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被坑惨的气运之子 第20章

眼看“天神”都急到原地转圈了，霍闲终是没忍住， 道：“打扰一下……”

“天神”被吓一跳， 受到惊吓的表情也格外好看， 还有点可爱， 霍闲思绪偏了一瞬，咳。

“天神”好似这才注意到他， 缓了缓情绪小心翼翼问：“你……能看见我？”

霍闲又忍不住抽了下嘴角，颔首，并问：“你是谁？”

“我？”“天神”愣了愣，忙道：“我是时空管理局新任员工【垣】， 我的编号是【100200300】，这是我的工作证。”他说着手指在虚空一划， 一块淡蓝色半透明屏幕出现， 随着他的靠近， 屏幕也在霍闲面前展现。

尽管“天神”垣看起来并无威胁， 霍闲仍保持戒备，似是察觉他的态度， 垣在距离他两米处停下来，诚恳道：“请放心，我不会伤害你。”

霍闲对此持怀疑态度， 不过还是分神朝屏幕看去，屏幕上的确是垣的个人资料，不过比他所述稍微多一些东西。

工作单位：时空管理局

名：垣

员工编号：100200300

员工等级：0级

员工积分：-2000

【此为时空管理局官方认证通过证件，员工选定宿主时需主动向宿主出示。】

看到下面特殊标注的一句话，霍闲挑了挑眉。

时空管理局？官方？

霍闲抬眸朝垣看去，旋即错愕地张大了嘴。

笼罩在垣身上的金光不知何时起已经不见，少了近百层的滤镜，垣原本的样貌展露，他拥有近一米九的身高，身材匀称，双腿修长，墨色长发，幽紫瞳孔，肌肤瓷白，五官似经过能工巧匠的精雕细琢，每一处尽显完美。

霍闲不禁多看了一眼，又再看一眼。

也不知究竟看了多少眼后才问：“你应该不属于我的维度空间吧？为什么能和我交流？”

“因为管理局将所有收集到的来自其他时空的语言都汇集，我们岗前培训时语言必学，所以除非我去到一个管理局员工都没去过的世界，不然我都能交流。”垣的态度很诚恳，璀璨如紫色宝石的瞳孔分明该是神秘的代表却清透明净，让人忍不住心底一软。

霍闲：“……”貌似挺厉害的样子。

垣两眼亮晶晶地看着他，继续诚恳道：“我穿过时空壁垒时遇到一些意外受伤进入自我保护时被一个流氓机械生命捕捉，它一直在吞噬我的能量，导致我陷入被动，谢谢你将它毁灭，谢谢你救了我！”

霍闲：“……不客气。”

等确认过（但仍持怀疑）垣的身份后，霍闲便问起时空管理局。

“时空管理局是各高等文明时空为让秩序混乱的时空世界重归正途创建的部门。”

“宇宙历3600万年前，神明空间爆炸导致整个大宇宙陷入动荡，高维空间还好，空间壁垒厚实，波及较小，但一些低维空间空间壁垒脆弱，神明空间爆炸后所产生的碎片击穿低维空间的壁垒，导致空间不稳定，世界法则被破坏，宇宙流浪者以及机械生命体趁机进入低维空间，汲取所需能量，使得某些世界线偏离轨道，主角气运溃散冲击法则，从而导致法则漏洞越来越大，失去约束的世界结果不一，但最严重会让世界走向毁灭。”

霍闲听得半懂不懂，“所以时空管理局存在的最终目的是除掉宇宙流浪者和机械生命体，然后修复世界法则？”

垣想了想，道：“不完全是，最重要的是法则修复，法则修复后宇宙流浪者会被法则排斥出世界，机械生命体也会在法则约束之下不敢作恶，生活在法则之下世界的生命体安全也会得到保障。”顿了顿，又道：“不过我听已经回来的同事说，低维空间任务特别难，吓得我都不敢来。”

“那怎么又来了？”不仅来了，还差点把自己赔进去。霍闲好奇问。

垣认真道：“因为管理局要求每个空间所有公民都需义务参加，其他空间不参加的后果如何我不知道，我们那里若是不参加要坐牢，要坐好多好多年牢。”

霍闲：“……”又长见识了。

过一会儿，霍闲才继续问：“那么，我死后说要绑定我做任务的‘系统’就是你所说的会进低维空间的机械生命？”

