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水仙乘鲤
弹幕:
“林羡鱼,6B!”
小男孩无语了。
但显然作业才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大哥哥,谁会做这个?”
他把本子一歪,一道大题密密麻麻的字冲进眼球。
【甲乙两个水管单独开,注满一池水,分别需要20小时,16小时.丙水管单独开,排一池水要10小时,若水池没水,同时打开甲乙两水管,5小时后,再打开排水管丙,问水池注满还需要多少小时?】
周固抹汗:“请问这是几年级的题?”
小男孩:“五年级奥数啊!”
周固:……操,题认识我,我不认识题。
周固,败。
下一个是景申。
景申说:“别看我,大学生只能做大学生的题,懂吗?这种题,讲起来丢人。”
小男孩:你清高,你了不起!
实际上的景申:这啥玩意儿?
段扶鹿上去看了一眼,拿着草稿写了两段后发现……对不起,不会。
宋启明趁机从林羡鱼旁边寄过去,捏在手里的贴纸沾到了林羡鱼的身上,他着急得屏住呼吸,额头都冒出了汗。
他假装看了眼题目,随后有些兴趣。跟段扶鹿一样,他依次画出了部分步骤,可突然就卡住了,总觉得哪里不对。
但他又觉得好玩了。
猛然间,他想起林羡鱼问他喜不喜欢学习的那句话,他突然意识到其实很有趣,可惜啊,来不及了。
粉丝们看到这一幕,又是心疼又是激动。
他贴了!
那么以上帝视角来看,他们哥哥赢啦!赢定了!呜呜呜真想看看哥哥实现愿望的样子!
可另一方面也心里膈应,鱼鱼也那么好呜呜呜,鱼鱼……
……
好家伙。
搞了半天,一个人都不会。
小男孩的目光从钦佩到鄙夷:“你们到底行不行啊??”
林羡鱼摊手:“不行。”
小男孩:“……你们这样我寒假作业要写不完了!”
林羡鱼拿过他的寒假生活,用手丈量了一下厚度,好家伙,硬币那么厚一本。
“谁说的?我当然有办法让你写完。”
小男孩目光炯炯:“真的!?”
林羡鱼抬头“哗啦”一声,把刚才那道奥数题撕掉,团吧团吧扔了。
撕得很整齐,连一点痕迹都看不出来。
林羡鱼语重心长道:“放心,撕掉几页,看不出来的。”
小男孩先是惊叫,随后心态平和,再慢反应的瞪大了双眼,发出了来自灵魂的感慨:“卧槽,牛啊,不愧是大学生!”
弹幕:
“宝,大学生不这样的。我们都是一道题半小时认真做的。”
“(脸红)别听林阳光乱说,我们堂堂大学生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呢?”
“(恼怒成羞)放肆!谁敢污蔑我们大学生的名声!”
第44章
兴致昂扬的来,带着条丑狗走。
小男孩在林羡鱼的尊尊教诲下,已经学会了大撕特撕,俨然化身成为特斯拉。
他撕得太嗨了,林羡鱼真的不忍心告诉他。
孩纸,你撕太多了,会被看出来的。
但每每看到小男孩清澈、未经毒打的眼神,林羡鱼友善提醒他的念头就会减弱。
他用手指逗着好想,突然文不对题的来了一句。
“多少毒打,才能给你一个完整的童年?”
小男孩:啊?
虽然愚钝,但总感觉不是什么好话。
周固:“听你的语气,以前挨过不少毒打?我是真的好奇,林羡鱼,到底什么样的环境,能养出你这样的人?”
洛云郅看过来。
“好像”正在用舌头狂甩林羡鱼的舌尖,舔得一片湿-意。
“。”洛云郅拧了下眉头,骨节分明、极具男性魅力的手指,带着某种克制的矜贵和冰冷的威胁力度。
几乎是瞬间,“好想”就变成了一条怂狗,连叫都不叫了,但舌头还想舔林羡鱼,可怕得很。
林羡鱼弹了下小色狗,想起自己以前。
好像也什么特别想说的。
“大概是贫穷?穷人家孩子装逼早。”
联想到网络上看到的那些,周固等人一下子就笑不出来了,看着林羡鱼现在的样子,他们如同咽下一口鱼刺,卡得难受。
笨蛋鱼,也不知道用多少眼泪跟上帝换了一颗美丽的心脏。
小男孩撕得差不多了,觉得林羡鱼超酷。
他又换了一本撕,一边撕一边跟一群大哥哥们唠嗑。
“装逼,再装逼也比不了那个啊!都装到新闻上去了。”
林羡鱼:“还有这种事情啊?”
小男孩说:“我小时候看过,就说什么村子里有僵尸,还会半夜起来吃鸡鸭,专门吸血……”
一群人耳朵一动。
林羡鱼笑眯眯问:“那结果呢?”
不对劲儿。
宋启明心里咯噔一下。
小男孩说:“结果好像是假的,哎骗人的啦!”
周固:“就知道骗人的。”
景申翻了个白眼:“那导演搞这个干嘛?为了3.15打假?”
林羡鱼怂肩:“那谁知道呢?也许就是3.15打假吧,走啦,再去学校看一眼吧。”
其他人也不知道林羡鱼为什么这时候说要再去看看,但来都来了,那就去吧。
村子里只有一个学校。
现在已经荒废了。
根据村子里的人说,以前学校孩子倒是挺多的。
因为外出打工的人多,孩子们就去学校里学习。
学校在半高的山坡,孩子们伸手就能摸到天边的云,村子在学校的视野里,变得模糊不清。
半小时后,一群人抵达了学校广播室。
段扶鹿不明就里:“来这里做什么?”
景申经过路口时,还看到了自己狗爬过的书桌洞,顿时感觉脸都丢完了。
语气带着点嘲讽,“指不定怀念校园生活。”
周固:“年纪大了倒也不用这么阴阳怪气,林羡鱼他是阳光开朗大男孩。”
阳光开朗林羡鱼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慢吞吞走向了广播室。
他在广播架上翻翻找找,找到一盒光碟,放进了广播。
随后后背抵在桌子上,随着沙哑的广播,轻轻敲起了桌面。
众人一进来,看到的就是慵懒随性的林羡鱼。
广播前调慢慢结束,随之响起的是孩子的声音。
“……三年一班,今天我们班级展开了关爱留守儿童的活动,下面,有请几位同学来朗诵作文。”
“大家好,我是刘洋。爸爸回到家的时候,天还没有亮,但我知道他很快就会走。我问爸爸什么时候可以回家,爸爸说等过年。现在离过年还有很多天,所以每次经过村子口的时候,我总会幻想着,如果爸爸能从来往的某一辆车想下来就好了……”
“我不知道什么叫留守儿童,听上去很可怜一样。留守儿童就是爸爸妈妈不在身边,跟着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的小孩。我想说那有什么可怜的啊,我也是跟着外公外婆长大的啊!”
“妈妈身上是什么味道的啊?妈妈身上是暖洋洋的吗?她也会给我扎小辫子吗?”
……广播里稚嫩又懵懂的声音随着声波传远。
田间地头,忙着辛苦劳作的人,恍惚间听到了什么。
一位年迈的阿婆手里的簸箕掉了。
年纪大了,听不得有些词语。
她青花眼里汇集了一汪清泉,随即长长叹了一口气,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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