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卷耳猫猫
顿了顿,他的脸色阴沉得吓人,阴恻恻地瞪着檀青律:“怎么,你还脱了许慕言的衣裳?看过了他的身子?”
檀青律往后倒退几步,气血难平,险些吐了血。他不明白,这么好的机会。为何许慕言不趁机利用。
其实,当时他嫌弃许慕言满身是血,根本就没脱他衣服查探,只是输送灵力的时候,意外察觉的。
可话一出口,檀青律却道:“是又如何?阿言与我同为男修,又视我为兄长,打小就同我在一处……”
话音未落,整个地面都颤动不止,凌厉的劲气震得左右陈设轰隆乱响,逼人的灵力从玉离笙的身上迅速涌了出来。
重明君大惊失色,忙唤了声:“师弟,你这是怎么了?!你快住手!”
这一声厉呵,宛如迎面一盆冰水,将玉离笙唤醒了。
玉离笙神情恍惚了许久,才虚弱地掩唇咳嗽起来:“师兄,是我失态了……”
“无妨,你没事便好。”
檀青律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躲闪了一下,见许慕言如此,忍不住又唤了声:“阿言!你倒是说话啊!”
许慕言置若罔闻,他明白的,如果今日他揭穿了小寡妇的真面,也不一定能讨得了好。
况且,他穿书的目的,是为了拯救玉离笙,而不是让其身败名裂的。
可是错过了这次机会,当真是好可惜的。
许慕言现在恨不得抽了小寡妇的筋,扒了他的皮,生吃他的肉,喝他的血,才可解心头之恨!
可表明上,却又不得不主动维护起了小寡妇。
许慕言编的这个谎言,委实高明的。
毕竟他此前就曾“走火入魔”过一次,还被玉离笙所救,才没酿成大错。
这次再度走火入魔,也情有可原,毕竟他前科累累。
事情发展到眼下这副田地,檀青律是一点好处都没讨到,反而还平白无故磕了几个响头,额头现在还红了一片。
小琉璃吸了吸鼻子,以为是自己又错怪了玉离笙,还藏在重明君的身后,探着脑袋小声道:“对不起,玉师叔,我不是有心的……”
玉离笙倒也没责怪她,随口道了句无妨,之后略一思忖,他问:“慕言,你伤势如此之重,怎生还往外跑?还不同为师回去?”
“师尊,要不然就让阿言在此养伤吧?弟子原本是要同其他弟子下山游历的,可既然阿言受了伤,弟子理所应当留下来照顾他。师尊一向身体不好,弟子担心会影响到师尊休息。”
檀青律忙出言道,将照顾许慕言的责任揽到了自己身上。他倒不是出于怜惜许慕言,遂才要照顾他的。
反而是想从中套出许慕言是被玉离笙重伤,再从中撺掇一番,惹师徒二人反目。
即便反目不了,也万万不能让许慕言成为玉离笙身边的一条走狗,手里的一把兵刃。
玉离笙却道:“还是让慕言自己说吧。他若是想留下,也随他。”
话虽如此说,可那目光明显阴沉了许多,落在许慕言的身上,似藏了雪亮的刀刃一般。
仿佛许慕言今日胆敢留在檀青律这里养伤,日后就要将他千刀万剐,挫骨扬灰了一样。
第八十四章 小寡妇说服了自己
许慕言怕得要命,一时一刻都不想再待在月下小筑了。
他实在太害怕小寡妇了。小寡妇一点人性都没有,一定会生生折磨死他的。
可他若是不去……许慕言相信,逃得了秃驴,逃不了庙,他早晚还是要单独面对小寡妇的。
届时,他只会比现在更加凄惨。
如此这么一琢磨,许慕言的眼眶就忍不住红了起来。
好想哭的,可哭也没有用,问题仍旧得不到解决。他只是想和小寡妇和平共处,可怎么就这么难?
“说啊,慕言,大家都等着你呢。”
玉离笙轻笑道,声音温柔得好似五月的晚风,恬静又美好,根本无法想象出,此人还有两张截然不同的面孔。
“你别怕,如实说,师尊不会生你的气。”
许慕言哆哆嗦嗦地抬起头来,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咬紧牙关,一字一顿道:“弟子……想跟师尊走。”
檀青律脸上的温柔笑意,瞬间僵在了脸上。
回清净峰的路上,许慕言都很沉默。
他一直低着头,不远不近地跟在小寡妇的身后。
直听见一声剑鸣,再一抬头去看,那道白影已经御剑远去。
许慕言的眼眶立马湿了,只觉得心里好难过的。
小寡妇把他的灵力封了,明明就知道他不能御剑上峰了,可却偏偏御剑自己走了。
就是故意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让他自己爬上峰的。
这清净峰也不算矮,高达好几百丈,通往月下小筑,只怕得有一千多级台阶。
即便让一个身强体壮的玄门修士,走台阶上峰。也极是消耗体力。
更别说是让他这样灵力被封,又身负重伤的弱鸡了。
许慕言望着眼前一望无际的长阶,眼里包着好大一滴眼泪,察觉到很快就要哭出来了,他赶紧抬头望天,把眼泪硬生生憋了回去。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从山脚,一直爬到月下小筑,许慕言足足爬了一夜,从艰难步行,一直到如犬一般,在台阶上手脚并用地往上爬。
他身上的伤口又裂开了,将爬行过的台阶上,染了一片血迹。
那坚硬的台阶,磨破了他的手心,胳膊肘,大腿,还有脚踝。
鲜血汩汩往外涌着。
不知道爬了多久,当许慕言满身狼狈地出现在月下小筑时,殿里的灯火还没熄,他踉踉跄跄地往前走了几步。
便见廊下背对着他,站着一道白影。
玉离笙没转过身,只是冷笑着道:“你干什么去了?用了那么长的时间?怕不是中途遇见哪个旧相好,主动岔开腿,让人干了吧?”
