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neleta
泰瑟尔：“我做，你休息。”
穆仲夏：“你把菜准备好，肉丁切好，我只负责炒。”
泰瑟尔的手艺一般，臊子对他来说还是有难度。想了想，泰瑟尔道：“我准备好你再起来。”
“好。”
酣畅淋漓地做了两回，穆仲夏现在确实懒懒的不想动，不过他没忘从孟日大师那里回来时泰瑟尔的怒火。可要不要问，他又犹豫了。问了，如果又挑起泰瑟尔的怒火那是得不偿失；不问，万一他哪天又踩了这人的雷点也是自找麻烦。他努力回想去探望孟日大师的前后，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哪里不对，令泰瑟尔不高兴了。
穆仲夏索性找了个安全的话头，看能不能探得一二。倒不是他胆小不敢问，而是泰瑟尔这人有不高兴的喜欢憋在心里。泰瑟尔比他大好几岁，他又是机械师，各种因素加起来，泰瑟尔不是一个会愿意跟他说自己烦闷的人。
“孟日大师他们都挺担心威尼大部现在的情况，你和泰拉��有商量过吗？我担心这次的疫病影响到部落今年暖季的商贸活动。”
部落里的大事现在都是泰瑟尔和泰拉��拿主意，缪什卡头领更多的是作为精神领袖和政令决策发布者这样的角色。所以部落什么决定，那肯定是泰瑟尔和泰拉��先商量好。
泰瑟尔给穆仲夏揉腰的动作停下，沉声说：“部落会派人出去看看。”
穆仲夏从他怀里仰起头，泰瑟尔伸长胳膊开了术法灯，��帐内亮了起来。收回胳膊，泰瑟尔继续给穆仲夏揉腰，说：“部落会派得过痘疮的族人去威尼大部看看情况。泰拉��担心利恪部。”
穆仲夏了然：“塔琪兰虽然没说，但我也知道她很担心吉统大司。”
赫颞夫人那边倒是有消息送过来，疫病发生的时候，泰拉��就去右象王领地跑了一趟，赫颞夫人被阿木音限制在了��帐里。阿木音派了个女奴照顾赫颞夫人，他因为要主事，怕自己被传染上，就跟赫颞夫人分居了。现在右象王领地没有坏消息传来，那应该两个人都没事。
泰瑟尔：“泰拉��可能会亲自去一趟。”
穆仲夏吃惊：“他亲自去？可他没得过痘疮啊！”
泰瑟尔：“如果利恪部那边有情况，泰拉��在才能处理，我得留在部落。”
穆仲夏皱眉：“如果外面真的有疫病，泰拉��去会很危险。”
泰瑟尔：“他担心吉统。”
是了。如果威尼大部也遭受了痘疮疫病的侵袭，如果吉统大司没有幸免，那在赫颞夫人和塔琪兰都不在的情况下，泰拉��这位吉统大司的帝玛塔妹夫是绝对有分量坐镇的。如果威尼大部没事，吉统大司没事，那泰拉��去不去都无所谓，可万一呢。
穆仲夏忧心，就听泰瑟尔说：“泰拉��会小心的，部落也会给他们带够草药和消毒液。”
带够草药和消毒液也不保险，何况部落里的84消毒液也没剩多少了。最保险的还是接种疫苗。想到这里，穆仲夏心里有点乱。泰瑟尔不去他自然是开心的，可泰拉��……就不知塔琪兰知不知道泰拉��准备跑一趟威尼大部。心里担忧着这件事，穆仲夏也顾不上去旁敲侧击出泰瑟尔今天是因为什么事不高兴。反正泰瑟尔现在看起来挺好，那估计不是什么大事。
晚饭穆仲夏只做了臊子，他自己吃的馒头配杂菜，又喝了一碗燕麦粥。吃完饭，阿必沃收拾完后依然带走了木宰和陌西，给两位阿父留下独处的空间。不过穆仲夏和泰瑟尔却什么都没做，而是躺在被窝里单纯地聊聊天，说说话。泰瑟尔倒不是没有精神，而是穆仲夏瘦的皮包骨，下午已经折腾过他了，泰瑟尔不忍心再折腾他。穆仲夏只有那一次发烧之后瘦得不成样子，这回泰瑟尔是真心疼了。
泰瑟尔体贴的没有再折腾，穆仲夏虽然下午睡过了，不过被窝里暖烘烘的，烘得他也渐渐意识模糊，最后在泰瑟尔的怀里睡着了。
