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苏尔酱
景洵的脸色霎时变了,“什么糖?你哪来的糖?”
“我在床角捡到一个小瓶子,里面的丸子香香的,好像很好吃,我就悄悄放在娘亲碗里了。”小王爷说着还把那个小瓶子拿了出来。
景洵定睛一看,这不就是自己之前没踩烂的药瓶吗?当时药瓶被自己踩不见了,就没有再找了,怎么被这傻孩子捡到了,还放自己碗里了!如今花砾等人已经逃走了,他也不可能再去要解药了,完了!
“咳咳……我要被你害死了!”景洵弯下腰想催吐,但那股香味却已在五脏六腑间弥漫开来,他脸颊烧红,气息渐渐凌乱。
小王爷看他难受的样子,心疼道:“娘亲怎么了,我这就喊御医过来。”
“别!别喊御医,我没事,睡一觉就好了,你不要喊任何人过来……”
景洵欲哭无泪,担心万一来了个什么人,会导致更糟糕的情形,他可不想随便跟陌生人发生那种关系。他擦了一把汗,踉踉跄跄地走到床边躺了下来,用手臂挡着滚烫的脸颊,心口不断起伏着。
小王爷担忧地跟了过来,景洵便问他道:“你父王什么时候回来?”
“父王说路途遥远……算算日子,最快也得后天才能回。”
“那就好,你帮帮我,去把门关上,不要让其他人进来。”
景洵不想在孩子面前露出丑态,抓过被衾将自己捂了起来,体内很快传来异样的灼热感,有什么侵蚀着他的头脑,仿佛坠入了无边的大海,身下袭来一阵又一阵潮水。他知道花砾的药都是来势汹汹,但药效不会持续太久,只要自己能扛住六个时辰,药效就会散去。
小王爷乖乖守在门口,没一会儿,就看到景洵打滚挣扎,还发出痛苦的低吟声。他惊惧地喊了几声娘亲,对方却没有回应。他吓坏了,奔出门想喊御医过来,但想着娘亲说过不能找,只好焦急地拉着巡逻的护卫道:“你们快去把父王找回来,快点,飞过去找他!”
这时一道修长的黑影走了过来,询问道:“殿内的人……怎么了?”
小王爷看到他,慌忙推搡他道:“没什么,你不要过来,站远些!”
那人犹豫片刻,还是想进门查看下情况。小王爷急了,小手揪住对方的衣摆道:“你不能进去,这是我娘的房间,他,他在里面休息!”
“听声音,他有事。”
玄衣人推开一条门缝,窥见被褥间有人翻滚,还没来得及看清情况,小王爷就紧张地摁住门,迅速将那条缝掩上,娇斥道:“你不能进去,我娘亲他……他在沐浴,你敢偷看他就是死罪!”
“你,撒谎。”玄衣人垂眼看向小王爷,听着房内人痛苦的低喘,他纠结地攥紧了拳头,固执地守在门外不肯离去。
小王爷又捶打玄衣人的腿,使劲全力想赶他走,跺脚道:“你再不走,等父王回来,我就让父王杀了你!你要命不要?”说着又挥手呵斥,把殿外看热闹的奴婢,还有护卫们全都撵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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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其实有些酱酱酿酿的情节,作者我真的不是单纯在写景,各位小可爱不妨留意下这章和下章。年纪太小不建议看我的文哈哈哈,本人乃老阿姨老Ser批,写文纯属个人歪歪,自己嗨自己爽,当然有人跟着爽更好啦~啵唧~
第12章 缠绵缱绻
不知煎熬了多久,景洵头晕脑热,浑身烫得要冒烟。他紧紧咬住下唇,意识混乱地在床褥间翻来覆去,身下汗湿了一大片。
小王爷一直守在床旁,他费劲地拧好一条湿毛巾,敷在了景洵额上,可景洵一翻身毛巾就掉了。他不厌其烦地再次拧好,重新给对方敷上。小王爷很听话,没有让其他人靠近这间房,还学着父王以前照顾自己的样子,耐心照顾着景洵,轻声安慰着对方。
“娘亲再忍忍,父王他很快就回来了,正在路上快马加鞭呢。”
“什么?他……”景洵费力扯开眼角,惊得恢复了几分意识。
“不能……不能让他看到我这样……我得躲起来,躲起来……”他口齿不清地咕哝着,想找个地方钻进去,但身体却使不上力气。
“这都什么时辰了,父王到底在忙什么,怎么还不回来呀?”
小王爷焦急地看了看窗外,期盼中的马蹄声却迟迟不来。他望眼欲穿,一直等到天全黑了,夜莺声声啼转,云屹才风尘仆仆地归来。他哭着奔上去,抱住父王的小腿道:“父王怎么才回来,娘亲病了!”
“不哭不哭,发生什么事了?”云屹急切地推开门,正巧撞见景洵从床上滚了下来,他疾步上前将景洵扶在怀中,却见他眼角含春,全身湿透,白袍贴在身上像透明似的,还散发着一股撩人的香味。
“他身上怎么这么烫?这是吃了什么……药吗?”
