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灵魂伴侣是自由人 第24章

他看得出来，那小子在认真进攻时硬朗得不行，对手因他承受了相当大的防守压力。

硬要老牛头给秦春晓一个评语的话，他会说这小子是个很聪明的拼命三郎。

秦春晓会在必要时刻豁出一切争取胜利，而且面对强敌时毫无畏惧，很有冲劲，但也知道用养生球保护自己的身体，看来是很清楚作为运动员最珍贵的资本便是健康。

这种球员就算丢老赵手下，也只用担心老赵错把珍珠当鱼目，倒是不怕老赵把秦春晓整废，秦春晓在这方面应该是比高德琵、佟殊岚、丁荣更精明的类型。

牛顿：“数据出来了没有？”

江小海开电脑，回道：“出来了，你看吧。”

老牛点开文件，上面是电脑记录的球员在比赛中的数据，比如某个攻手得了多少分，还有自由人、一传的接球数、到位率、二传的助攻得分……

今天打出了神发挥、拦网乔明明、本人能传能扣，在网前奋战的李羚才是数据最亮眼的那个，乔明明和杜小风数据也好，但输了球就意味着他们这一场的数据注定不会得到教练的更多关注。

但牛顿最关心的还是秦春晓的数据。

江小海见他专注的神情，提醒道：“有很多队伍在预赛打出来的数据都不适合做参考哦。”

牛顿：“强队和弱队打，想怎么刷数据都可以，那种数据肯定没意义，但这一份不一样，再是预赛，G省青也是赢了Y省青。”

在这场以弱胜强的战争中，秦春晓独自拿下了29分，其中10分来自发球，还有他在最后两局里放开进攻后一口气夺下的19分，说是为G省青挺进八强立下汗马功劳也不为过。

而且乔明明进攻数次，却有近一半的球都被秦春晓接了下来。

牛顿亲自拿红笔在秦春晓和李羚的名字上画了圈，他感叹着：“这娃球风和孟雨晴挺像的。”

这时有人轻快的说：“牛教练，你说我呀？”

牛顿抬头，看着来人微微一笑：“小孟，也来看比赛啊？”

来人正是女排国家队副攻，S省队的女排队长，孟雨晴。

她看着场中终于被队友放下去的秦春晓，笑道：“这一届男排好可爱哦。”

牛顿以前是S省男排主教练，和孟雨晴挺熟的，他深知这姑娘身高两米零六，看一米九以下的人都可爱。

他问道：“又想找合适的男排做陪练了？”

孟雨晴：“是啊，给我家姑娘们紧紧皮，最近队里几个新人只顾着攻击，不管防御，不练不成。”

男女的身体差异决定了他们的球速、力量、反应都有差距，男排这边的最高球速可以达到时速140，女排那边能打到110以上就很强了，这是先天差异，孟雨晴愿意正视这份差异，并将之利用加强自身。

从前年开始，S省女排就会约青年队的男排队伍到S省打练习赛，青年队的小男排球速还没夸张到女孩们接不住，但又确实比同性的比赛难打，是磨炼防御的好方法。

在排球界也有这么一个说法，男排的强大可以推动女排的进步，如果男排太菜，女排们比别国女排少了优秀的陪练，也算吃亏。

孟雨晴说道：“我下去问问陈教练，能不能在U21结束后和我们打一场。”

她跑了下去，牛顿摸摸下巴：“诶，小江，你说G省青队要是答应和S省女排打练习赛，小秦站在场上还会是最矮的吗？”

江小海头也不抬的回道：“S省女排的自由人身高是一米七九。”

别想了，就小秦那个头，甭管对面是男排女排，他都是最娇小可人的那个。

牛顿忍不住笑，不过他觉得孟雨晴这一问的结果应该不会好，毕竟她们拉人打练习赛只包食宿，人家G省青队从最南边的省份来，回去也要费工夫，和女排打练习赛的好处没多到能打动他们的地步。

但出人意料的是，G省青队答应了。

几乎是孟雨晴提出要求的一瞬间，秦春晓就扯着陈爱国的袖子，陈爱国一回头，就看到一双亮亮的狼眼，满眼期待的看着他。

别看秦春晓在赛场上讨对手嫌，在教练心里，他可是靠谱又聪明，最讨老陈的欢心，陈爱国低头小声问：“你想和她们练习？”