提及此，垣整张脸都垮了，不过美人即便垮脸，也仍赏心悦目。

“……对不起。”垣表情很纠结。

霍闲从对方美貌中回神：“嗯？”

“……我之前说我受伤时被流氓机械生命捕捉还被吞噬能量。”垣缩了缩脖子，有些不敢面对霍闲。

霍闲耐心道：“嗯，然后呢？”

垣抿抿唇，小心翼翼说：“我回溯时间时发现……那个流氓机械生命用从我这里得到的能量害死了你……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是我不够谨慎，然后……我还没能力送你回去，对不起。”QAQ

霍闲：“……”

霍闲扶额，不是头疼，而是看到一个美到惨绝人寰的帅哥做出这样小奶狗表情就特别想笑，奇特的是，垣配上小奶狗表情居然也不违和。

“你生气了吗？”垣又迟疑着开口。

望着他那小可怜表情，霍闲毫不怀疑若是他坏心眼一些，能一秒钟把这只小白兔吃进肚子，骨头都不吐的那种。也不对，现在的小白兔没实体。

思及此，霍闲就将问题问了出来。

“我现在积分负数，无法以实体出现。”垣老老实实回答。

“积分为什么会是负数？”霍闲顺势问。

垣好看的眉轻拢，看着他眼神愧疚道：“流氓机械生命用我的能量制造车祸，害死你和另一个人，虽非我主观意愿，管理器还是将一部分账记我身上了。”

“哦？时空管理局还严格要求员工不得伤害其他空间生命体吗？”霍闲似笑非笑问。

“也不是……”垣斟酌一下，才说：“若是符合世界线走向是可以的，不过也不能肆意伤人，你和另一个人是无辜的，尤其你，你气运厚重，若是没意外，能活到白发苍苍，牙齿掉光。”

白发苍苍，牙齿掉光……

霍闲嘴角轻轻一抽，拒绝想那画面，挑挑眉，又问：“那你的任务形式是怎样？”

垣依然老实回答：“可以自己去任务世界做任务，也可以像机械生命体一样寻找一名宿主，让宿主帮忙完成任务。”

“二者有区别吗？”霍闲问。

“区别在于如果我自己去任务世界，我会因为缺乏对低维空间生物的认知和了解延长任务时间，而这期间可能发生一些我解决不来的麻烦，所以任务之初可能得接连失败任务；若是找一名同空间维度宿主的话，意识思维上可能更容易接受，也更容易融入，不过，找宿主的话需要和宿主的意识绑定。”垣回答。

“灵魂绑定？”霍闲眯起眼，隐隐透出一丝危险。

垣想到回溯时光时看到他和“系统”的交流，忙道：“我们绑定需要签订管理局订立的条约，走正规途径，只有双方都自愿签订条约绑定关系才生效，而且任意一方对另一方不满意都可以申请解绑，不过宿主多是生命体死亡后的意识体存在，管理局不能让宿主原先所在时间倒流并将宿主送回原世界，为补偿宿主会将宿主送去与宿主原世界最相似的平行世界。”他说着还调出了一份绑定条约，让光屏立于霍闲面前，再三保证道：“我们管理局真不是机械生命体那种流氓！”

霍闲粗粗扫过绑定条约，漫不经心问：“那你要和我绑定吗？”

“啊？”垣露出一个有点傻的表情，实诚道：“可我没想找宿主啊。”

霍闲：“……嗯？”

垣有点不好意思：“因为管理局的严格要求，每个公民都必须在管理局任职一段时间，我不想坐那么长时间牢，只能任职，虽然任务失败后回去也有惩罚，但比起坐牢要轻得多，所以……”

所以，任务失败没关系，尽早回去才是真理。

“……管理局的存在不就是为维护时空世界秩序而存在吗？你这样逃避、敷衍了事，真的好吗？”霍闲漫不经心问。

垣被他一说，登时心虚起来。

霍闲尤道：“还有，我本该有漫长的生命和未来，然而现在只能待在这个连世界法则都不完整的世界。”

“对不起……”垣愧疚地低下头。

霍闲故作忧伤地叹一口气：“所以你还是不愿绑定我做任务吗？”

“啊？”垣抬眸看他，语带迟疑：“可是，流氓系统想要和你绑定，还许诺你好多好处，你都不愿和它绑定吗？”

