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板栗丸子
更不会想到,他竟然会心甘情愿的嫁给这个疯子........爱他,护他,依赖他。
林倾白这一想,时间便有些久了,打断他的是砰一声推门声。
林倾白一惊,下意识的抬起头,从红盖头下方的空隙中,看见阎秋司穿着那双喜靴摇摇晃晃的朝他走来。
“王上!”
“王上!”
殿里面的丫鬟连忙去扶,却被阎秋司一把甩开了手,他挥了挥手命殿中下人都退下,而后从案几上拿起了喜秤,大步朝林倾白走来。
喜靴停在林倾白的身前。
说来也奇怪,多年以来他和阎秋司朝夕相处,可是事到如今,他忽的没由来的有些紧张。
手拽紧了床单,呼吸也变轻了许多。
喜秤探到了他的红盖头之下,而后缓缓的挑了起。
满眼的红意褪去,阎秋司一身红衣立于他的身前,在烛光下他面容俊朗,双眸含光,似一杯桃花酒,看的林倾白都要醉了。
“师父.......”
阎秋司低声喊了一句,忽然俯身一把抱住了林倾白。
力道忽然袭来,发丝飞散在空中,只听砰的一声,林倾白被压在了床上。
床上洒满了喜枣,花生,莲子,林倾白猝不及防的倒下去,腰间正好硌着了一颗花生。
他痛的轻吸了一口气,从身下将那个罪魁祸首给拿了出来。
林倾白纤细的指尖捏着那颗花生,犹如捏着一颗珍珠那般,探到了阎秋司的眼前。
林倾白轻声问:“.......这是什么意思?”
阎秋司喝得有些高,双眼聚焦了一会才看清了林倾白手中之物。
他笑了笑,指了指林倾白手中的花生,慢慢悠悠的说:“凡间的,早生贵子!”
林倾白眸色黯了黯,垂下了眼睛,说:“可我不能生孩子........”
就算他是仙人,就算是他法力高强,可也有他想要,却做不到的事情。
林倾白不在意有没有孩子。
却不知道阎秋司在意不在意.......
阎秋司望着林倾白暗淡的脸色,眼中的醉意瞬间清明了许多。
他就这样望了林倾白一会,忽然抬起头叼住了林倾白手指尖的那颗花生,而后低下头一把吻住林倾白的唇。
同时带着薄茧的手探入了林倾白的衣内,由着林倾白柔软娇嫩的腹部抚摸而上。
林倾白的唇舌温软,阎秋司以往亲吻时,总是带着十足的侵略性,舌头在林倾白温热的口中猛烈进、出纠缠,弄林倾白招架不住。
这一次阎秋司舌中还带着那颗花生,更是霸道的将林倾白欺负的眼中含泪,呼吸急促,口中不住的支支吾吾。
“安儿........”
“安儿,还没.........还有结发礼.......”
“安.......安儿........”
林倾白的手用力的打了两下阎秋司的后背,却犹如击在巨石之上,没有一点的作用,最后他只能紧紧的抓住阎秋司的衣服,无力反抗。
直到红帐垂下,阎秋司顺着林倾白的唇一点点吻到了林倾白的脖颈,停留在林倾白耳边。
“师父,在三界之中,我不爱任何人........我只爱你.......我不要孩子,我只要你.......”
“师父,我只要你一个人........”
“师父,你的眼里,心里........也只能有我一个人.......”
阎秋司低哑的嗓音伴随着吻,就像是烙在林倾白心脏那般低沉炙热,映着林倾白带着哭调的声音,在红帐飘缭的婚房中似那擂起的战鼓,又似悬在空中的醉意。
魂绕不去。
(审核大大,这里就是亲了一下,没有出格描写)
........