穆仲夏还在担心泰拉��去威尼大部的事情，结果第二天早饭还没吃完，塔琪兰就通过对讲机联系他了，要他过去一趟。顺便让穆仲夏转告泰瑟尔，泰拉��找他。留阿必沃和阿蒙达收拾，两人快速吃完后就一起出门了。
两人一起去了泰拉��和塔琪兰的��帐，泰拉��却是等在门口。穆仲夏进了朵帐，泰拉��和泰瑟尔两兄弟走了，穆仲夏从窗边看了眼，方向像是去头领朵帐的。
塔琪兰让两名海奴抱着赫索伦出去放风了。今天仍然是阴天，不过没下雪。赫索伦之前被关在��帐里一个多月，虽然大病一场瘦了些，塔琪兰和泰拉��都不愿意再关着他。赫索伦注定日后一年会有一多半的时间是留在亚罕，他从小就要习惯亚罕的气候。大病过一场之后不仅不能更小心，反而更要粗养，才能让他熬得住亚罕的酷寒。
这一点上穆仲夏是赞成的，只要不着凉感冒，该出去还是得出去。让穆仲夏坐下，亲手给他倒了一杯茶，塔琪兰面带忧色地说：“萨默，泰拉��准备带人去一趟威尼大部。”
穆仲夏点点头道：“我昨天听泰瑟尔说了。泰拉��没有得过痘疮，万一外面有，我觉得有点危险。”
塔琪兰：“是啊，我很担心。可是威尼大部现在是什么情况，利恪部那边我哥怎么样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我不放心利恪部，也不放心泰拉��。”说完，塔琪兰一把抓住穆仲夏的胳膊，“萨默，你说的那个‘人痘’，可以用在泰拉��身上吗？我最近越研究越觉得可行。牛痘时间来不及，可如果就让泰拉��这么去威尼大部，如果那边没有痘疮还好，如果有……”塔琪兰担心的眼圈都红了，“我很怕。”
穆仲夏没想到塔琪兰叫他过来是为了这件事。他理解塔琪兰的左右为难。一边是自己深爱的男人，一边是自己的哥哥。现在外面的情况也确实不好说。泰拉��这一趟目前看来是势在必行，如果外面也是疫病肆虐，那真不能肯定泰拉��这一次出去就百分百安全，可人痘……
穆仲夏：“我说的那种‘人痘’的方法是否对痘疮免疫有效，我不能保证，毕竟没有过实验。”
塔琪兰：“有没有用总要试一试。”说到这里，塔琪兰声音沙哑地说：“如果不做任何措施就让他出去，我宁愿跟他一道回威尼大部。”
穆仲夏：“你让我想一想。”
塔琪兰：“我相信你！”
穆仲夏只觉得亚历山大。
没有在塔琪兰那边久留，穆仲夏满腹忧思地先回了��帐。阿必沃和阿蒙达见穆阿父回来后神色不对，两人谁也没有多问。阿必沃泡了茶放在桌上，穆仲夏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就看着茶杯发起了呆。
第二百一十七章 做好决定了
泰瑟尔一直到快吃午饭的时候才回来。回来的他是一头一身的雪花，早上天阴沉沉的没有下雪，到了半上午，雪花又落了下来。穆仲夏拿了毛巾给泰瑟尔擦头发，阿必沃倒了热水给阿父洗手。穆仲夏没急着问他和泰拉��谈了什么，而是招呼他上桌吃饭。
午饭除了父子三人喜欢的大块炖肉，穆仲夏还做了几样小炒，炖了一条鱼，一锅蘑菇火腿汤，蘑菇是暖季采摘的蘑菇晒的蘑菇干。两只大猫喜欢吃烤鱼，穆仲夏烤了6条鱼给他们解馋。木宰和陌西嘎嘣嘎嘣嚼着鱼骨头，吃的很欢乐。主食有饼子，也有米饭。雪季，帝玛塔人更喜欢吃各种饼子，所以米饭穆仲夏也就煮了小半锅，一人一碗的量。
先一人一碗热乎乎的汤喝下去，穆仲夏自己是一碗米饭，父子三人要先吃饼。穆仲夏不习惯吃饭的时候太安静。以前他没来的时候，父子三人一起吃饭时都是安静到令人窒息，自从穆仲夏来到亚罕，只要是一家人一起吃饭，饭桌上就没安静过。
穆仲夏照常开场：“一直下雪，咱家的��帐都没法开工了。”
泰瑟尔：“先把兽骨和皮料准备好，天晴了就直接改建。人也已经找好了。”
泰瑟尔是鹰王，他要改建��帐就是一声令下的事。