秦春晓：“想啊，我们都陪S省的女排打练习赛了，那这边的男排是不是也要对我们有点表示？平时在南边，我们可撞不上那么多大个子。”

S省男排的平均身高是全国前三。

而且秦春晓的养生打法就是在给女排国家队做陪练时，由孟雨晴亲自所授，那时她已满身伤病，濒临退役，状态远不如现在，但与之相对的却是她越发油滑的打法，在牛顿的授意下，她帮助当时受脚踝伤病影响的秦春晓完成了一次进化。

他欠孟雨晴一份天大的人情，如今自然想报答一二。

而作为唯一可以和南韩梁影后抢亚洲最牛女排副攻的女人，孟雨晴的演技也是一流，就算是为了正朝着演员方向进化的李潇平，他们留下来也是有意义的。

老陈当即拍板，说他会和省队领导报告，U21结束后留下来交流两天。

孟雨晴都没想到事情能这么顺利，她在口袋里掏掏，摸出一个小苹果塞给秦春晓，亲切的说：“那我们练习赛见啦，小秦队。”

秦春晓乖巧回道：“孟队拜拜，外面在下雨，我们有巴车，你要不要顺路送一下？”

孟雨晴挥手：“不用，我家就住附近的春来苑，走回去只要几分钟。”

打完这一场，当天下午，老陈被叫去开会抽签，出线的八强队伍即将被分成两组，再次开启一轮循环赛，每组前两名进四强，G省青队的小伙们则回酒店休息，积攒精力应对即将到来的又一轮鏖战。

秦春晓走之前又有目光扫了一遍观众席，还是没见着梅玄冬的身影。

大概是拍摄工作太忙了吧，毕竟是身负千万债务的人，怎么可能天天有空来看球赛啊。

秦春晓却不知道，梅玄冬此时的确很忙。

他正在打印自己的纳税证明。

经纪人龙紫檀蹲在他旁边：“你突然到银行打这些东西干什么？”

梅玄冬面无表情：“我想买房，但我是外地人，必须拿出近一年的税务资料，才能在限购城区购房，幸好我想要的房子就在限购城区内。”

龙紫檀：“祖宗，你为什么要在Q市买房呢？舍得花这笔钱，咱们在北上广买不是更好？”

梅玄冬坚定地摇头，拿起资料转身就走。

他找了那个人很久，最后从那套灰太狼的装束找到了当天的福瑞控线下聚会，那天下了雨，地面湿，兽装也容易沾染污迹，但对方的兽装很干净，可见住得离商场不远。

而离商场最近的小区是春来苑，福瑞控线下聚会也的确有几个人就住在那里，只是他们都说不认识“灰太狼”。

但是没关系，他们以后还会继续在那个商场定期举办聚会的。

恰好春来苑有二手房出售，房屋大小有140多平，装修温馨，只要再换新床，购置一些家电即可搬进去住，他妹妹的病情已经有了好转，即将出院，带她到遥远的北方城市开始新生活，也能降低被赌鬼父亲找上门的概率。

看着梅玄冬坚定的背影，龙紫檀沉默许久，望天。

“什么时候外地人到大城市买房还要交税务资料了？按这规矩，我家玄冬还真是圈子里少数可以到处买房的人了。”

第26章 小鸡

下午，G省青队再次齐聚秦春晓的房间，秦春晓不提津贴和升格的事，只拿着陈教练给的册子翻了一下。

陈爱国叮嘱着：“八强分为E组和F组两组，两组各有四队打组内循环赛，我们的对手从现在开始全是强队了，大家注意，不能再搞劫富济贫，每一场都得铆足全力去打。”

见队员们齐声应了，秦春晓说道：“咱们这一组除了我们，还有J省青队、X省青队，H省青队，明天第一场对手就是J省青队。”

一水的传统强队，正如老陈所说，都不好打。

李羚好奇地问：“乔明明他们会对上谁？”

秦春晓翻了一下：“是符碧扬那一队。”

众人：“哦豁！”

他们的两个老对手要打起来了。

等到晚上大家去餐厅吃饭，秦春晓在面点区撞上了乔明明，碗里的汤溅出来一点，乔明明真诚的道歉：“对不起啊，刚才没看到你。”

话一出口他就觉得要坏事，因为根据经验，自由人们不喜欢提身高的事。

秦春晓：“没事，你以后记得低头就好，不然容易找不见自由人的位置。”