身后无人应他,玉离笙浓密的眉头狠狠一蹙,拧成了“川”字,掌中灵力大盛,正欲转身,狠狠给许慕言一记耳光,让他知道,和其他男人纠缠不清,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下场。
谁曾想,他一转过身去,那瘦弱的少年就毫无预兆地倒了下去,轰隆一声,重重地摔倒在地。
摔得无声无息,因为许慕言从始至终都没吭过半声。
可又摔得掷地有声,因为玉离笙的心尖像是被人猛然敲中,耳边也嗡的一下。
好半晌儿,他才想起来要去搀扶许慕言,可随即,他又把手缩了回去。缓步走至许慕言的身前,居高临下地盯着他瞧。
玉离笙抬腿不轻不重地踢了许慕言的肚子一脚,将人整个翻了个面,露出少年苍白如纸的脸。
“还在装?滚起来!”
少年死了一般,动也不动。
玉离笙这才慌了神,忙半蹲下来,抬手一探许慕言的鼻息。
气息微弱,倘若再不给他疗伤,怕是真要凶多吉少了。
玉离笙顾不得别的了,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不能让许慕言死。
如果许慕言死了,那他就失去了很大的乐趣,往后不知道再过多少年,才能遇见像许慕言这般有意思的人。
玉离笙将人打横抱回了殿中,也不嫌弃许慕言一身血污,便把人安置在了榻上。
抓过油灯一瞧,这才发现许慕言身上的弟子服碎成一条一条的,身上布满擦伤,连面颊上都满是鲜血。
“水,我要……喝水。”
许慕言昏迷中,低声念念有词。
玉离笙听了,眉头蹙紧了,冷笑道:“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让本座服侍你?”
话虽然如此说,但玉离笙还是起身倒了一杯水,扶着许慕言,将水给他喂了进去。
等许慕言喝完了水。他便顺势为其输送了灵力,一送之下才发现,小徒弟体内还有其他两股陌生的灵力。
立马便知,定然是檀青律和重明君所留。
玉离笙厌恶地冷笑起来,掌心灵力大盛,强悍无比地将那两股灵力打散,之后火速在许慕言几近枯竭的气海中,注入自己的灵力。
让那些淡蓝色的灵力,完全占据许慕言的整个气海,在其金丹周围萦绕,就好似他彻底占据了许慕言这个人一样。
这个想法才一冒出来,玉离笙的心神一晃,颇为狼狈地将灵力从许慕言身上收回,捂着胸口,冷汗顺着鬓发往下滴落。
玉离笙被自己这个念头吓了一跳,不明白自己为何那么执迷于彻底占有许慕言。
更不明白,为何许慕言总是能轻而易举就牵动起他的心绪。他不允许有任何人干扰他的心绪。
所以他要折磨许慕言,将他彻底占据,再惨死在自己手里。
如此这般杀徒证道,方可解他心中烦闷。
待将许慕言身上的伤处理好之后,天色就快亮了。玉离笙坐在床边,静静地凝视着少年片刻,有很多次都想直接把人掐死算了。
可到了最后,终究还是没能下得去手,只是在许慕言喊冷的时候,顺手帮他把被子掖好。
之后就踏着晨曦的微光出了殿门。
又是一夜无眠,玉离笙不想同许慕言共处在一个屋檐下。
只要同许慕言独处,浑身就说不出来的难受。他也不明白,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
不知不觉,玉离笙走至了山顶,居高临下地站在高处,恰好能将通往清净峰的长阶尽数收入眼底。
在晨曦的微光照耀之下,那台阶上,布满了鲜血。
就好像是往麻袋里装了一条死狗,然后从山脚上硬生生地拖上来,拉出了一条很长很长的血痕。
玉离笙在想,许慕言伤得应该不算特别重,否则怎么有能耐爬上来的。
可又觉得,许慕言伤得很重,流了那么多血,现在还在殿中昏迷不醒。
小脸煞白煞白的,除了能喝点水之外,什么东西都吃不下。
按理说,应该给许慕言煎药的。
良药苦口利于病,不吃药怎么可能好得了。
可玉离笙并没有为他煎药的意思,并且觉得,许慕言早晚要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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