穆仲夏：“那洗澡的和方便的要分开。还有阿必沃和阿蒙达也要有各自的房间。难免有时候他们会过来住。木宰和陌西也要有一间。”
阿必沃：“我的不用了。”
穆仲夏：“还是要准备上，住不住再说，说不准什么时候就需要住了。反正都要改建了，就一次改建好。”
泰瑟尔本来是不愿意的，阿必沃都那么大，可以找自己的拿��了，还给他留一间算什么。但穆仲夏这么说了，他也就没反对。阿必沃听得心里是暖暖的，虽然他过来一起住的几率不大，但穆阿父想着他就足够他感动的。
对穆仲夏来说，阿必沃和阿蒙达哪怕以后娶了媳妇，有自己的家了。那回来也得有自己的房间吧。虽说都住在部落，可在父“母”家中有没有自己的房间还是不一样的。既然要改建，那客厅、餐厅、卧室、储藏间、书房、卫生间……这些功能分区就都要有。其实现在住惯了��帐，穆仲夏也不觉得一定要去住砖房、水泥房。毕竟以亚罕现在的条件，哪怕是砖房、水泥房也不会像他上一世那样方便，上厕所还是要去外面，洗澡依旧没有淋浴花洒。
穆仲夏畅想着新家，阿必沃和阿蒙达被他带着也发表了自己的意见。泰瑟尔仍旧话少，却是把拿��的要求仔细记在心里。
吃完饭，穆仲夏还是不动手，阿必沃和阿蒙达收拾、洗碗。穆仲夏则是拿来纸笔，画图。泰瑟尔就站在他身后听他边画边说。
“等暖季到了，咱家自己盖一个种植房怎么样？雇部落的人帮忙看着。种植��帐的面积还是受限制。种植房里就主要种植糖芽根和水果。”
“嗯。”
对于穆仲夏的要求，泰瑟尔永远是支持。
阿必沃和阿蒙达也没有打扰两位阿父。等两人收拾完，阿必沃就带着阿蒙达走了，木宰和陌西留了下来。两只大猫侧卧在一起，已经昏昏欲睡了。
阿必沃和阿蒙达前脚一走，穆仲夏就放下笔，转身仰头看着泰瑟尔问：“你和泰拉��谈的怎么样？”
泰瑟尔拖过凳子坐下，免得穆仲夏脖子仰得累，神色凝重地说：“泰拉��已经确定会带着人去一趟威尼大部，他会直接去图尤城。威尼大部会把得过痘疮的都派出去。”
穆仲夏：“我以前的那个世界，有一种预防各种疫病的药剂，叫疫苗。只要注射了疫苗，就不会被感染疫苗相对应的传染性疾病。”
穆仲夏把他曾和塔琪兰说的有关疫苗的话全部告诉了泰瑟尔，只见泰瑟尔的脸上是明显的震惊之色。这样的概念对他来说是完全无法想象的！
穆仲夏：“痘疮像我那个世界的天花，但也有差别。我活着的时候，世界上已经没有天花这种疫病了，早就被人类消灭了，就是因为人类接种了牛痘疫苗。所以我想，那痘疮是不是可以用类似‘牛痘’的方法来给人接种，从而达到免疫。可任何一种疫苗都需要时间，大量的时间。就算类似‘牛痘’的方法对痘疮免疫也有效，也不是一时半刻能研究出来的。塔琪兰急着找我，就是想给泰拉��接种，用‘人痘’的方法。”
穆仲夏搓了搓额头：“这种方法也需要实验，需要时间。可塔琪兰等不了。她不放心吉统大司，也不放心泰拉��。她说如果泰拉��不能接种，她就跟泰拉��一起回威尼大部。”
泰瑟尔开口，声音有点哑：“人痘，是什么？”
穆仲夏：“就是用得过天花的人落下的痘痂来接种。”
上一世古代用人痘接种的方法穆仲夏还真知道。作为农学院的老师，少不了跟牲畜打交道，遇到得了牛痘的牛也是常有的。养殖场的人就会跟他们念叨牛痘，说着说着就能扯到人痘上去，穆仲夏对于古代人如何接种人痘的方法也就听了好几回耳朵。
泰瑟尔：“那具体怎么做你知道吗？”
穆仲夏眯了下眼睛：“你要干什么？”
泰瑟尔：“我要接种。”
穆仲夏抬手就打了泰瑟尔一下：“你别胡来！我都还在发愁塔琪兰的要求呢！”
泰瑟尔抓住穆仲夏的手：“如果你要给泰拉��接种，那我也要！”
穆仲夏抽手没抽出来。
泰瑟尔：“仲夏，你知道，你知道怎么接种人痘。”