站在一边吃窝窝头的杜小风感觉自己躺了一枪。

秦春晓和乔明明就这么对视着，明明很安静，却让人觉得氛围险恶。

就在大家感到莫名紧张时，符碧扬哈哈大笑着凑过来，人未至声先到：“诶呦，这不是我的老对头和新对手嘛，你们凑一起啦，来，吃个窝窝头啊，也不知道厨师怎么和得面，口感特劲道，果然面点还得北方人做。”

见到符碧扬这尊一米九多的黑肤金刚，乔明明眉头一挑，目光在符碧扬那流畅至极的肌肉上滑过。

秦春晓见状，贴心的介绍道：“乔队，这就是你明天的对手，叫符碧扬，是南边很厉害的一个拦网高手，他家开养鸡场，外号符小鸡，你叫他孵小鸡便是。”

杜小风听了一阵，没忍住问：“你最近看红楼梦看到王熙凤出场是不是？”

秦春晓反问：“你怎么知道我看了这段？”

杜小风不说话了。

等秦春晓被符碧扬拉一边评价主办方给的鸡肉口感后，杜小风疑惑的问乔明明：“我还以为你讨厌他呢。”

乔明明：“我为什么要讨厌他？”

杜小风：“因为他在球场上赢了我们，不对，我们都不是输不起的人。”他自己否定了这个猜测，又皱眉：“是因为他在场上对我们开嘴炮？”

乔明明：“大部分情况下都不用把赛场上的挑衅当真，那八成是敌人扰乱军心的策略，而且我觉得他那时候说话……应该没有恶意。”

想起秦春晓对他接球能力的评价，乔明明不得不承认颇有几分中肯，并决定回去以后就做加强防守的训练。

总之仔细回想一下，乔明明觉得秦春晓不算小坏蛋，不然他那群人高马大的队友不能对一个小个子球员这么服气，更不会在赛后把人架起来巡场。

在秦春晓将队员们的作业拍照发给他们的家长，并汇报他们闯入八强的好消息时，陈爱国过来通知了他一件事。

“回去以后，你的津贴就提一级了。”

秦春晓转头，不敢置信：“啊？”

陈爱国失笑：“怎么这么惊讶？你看佟殊岚和乔明明、杜小风都是参加青年队的比赛，但他们拿的津贴可不是，而且他们平时也会参加更高年龄段的赛事，你不比他们弱，我给你提待遇多正常？”

对运动员这种吃身体饭的行业来说，只要实力够了，就可以提到成年赛场，也算提前接触更高水准的赛事，为以后更进一步攒经验条了。

陈爱国：“回去以后要办一些手续，你和李羚、李潇平、墨林一起。”

这是教练向队长透口风，算常规操作，秦春晓作为队长，先为自己的工资即将涨到个人所得税起征点而高兴，又很自然的替自己的其他队员问道：“刘开睿和周子茗呢？”

陈爱国：“我还要看看他们在四强赛里的表现，你考不考虑换位置。”

他看似无意的说：“我问过墨林的意向了，他说想试试二传，我和你的队友们也聊过，大家都认为你更适合进攻。”

来了，上辈子陈爱国就是这么把秦春晓从二传哄到副攻，又哄到主攻位置上的，倒是墨林这次是提前被挖掘了二传潜力，被陈爱国顺势拉去打二传了。

小球员多试几个位置本来也很正常，国际赛场上很多球员都是各个位置试遍了，才找到了最适合自己的打法，市队时是主攻，进了国家队就成了自由人，还有地区赛时是主攻，进了国家队成副攻这种很常见。

秦春晓：“教练，你还记得我入队时和你说的话吗？”

见陈爱国疑惑的表情，秦春晓坐回去：“你缺什么位置，我就打什么位置，如果你认为我做主攻可以带领队伍去更高的地方，那我就一定打好给你看。”

秦春晓是一个背负着兴奋剂污点的倒霉蛋，老陈带他进入排球的世界，教导他排球的基础，顶着压力破格提拔他做队长，这些恩情秦春晓是不会忘的。

陈爱国忍不住用力拍着秦春晓的肩膀：“傻小子，最重要的还是你自己的发展啊，你想打什么位置，想试什么位置，只要有意愿就要和教练说，教练都会给你们安排的。”

秦春晓笑了，他说了一个位置，陈爱国先是一怔，看着秦春晓的身高，郑重点头，绷着脸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端正的坐在椅子上发了好一阵呆。

副教练不解的凑到他面前：“陈哥，你、呃、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