“我不知道怎么了,我捡到一颗香香的小糖,就放在娘亲碗里了,娘亲吃完就这样了,已经烧了一整天了,父王我好怕呀!”
“不怕不怕,他不会有事的,你先去对面那间偏殿休息,今晚父王要给你娘治病,就不陪你睡了,你自己乖乖的,好不好?”
小王爷可怜兮兮道:“我不可以留在这里吗?我想守着娘亲。”
云屹摸了摸他的小脑袋,“乖乖,等明日娘亲病好了你再来。”
孩子听话依依不舍地离开了,云屹便把景洵轻放回床上,用手背拭去他额上细密的汗珠。景洵还残存着些许意识,冥冥中感觉云屹回来了,身体更加躁动难受,他胡乱地挥臂踢腿,想打开云屹。
“你别生气,孩子不是故意的。不过我平时禁欲修身,家里怎么会有这种药?”云屹笑着问道,眼神里颇有几分幸灾乐祸。
景洵别过脸颊,喘息道:“你走……不要靠我这么近。”
“你确定要我走吗,我走了你怎么办?”云屹抬起手来,给景洵看自己指间明亮的水迹,他只是轻轻碰了景洵一下就这样了。
“你走啊!我不认识你,不要你碰……杀了我算了!”
云屹用手指轻按住景洵的唇瓣,“不准乱说,我怎么舍得杀你?你是我的妻,六年前我们就要拜堂成亲了,你却不告而别,叫我找得好苦。如今好不容易重逢,你却不认识我了,知道我有多难过吗?”
“你难过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让你难过的……”
景洵脸颊越来越滚烫,察觉云屹的手指有点凉,他鬼使神差地张嘴咬住了对方。一阵酥麻感从指尖传来,云屹禁不住微微一颤。这种神志不清的咬法,对他来说是一种致命勾引,他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情愫,低眉深情地吻住了对方,与心上人十指相扣,唇齿纠缠……
后半夜,风乍起,天边飘起了雨滴。殿前的低洼处渐渐积了一滩水,无数细小的新叶被打落,在水面旋着圈儿,欢快地游向对岸。
天渐渐亮了,云屹一夜未眠,而怀中人早已累得沉睡过去。他爱怜地轻抚着心上人俊美的脸庞,还记得六年前,他们初次缠绵的那个雨夜,这人也是如此坚贞不屈,把自己手臂上咬得遍是齿痕。
“你这人啊,倔强又清高,矜持又妩媚,一点都没变。”
云屹之前一直在隐隐担忧,怕爱妻在外流落的这些年被欺负了,想问,却害怕知道答案。他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仔细检查过对方的身体,所幸的是,心上人还像初次那般生涩,没有被旁人侵略过的迹象。
但同时,云屹也发现了诡异之处,景洵体内疑似藏着什么东西,像是一种极细的软针,而且还不止一根,但他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如果真的存在这种东西,那景洵一定遭受过非人的虐待。
“所有伤害过你的人,本王都会叫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云屹悉心为景洵盖好棉被,蹑手蹑脚地起来,准备去沐浴更衣。然而等他推开门,却发现孩子居然就蹲在门口,眼睛都哭红了。
孩子抽抽噎噎地质问道:“父王,你为什么要欺负娘亲?”
云屹被孩子这句话问懵了,“……你一整晚都在这儿吗?”
“呜呜呜……我睡不着,半夜想过来看看娘亲,却听到父王在打娘亲!娘亲一直哭着喊疼,嗓子都喊哑了,父王为什么要那样欺负他啊?”
云屹脸颊泛红,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孩子扑上来,奋力捶打着他的腿道:“父王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娘亲?我讨厌父王,讨厌父王!”
“父王没有欺负娘亲,那是在治病,这个过程是会有点痛……总之,你娘再休息两日就会好的。”云屹越说脸越红,都快编不下去了。
小王爷哭着摇头道:“我不信我不信,父王在骗小孩!娘亲他一整夜都在哭的,他说恨父王,永远不会原谅父王,我可都听见了!”
“云祭!”云屹忍不住低斥了一声,他很少这样喊孩子,因为孩子的名字太过沉重,只有在孩子极其胡闹的时候,他才会这样喊。
小王爷吓得立即止住了抽泣,委屈地望着父王,瘪了瘪小嘴,悻悻地哼了一声,推开父王向房内跑去,想去看看娘亲怎么样了。
此时,景洵已经被父子俩的声音吵醒了。他疲倦地揉了揉眼睛,支撑双臂艰难地坐起身来,抬手嗅了嗅自己,满身都是云屹的味道。昨夜的记忆翻涌而来,他感觉羞辱极了,一瞬间想死的心都有了。
“娘亲还疼吗?都怪父王坏,父王讨厌……”小王爷殷切地扑了过来。
“滚开,我不想看到你,都是你害的!”景洵沙哑骂道,孩子委屈地低声啜泣起来,但他仍是毫不留情地叫孩子滚远点。
云屹忙不迭把孩子抱了过来,安慰道:“乖乖,不哭,你娘需要休息,我们先出去,别吵到他。”说着就把孩子带了下去。
景洵扶着额头从床上下来,赤脚走在冰冷的地面上。他想去把自己洗干净,但怎么无论他怎么洗,怎么用力,都洗不净那份屈辱的记忆。为什么,自己这么拼命都逃不掉李鹤汀的命运?