对此霍闲只问一个问题：“它会伤害我，你会吗？”

垣拍着胸脯回答：“当然不会！”答完他才想起流氓系统的种种恶行，愤愤道：“这种流氓机械生命的最终归宿就该是毁灭！”

霍闲扬起笑：“乖，以后若是遇上，我们就把它们统统毁灭。”

垣觉得霍闲的笑容和话语有怪怪的，可又说不上来是哪里奇怪，最终只能归结为初来乍到，对低维空间的人类生物了解甚少。

“也不用统统毁灭，有一些机械生命体还是能引导宿主积极向上的。”垣说。

随后霍闲又问起这个世界，人为创造出的世界，本质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世界？

垣便说了一个词：灰色世界。

“灰色世界是由创作者所创作品投入浓厚愿力而形成，创作者以自身气运和意识体滋养此世界，但低维空间生命体的气运有限，意识体也很脆弱，因此灰色世界的法则难以成行，当创作者气运和意识体供给的能量耗光，法则还没形成，这个世界将随创作者一同消失。”垣又给霍闲说起此时的小说世界本质。

霍闲问：“有没有可能创作者并不知道自己创作出他作品的世界，也不知道维系世界存在消耗的是他自身气运和意识体能量？”

垣没答，而是说：“灰色世界虽小，但要形成也难，创作者需投入大量的精力以及对他作品中的角色有极深执念才能化为愿力，愿力需要长时间积攒才有可能使世界成型。”

换言之，作者对金钱、女人已经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

霍闲想到作者危急关头仍在那看到安娜、柳絮雪时忍不住露出的猥琐表情就一阵恶心。

“如果创作者的气运和意识体能量被世界消耗殆尽，世界消失，那这个世界中其他的生命体又会如何？”霍闲又问。

垣歪了歪头，继而起身朝落地窗前走去，片刻，又转过身朝他招招手：“你过来看看。”

霍闲不明所以，但还是依言走去。

入眼处，尽是一片灰。

垣说：“这个世界的创作者气运并不高，意识体力量也弱，之前还被流氓系统夺走仅剩的意识体力量，如今彻底维持不住这个世界的运行，所有的生命体都在快速消失，很快，整个世界的一切将彻底化为灰色，成为宇宙中的灰色垃圾。”

“所以，如果我不和你绑定，我的结局就是成为灰色垃圾中的垃圾一员？”霍闲歪头，语气散漫问。

垣愣了下，旋即大惊，忙摆手摇头表示：“不会不会不会，绝对不会，我一定会先将你带出这个世界！”

霍闲表示怀疑。

“真的，你相信我，我不会骗你。”垣满脸焦急保证。

然而霍闲不表态，还将视线转移，垣就像是即将被主人抛弃的小奶狗，绕着他哼哼唧唧展现他的可取之处。

可垣不知道，霍闲之所以会移开视线，是因为他这张脸的杀伤力委实有点大，偏偏他本人毫不自知。

也就是我意志坚定，不然随便换个心不坚的人恐怕能分分钟抛却底线，把这小白兔给吃到骨头渣都不剩。霍闲心想。

见霍闲依然一副不为所动的生气（并没有）模样，垣转了几个圈，忽而眼睛一亮：“我们可以现在绑定，绑定后我就能立刻带你离开去任务世界！”

“……你确定？”一肚子坏水的霍闲面上仍持怀疑。

“确定确定，非常确定，来，你再看看我们管理局拟定的签订条约，有不理解的我可以给你一一讲解。”垣又调出光屏，还是先前的绑定条约。

霍闲有一眼没一眼看着，状似随意问：“你知道我名字吗？”

垣愣了愣，颔首：“知道的，我有回溯时光，了解到你是如何来到这里，也知道你的名字。”

“这样啊……”霍闲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忽然说：“我生活的世界不大习惯喊其他人单字名，取名通常是姓氏和名字组合。”

“姓氏？名字？”垣略疑惑。

对外星人，不，高维空间意识体而言，姓名这种东西真要讲的话不知得追逐到猴年马月去，岗前培训也没给他培训姓氏由来。

不过霍闲有时间，而且他对这个叫垣的男人很感兴趣，他耐心给垣讲起拥有五千年历史花国的姓氏由来。

垣是一个很合格的听众，明明霍闲也没觉得自己讲得有多好，但垣意外地捧场，还听得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