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片马天空
“可是……三少爷,老奴手头的活都是老夫人和老爷交待下来的,耽搁不得呀。”巴振辉追了出去,一脸的苦相。
“怎么,刚才对我的承诺马上就忘了?”慕容近竹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巴振辉眼巴巴的看着他扬长而去,呆立在原地。
“巴管家,都耽搁这么久了,是不是该到春在堂那边去了?”小厮不识好歹,走上前来催促。
“去你娘的去,给老子站好了。”巴振辉将心里的无明业火一股脑儿全洒在他身上。
小厮被他劈头盖脸的一顿骂,顿时懵了。
慕容近竹刚到蘅芜苑门口,辰玉就飞奔着到了跟前,“公……公子……”
“没事,没事,歇口气再说。”慕容近竹心想反正已经降服了巴振辉,局势尽在掌握,就算裴若芙现在杀到眼前,自己也已经稳操胜券。
辰玉好不容易直起腰,“公子,果然不出你所料,裴若芙来了,而且来了一大帮人,一个个气势汹汹,要吃人的样子,我看你跟夫人还是避一避的好,这里暂时由我顶着。”
“我正愁他们不来呢。”慕容近竹微微一笑,向他招招手,“过来,有劳你再去为我办件事。”
慕容近竹对着他耳语一阵,辰玉不住的点头,然后又飞奔着出了蘅芜苑。
这边辰玉刚走,那边裴若芙的声音就传到了耳朵里。
“巴振辉,巴振辉,你这个狗奴才,快点给我滚出来!”
巴振辉听到裴若芙指名道姓的骂着自己,心里咯噔一下,一双腿顿时筛糠一样的抖了起来,大过年的,连连被人这样惊吓,还让不让人活呀。
慕容近竹好像没有听到裴若芙的叫骂,径直走了进来,一看巴振辉正想要迎出去,“巴管家,你将来的前途可是掌握在你自己手里,到时候可别怨我哟。”
巴振辉一呆,立刻站定了,谄笑道,“三少爷,夫人好像正往这边赶来呢。”
“不管是谁来了,没有我的首肯,你都不许动,也不许答应。”慕容近竹不假辞色,翘起二郎腿坐在了花架下面。
“可……”喉咙里捣鼓了半天,硬是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孟颖姑闻声,从内堂匆匆走了出来,“竹儿,听声音好像是冲咱们蘅芜苑来的呢。”
“娘亲无需担心,咱们只要静静的看一场即将上演的好戏就行了。”慕容近竹迎上去,扶住孟颖姑。
这时,裴若芙已经冲了进来。
慕容近竹怕她伤害到孟颖姑,立刻闪身拦在目前身前。
“啪”的一声,一记清脆的耳光传来,“你个狗东西,眼里到底还有没有主子。”
巴振辉看着裴若芙眼里腾腾的杀气,心头慌乱,又不敢开口,扭头看了看慕容近竹。
慕容近竹轻轻努努嘴,表示他可以说话了。
巴振辉这才低声回答,“夫人……都是主子,老奴也不知该听谁的呀。”
“哼,你哪来的那么多主子?有道是忠臣不事二主,一看你就是满脸的奸像。”裴若芙嘴里骂着巴振辉,下巴一扬,目光却扫向了慕容近竹和孟颖姑身上。
慕容近竹迎着她的目光,笑了笑说,“母亲,顾姨娘,竹儿祝你们新年福寿安康。”
“就她?一个乐女,也配在堂堂的关内伯府当主子!”裴若芙横了他一眼,又瞅向孟颖姑,发现她果然比自己年轻十来岁,一张脸上虽然有些风霜,却掩不住天然的秀色,更是嫉妒心起,“还不快去把那些对联都给我扯下来!”
“谁也不许动!”慕容近竹抢身上前,拦住裴若芙身侧扑过来的几个下人。
孟颖姑惊声叫道,“竹儿!”
第91章 针锋相对
春在堂的下人们平时从主子们的对话中,早就知道慕容近竹在关内伯府根本没有什么地位,此时又有裴若芙撑腰,本就是来兴师问罪的,因此更加不把他放在眼里。
其中一个大声喝道,“好狗不拦路,识相的赶紧滚到一边去,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我先奉劝你一句,当走狗的下场,最后往往是被主子给炖了。其次请你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告诉你,这是蘅芜苑,轮不到你这条疯狗来这里乱咬!”慕容近竹认得此人叫蓝二,上一世可没少欺负过他,立刻反唇相讥。
蓝二是个大胖子,占着自己膀大腰圆,又高又壮,哪里把瘦小的慕容近竹放在眼里,挺着大肚子上前两步,俯视着慕容近竹,“说嘴我说不过你,我只问你一句,让是不让?”