林倾白今日累了一日,被阎秋司折腾的哭了,而后几乎要昏过去。
将要子时,阎秋司才肯放过了他。
殿内寂静,红烛缭绕。
林倾白一身的虚汗,靠在阎秋司健壮的胸膛,虚喘不止。
阎秋司从背后揽着林倾白的腰。
他们二人靠在床头,贴的很近,近到阎秋司心脏的跳动顺着二人肌肤相触,也传到了林倾白的心脏。
子时到了,在更时打响的那一刻,殿外忽然燃起了烟花。
嘭!
嘭!
嘭!
漫天的烟花轰的炸开。
林倾白手脚无力,微仰着头贴在阎秋司的脖颈,颤抖的睁开了眼睛,入眼不仅是窗外的烟花,还有阎秋司英俊的侧颜。
阎秋司的手揽在林倾白的肩头,指尖无意的把玩着林倾白的乌发,也转过头望向了窗外。
窗外的烟火美极了,色彩之泫然,犹如银蛇,又似流星,烟雨坠下,光华照亮了半边天,朵朵花海盛开,连绵不绝,延伸至无边的远处。
“师父.......”
“恩。”
“你还记得那一年在凡间,你我一同跨年吗.......”
阎秋司低沉的声音在殿中回荡。
半响,林倾白又应了一声。
林倾白自然是记得。
在凡间他与阎秋司相依为命十二年,除去阎秋司出征那几年,他们二人也一起跨了近十年。
无需阎秋司道明,林倾白也知道他所言是哪一次。
当年阎秋司十八岁,刚征战大捷归来,是阜朝中名镇一方的大将军。
在庆功宴上,美女环绕在阎秋司身侧,林倾白看不下去,便借由身子不适,让阎秋司陪在他身旁,按揉了一晚上。
名曰是师父身体不适,阎秋司是他的徒弟,理应照顾。
可实则,是他不愿意让阎秋司和皇上赏赐的商女子一起过夜。
是他先动心,是他先吃了醋。
那日是跨年,也是如今日这般。
二人依偎在床上,望着窗外烟火绚丽。
“师父,你还记得我当时和你说了什么吗.......”
阎秋司收回了目光,望向了林倾白。
林倾白微仰着头,也回望着阎秋司。
林倾白睫毛很长,鼻尖挺翘,方才眼角的红晕还未散,此时那双美眸正映着闪烁的烟火,也映着阎秋司的面庞,瞧着竟是格外的温柔。
他轻轻点了点头,说:“记得.......”当时阎秋司送给了他一只游隼,告诉他。
“师父以后若是身体不适,可以用它来唤我。”
“没有任何事情比师父更重要。”
“师父,你今日开心吗?”
“师父,新年快乐,愿新的一年不论发生何事,师父一直在我身边........”
“师父,不论发生何事,都要一直在我身边........”
“一直在我身边.........”
........
林倾白深陷于回忆中,竟然不自觉的满眼是泪。
他就这样久久的望着阎秋司,依稀之中竟又看见了凡间那个少年郎。
阎秋司还是如当年那般,望着他时,双眸黝黑,无比认真的在祈愿,让他的师父永远在他的身边。
他薄唇动了动,在烟花之下对林倾白说。
“师父,不论发生何事,都要一直在我身边........”
“一直在我身边.........”
无论多年,他的愿望从未更改。
又是一朵烟火轰然在窗边炸开。
林倾白声音颤抖,艰难的应了两个字:“会的........”
当年,郗安曾对他说的那些话,他只当是无需回答的承诺。
于是他望着窗外的烟花,笑着,听着,却没有应声。
可是这一次,林倾白却觉得怎么回答都不够。
一句会的,不够。
十句会的,也不够。
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林倾白声音带着哭调,一字一句,即便是身体虚弱,却还是紧握着他小徒弟的手,对他说:“安儿,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伴你,随你,爱你.......永不离......”
阎秋司笑了。
这一句迟来的回答,晚来的承诺,划破了他们相恨相爱的种种因果,渡过了四生四世的因缘不得。
最终还是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