“我不想成为李鹤汀,我不要任人鱼肉!”
景洵只想一个人自由自在,只想回到自己原来的世界,他不要在男人膝下承欢,更不想沦为任何人的玩物!为什么偏偏事与愿违?
“怎么办……会不会怀孕啊?要是怀了怎么办?”
他羞恼地看着自己的小腹,记得在那本书的剧情中,李鹤汀还会为政南王再生下一个孩子,他忽然好害怕自己会怀孕。自己明明是个男人,怎么能去给其他男人生孩子呢?这种事,真是死也接受不了。
郁闷了好一阵,景洵才从水池里起来,披上一件轻薄的白袍,赤着脚走了出去。外面风有点大,青石板被雨水冲刷了一夜,还有些许湿润。
“你去哪儿?”云屹见景洵出门,疾步追了上去。发现景洵没有穿鞋,云屹也脱下靴子提在手中,隔着一小段距离,陪着对方赤脚散步。
“你不要跟着我,我不想看到你!”
景洵抓起一块泥石,愤恨地往云屹身上砸。云屹没有闪躲,还笑着站定在那里,任由景洵乱砸,一身高贵的熔金玄袍霎时溅满了泥污。
“你说过不碰我的,你这个大骗子,我要咒你断子绝孙!”
“是你先主动的,我以为你愿意,何况你本就是我的妻。”
“你胡说!我没有,我不是!你那心上人早就死了,我不是你的妻!我不认识你,那破孩子不是我生的,我们没有关系!”景洵气得口不择言,但云屹还是一脸温柔笑意,他恼火地转身跑开了。
他来到一处高高的空地前,站在这里,可以俯瞰整座政南王宫,漫山遍野的红枫叶像一片火海。他疲惫地坐在一块岩石上,忽然想从这里跳下去,但又不甘心这样懦弱,凭什么自己要任人欺负?
“你在想什么?”云屹走上前来,蹲在景洵跟前,伸手握住他的脚掌,擦了擦他脚底的泥土,然后将自己的靴子套在了他脚上。
“想杀你。”景洵实话实说。由于云屹的靴子要大一些,所以景洵抬脚轻轻一甩,靴子就掉了。云屹耐心地拾起靴子,重新为他穿上,但他还是毫不领情地蹬掉了靴子,一脸漠然地看着对方。
“既然你不想穿,那就不勉强了。”
云屹坐到景洵身边,陪着他一起看风景。说实话,他有点担心景洵会想不开。还记得六年前的初夜过后,对方也是这样郁郁寡欢,甚至断水绝食了三天。这样刚烈的个性,也难怪旁人占不了便宜。
“你看这满山相思红叶,好看吗?都是我这些年为你种的,是从异域找来的珍稀品种,四季常红,年年相思,我心匪石不可转。”
景洵扫了云屹一眼,心想红叶再好看,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云屹跟自己讲这些情话,无异于对牛弹琴。云屹低眉一笑,伸手扣住景洵的手背,认真看向他的眼睛道:“鹤汀,我们成亲吧。”
“你说什么,成亲?”景洵抽回手,嘲讽地笑了。
“和我吗?一个阴阳人?一个前朝大奸臣的余孽?”
“这些不重要,只要你愿意,我能把你换成任何你想要的身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只要你想,没有我云政南做不到的。”
“够了,我不愿意!”景洵心里很清楚,云屹只爱李鹤汀,想娶的人也是李鹤汀,即便同房也是把自己误认成了李鹤汀。
云屹神色黯然,没想到对方拒绝得这么果断,心中仿佛窒息一般难过。
“再说了,你不是要娶那个九柔郡主吗?算算日子,也就还剩两个多月了,你怎还有脸说要娶我?娶我做小啊?你我相遇本就是一场错误,我不该来这里,你也不该遇见我。你确定爱的人是我吗,还是更爱你的天下?万一我挡了你的成王路,你还会爱我吗?”
云屹有点语塞,景洵又指着漫山红枫道:“你看这天下苍生多美啊,如果江山和我之间,你只能选一个,你会怎么选?”
景洵之所以会这么问,是因为他知道这个故事的最终结局,在江山和美人之间,云屹终究是选择了江山,辜负了挚爱。
“江山我要,你,我也要。”
“若二者就是不可兼得呢?”
一阵清风拂过,两人半晌无言。谁都没有察觉,一个黑衣人影穿越红叶林来到了空地下方,抬头幽然注视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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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都说这文浓浓古早风,其实作者我年纪本身就不小哈,这文的设定适合写大~荤~,就写主角一路睡到高位那种,但是晋江写不了这种嘛,所以就把荤抽离了,就变成了现在这样,莫名狗血又上头的。如果是在花市上看到这文,其实挺带感的,但是晋江发不出来哈哈哈~
第13章 打死不生
云屹无奈地看着景洵,景洵仍是一脸咄咄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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