“斗嘴斗不过,所以就要比谁的拳头大是吗?”慕容近竹凛然不惧,抬头注视着他。
场外的人一看,慕容近竹的身高才及蓝二的腰间,这阵势明摆着,真要动起手来,慕容近竹肯定要吃大亏了。
巴振辉暗自幸灾乐祸,巴不得蓝二立刻上前把慕容近竹给弄死了,从此他不再人被要挟,可以彻底解脱了。
孟颖姑见慕容近竹面对这样一个莽汉,一颗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立刻不顾一切的冲上前去,想要护住自己的儿子,却被另外两个下人挡住了去路,只好再次大喊,“竹儿赶快退下,几幅对联,贴不贴有什么关系,好汉不吃眼前亏,用不着这么跟人拼命。”
只有慕容近山例外,那天在牧场上,他可是亲眼目睹到慕容近竹的武功的,连忙提醒道,“蓝二不可鲁莽。”表面上似乎是担心自己的三弟受伤,实际是怕蓝二不是慕容近竹的对手。
慕容近竹见蓝二犹疑不前,存心要激怒他,“怎么光说不练哪,你是怕了小爷的手段吧,既然怕了,就赶紧同我滚,回家去帮老婆看孩子吧。”
众人一听慕容近竹如此损他,都觉好笑,尤其是慕容近竹,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蓝二本来多多少少顾忌他的三少爷身份,此时被他当众羞辱,顿时血往脑门上涌,抡起钵一样大的拳头,劈头盖脸砸了过去。
只听砰地一声,慕容近竹背上已经挨了一拳,身子一歪,朝地上摔去。
“竹儿!”孟颖姑惊呼,眼泪跟着就掉了下来,自己养了他十三年,从来没有见他这么被人打过,如何经得起这样的惊吓。
“公子!”辰玉从人缝中钻了出来,眨眼间冲到了蓝二的身后,却被其他的下人一把拽住胳膊,再也动弹不得。
眼见慕容近竹就要摔倒地上,忽然间他单手撑地,将身子稳稳当当的停住,蓦然使出一个旋风腿,扫向正得意洋洋的蓝二。
蓝二猝不及防,脚下被他这么一扫,顿时失去平衡,来了个狗吃屎,摔倒在地。
这时,几道白光闪现,紧接着传来杀猪一般的嚎叫声。
众人望去,只见蓝二的身子蜷缩成一团,身上喷出几股血箭,在空中四散开来。
站得近的人,身上已经被洒了满身的血。
这下变起突然,完全出乎所有人的意外,大家都惊得目瞪口呆,傻傻的看着慕容近竹。
慕容近竹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神色镇定的将明晃晃的匕首在蓝二的衣服上擦了擦,随手装进怀里。
慕容近山急忙跑上前去,低身探了探蓝二的脉,发现他已经没有了脉象,只好低声说,“死了。”
“什么,死了!?”裴若芙仿佛在做梦,愣了好一阵才反应过来,“你这个野种,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杀人,你……你好残忍,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王法?”
慕容近竹勾起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微笑,“还有谁敢来撕对联的,有本事的尽管来呀。”
那几个下人见了这种情形,早就已经吓得两腿打颤,哪里还敢出声,一个个暗自庆幸刚才没有去挑衅他,否则现在躺在地上的那个就换成自己了。
裴若芙厉声指着慕容近竹,“你……你,巴管家,赶紧去报官,慕容家出了这种败类,真是家门不幸呀,看来今天我只好大义灭亲了。”
巴振辉支支吾吾的应着,脚下却没有丝毫反应。
“巴振辉,你聋了吗?”裴若芙怒视着他。
巴振辉一直在犹豫着到底该听谁的,仔细一琢磨,慕容近竹现在成了杀人凶手,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也没有几个人会相信,最好立刻让官府的人把他给收拾了,自己从此落得个清静。
于是快步走到裴若芙跟前,“是,夫人,老奴这就去。”
孟颖姑此刻再也按捺不住了,也到了裴若芙跟前,“夫人,求您就网开一面吧,好歹打断骨头连着经,竹儿也是慕容家的孩子……”
“哈哈哈……你现在知道来求我了?可惜一切都晚了!你就等着给这个孽子收尸吧!”裴若芙眼里泛着凶光,恨不得把孟颖姑给吞下肚去。
孟颖姑一听急了,作势就要下跪,忽然臂上一紧,慕容近竹走上前来,一把扶住她,“娘亲,竹儿没罪,您不用担心,就算到了官府里,竹儿也说得清楚的。”
“竹儿。”孟颖姑回头看着儿子,顿时泪如泉涌,“都是娘连累了你。”
“娘亲,您别哭,竹儿不会有事的。”慕容近竹忙给母亲擦眼泪。
“死到临头了还敢嘴硬!”裴若芙冷笑道。
