆知,他玩游戏的审美贺迢更是一清二楚,这个理由让贺迢紧张好几天。
一度让星轨的季度会议死一样的寂静。
杜宾白被推出来去慰问办公室的贺总近期生活。
得到回答的时候差点没笑出声。
杜宾白:“你也太黏人了。”
贺迢:“每个星期见面也黏吗?”
他问得非常真诚,让杜宾白想骂都骂不出口。
其他人也就算了,贺迢之前实在跟情情爱爱不沾边,现在沾了反而像是栽进去。一身腻歪,虽然没到羡煞旁人的地步,也很能勾起人心底想恋爱的心思。
杜宾白深吸一口气:“偶尔的距离也能增进感情。”
这个贺迢当然知道,他就是很难控制。哪怕池亦真仍然在,他心里却有似有若无的隐忧,生怕某年某月某天,池亦真像他来时那样,悄无声息地走了。
贺迢:“他说我没以前好看了,有吗?”
这种话从贺迢嘴里说出来实在可怕,饶是杜宾白觉得自己还挺机灵,这个时候难免宕机,呃了一声。
他上上下下端详了贺迢好一会,在贺迢皱眉的时候叹了口气:“是,我劝你好好保养,你家大明星以后可会越来越容光焕发,我们E神……”
杜宾白说话自带贱味,换做以前贺迢压根不搭理这种话。
他不怎么在乎自己的颜值,但池亦真爱纸片人成瘾。即便贺迢自己也懂这种热爱,偶尔也会对着家里玄关被池亦真挂上的巨幅挂画发醋。
那之前明明是两个人的合照。
池亦真这句话到底还是起了作用。
从那天到电影杀青,小姜的助理之位彻底巩固,顶头上司也没再以探班名义行助理之事。
池亦真心无旁骛工作,一开始小姜没觉得有什么,连续三个星期贺迢没来,他就有点担心这两位是不是吵架了。
习惯了贺迢每星期探班跟打卡一样的剧组工作人员也觉得奇怪。
池亦真跟没事人一样,和他搭戏的小孩还惦记上了,问他:“你男朋友怎么不来了?”
池亦真拍戏稳得实在让人惊讶,而且脾气很好,下戏也不聚餐团建,基本都回公寓打游戏。
日程很满的时候在转场车上也要见缝插针打几局。
现在正好是休息时间,又是周六,池亦真坐在外景的柳树下的摇椅上,接过小姜递过来的咖啡,回了小孩一句:“我让他别来了。”
小姜:警觉。
电影里的儿子问:“你们吵架了吗?”
池亦真:“没有,他每星期赶来赶去也很累的。”
小朋友想到贺迢之前那个样子,唔了一声:“有吗?他看到你就很高兴。”
大概是小孩总是更直白一些,池亦真被逗笑了。
徐绪不怎么喜欢现代戏戴假发,最近拍的都是长发戏的池亦真接了发。
他的侧脸看上去过分精致,此刻春光融融,他微微抬眼,笑都给人一种春风拂面的感觉。
“可我不高兴。”
池亦真叹了口气:“只要他在边上看着我,我就想早点拍完和他一块,这多不好。”
正好徐导演经过,听到这句话还附和了一句:“是这样,你赶进度的样子让我很不爽。”
小姜心想:这简直是美色惑人的级别,所以为什么要说贺总颜值下降啊!!
小姜去问花絮老师要了这段的内容,发给了贺迢。
却没想到这会成为《从心旅程》首映礼的开场花絮。
徐绪宣发不走寻常路,喜欢播一些剧组日常,认不认真一览无余。
首映礼当天池亦真没参加,他感冒了。
这部电影从新年拍到春末夏初,正好赶上流感,池亦真就算再游刃有余,也因为长时间的拍戏累到了。
年底首映礼他又被新一轮的流感轰炸,人不在现场,但可以连线。
看到这段的时候贺迢正坐在床边给他削苹果。
主持人问:“所以池先生有赶进度过吗?”
池亦真脸上缠着病气,叹了口气:“徐导,我有吗?”
徐绪:“贺先生在的时候偶尔敢一下吧。”
台下一阵哄笑。
主持人又问了几个问题,随机进入了正片预告。
池亦真把摄像头关了,接过贺迢递过来的苹果。
下一秒池亦真察觉了不对劲:“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
贺迢:“这段花絮我看过。”
他眼神落在池亦真身上,带着点懊恼:“如果不是先看了,我都要被杜宾白带去做医美了。”
池亦真差点喷出来。
他呃了一声:“不至于吧?”
贺迢:“因为你的第一顺位永远是纸做的男人,那真是糟糕。”
贺迢又给自己削苹果,他的手格外好看,骨节分明,水果刀和手配合得很好,果皮都不会中途断开。
看他削水果都觉得格外赏心悦目。
贺迢:“我可做不了纸人,只能产生容貌焦虑了。”
这话本该充满指责,偏偏贺迢的口气温柔,反而让池亦真特别愧疚。
池亦真:“那个时候你看着也很累。”
他抿了抿嘴:“我也会担心你的。”
他到现在还是很难说出一本正经的关心,别别扭扭,和直播综艺上的热烈大胆若两人。
贺迢嗯了一声。
“我现在已经没黑眼圈了,所以你还会喜欢我吗?”
这简直是明知故问,特别是池亦真一杀青就戴上的戒指。
此刻两个人对视,池亦真:“喜欢,所以什么时候办婚礼?”
池亦真工作忙起来的时候很忙,特别是进组拍戏。
空下来的各种采访代言都被推掉,廉启一边心疼一边又关心他的心理状态。
这一次去复查,医生说池亦真比之前好多了。
刻在灵魂的阴霾随着这个世界的感情而散去,快门声都很难勾起他痛苦的记忆。
灵魂的血色被贺迢拭去,池亦真发现自己好像更渴望世俗的关系。
在他原世界没办法昭告天下的同性感情,在这个世界明目张胆的夫夫关系。
能结为什么不结呢?
贺迢:“随时可以。”
他偶尔很急切,偶尔又很擅长等待。
没遇见池亦真之前,贺迢以为自己终究要孤独终老,也没渴望过过度的亲密关系。
养父母给了他很多俗世日常的温情,却很难勾起贺迢对这种温情的投射。
他没有爱过人,没有想疼一个人的冲动,不怕寂寞和孤独,得过且过。
遇见池亦真之后,他才发现从前所有的不渴望全是一种累积。像是小时候的积点卡,满多少能兑换一个玩具。
他二十九年人生里所有的不渴望无所谓不在乎可能都是一种情绪积点。
在遇到池亦真的时候轰然爆发,在那个夜晚被对方的呜咽所打动,在筒子楼的日日夜夜里化成笼罩池亦真的情网。
把自己也兜了进去。
就是,想对他很好很好,这辈子也好,下辈子也好。
这个世界好,另一个世界也好。
池亦真:“随时?那是不是太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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