穆仲夏：“那是天花的接种方法！谁知道对痘疮有没有用！你别胡闹！”
泰瑟尔扛起穆仲夏就站了起来，吓得穆仲夏叫了一声。泰瑟尔把人扛到地台前，单手轻易地就把穆仲夏的裤子连同裤子扯了下来。
“泰瑟尔！说正事呢！”
穆仲夏气得捶泰瑟尔，可他的力量对泰瑟尔来说最多也就是按摩的力道。
泰瑟尔在穆仲夏雪白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也不把人放下，手指直接在略显湿润的幽径口揉按，随后借着早上起床时抹上的还未完全被吸收的药膏润滑，缓慢插入。
“泰瑟尔！”
穆仲夏的叫声都尖锐了几分，巴掌拍在泰瑟尔的背上啪啪作响。泰瑟尔却一手牢牢把他固定在肩上，另一手在他的敏感地带捣乱。
“唔！泰……要，吐了！！”
胃被顶着，手指又在他下身抽插，穆仲夏是冰火两重天。
泰瑟尔有力的臂膀托着穆仲夏的身体移下来，却仍把他禁锢在身前，在他体内的手指动作得却更快了。为了自己好过，穆仲夏不得不双腿夹住泰瑟尔的腰，可这样一来，却更方便了泰瑟尔的动作。
手指在他体内快速抽插，穆仲夏被情欲逼迫的身体通红，恨得他咬住了泰瑟尔的脖子。可在他体内肆虐的手指带给他的情潮又令他忍不住放松牙关呻吟。就在体内的那一点被持续刺激地即将达到高潮时，手指突然不动了。喷薄的情潮被卡在最后的关头，穆仲夏哼哼地哀求：“不要停……快动……”
泰瑟尔冷静地出声：“给我接种。”
穆仲夏要被气哭了：“你混蛋！”
泰瑟尔抽出了手指，被情液弄湿的手掌在他的屁股上又揉又捏，就是不肯更深一步。穆仲夏气得捶人，泰瑟尔却依旧无动于衷地说：“给我接种。”
穆仲夏气得想咬死他。
※
关于接种、疫苗这件事塔琪兰也没有告诉过泰拉��。可对泰拉��生命安全的担忧还是超过了她对这件事的犹豫，在泰拉��回来之后，她把穆仲夏告诉过她的疫苗、牛痘、人痘的事情全部告诉了泰拉��。泰拉��听后的第一反应和泰瑟尔一样，他要接种，而且要立刻、马上。
塔琪兰：“具体应该怎么做，萨默也没说，他只说需要实验。能不能行也不知道。但我认为是完全可行的。痘疮发病的时候，我们为什么不能直接触碰病人身上的豆疹，就是因为直接的触摸是最容易被传染的。所以我们才要把痘疮病人穿过的衣服，用过的东西都烧掉，就是怕接触后被传染。如果用痘痂接种的方法就能让人对痘疮免疫，我也愿意尝试。”
泰拉��：“我来，你不要急。赫索伦得过痘疮，他现在是最安全的。我身体强壮，只要穆大师说的方法有效，我一定不会有事。”
何况就是真的不幸被染上了痘疮，他也相信穆大师能把他救回来。对穆仲夏，寨拉穆部落的族人都有着盲目的信任。
塔琪兰：“萨默说他考虑考虑，我再催催他。”
心里，塔琪兰却做了决定，她会和泰拉��一起。她是术法师，她亲自去尝试，对研制真正的痘疮疫苗会更有亲身的体验。
��帐内，喘的话都说不出来的穆仲夏在泰瑟尔被他抓的一道道血痕的背上，气不过地有拍了几巴掌。结果泰瑟尔疼不疼他不知道，他的手掌有点疼是真的。眼角沁着泪水，终于缓过气来的穆仲夏气愤地控诉：“你太过分了！”
泰瑟尔从拿��温暖的身体里出来，在拿��的眼角亲了亲，鼻子上亲了亲，红肿的嘴唇上再舔一舔。
穆仲夏：“我这次真的生气了。”
穆仲夏认为是很生气，但他现在一副刚被滋润过的模样，眼红脸红，身上还有斑斑的吻痕和指印，怎么看怎么是虚张声势，没有任何的威胁性。
泰瑟尔这才说：“部落需要人来做实验，我是鹰王。”这种时候肯定要第一个上。
穆仲夏抿住嘴。
泰瑟尔：“用人来实验最快，我会从雄鹰卫里挑一些人一起做。”
穆仲夏：“你别乱来！都不知道能不能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