“母亲大人,根据大烈的律例,凡是奴仆侵犯家主者,一律当处死罪,如果家主为了自卫,杀死了奴仆,不需要担负任何罪责。”慕容近竹冲个所有围观的人大声道,“刚才大家也都看到了,是蓝二首先打了我一拳,还不肯住手的情况下,我在自己的性命遭受危机的情况下,不得而已出手对付他,谁知他这么不耐打,竟然一命呜呼了。一会到了官府,大伙千万记得可不能随口乱说,否则衙役们的板子可不认人。”
他之所以要说这番话,是担心万一真见了官,府上的这些人迫于裴若芙的淫威,会污蔑自己,所以先提前对他们提出了警告。
“竹儿,事情果真像你说的那样吗?”孟颖姑哪里懂得什么律例。
“娘亲,竹儿的每一句话都在《隆化律》里边可以找到依据,您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慕容近竹扶住她的肩头,为了将戏演得逼真,他事先一点口风都没有透露给她,以至于母亲伤心落泪,他为此感到十分内疚。
“那就好,那就好。”孟颖姑喜极而泣。
“母亲,这件事还真拿他没办法。”慕容近山贴在裴若芙耳边低声道,“大烈律例的确是这么写的。”
“这么说蓝二就这么白白死了?”裴若芙恨恨的问道,“那今天这事……”
“以山儿之见,不如跟孟颖姑讲和吧。”慕容近山隐隐的察觉到自己正落入慕容近竹精心布下的一个圈套。
“这怎么成!”裴若芙一口拒绝,“要我跟那个下贱坯子言和,简直是痴心妄想。”
她兴师动众来到蘅芜苑问罪,徒劳无功不说,还损失了一个得力的下人,如果就这样回去,怎么丢得起这个人。
慕容近山知道母亲死要面子,“不如让山儿来跟她理论,母亲尽管静观其变就好了,山儿绝不会让您下不了台的。”
裴若芙虽然蛮横,但现在终归出了条人命,心里多少有些害怕,也不敢过于好强,便很不情愿的点点头,“那就由着你吧。”
“怎么,大哥是怕我到了京兆尹之后会出不来吗?”慕容近竹见慕容近山一直在裴若芙面前小声嘀咕着,而裴若芙似乎已经被他说动,挑了挑眉,想要激怒他。
“三弟,你要是真的被京兆尹判了有罪,首先就是我这个做大哥的不是呀,父亲常年在外征战,大哥没有做好你们的表率,说明我的德行还不够,大哥情愿代你去接受惩处呢。”慕容近山笑了笑,并没有中计,“再说大皇子殿下听说你被收了监,一定也会为你担心的,大哥一向在为大皇子殿下效力,又岂能让他为难。”
他将骆钰英抬出来,想从慕容近竹嘴里探探口风,昨天骆钰英到底有没有到过蘅芜苑。
慕容近竹听他说得冠冕堂皇,忽然间却把话题转向骆钰英,一时猜不透他在打什么鬼主意。
但慕容近竹对骆钰英的恨早就深入骨髓,于是脱口答道,“我跟大皇子殿下可没有丝毫的瓜葛,大哥要想高攀,尽管自便。”
慕容近山被他一顿冷嘲热讽,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十分高兴,原来大皇子殿下根本没有来找过他,一切都是顾倾城母女心口胡诌的。
果真如此,砚香楼和蘅芜苑已经开始联手对付春在堂了。
顾倾城因为牧场的事一直对我怀恨在心,自然与他一拍即合,然后她就特意跑来报信,故意将母亲激怒,好让母亲与父亲、祖母他们生下嫌隙,最后又出言挑衅蓝二,借机杀了他,果然是条妙计呀,环环相扣,滴水不漏,看来这位三弟才是将来的大敌呀。
要不是拿大皇子殿下的事来试探他,还真就无法识破他的计谋。只是有一点让人难以明白,为何一提到大皇子殿下,他好像就立刻沉不住气了呢。
“三弟说笑了,为兄效忠于殿下,就是效忠于大烈,何来高攀之说。”
慕容近竹心中一惊,马上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太过情绪化,他不想在提到骆钰英,立刻转移了话题,“那么依大哥只见,这对联到底是撕还是不撕呢?”
第92章 唇枪舌剑
“都是自家人,何必要说两家话。虽然这件事确实有……”
想到绕过春在堂的决定,肯定是出自祖母和父亲,慕容近山既不能指出他们的错,又要照顾到母亲颜面,停顿了一会,考虑好了措辞,才缓缓的说,“虽有不妥的地方,但母亲大人一向宽仁爱人,以维护整个慕容家族的利益为重,是不会计较这些的。”
“照大哥的意思,方才母亲大人如此对蘅芜苑恶语相向,也是为了咱们好了?”慕容近竹反话正说,冷声笑道。
“母亲大人刚才确实有言语过激的地方,不过却是事出有因的。”慕容近山是无论如何也要把责任推得干干净净。
“说一千道一万,这个原因不过就是因为巴管家没有先去春在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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